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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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意恩仇-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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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局”字,其他职类也一样。
  “是,是。”汪家松与卢灼异口同声。
  “我查过,丁董事长比我们小三岁,今年才四十五岁,少年得志,前程无量,我们就屈称他为丁弟。”
  丁之光立刻站了起来,抱紧双拳,说:“小弟见过三位大哥。”
  “好!”汪家松轻轻地拍了一下桌子,“今后咱们相互帮衬,有事同商量共进退。”
  “就是这样。”丁功勉说,“现在丁弟有件为难事,提出来,请二位帮助出出主意,办好了,算是给丁弟一份见面礼,办不成,大家也尽了片兄弟之心。”
  “丁弟尽管说出,”汪家松说,“你的卢哥诡计多端,满肚子坏水,他定能给你出些馊主意,让你出乖露丑。”
  “我与你汪哥臭气相投,坏不了我,好不了他,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听听,咱们合计合计。三个臭皮匠,凑个诸葛亮,咱们还多出一个人呢。”
  丁之光正要开口,丁功勉抢先说:“丁弟刚从国外来,虽然财力雄厚,家富业大,可还没立足之地。长期租用写字楼、宾馆,不是个办法。虽说付得起租金,但也是一笔可观的数字,花花绿绿的钞票花得不是地方。丁弟看中了西际化工厂废弃的厂房和那块地盘,想在那儿安营立寨。”
  “那不是被加拿大一个华人客商叫雷朝阳的租去了吗?”汪家松显然知道这件事,“西际村还收取了定金,咱们比别人慢了半拍一步,要办成这件事,挺费劲。”
  “听说是你们市公安局副局长郑济田拉的皮条,”一提到郑济田的名字,卢灼就恨得咬牙切齿,“这小子手也太长了,一定得了加拿大人不少的好处。”
  卢灼和汪家松明白,市公安局副局长郑济田是丁功勉的冤家对头,因而同仇敌忾,也对郑济田恨之入骨。丁功勉与郑济田两人原本没什么利害冲突,一个是平乐公安分局局长,一个是东白公安分局局长,那年为了竞争市公安局副局长的位置,两人八仙过海,各显优势,明争暗斗,似乎棋逢对手。实际上郑济田棋高一筹,奇兵突袭,手下一员大将不知从哪里弄了个乡下妹,抱了个刚两周岁的男孩子到平乐公安分局去大闹公堂,说这个孩子是丁功勉与她一起生的,丁功勉没良心,孩子都两周岁了,只给了一千五百元的接生费,抚养费实际上一分未给,现在来此找丁功勉算账。乡下妹将丁功勉如何花言巧语骗取她的信任,在什么地方初度良宵,说得有色有声一清二楚。为了证明她所说的真实性,愿意马上做亲子鉴定,愿负法律责任。说得声泪俱下,令人同情,不容置疑。顿时闹得满城风雨,传言四起,街头巷尾,沸沸扬扬,茶余饭后,加叶添枝,传为笑柄。小报记者跟踪追击,代民申冤。硬生生地把一个廉政清明执法如山的丁功勉搞得个焦头烂额,穷于对应。在职级升提的关键时刻,经这么一闹腾,丁功勉尽管一身冤枉,也只能瞪着两眼痴痴地看着市公安局副局长的位置让郑济田大模大样地坐了上去。“追讨抚养费”的街头活报剧仅上演两天,市纪委和市公安局纪检组紧急成立专案组立即立案调查此事,但活报剧出演突然,终剧迅速,那个抱着男孩子的乡下妹宛如浮光掠影,就像从地球上蒸发了一样。专案组动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寻不到乡下妹的踪影。社会舆论总是偏向弱者,丁功勉仍被群众议论穷追猛打。