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火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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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火凤凰-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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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前他收到硕雷的来信,说赵蜀风带了一名女子回京,还说那女子性格刚烈倔强,对赵蜀风是毫无屈服,可在信中硕雷却也未提那女子从何而来,更未提及那女子出身何处与之姓名,难道硕雷所说之人就是她?可赵蜀风回汴京那日是他去城门外迎接的,当时他身邊並未有任何女子陪伴,本以为凭着赵蜀风的性子,他不会不容许女人不服从,所以猜想那女子已是凶多吉少,可如今……     
  赵义云不经意的抬起担忧的眼神睇向赵蜀风,他不敢相信他会如此做,虽然他抢了本该属於他的王位,还有本该属於他的女人,可他也用不着如此恶劣的对待一名身份高贵的公主吧?只是有些事情,他仍十分的疑惑,更不明白诸楚安见了妹妹为何不认。      
  宴会上的气氛十分凝重,而诸楚若咬着唇瓣身体隐隐做抖,脸色更是白了又绿,绿了又白,然而在她对面的赵蜀风则是两眼空洞无神,他苍白的指节紧扣酒杯沿,刚那一阵惊骇的颤抖,杯中的酒早已洒的一滴都不剩,横在他面前红木长桌上,一滩酒液顺着桌沿一滴滴的落在他黑色镶着银边的衣衫衣衫上,缓缓晕开,为他衣衫添了几分鲜明的图案,在明亮的灯火映照下,那滩酒渍显得愈加分明。     
  刚才听闻的那番话,对赵蜀风而言,甚似晴天霹雳般轰开了他脑门,一波波回忆,一幕幕场景,如排山倒海般向他涌来,他记起了当日与她相见时的场景     
  『我是诸国的公主。』那坚定果断的语气,那双温柔纯洁的黑眸,还有那张毫不惧畏的脸,似昨日般清晰的映入他脑海,可却又感到记忆里的人十分的陌生。     
  当时她大喊着自己是公主,蹲身在一名宫女的尸体上寻物的情景,此刻也在他脑海一一重现。难道当时她是在另一名已毙命的女子身上找那块已破碎的玉佩?可那时他们并未给她找寻玉佩的机会,硬生生的把她架走,那时的她气恼愤恨却没有丝毫的怕意。     
  难道她真的是诸国二公主?可她为何当日昏迷后醒来,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但未自称是公主,反倒口口声声说自己叫韩谨,这到底是怎麽回事?难道她失了记忆?     
  赵蜀风赫然一怔,脸部表情随之僵硬,他猛地抬头凝眸望向韩谨,却在刹那对上那道憎恨而又伤感的目光,见状,他竟莫名的一慌,忙不动声色的转开视线。     
  可那张带着邪气的俊脸上,虽看不出他有丝毫情绪,而他的表情也虽一如往常阴寒不暖,但是他已融化的寒眸却骗不了她。     
  见他赵蜀风如此失常,韩谨心中不仅多了几分疑问,她想起自己是汝国的诸沅国俘虏,而刚才听使节说诸国二公主是在汝国被误杀,难道这些仅仅是巧合?倘若她肉体的主人真是诸楚姬,因如今换了个灵魂,行为举止、神态语气有所变化,所以诸楚安认不出来,这也是情理之内的事,那麽亦薇儿想接近她,而不想让他人知道之事,也就可说的通了。     
  若说一切都只是个巧合,那麽赵蜀风又为何会有那般的情绪?恐怕她得身份真的不简单,对于她肉身的身世她也一无所知,身上也未有任何得以证明她身份的物品,再加上她只是个占据她人肉身的灵魂,既使自己真是诸楚姬,恐怕也没人会相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否有人说来说清,恐怕除在下之外,其他的使节很想知道实情,所以还望有人解释说明真相。」突然一阵粗犷的声音打断了所有的人沈思,众人纷纷振作,他们各自用疑惑的眼神扫着赵义云、诸楚安、赵蜀风等人,似乎众使节无一不想得知实情,对於诸国二公主会为他们献舞一事,他们也感到不在情理之中。     
