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后不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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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后不贤-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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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棠身负家国重任,即便心中再担忧母亲病体,但仍是简短地探看过后,就去了大营,行程匆忙,来不及和妹妹会面。

    宁春和几名贴身侍卫陪着,封禛在行宫周边转了几回,大约摸清了此处地貌,打算先不入天河城,以免惊动敌方,打乱原有的部署。

    折回宫中时,已经是日薄西山。

    御史官快马加急,将奏本送到,他原是打算回书房去的。

    但仍是想了想,提步往舞阳殿去。

    眉心守在殿外,见皇上来了,面有难言之色。

    封禛抬步入殿,却没瞧见人影儿。

    眉心这才道,说是婉贵妃在后殿佛堂抄经为陈夫人祈祷,不教任何人打扰。

    但是皇上要去,眉心自是不敢拦着。

    佛堂设在后殿一所厢房中,门是半掩着,他伸手轻轻推了一下,屏风后面,隐隐约约能看到一道纤秀的身影跪在蒲团上。

    寂静无声,那道背影一动不动。

    封禛本是想来看看她,此刻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脚伤可有好些?”

    陈婠并没有回头,仍是规规矩矩地跪着,“回陛下,并无大碍。”

    封禛往前几步,立在她身后,“病去如抽丝,婠婠莫要忧思太过,伤了身子。”

    陈婠双手合十,淡淡道,“佛前祈祷需要心灵虔诚,恕臣妾不能迎驾。”

    这意思,明显是下了逐客令。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回头,看不到此刻的表情。

    但声音是极其平静的,仿佛昨晚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

    “朕也无事,便陪你一起坐一会儿。”他不愿走,径自就捡了个座处,一旁瞧着她。

    陈婠似乎专注,始终微微闭目,挺直着身板。

    而此刻心中,虽然封禛的话,给了她极大的震撼,也终于可以确定,他和自己一样有了前世的记忆。

    但当这一刻真正来临时,心中却是无法言说的复杂。

    她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般淡定从容。

    心绪烦乱间,如今母亲的病才是当务之急,眼看反反复复,这些天精神不济,连一眼也不睁开。

    她这厢急的团团转,可大哥仍没有带回神医的消息。

    殿中檀香袅袅,令人心生安宁。

    暮色一点点蔓延开来,直到夕阳完全落下,大殿中显得有些昏暗。

    “时辰差不多了,跪太久对你身子不利。”

    封禛去扶,陈婠便自行爬了起来。

    一起身儿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

    再醒来的时候,头顶已经是温香暖帐,身下软绵的锦被,十分舒服。

    只是头沉沉的,身子也酸的紧,没有一丝力气。

    而此时,封禛看着眼前魏太医笃定的面容,心中如坠云端,恍惚地不真实。

    他心怀忐忑,坐定问,“当真是诊清楚了?”

    魏太医躬身儿,“绝不会有误,婉贵妃娘娘是喜脉无疑。”

    遮掩不去的笑意爬上眉梢,他猛地站起来,在殿中来回踱步。

    经历了这么久,这个孩子终于来了。

    狂喜之下,竟然有些不知所措,魏太医说婉贵妃还在沉眠,不知道怀娠一事。

    他便强自镇定下来,如今她怀有身孕,不能受任何刺激,所以,不能立即去舞阳殿——

    陈婠起身儿下榻,她还并不知道自己已然有了身孕。

    沈青桑去厨房上传膳,不在殿中,眉心也没见人影儿。

    忽而殿外有个小婢跑了进来,“回禀贵妃娘娘,陈夫人醒了,说要见您。”

    一听母亲醒了,陈婠登时心中一喜,随意整理了鬓发,便动身往东罗殿去。

    天色黑暗,殿中烛火摇曳。

    要到母亲的寝殿,需经过一条三重门的走廊,陈婠一心只记挂这母亲的病情,忽略了周遭异常的安静。

    就在将要触到第三重门时,一双手忽然从伸手环了上来,猛地将她口鼻捂住。

    陈婠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帕子上的幽香吸入鼻端,渐渐地浑身软倒下去。

    那人将她拦腰抱着,转身就闪入一旁的小屋之中。

    陈婠四肢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婢子急匆匆地从门外跑过去,但没有人会发现她在这个角落里。

