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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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意恩仇-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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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金银财宝!”丁之光蛮刺激地叫了一句。
  “咱们来个顺手牵羊。”曼丽也神采飞扬。
  凡夫俗子见了黄灿灿的金子都会眼睛发光发亮。这个世界上钱财可是好东西,它不但可以满足人的各种需求和欲望,还可以让鬼推磨呢。但也不尽然,茜云沙一点兴趣也没有,听说不可能是通往山外的地道,人反而显得疲惫了。裕光吉说:“清水庄有件镇寨之宝,二百多年来一直由村寨首领掌管,那是一颗有乒乓球大小的淡黄色的宝珠,据说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夜明珠上雕刻有一条龙,龙虽小,活灵活现,像要腾空而起。最怪的是在黑暗中,龙的两颗眼珠会发射出两线光芒,可以照见书本中字里行间的蝇头小字。清代野史介绍,人身上有伤痛,把此珠放上一擦,伤痛立止。明末一个皇子逃到云南来称帝,珠子就镶嵌在皇冠上。那皇子被吴三桂逼杀后,宝珠流落民间,几经转手,被清水庄祖上所得,尊为镇寨之宝。”
  “只要拿到明珠,咱们就发啦!”曼丽简直有点手舞足蹈了。
  茜云沙想说什么,嘴皮动了动,没开口。“八”字还没一撇,干吗操这份心?
  “今晚是个机会,咱们去探探那个地道口。”裕光吉作出了决定,“留给我们准备的时间不多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走吧。”
  “好!”丁之光与曼丽异口同声地吆喝。真是贪财的一对!
  茜云沙叫了个女婢陪已睡去的曼琴安寝,从柜子里找出把多年不用的钥匙,带着裕光吉父女俩,走出后厢房,向车森土的寝室走去。
  由于车森土不在家,裕光吉他们走进首领寝室就用不着偷偷摸摸的了。灯光下,裕光吉示意丁之光与曼丽把卧床移动,车森土设的“暗记”暴露无遗,只不过用七粒小碎石在钢板前方的地上摆了个“北斗七星”的图像而已。当钢板移动后,果然出现了一个小洞口,在手电光束的照射下,石板台阶清晰可见。丁之光用手电朝地洞口周围照了照,没发现什么暗器机关,就跳进地道口,沿石阶走下去。曼丽身手灵巧,也手握手电筒跳下去。下面只是一间地下室,墙壁上还有电灯拉线开关。曼丽打开了室灯,地下室有十二平方米左右,放了几把石凳,正方墙上挂了幅描绘如来佛像的布帘,没有其他任何东西了。
  裕光吉与茜云沙也下来了。裕光吉仔细地打量了地下室一番,掀开墙上的布帘,布帘后有一扇全封闭式铁门。裕光吉使劲地推了一把,铁门丝毫未动。丁之光用手电筒照了照,门上有一个锁孔。裕光吉朝着茜云沙问:“老爷平时带在身上的钥匙多吗?”
  “只有一把寝室门的钥匙。”
  “我觉得也是这样。”裕光吉眼光环视地下室四壁,“铁门的钥匙不是藏在这地下室,就在寝室。”
  应该说裕光吉的判断是合情合理的。地下室墙壁用白石灰抹光,在灯光的照耀下,即使停留有一只蚊子也看得一清二楚。地板是用水泥浇铺,没有一条裂缝。石凳是实心的,塞不进任何东西。于是裕光吉等人关闭了地下室灯,返回寝室。在扶着茜云沙爬上地道口时,裕光吉说:“真到了危急时刻,这个地下室是你们母女避难的好去处。”
  

第三章 风起云涌清水庄(5)
“倒还凑合。”茜云沙点了头。
  在寝室找把小小的钥匙可就不容易了。几个人翻箱倒柜,搜查四处,就差没掘地三尺,哪里有什么铁门钥匙的踪影。