  「赵王,不是我们这些使节想冒犯,只是诸二公主与赵国君王的婚约,早在多年前便已众所周知,可如今诸赵两国却谎称诸国二公主已死,又莫名的提换成了三公主,却又无任何的解释,如今这样处事之道,似乎有些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周国使节站在一处嚷声向各位使节说了一番严厉之话,更是扇起各国使节,纷纷站起身来,应和道:「就是啊!」     
  宴会席上的气氛是越来越糟,众人的话也是越说越严重,似乎有人唯恐天下不乱,故意在底下扇风点火,想把事情闹大。想必众国对赵国都有所忌惮,怕是已无一国不把赵国视为劲敌,自然赵国越乱对他们越有利,说不定有些人国家还可以从中得利。     
  突然又有人催促的问道:「那麽这次大婚,赵王是与三公主举行婚礼,还是与二公主举行婚礼,这也该让我们弄明白,可不能让我们这些人云里来雾里去的,搞不清状况。」听闻此番话,诸楚若赫然站起身来,她胡言乱语的嚷道:「不可能,不会的,除了我,不会换任何人。」众人顿时一头雾水,大家彼此对望,却是一脸的不解。     
  当诸楚若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的失常,她忙又装出一副笑脸,幽雅的说道:「二姊姊确实已死。」     
  「对啊!各位,怕是误会了。」诸楚安本想等赵蜀风出来解释,可赵蜀风却丝毫没有反应,对他来说似乎这些事与他无关般毫不在意。诸楚安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即便百般不愿,出於无奈他也只能出来向众人解释说明。他稍做停顿,微转幽眸瞄了眼正低头深思的韩谨,便又说道:「她并不是本国的公主,只是与本国二公主长相相似罢了!」语毕,殿内顿时陷入一片喧哗众人不信任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是啊!刚才还一度以为她是二姊姊,可我觉得奇怪,二姊姊怎就突然舞技如此高超,原来真有长的相像之人!唉!」诸楚若说着哀叹了声,娇艳容颜缓缓下垂,看似哀伤悲泣,可她嘴角却带了一丝欣喜。     
  听闻此番话,赵义云又抬眸再次轻瞄了眼赵蜀风,见他神情自若的又喝起了酒,他心中的疑虑随之消退,便缓和气氛道:「果真如此,天底下竟有长的如此相像的两人?」他恢复了原本的严肃,笑颜却逐渐在眉目间敞开。     
  此时赵义云淡淡的扫了眼立在红地毯上的白色身影,他心想,也许他真是多虑了,赵蜀风虽表面看起来冷若冰霜,可内心却是比常人更为火热,只是太善于保护自己,也许只因多年征战,看多了血腥,因此渐渐变得深沈,然而他没能当上帝王,更加剧了他性格的孤僻与怪异,对於有些卑鄙恶毒之事,他相信他不会做。     
  殿内的气氛依然沈闷凝重,突然赵义云大笑道:「哈哈!也不知晋王是从何处得来如此出色的舞姬,寡人真是大开眼见。」他的大笑声,缓和了气氛,也打破了无形中建起的隔膜。     
  韩谨一动不动的站在大殿中央,她面色淡然,眸中充满的愤恨的凝望着赵蜀风,她的眼神却锐比刀尖,可她却见他,神情自若的避开她的视线,波兰不惊的说道:「这等舞技的舞姬,本王府多的是,她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实在不足为奇,倘若王兄喜欢这等歌舞,为弟改日多送几名进宫,以供王兄赏乐。」他言语自若,在他人眼里确实看不出有何不对,可当他转眸撇见韩谨时,他却少了昔日的傲然之色,此刻他心中如洪水般汹涌澎湃,一波波的巨浪无止尽的冲袭他的心神,叫他无处可逃。     
  堂堂一国公主竟这般不堪的毁在了他的手上,莫名的愧疚感不由的从他心底升起,可他却亦然隐瞒了事实,连他自己亦无法分清自己为何如此做,心中一股莫名气息让他迷茫,他已找不到他自己该走的方向,抑或他想要阻止再与她牵扯情绪,已在无形中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他已无从去思考与判断事情的后果。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为了她而如此,因为他从未把女人放在眼里,即便是为公主,若他愿意,他也会毫不留情的把她毁了。     
  韩谨听了他的那番话,心悸竟越揪越紧,怒气更是染上了眸眶,她不相信他居然可以如此轻而易举的找到藉口,又能如此不心虚的否认她是公主的事实。虽很多事都指明她有可能是诸国二公主,但是她又不能执意认为自己是公主,毕竟诸楚安与诸楚若已一口否认了她,想必要让所有人都相信自己是公主的事实,怕是要有一番过程了。     
