《重生为后不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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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后不贤-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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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听事,大约都绕着藩王入京朝圣做文章。

    虽是家事,却是各方势力暗涌而动。

    陈婠心下清楚,这几位藩王,确属珍妃的儿子封炜野心最大,便也是佣兵最重的安王殿下。

    至于,何时而动,只怕都在等一个时机,这个时机正系在文昌帝的龙体上。

    所以太子代传圣旨,只有藩王和亲眷准许入京,一切侍卫兵马都要却京都三十里之外扎营,正是防患于未然。

    方才德妃说起北宫时,陈婠忽而心头一亮,某种隐约的预感隐隐浮现。

    北宫位于正北,而御马场亦是同样方向,两者之间距离极近…

    也就是说,秦桓峰若当真在宫中,很有可能是跟在昭王封煜部下。

    上座的皇后歇了片刻,又将元日家宴的安排和四妃商榷议下,其间琐碎自不必提。

    太子妃忽然插了一句,“陈良娣和温良媛皆是新入宫的,她们二人父兄皆为国之良才,可否也趁此诏入宫中一聚。”

    皇后思量间点头,“薇儿想的心细周全,就按你说的办。”

    在椒房殿停留了一个多时辰,陈婠端坐着腰腿酸痛,心想着却是找个甚么借口去乐成殿探上一探,以解心头疑惑。

    沉香扶着她才出了殿门,又被容琳唤了回去。

    皇后取下七宝羽凤簪,“你过来。”

    陈婠自是多留了个心眼,顺从地过去,皇后竟是站起来,将那枚凤簪插到陈婠鬓间,“你侍奉太子有功,这是本宫送你的。太子妃时常在本宫身边说,你是个温良识大体之人,她与你投缘。”

    陈婠娓娓欠身,“谢皇后、太子妃看重,妾身惶恐。”

    皇后再进一步,双手从后面握住她的腰,用力按捏,按得陈婠有些疼。

    而后下移,再上移,将她浑身检查了个遍。

    “你生了副好身板,腰细臀儿圆,瞧着细瘦,摸着丰腴,是块好材料。”皇后面无表情,就像是在品鉴珍宝一般,“难得太子愿意亲近你,该早日怀上麟儿才是正经。本宫已经吩咐御膳房,往玉露阁多送一份药膳补身子。”

    陈婠自然要佯作欢喜的应下。

    “临近元日,本宫料理阖宫事务,需要个帮手,明儿起,你每日过来正阳宫,替本宫照看着些陛下,亦是尽一份心力。”

    为何突然要自己去侍药?陈婠并未想明白,更猜不透皇后的用心所在。

    容琳瞧着那道柔柔的身影消失在殿外,这才疑惑,“娘娘您为何偏偏选中她呢?”

    皇后淡淡一笑,眸中透着锐利的锋芒,“因为本宫看得出来,她心中并不爱太子。这样的女子,用起来才安全。即便她将来生下龙子,养在太子妃膝下便是。”

    容琳回想起初入宫时陈婠泰然的神色,话到嘴边儿又咽下。

    这般女子,当真会是那样好拿捏的?——

    正阳宫守卫森严,文昌帝虽然病着,却也趁着为数不多的清醒,对太子批阅完毕的奏折予以修改指点。

    陈婠说是来侍药,不如说是来听皇后训诫。

    因为安平身上的疹子一直未褪,所以都是让沉香跟着过来。

    一日下来,皇后拿了本《女则训诫》教她抄写,限三日之内抄写完毕。

    陈婠这厢在偏殿执笔抄写,皇后便坐在高榻中翻看账目,时不时往下头瞧一眼。

    见她姿势端正,一丝不苟地抄写。

    过了一个多时辰,忽而殿外来人通报,说是太子殿下驾到。

    陈婠仿佛没有听到,仍专注在宣纸之上。

    太子入殿,寒意重重。

    他径直坐到皇后身旁,“父皇的病情可有好转?听太医说新得了方子,颇见成效。”

    皇后瞥了一眼规规矩矩的陈婠,“本宫正要给太子说一句,这些天就让陈良娣过来给本宫搭把手,处理些事务。”

    封禛缓缓走过去,见她臻首轻垂,纤纤素手白嫩细致,握笔的姿势端正,再看纸上字迹端正分明,别有风骨。

    他便站在身后,随手将她落下的几缕发丝撩起来,别在耳后。

    触到她凉凉的肌肤,封禛只觉得指尖留香,黏腻不去。

    舞文弄墨的她,透着书卷雅致的韵致,偏偏这韵致里头,又含着勾人的媚。

    和温颜明艳逼人的大不相同,陈婠的柔媚是刻在骨子里,清高中有令人想要摧折的欲、望。

    这是在他周围莺莺燕燕中,从未有过的感觉。

    陈婠被他触碰,这才抬头,“殿下看妾身写的可还好?”

