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后不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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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后不贤-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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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歌更是捂着脖子,跪在地上抽噎着,“臣女不敢有意欺瞒陛下,昨夜里突然发疹,臣女当真以为只是蚊虫叮咬,不知是…”

    分明方才已经要接过玉牌,可旦夕之间,什么都没有了!

    皇上显然对她有意隐瞒十分不悦,面色冷下来,良久,才道,“你好生归家休养去吧,念在你父亲忠耿有功,此事朕不予追究了。”

    吴歌连声道,“谢陛下开恩!”

    但下一句,却是他意兴阑珊一句,“吴家女儿,赐花。”

    即是万般不甘心,但吴歌仍是哭啼着下了殿去,外面沈楚嫣等人惊讶于她的失态,吴歌只是一语不发,跑出了正阳宫。

    懿太后气的浑身发抖,归根到底,又是陈婠兴风作浪,好好的一场选秀,闹得鸡犬不宁。

    “朕看乏了眼,后面的等到后晌再选吧。”皇上似乎被吴歌落选一事颇有意见,情绪不高。

    选秀中断,婉贵妃、懿太后等人从后门出了殿。

    艳阳下,方走出没多远,就见宁春脚步匆忙地从慈宁宫的方向跑来。

    一咕噜跪在地上,眼风往懿太后身上扫了扫,“慈宁宫出事了,陛下…陛下您快去瞧瞧吧。”

    懿太后心下一怔,有些迷惘,难不成是容琳出了事?——

    当真是多事之秋,一刻也不容闲着。

    来到慈宁宫时,没有见到容琳,却是岫玉面色惨白地立在殿门外。

    封禛目光冷冷一扫,“出了何事?”

    岫玉颤巍巍端起一件衣服,道,“奴婢方才见容琳姑姑久去未归,便来宫中替婉贵妃娘娘寻发钗,岂料在内室案台下,发现了此物…”

    封禛上前,随手一掀,将鲜红的衣袍抖开来。

    而随着衣袍缓缓展开,上面明黄的纹路徐徐现出。

    在场所有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懿太后身形猛然一晃,被宫女扶住。

    明黄色金龙栩栩如生,绣纹精致似活物,尤其是一双乌灵灵的双目,一瞬不瞬地射过来。

    皇上的脸色骤变,“母后,这该如何向朕解释?”——

    慈宁宫封锁严密,除了皇上和婉贵妃,其余闲杂人等皆被遣回宫中候命,消息严密封锁,外传者治重罪。

    那龙袍的尺寸和懿太后分毫不差,量体裁衣,而上面的龙纹经鉴定,的确出自容琳的绣工。

    如此,证据确凿,根本无从反驳。

    懿太后只是冷冷地笑,“哀家没有做过,无愧于心。”

    婉贵妃似乎想起了甚么,便答,“臣妾记得当初太后娘娘整日侍奉先皇,其情至深,还请陛下恩赦。”

    懿太后站起来,“你这狐媚子休要在此惺惺作态,哀家这一辈看人眼光准,唯独算漏了你。早知有今日,当初在东宫时,就不该留你!”

    陈婠端端坐着不动,“太后娘娘不说,臣妾都要忘记当初您和太子妃对臣妾所做之事了…不过,您当真以为陛下毫无知觉么?”

    她眸光温柔,毫不畏惧地迎了过来,“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天衣无缝的事情?原是臣妾当初多心,您喂食先皇的丹药,臣妾手上还留有半颗,就在先皇殡天的当夜,就已经交给陛下了。”

    懿太后原本还嚣张的气焰,登时如冰水浇下。

    惊雷炸醒梦中身。

    在望向皇上,自己一手栽培的儿子,此刻正讳莫如深地看过来。

    幽深不见喜怒。

    原来,他一早就知道实情,却掩饰的如此天衣无缝,丝毫不着痕迹!

    大震大惊过后,懿太后只觉脑中一热,血气上涌,眼前眩晕而站立不稳。

    “皇上早就知道了?”

    封禛素身而立,面色深沉,微微点头,“母后太令朕心寒,父皇待您不曾有任何亏欠,竟是换来如此下场。”

    懿太后忽而扬起唇笑了起来,“他不曾亏欠于哀家?当真是天大的笑话,若当日哀家不早一步动手,今日这天下就是安王的了!”