    巨大的惊恐过后,那人缓缓从身后现身,一张脸容在门缝里透出的光亮里渐渐清晰。

    陈婠难以置信地张大双眼,想要说话,却是气若游丝,那声音细如蚊虫,“是你…”



第84章 狼子野心陷重围

    那人星目剑眉,眼尾微微上扬,面容上却挂着极是温煦的笑意。

    在光线幽深的禁室内,显得格外突兀,令人不寒而栗。

    竟是曾经的安王,封沈。

    “我没有死,陈姑娘是否很是惊讶呢?不过,好戏还在后面,莫要心急。”

    犹记得当初封禛对他赶紧杀绝,应该已经处理干净…

    为何会在西北行宫里!

    想来方才一切,都是他预先设下的圈套,那么封沈一定在此处蛰伏已久,只怕是早有筹谋!

    越想越是心惊。

    但此时浑身软绵,只能靠在一张旧榻之上,偏偏眼耳清明,她头不能转动,但听见封沈轻缓的脚步声摩擦着地面儿,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你一定奇怪,这防卫森严的行宫,我为何能凭血肉之躯来去自如?”

    他渐渐靠近,陈婠能感到腰间被一双手给托住,然后便放在他腿上。

    封禛强行将她脸儿转过去,正对着门外。

    此时,沈青桑疾步从走廊小跑了入了内殿,殿中渐有嘈杂人声,。

    “婉贵妃娘娘不见了,可是在陈夫人这里?”

    不一会儿,婢子们皆是满面异色,来来往往,应是在四处搜寻。

    陈婠喉中刚要发出一丝声音,封沈显然已经预料到了,猛地将她双唇捂住。

    他俯下*身来,几乎是贴着耳鬓,“既已落到我手中,便莫要再做他想,此地是处废室,不会有人找过来。”

    腰间的手,上下游弋,如今看来,封沈似乎并不打算立即对陈婠动手,反而是十分轻怜爱抚。

    但他的气息靠近,令陈婠十分抵触,不由地腹中一阵作恶,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封沈眸光微眯,带了一丝狠厉。

    他捧住她的脸颊,压下来道,“当初你可并非如此无情,怎么如今做了皇帝的女人,倒是对我百般抵触了起来。”

    陈婠淡薄一笑,声音低微,“我对你这般阴险小人,从不曾有过情分,都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看到封沈眸中明显的变化时,陈婠一颗心提到了喉头。

    此时,外面有人正停在木门前。

    但她仍是低估了封沈的心思,没有预想中的恼羞成怒。

    他却是在脸上轻佻地捏了一下,“无妨,我不会嫌弃你跟了皇帝,已非完璧之身,等一会随我出宫后,定会教你好好尝尝滋味的。”

    “所有人都下去找,一个角落也不能放过。”冷如坚冰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陈婠心中一动,从没有任何一个时刻,她会如此地想要见到皇上。

    如此的希望他的出现。

    随着脚步声渐进,能看到他明黄色的锦袍广袖从回廊上走过,大步匆忙。

    陈婠努力想要动一动指头,去触碰一旁桌角下面的酒瓷瓶。

    而隔着一道门板,封禛震怒的脸容,从镂花的缝隙中,看的一清二楚!

    他此时,就站在门庭外,冰冷锐利的眸子扫了过来。

    还差一点…只要此时发出一丝声响,他便会发现!

    一面稳住封沈的情绪,陈婠极尽全力,就在指尖将要触到瓷瓶的一瞬间。

    腕上吃痛,被封沈狠狠地捉了回来!

    这一次,彻底激怒了眼前男人。

    他偏过头,用力咬在陈婠左耳耳珠之上,似乎已经出了血,他便将血丝都吮了过去。

    另一只手已然转动墙角书架下的一枚极不显眼的旋关。

    原本整面的墙壁,悄无声息地在眼前打开。

    封沈不多迟疑,扯过一条布片,将她双眼蒙上,打横一抱便迅速钻入密道中去。

    “当年建造西北行宫的总监大臣,正是我的师长,这行宫里的每一寸土地,我皆要比那人知道的详尽百倍…”——

    行宫此刻,便如同昏黄的暮色一般,酝酿着暴风雨前的寂静沉闷。

    如若还寻不到婉贵妃,那么下一刻,便是翻江倒海的震怒。

    这是所有人都担待不起的重罪!