    封禛认真地翻了几页,“字有风骨,改日给孤也抄一卷明史。”

    皇后冷眼看着,便道,“该传晚膳,太子就陪本宫一起用膳吧。”

    封禛点点头,陈婠却说,“妾身未感饥饿,再抄一会儿。”

    “如此,本宫就教人将饭食给你端过来用。”

    陈婠遂继续伏案,心想着正好避开皇后,也乐得清静。

    抄完半卷时,满月映上树梢。

    陈婠推开门,一股清冽的寒气袭来,此时的正阳宫安然寂静,仿佛一只沉眠的雄狮,俯卧在皇城的正中央,酣然入睡。

    沉香去御膳房取皇后赏赐的药膳补汤,陈婠便慢悠悠独自往东宫的方向走。

    她低着头,踩着脚下一阶又一阶汉白玉的台阶,一抬头,便见台阶下站着一人,向她望来。

    封禛伸出手臂,待陈婠下到最后一阶,便被他握住手,牵了下去。

    将她披风紧了紧,封禛这才道,“夜深露重,孤送你回去。”

    陈婠抽回手,“皇后娘娘吩咐,教殿下多陪陪生病的温良媛。”

    封禛顿步,凝住她,“为何去兰烟殿,孤认为以你的聪慧,不会猜不出因由。”

    陈婠抿唇一笑,然后明眸将他锁住,“那殿下,来玉露阁,想必亦是同样的原因。”

    此时,两人已然踱步入林,□□上梅香阵阵。

    只是如此对望一眼,却仿佛隔了两世漫长。

    他抬手,抚上她的颊,略带粗粝的指腹,一路沿着她眉心婆娑,直到停在她温软的唇瓣上。

    他俯身,贴在耳畔,“婠婠还是不说话时,会比较可爱。”

    而后封住她的唇,微微一触——

    却说沉香去了御膳房,但里头各宫姑姑都在传膳,沉香只得在外头候着。

    过了许久,待人都散尽了,她才往里头走。

    谁知御膳房此时的烛火忽然熄了几盏,大约以为已经无人再来。

    沉香放慢脚步,听得里面竟有人窃窃低语。

    她遂警惕地留了个心眼儿,贴在侧面镂花的窗台下倾听。

    “将这药粉放进去,无色无味,就连御医也不能察觉…日久见效…”

    沉香心头一跳,算来,只剩自家主子的药膳还未取走。

    沉默了片刻,那道声音再次响起,“记住我的话,不会亏待了你们。”

    话音一落,脚步声便往外走。

    情急之下,沉香身子一歪,脚却踩上了石头,猛地发出声响。

    这一响自然惊动了里头的人,沉香心知不好,连忙往小路上逃。

    谁知没走几步,便被人猛然拽住,一把捂住了口鼻。

    她惊恐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之人,喉咙中发出支支吾吾的声响。

    气息越发稀薄,她的挣扎变得更加无力。

    就在最后的一瞬间,她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从树林里走出来,她道,“下手要干净些,死人才不会说出去。”



第24章 魂归不知难安处

    封禛在玉露阁歇了会儿,陈婠累了整日,便嘱咐她早些安置。

    他仍是要去重华宫处理政事,想来又要到深夜。

    “若母后有为难你的地方,尽可告诉孤,必不会教你受委屈了的。”封禛握着她的细腕,见那姜花玉镯戴在她手上一段时日,色泽越发温润晶莹,惹人爱的紧。

    陈婠被他抚弄地痒痒,遂抽回手,“国事虽重,殿下却也要保重身体。”

    封禛神色淡然从容,瞧不出任何疲惫之态,将她双手放在唇边触了触。

    即便是床笫欢愉间,除却*极乐,他亦是握着手不肯松开,翻来覆去地揉弄,有时天亮醒时,手儿竟还被他握着。

    上一世,他床笫之事十分节制,更不曾发觉有何偏好。但如今却不同,甚至有时,不过是因着抚弄这手儿,便能激起他的欲、望。

    封禛起身信步往外走,“孤自有分寸。”

    “殿下,”陈婠忽而叫住他,封禛回头,听她道,“留意安王。”

    封禛并未回答,仍是云淡风轻地点点头径自出了殿门。

    封禛前脚走了,后脚御膳房的宫女便过来送药膳。

    陈婠这才想起沉香说去取药膳,“这都两个时辰过去了,怎地还不见沉香回来?”