    那笑声冷森森的,回荡在幽幽室内。

    封禛眸光凝滞,良久才言,“您一心只顾争夺兵符,根本不曾看过父皇的遗诏。他早已书好遗诏,传位于朕。”

    恰此时,沈青桑状似无意,却精准地触碰到了墙壁上机括。

    嘎吱的闷声响动,惊断了她的笑音。

    一方幽深的密道,现于众人眼前。

    而秘道之中,只剩下盛放狼烟兵符的空匣子。

    懿太后收住笑意,眸光锐利,于皇上对目而视,“很可惜,皇上知道的太迟了。狼烟已经秘密南下,很快,南郡便会举兵北上。皇儿,哀家给你铺好的路不走,这便是和哀家作对的后果!皇上和先皇一样,一叶障目,看不清究竟谁才是真心为你们好…”

    眼前的懿太后哪里还有半分端庄,走到这一步,显然已经是撕破面皮,你存我亡的地步。

    陈婠知道,懿太后的控制欲已近乎癫狂…她的眼里,早已没有了夫君和儿子,有的只是对权力欲*望的最大贪念!

    皇上只是静静望着她,不做丝毫回应。

    良久,室内变得更加寂静。

    他缓缓摊开手掌,“狼烟虎符,这天下,一切都在朕的掌握之中。”

    “这不可能…沈尚书早已将狼烟送至南郡…”懿太后连连后退几步。

    封禛不轻不缓地扬起唇角,“沈尚书审时度势,已然弃暗投明。想来您的心腹赵参事没有来得及告诉,您安插在朝中的势力,如今还活着的,都已经归顺了朕。其余之人,朕已经送他们入土,为父皇殉葬去了。”

    懿太后眼前一黑,重重跌坐在靠椅里去。

    “传朕旨意,选秀到此为止,钦赐沈家女儿沈楚嫣于右丞相梁言长子婚配,永结姻亲。”



第73章 春来红豆发几枝

    让沈尚书和梁丞相两家结为姻亲,的确是高明的手段。

    姻亲最是稳固,他们日后便是一条藤上瓜,枝叶难分,谁也不能轻易背叛。

    “龙袍,选秀…皇上已经暗中得到狼烟,为何还要费尽心机来哀家这里演一出戏?”懿太后冷然地坐在凤椅上,明白自己已然气数将尽。

    皇上眼光锐利,扫过来,“师出无名,怎可使满朝文武心服?”

    懿太后扬起脸容,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年。“皇上预备给哀家定一个什么样的罪名?是弑君叛乱,还是垂帘干政?”

    陈婠悄然起身,带着沈青桑退到外殿。

    毕竟走到这一步,是天家家事。

    只是一个细微的举动,封禛忽然间觉得久违的触动。

    孤家寡人做的久了,身边女人来来去去,何其可贵,能有一人真正留下。

    “朕不会定你任何的罪,即便你能狠心下手毒杀父皇,可朕却不能再落一个弑母的恶名。”

    懿太后别过脸去,“既然皇上如此深明大义,那么就快快离开,哀家不想见你。”

    殿中檀香仍然是多少年不变的味道。

    盛怒过后,却有种无奈的悲凉。

    他的母亲,为了权欲,一步一步走上这条不归路,到最后仅剩的母子情分也已经淡如纸薄。

    “太后身体欠安,准于慈宁宫闭门养病。下半生就好好待在此处思过吧。”

    但愿有朝一日黄泉相见,你仍有勇气面对先皇。

    懿太后缓缓起身,步履蹒跚,一步步往内室走去,“哀家如今什么都不想要,皇上把容琳放回来吧,风雨了几十年,最后仍是她陪着哀家。”

    静默片刻,封禛毅然抬步走去,“朕准了。”

    殿门缓缓关闭,也许是最后一次来这里。

    __

    回到正阳宫,意外地看见陈婠竟然在正殿候着。

    “选秀的事情,臣妾已经处理妥当,以太后娘娘突发重病为由,昭告天下,至于沈家女儿赐婚之事,还需陛下您亲自下旨。”

    说完,封禛只是点点头,清华的脸容上显然是极克制的情绪。

    虽然懿太后图谋皇权已久,但当真走到这一步,将所有龌龊都掀开来放于眼前,仍是令人难以平复。

    “多亏有你帮朕圆这一出戏。”他轻柔地握了握她的手,后面的话无需多言。

    陈婠微然一笑,“此次,多亏青桑姑姑巧手,模仿容琳的绣工以假乱真,这后宫中如此聪颖手巧之人,再找不出第二。”

    封禛淡淡掠过沈青桑沉静的面容,只觉得这女子才气太高,孤清寥落,和这后宫格格不入。

    当年,父亲许也是在满堂浓妆娇艳中,一眼便看中了孤傲不凡的沈青桑。

    “嗯,若她愿意,仍可回尚宫局做事,正好六尚尚宫一职空缺,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选。”

    若在平常,见封禛话语不多,便知道他想要独处,而今日,陈婠却不能走,她有求于天子。

    “陛下,”她婉婉福身,“既然大患已除,可否将往日的一桩冤案平反了?”