  突然,墙壁上的挂钟引起了裕光吉的注意。他爬上挂钟下的红木靠椅,为了便于观察,在灯光下还用手电筒照射。挂钟的顶部被大铁丝扎死固定在一根大墙钉上,可能是为了防止掉落。打开挂钟玻璃门,除了齿轮、钢条带外,就只有不停摆动的钟摆。挂钟内没藏有任何不属于挂钟配件的东西。他把挂钟侧个边,后面完整无损,连个小洞也没有。为了防止疏漏,他再一次把挂钟里里外外查一遍,还是一无所获,才把挂钟摆放好,跳下椅子。
  大家显得有些泄气,曼丽还用手重重地敲了一下桌面。裕光吉说:“大家别灰心丧气,今后几日我们要多动些脑筋,定能发现铁门钥匙的蛛丝马迹。车森土在明处,我们人多,又在暗处,他防不胜防啊。”
  看来,今晚只能两手空空,无功而返了。
  为了感谢曼丽对大儿子车虎的救命之恩,一张大红柬把裕光吉父女请到了二老爷车意开的府第。车意开亲率儿子车虎及亲信在大门口恭迎。当裕光吉到达时,鞭炮声四起,鼓乐齐鸣。这种隆重礼节,在清水庄十年还不能一遇呢,引起半个村寨人翘首相望,奔走相告。
  山里人没有太多的繁文缛节,几句寒暄,直接进入宴席。疗毒郎中本应在宴席中抛头露脸,据说怕震耳的鞭炮声诱发心脏病,婉言相拒,车意开不便勉强,叫人送去厚礼,郎中恭敬不如从命,欣然予以笑纳。陪宴的是村寨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有几个德高望重的老者和村丁营二、三两个连的连长、连副。村丁营共辖三个连,村丁虽说没经过专业训练,尚属于乌合之众,但武器精良,特别是一连,配有美国造轻、重机枪和迫击炮等。二老爷长期担任村丁营长,手掌兵权,在清水庄可谓气势熏天。全营村丁三百五十人左右。一连一百五十人,该连连长忌复是车森土的亲信,一连也就成了车森土直系,车意开无法左右该连行动。二、三连各一百人,二、三连的排长以上职级人员经车意开长期培植,已结成进退与共的死党。清水庄两强并立,互相制约,自古已有。争权夺利,乃至“擦枪走火”时有发生,好在祖宗律典严明,百年来还未有火拼事件发生。
  宴席间,宾主频频举杯,山野酿造,酒精度甚低,无伤大体。几杯酒落肚后,气氛逐渐浓烈,车意开见已到交谈火候了,便说:“师爷,犬子蒙令爱相救,本人及全家老少感激涕零,倾尽家财作礼,也不为过。”
  “二老爷言重了,大少爷大难不死,是他福大命大,神明菩萨暗中庇佑,假借吾女曼丽之手而已,不足挂齿啊!”
  “言之有理啊!”一个长着山羊胡子的老者像个满腹经纶的老学究,连连点头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虎父生虎子,骁勇善战,必能发扬光大,成就一番事业,前途不可限量,前途不可限量啊!”
  “福翁语中精髓,”一个瘦骨如柴的老者说,“二老爷平日广结善缘,乐于布施,那年为一个老乞婆雪中送炭,亲喂米食汤水,救其一命,在整个府城传为佳话,谁人不知,何人不晓。后来经佛寺高僧印证,那老乞婆乃送子观音变化。故第二年二老爷夫人临盆生产,见一猛虎从天上蹿入屋内,朝夫人叩首而拜,猛虎突然不见,大少爷即从娘胎产出。大少爷因而名‘虎’,乃不死之福将也。”
  “布力伦兄此语,我记忆犹新啊,”那个叫福翁的山羊胡子仿佛才忆起什么,“车虎出生的那一刻,天空电闪雷鸣,那闪电不似往常而弯弯曲曲犹如一只猛虎从天庭直落,雷声中伴有鼓乐呢。”
  马屁谁都会拍,唯有此二老拍得有声有色有新意。
  任意杜撰的胡说八道,经二位老者“金口”而出,像真有其事一样。曼丽仿佛在观看一幕滑稽剧,想笑又不敢笑,怕乱了礼数。不笑就有可能喷饭而出,但见到父亲严厉的眼神,强将已到嘴唇边的食物吞下肚子。看来,拍马屁这种非正规的行业远不止中国才有,怕早已风靡全世界,要与人类共生死同命运了。曼丽见二老爷摇头晃脑,听得津津有味,好像勾起他的重重回忆,好一副得意相。她心里想,这神话杜撰之源头恐怕是出自这二老爷之脑壳之中,只是谎言说多了,传广了,久而久之,连自己也信以为真了。
  

第三章 风起云涌清水庄(6)
“陈年芝麻事,难得大家还记得起啊!”经二老爷验证,此传说如假包退。二老爷虽然喜见乐闻这类传闻铺天盖地,但言语谦虚还是要的。
  “二老爷常年积善,大少爷出类拔萃,一家雄风啊!”村丁营二连长拍马屁不甘落后。
  “二老爷礼贤下士,爱兵如子,我等愿为二老爷出生入死,肝脑涂地!”三连长拍马屁猛起直追,同时加料“效忠,”自觉马屁拍得比别人精彩高明。