    安平也四下寻了,过来回话,“平素她最是勤快,今儿倒也真奇了,连个影子也寻不到。”

    又问了回御膳房的宫女,却说并未见玉露阁的宫人去取药膳。

    安平接过来,趁热便侍候陈婠喝下。

    里面数种食材药材,人参、淮山药还有犀角碎,名贵的紧。

    喝完补汤躺下,陈婠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倒也说不上为什么。

    过了会子,就听安平在外殿小声和下人们说着,东宫各处都找不到沉香,教她们往六宫里去寻。

    玉露阁上下皆是无眠,夜寒风紧,陈婠多披了重厚实的羊绒披风这才出了宫门。

    太子上回在御马场给她的鎏金令牌,可以出入六宫,这下倒是派上了用场。

    先是按照沉香原该走得路线寻找,仍是一无所获,这么个大活人凭空就没了。

    便在这当口之上,陈婠忽而有个更为大胆的想法。

    “安平陪我去北面,你们其余人往南边儿去,一会子就在此地会和。”

    事出紧迫,自然都不敢怠慢。

    安平扶着陈婠,便问,“小姐,为何要去北宫那样偏远的地方?”

    陈婠自然不可能告诉她,自己是要去探看昭王部下,寻找秦桓峰的下落,她只是说,“这么久找不到,便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才是,沉香总不会出了皇城的。”

    安平想着亦有道理,便也跟着快走。

    北宫远离中央,灯火亦昏暗了些许,不如中宫通明繁华。

    乐成殿就在眼前。

    宫门前冷清寂寥,正是昭王安置所在。

    陈婠握着令牌,气定闲从,款款走上去。

    有小黄门并不认得她,安平便将令牌出示,“东宫玉露阁陈良娣,有太子殿下手谕,来北宫寻人。”

    小黄门眼见面前女子衣着讲究雅致,一张脸儿欺霜赛雪,生的极好看,应是这宫中的主子无误。

    便连忙欠身儿,“昭王殿下还未安眠,就在主殿,您请吧。”

    陈婠望了一眼掌灯的内殿,似是随口一问,“事出突然,是我唐突了。敢问公公一句,昭王殿下可还带有亲眷入宫?”

    那小黄门想了想,“只带了王妃和一位贴身亲信随从。”

    陈婠一听,心下便有了揣度。

    她素身往里走去,“咱们分头去寻。”

    支走安平,陈婠轻手轻脚地往偏殿过去。

    乐成殿她上一世来过两回,虽算不得熟悉,倒也记得路,尤其是,那里…

    想起乐成殿后苑从前发生过的一桩旧事,被这夜风一吹,陈婠忽而打了个寒噤,莫名地就有些冷。

    那次事故,是由李美人而起,便是郑贤妃的表妹。

    有位司衣司的宫女不知为何得罪了她,她便教手下婢子将那女官骗至北宫,几日后,那女官的尸身便在北宫后苑的一口古井之中打捞出来。

    此事,陈婠当时彻查六宫,唯有李美人嫌疑最大,奈何她巧言令色,最终因为证据不全,而作罢。

    终归是一桩无头公案。

    收回思绪,陈婠一步一步过去,但见殿中人影一晃。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她猛然回头,正对上那人的冷如寒夜的脸。

    深色玉袍加身,更显得身型高大精壮,配上那双深邃的眸,如同夜鹰般犀利而桀骜。

    又是这样的神色。

    陈婠先一步上前,“我果然所料无错,秦将军如今,是在昭王部下。”

    只见他闻言,微微一笑,“在下宇文瑾,乃是昭王殿下的谋士。”

    陈婠凝着他,“为何要如此?假死、叛逃,留书逼我入宫…秦将军从前一直在做戏,我只是想知道你如此费尽心思,究竟是为何?”

    他冷冷一笑,全无往日的温存,“世间诸事,有因必有果,你日后会明白的。”

    他逼近,陈婠便后退一步,此时此刻,秦桓峰,或者应该叫他宇文瑾,这男人周身透出的邪肆之意,令她不安和惧怕。

    她终于明白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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