    封禛顿了顿,却见沈青桑忽然绕至近前,噗通一声实实地跪在了冷硬的地面上,深深一拜,“还请陛下替奴婢主持公道。”

    文昌九年,沈青桑父亲时任宗正寺丞,虽是六品小官,但女儿在宫中出息,阖家过得也还算安稳平顺。

    正因为文昌帝对沈青桑的青睐,沈家祸从天降,懿太后背后动了手脚,硬生生嫁祸了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当沈青桑知晓时,父亲和兄长已经在发配往南疆的路上。

    自此,多少年来杳无音讯,就连父兄死活下落也不知。

    但沈氏蒙羞,那样不光彩的罪名同样烙在她的身上。

    当时年少心性比天高,她断然拒绝文昌帝的恩幸,削发出家,自请去了法华寺萍居。

    自此,尚衣局沈姑姑,悄然隐退,再无人提及。

    而懿太后背后的龌龊手段,唯有沈青桑心中清楚。

    她如何能甘心在萍居了此残生?直到遇见了陈婠,她才明白时机已到,这个女子和自己,乃是天生的一类人。

    也只有她能帮助自己达成夙愿,扳倒太后,重获清白!

    听完简单的表述,封禛心中大约清楚了,当年出事时,他还是东宫太子,并不清楚详情。

    “朕会派人仔细彻查当年冤案,尽快还你父亲一个清白,还有你父亲如今的下落,朕也会查的水落石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沈青桑再次谢恩,然后很合事宜地退了下去。

    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

    见沈青桑已走,今日事成,日后永除后患,自己也能过些消停日子。

    陈婠不禁亦舒了口气,“想来经过一日波折,陛下也累了,臣妾这就唤岫玉过来服侍您歇息。”

    她一转身儿,却被封禛攥住了手腕,“婠婠以为,朕赦免沈氏的罪名,又是为了谁?”

    “自然是因为陛下是明君,不会平白冤枉任何一个好官。”她淡淡回应。

    攥在手腕上力道渐渐加大了,他猛地一拉,陈婠便被旋着身,禁锢在他臂弯中央。

    黑眸俯视下来,“朕之所以为她平反,只因为她是你身边的人。”

    陈婠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戾气因何而起,转念一想便通透了。

    要手刃自己的生母,绝非一件轻而易举之事。

    只好软下语气,暂时与他周旋,因为接下来,她仍有事相求。

    “若陛下用不惯岫玉,臣妾可以亲自来。”

    但正是这种根本无所谓的态度,正正戳在封禛心尖儿怒火之上。

    他蓦然低头,狠狠啄住她的唇,不带一丝怜惜。

    动作也是从未有过的强势冷硬,按住她后腰,便抵在大殿的抱柱上,近乎狂猎地索取。

    “现下你可明白了?”他的吻下移,用一排牙齿啃噬着她的颈子,直到陈婠觉得又麻又疼,他仍是不放开。

    炽烈如火,仿佛要将两人一起焚成灰烬。

    陈婠是真的被他弄疼了,憋着一口气咬唇不语,一丝声音也不发出。

    无声的厮缠抵抗,纠缠不休,最后他终于先松了口,放了手。

    将半落的衣衫整理妥当,他眸光浑浊,渐渐冷却,“瑞王,向朕要一个人。”

    一听瑞王,陈婠自然知道要的是谁。

    “臣妾认为,仍是要听本人的意愿,强扭的瓜不甜。”陈婠隐晦地婉拒,如沈青桑那般心高气傲之人,若她不愿意,只怕再去削发作一回姑子也是极有可能的。

    而且,自己如今还少不了她的助力。

    但若有朝一日,沈青桑自己想通了,瑞王亦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归宿。

    她本是随口说说,断不料哪句话又逆了龙鳞,封禛扬起唇角笑的令人发寒,“强扭的瓜不甜,婠婠想必很有感触,你在朕身边,可是没有一丝甘愿?”

    的确,上一世是自己对不起她,但如今,他已然做到了如此份上,却一分一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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