  答谢宴会变成了为二老爷父子歌功颂德的摆功宴。原来,人世间宴席中的酒风也会因权财交易而变化。部属、老者纷纷向车意开父子敬酒,一杯又一杯,美酒加美言,不醉胜似醉。
  “美女救英雄,乃天作之合,师爷爱女配大少爷,门当户对,是佛祖的安排,一等一的良缘啊。”似乎不胜酒力的二连副仿佛“酒后吐真言”了。
  “爸,我要回去了。”曼丽一下子站起来,面有愠色。
  说来也怪,热情高度燃烧着的酒宴一下子凝结成冰宴了。人们我看你,你看他,刚才人人口若悬河,现在个个结结巴巴,演员忘记了台词,导演忘记了戏台调度,不知道该什么样的人以什么样的面孔继续参与这出戏的演出。
  “孩子,坐下。”裕光吉还不能让车意开排演的这台戏就这样谢幕了,“二连副是个兵头,心直口快,不必介意。”
  “对,对,二连副心直口快,不必介意。”二老爷赔着笑脸,亲自为曼丽斟了一杯酒,以示歉意。
  “不敢对二连副有所唐突,二连副从来爱说笑话,常常把葫芦说成南瓜,我才不会放进心里去。况且,二连副上次还专门给我送了一筐红毛丹,好吃得很,我还没表示谢意呢。二连副,我敬你一杯。”
  二连副下了台阶,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曼丽与二连副干了杯酒后,没坐下,而是说:“这几日患上风寒,身感疲劳,想早点回去休息,只能不礼貌地先退场,请予谅解。”
  “曼丽小姐身体既然欠安,不好强留。”车意开蛮有人情味地表示理解,“曼丽小姐菩萨心肠,救犬子一命,拿不出什么大礼相报。不过,些许薄礼还是要的。上礼!”
  后厅堂走出两个婢女模样的年轻女人,略有姿色,每人各捧出一盆东西出来。一盆是白里透红的珊瑚,一盆是十根金条。二老爷说:“这珊瑚是深海出的,其造型与颜色都是万里挑一,与众不同,堪称珊瑚中的上品,很有观赏价值。金条嘛,给小姐买些花粉胭脂什么的,只是少了点,很不好意思。两个婢女,虽然容貌丑些,还不会太难看,好在干粗活的只要手脚灵活勤快就行,送给小姐,她俩会细心服侍小姐的。”
  裕光吉一下子看出二老爷的险恶用心,说什么送礼相报,分明是要用一把匕首刺进我裕光吉的心脏中。那个捧珊瑚的女子,裕光吉认得,叫玉琪,是车虎大老婆的贴身婢女,常年跟车虎不明不白,为了跟车虎四姨太争风吃醋,两人还摔花瓶,砸鱼缸,拳打脚踢,演出了了全套武打戏,吵得满寨风雨,人人皆知。车意开派这样的女人来裕家卧底当密探,分明是看低了我裕光吉的智商,更欺我裕光吉是酒囊饭袋,天底下最大的傻瓜!说什么送礼?谈什么感恩?显然是贼子之心,以怨报德!
  “二老爷出手丰厚,裕某深感恩泽。”裕光吉站起来向车意开鞠了一个躬,“大少爷遇险,恰逢小女路过,救护大少爷是村寨人义不容辞的责任和无上的光荣,受此厚礼是要折寿的。两个婢女乃二老爷家名婢,深得主人宠爱。特别是婢女玉琪,专门侍候大少爷吃香喝辣,调节脾胃功能,裕某不敢夺大少爷所爱。大少爷是否因身体康复,需调换口味?即使已换口味,但老的营养品还是要吃的。裕某全是肺腑之言,请二老爷收回成命。”
  言辞婉转,话中有话,只能意会,不能捅开。车意开一听就明白所指,但还要佯装不懂,真是有苦说不出。他说:“主要想叫两个婢女为小姐洗洗脚、捶捶背什么的,师爷不可想得太多,两张嘴不可能多吃你师爷家多少饭的。”
  

第三章 风起云涌清水庄(7)
二老爷哈哈笑,以求转移视听。
  “叫比我年纪还大的人帮我洗脚,二老爷可就娇惯坏了我,让我不好走路了。”曼丽笑着帮父亲推辞了。
  “好!曼丽小姐嫌婢女粗手粗脚,我也不好强人所难,强行推销啊,好像我要卖人了。”说得在席人都笑起来,“珊瑚与金条一定得收下,否则就看不起车某了。”
  “既然二老爷一定要厚赠,小女拜谢了。”曼丽见好就收,不能让二老爷没台阶下。
  “车虎,送送曼丽小姐,”车意开说,“薄礼待会儿由师爷带回。”
  “告辞。”曼丽朝二老爷和宴席上的众人鞠了个躬,就朝厅堂外走去。
  走到厅堂外的院子时,车虎追前两步,与曼丽并肩而行。
  “我对曼丽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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