  其实即便可以在此刻证实自己的身份,她也不愿意承认,因为昨晚的不堪还在脑中浮现,她亦是无法把握自己做回公主後的命运,为了逃避一些事实,她仍决定先维持原状,因为既使她要做回诸楚姬,她也要想办法做回真正的诸楚姬,而不是带着韩谨影子的诸楚姬,她要让诸楚安只当她是妹妹。     
  心下思量了数遍,韩谨已有了打算,如游丝缠绕般的心情,也逐渐恢复平静,一抹淡淡而带着愁意的笑容在她嘴角稍稍的溢出,她又恢复了原有的状态,可他人的交谈她仍一句也未听进去,她仍静静的站着,只等一些状况平息。     
  「歌舞都退了吧!大家继续喝。」赵义云嚷嚷一语,拉会了数人的深思。     
  赵蜀风扭转头来深深的睇望了眼韩谨,一抹怜惜之意忽闪过他的脸,随即又逝去,他淡淡的低下头,继续把手中的酒往嘴里灌。     
  「是,大王万福,奴婢告退。」韩谨向赵义云福了下身体,便轻言淡笑很是幽雅的缓缓退出了大殿。     
  随着韩谨的离开,殿内又各自谈笑风生,恢复了一派欢腾景象,似乎已找不到刚才那一幕各国对诸赵两国针锋相对的阴影,大家聊的开怀,喝的舒心畅快。     
  然而始终没有出声的燕彦,却目睹了殿内所发生的一切,还有每个人的失态,他也都一览无遗,对于赵蜀风不经意的失措,他心中滋生了更多的疑问,似乎赵蜀风对她像诸国公主一事,十分震惊,不容人发现的复杂感一度出现在他脸上。真相到底如何,其中亦由,恐怕只有赵蜀风心中最为明了。     
  「晋王,你是否去换件衣衫?」燕彦故意提醒了一句,心中似有嘲笑,那个英明神武,从不为他事所动容的赵蜀风,竟也会有如此失态之时,恐怕这才是他今日大开眼见之处。     
  「多谢燕国王子提点,本王是该去换套衣衫,先失陪!」赵蜀风并未有任何尴尬之意,他匆忙站起身,向在座的各位行了暂退之礼,便匆匆离开了殿堂。     
  殿外,月已升至树梢,一席银灰铺盖在褐瓦上,淡淡的灯笼火晕出暗黄的光,使得偌大的皇宫座落在月夜下,显得更加的阴森与诡异。     
  夜风淋漓游走四壁,树枝摇曳漱漱作响。     
  冬夜寒风侵袭而来,银月下的韩谨的身影不住的颤抖,那副淡淡笑意的脸也忍不住失了色,她不由的埋怨这该死的天气跟人一样的自私,因为它们根本不管他人的悲惨与死活,也正是像这寒冬般的人,让她如此悲惨落魄。     
  宫中太监领着她往伶官榭方向去,四周昏昏暗暗,她首次在皇宫内过夜,心里居然有些发毛。前面转过弯也就到了,韩谨往前方稍稍看了眼,即便低下了头,努力的忍受着寒冷的夜风。     
  走到拐弯处,韩谨刚要拐过弯去,突然前面的太监停了脚步,她顿时与那突如其来的停顿撞上,她手一紧,把衣领收的更紧,随即便淡淡的抬起头来一窥究竟。     
  「呃!」在月光铺洒的墙角处,一熟悉的身影正向她走来,她随之惊愕了声,却只见他脚步似有沉重,断断几步路走了许久。     
  「晋王!」待赵蜀风走近,太监看清脸後,便向他行了礼。     
  「你先下去吧!」从没有过的好口气,里头掺杂着丝丝伤感。他的背对着月光,无法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太监回头轻瞄了眼韩谨,便匆匆的离开,而韩谨也并未正眼看他,见太监离开,她也继续前行。突然黑暗中一手伸来拉住了她的手腕,稍稍一使力,妖娆的身体随之旋转,白色丝带也随之带动,最后一并跌进了强硕的臂膀内。     
  「晋王,你这又是为何?」韩谨并未有所惊讶,她清淡的问着,却不见赵蜀风回答,突然他的手一紧,韩谨忙说:「是不是也为我像诸国二公主的事吃惊了,所以特来确定?」他亦是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凝望着她,而韩谨又道:「其实我也挺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诸国公主的,恐怕这事也只有晋王你最为明白了吧!」她说着看向他,月光斜照他的半边俊脸,淡淡银灰从他脸上拨散,映出他根根紧绷的神经,那双无处不见闪烁的黑眸,此时却惨淡无光。     
  他仍始终未发一语,盯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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