    婉贵妃从来行事谨慎,不喜欢多生是非,不是在陛下殿中,就是在自己的寝宫。

    而且,刚刚诊出了身孕,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凭空消失了去。

    从接到舞阳殿宫人的禀报时,封禛的脸色就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霜,三尺之外皆不敢靠近。

    还来不及从得子的喜悦中转圜过来,便当头棒喝,震得他无法相信。

    起初,以为她心结难除,回避自己。

    但后来寻便行宫上下,这才惊觉事态严重。

    一听闻有宫人看见婉贵妃来了陈夫人的东罗殿,他便当即赶了过来,只可惜,仍是毫无踪迹。

    洛贤妃问询赶来,面对皇上一句“你方才人在何处?”,只是淡淡道,“臣妾在马场。”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便将手中的玉扳指猛地砸在她额头上,登时就皮开肉绽,出了血。

    洛贤妃仍是维持着姿势,一动也动,宁春等人不知所以,皆是吓得面无人色。

    “一群废物。”

    所有宫人悄声跪了一地,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回来,否则,所有舞阳殿的宫人不必再回来见朕。”

    宁春忽然抬头,猛地望着那道木门,“陛下,奴才好像听见…听见里面有声响!”

    封禛凝眸,紧走几步,这道门在内里上了锁。

    宁春头一个上来,用力撞过去,连人一起滚到了昏暗的室内。

    就在开门的一瞬间,封禛已是脸色大变,陈旧的空气里,隐隐还留着她身上清淡的檀香。

    她方才一定就在此地。

    心中百种情景纷乱闪过,她是故意避着自己么?孤身一个女子,又能去往何处!

    细想之下,已是阵脚大乱。

    这一低头,便瞥见了落在地上的一枚物件儿。

    他缓缓拾起来,心中大骇,这正是来时途中,亲手送她的羊脂玉,背面还刻有陈婠的小象。

    站起来时,脑中灵光一闪,封禛后退几步,将羊脂玉放回原处。

    而后顺着这道方向望去,果然发现了其中隐秘。

    机关触动,密道而开。

    望着眼前的景象,封禛的一颗心,骤然沉沉坠下——

    在幽深的园子里已经住了好几日,但陈婠依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当日被封沈挟持,一路颠簸,双目不见视物,揭下纱布时,就置身于此地。

    全然是陌生的周遭,她唯一能确定的是,此处必然是乌蒙国地界。

    负责伺候看守她的婢子,皆是高眉深眼,说着一口流利的乌蒙语。

    封沈没有限制她的自由,或者说,并无必要去限制。

    因为她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这一方设计精巧的院落,分为前厅和寝室,中间只隔了一道拱门。

    而她只能在寝室范围的走动,不可越距一步。

    陈婠粗通乌蒙语,她用中土话向婢子们询问,只能唤来她们一句侯爷吩咐过,要仔细看守姑娘。

    或者便是问,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但这些看守的婢子,显然不知道陈婠能听懂乌蒙语。

    屋子外种了繁茂的花草,乌蒙国的春季来的要早一些,百花已然盛放。

    她毫不意外地瞧见了那一片紫色的曼陀罗花。

    不知道封沈打的什么主意,陈婠尽可能离这些奇花异草远一些,后来索性就呆在屋子里。

    自打来了这里,封沈便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

    一日三膳,都是精心烹制的美食。

    但陈婠面对满桌的菜色,却一丝胃口也没有,她并不是未经风雨的小女子,能猜到封沈留着自己必有用处,所以还不至于苛待自身,做出一些个绝食抵抗的事情。

    的确是她当真没有胃口,每日清晨醒来,总是隐隐作恶,但只要喝一些乌蒙国特有的酸枣酿便能下去。

    这种状况持续了几日,陈婠不由地开始怀疑,颠簸了许久,葵水始终未至。

    她现在,急需要找一个大夫…

    正是胡思乱想之时,门却从外推开。

    毫不意外地瞧见了封沈温煦儒雅的面容,他羽冠锦衣,风度翩然,可见到了乌蒙之后的日子,过得不算差。

    “几日没有来陪你,美人儿可有寂寞?”他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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