有人说,那个乡下妹被丁功勉“摆平”了,丁功勉拿出了五十万元人民币,还是叫公安分局办公室主任用帆布手提包装了整整一袋,亲自送往乡下妹那儿,并紧急办理了出境证,让那个女人去了香港定居;还有人说,那个女人连同孩子被惨无人道的丁功勉杀害,毁尸灭迹,尸体埋到深山老林去了,据说在某一处深山,半夜十二点整时,会听到女人的哭叫声:“丁功勉还我命来,丁功勉还我命来……”悲声切切,令人断肠。事实归事实,谣言归谣言,由于乡下妹无影无踪,专案组下了结论,“查无实据”,此案不了了之。虽如此,丁功勉仍脱不了一身嫌疑。丁功勉因此大伤了元气,此后有两次提升的机会,终因此阴影而上不去。平日,丁功勉与郑济田相见,表面握手笑笑,背后水火不容。郑济田位高一级,是丁功勉的上司,中国官场高一级压死人,丁功勉尽管含冤受屈,却奈何郑济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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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房地产之争(3)
“说郑济田帮助穿针引线是对的,说他得了加拿大人不少好处,咱们无凭无据,不好乱说。难道不允许他真的出自一片无私热心肠?”丁功勉显得无可奈何。
  “咱们当然寻不到他贪赃枉法的真凭实据。那小子办事手头利索,不留痕迹,不然当年那件乡下妹子案,怎么查也查不到他的身上去?他手下的那个大将徐河海亲自用吉普车专程送那个乡下妹到平乐公安分局去,还将此女亲自交到了值班干警手上,事后推说是恰逢此女,顺便带路,好心惹麻烦。纪检组追查到他的身上,他拍拍手就没事了。真他妈的!”卢灼对这多年前的事还是愤愤不平。
  “咱们不谈那些陈年老账,也别扯是谁替加拿大人拉的皮条,关键是要怎样扭转乾坤,变被动为主动。”丁功勉说,“卢区转业回来后,到党校学了几天的法律课,还混了张学历文凭,比我们多懂些道道。从法律角度讲,有什么空子可钻?”
  卢灼的脑子的确好使,思索片刻,说:“我们不能动用权力压西际村退还加拿大人的定金,即使我们可以找出百十条理由来,也不行,那只会弄巧成拙,产生不好的效果。第一,有人会控告我们滥用职权,市信访办,甚至市人大常委会都有可能出面干预。第二,社会舆论会说新泰实业财大气粗,手眼通天,同是客商,相煎太急,容易引发媒体报章攻击。第三,支持加拿大人的一股力量不可低估,他们不能拱手让出西际化工厂原地盘,把肥肉扔进别人的饭碗里,自己去喝西北风;因而,他们一定会动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发起强烈反击,甚至背水一战。巨大的利益冲突,会使人产生一种特殊的能量,可以增加人的斗志,也可以使人丧失理性而疯狂。只有两种情况可以改变现状:一,加拿大客商自动放弃租用西际化工厂,或是他过了口头约定或草签协议中所规定的签约时间;二,西际村因内部利益冲突而毁约,这种毁约是不能以另外将化工厂出租给第三者的方式出现,要是那样,加拿大人一纸诉状到法庭要求裁决,法庭会判西际村败诉。因而,西际村只能以另一种方式毁约,就是改出租为出售,无条件双倍退还已收取的出租定金。当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谁要想得到这块地盘,谁就要多出些血,加大了产业成本投资额。”
  一直静听三位新结识的热情的老哥谈话的丁之光,听事情尚有可能出现转机,马上说:“我只求成功,不计成本。”
  “有丁弟这句话垫底,成功就有六成希望。本来双方争斗,成功几率各半,但汪局是管理土地资源这方面工作,利用职权,巧立名目,强行介入,翻云覆雨,制造有利可图条件;或暗箱操作,故散疑云。我也跳上前台,利用区政府名义来推波助澜,相互配合,一唱一和,获胜的机会可以大大增加。”卢灼望着丁功勉,“丁局能否把今天斗殴之事添油加醋,捕风捉影,小题大做,活生生硬扯上加拿大客商,以便使西际村头头们改变观念和态度,以增加我们的胜算?”
  “不能这么干,否则那不是执法是枉法!公安部门讲求的是真凭实据,不是信口雌黄。”丁功勉坦诚地说,“轿车驾驶员的伤检,我估计最多定轻伤害偏重,别看血流满面,实际只伤了耳根边,大不了耳朵撕裂,耳膜破损。如定重伤害,对方一定会要求市公安局法医重新复检,对方的人也一定会去疏通,别说市公安局可能还有人暗中帮助他们,他们只要求公道,不求照顾,市公安局法医室会根据事实情况予以更正。即使李毛毛被判个三年五载,只要他不扯上加拿大人,况且李毛毛是个死猪不怕烫的人,又讲江湖义气,估计根本扯不上加拿大人,甚至连任刺头都扯不上呢。要是能硬扯上任刺头就好了,给这小子一点儿教训,当然任刺头决不会束手就擒。”
  “任刺头是谁?我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听到丁局长提起这个人了。此人能得到丁局长如此重视,显然非同一般。”丁之光很想知道这个人的底细。
  

第六章 房地产之争(4)
“此人名叫任飞虎,是望海市的一只虎,会咬人的恶虎。”汪家松介绍说,“他原来是社会上的一个混混,现年也四十多岁了,跟丁弟年纪差不多。二十多岁时,趁着文化大革命,拉了一帮人组了一个造反派组织,大搞打砸抢,对好几条街的店铺强行收取保护费,后来入狱,被判了三年刑。刑满后做些酒类生意,不知是哪一年,去了几趟云南,突然暴富,于是开办酒店、歌厅、按摩院,发了大财,搜罗了一班社会渣滓充当娱乐场所的保安和打手。因为手里有了钱,不惜重金,到处拉关系,找保护伞,与不少委、局、办的头头们关系密切,居然让他成了气候,办了家全市闻名的规模宏大的环球娱乐城。沉渣泛起啊!”
  “据我所知,郑济田持有环球娱乐城的股份。”卢灼说,“只是不知道他是不出钱的干股,还是真的出了资金的实股。”
  “是郑济田的老婆持有环球娱乐城的股份。”丁功勉纠正道。
  “还不是一样?”卢灼讥讽道,“你们警察很懂得充分运用手中的权力,生财有道啊。”
  “那只是个别现象,不能说一棵树枯了,整座林就毁了。”丁功勉说,“多数警察是忠于职守的。”
  “正像咱们的丁局怕钱烫手。”汪家松说,“宁愿一双破皮鞋穿五年,也不写困难申请补助报告。”
  丁功勉只是笑笑,对卢灼、汪家松的嘲讽不予回应。
  “丁局长应该好好地治一下任飞龙。”丁之光认真地说着。
  “任刺头的地盘在东白区,丁哥是鞭长莫及,无可奈何啊!”卢灼身为副区长,任刺头也不是他管辖的臣民,嘴里说“丁哥鞭长莫及”,其实是同病相怜,自叹自白啊。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汪家松说,“去年评选‘综治标兵’,东白区的《综治标兵光荣榜》上居然赫赫写着任刺头的名字,有人说,这是警痞合流。”
  “胡说八道!咱们不扯任刺头了。”丁功勉有些生气了,显然是汪家松那句“警痞合流”让丁功勉发了火,“就按卢区说的第二种办法办。明天就开始行动,各人利用自己的门道各方出击,该拉关系的拉关系,该当说客的当说客,该拆桥的就拆桥,最好能速战速决,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但所有的行动措施都必须在法律允许范围内。”
  “我看让卢区的房地产咨询公司去打头阵,”汪家松建议,“他们开展的就是这项业务,明正言顺,即使釜底抽薪,坏了别人的好事,也是他们常用的手法,反正他们早就臭名远扬,不容易惊动社会舆论。我看可以承诺他们,成功了给三十万元的佣金,要给点甜头,重奖之下必有勇夫,也有智人。他们能搬弄是非,颠倒黑白,是一流的说客。就不知丁老弟资金方面……”
  “没问题,什么时候需要,钱马上支付出去。”
  “钱也要花在刀刃上,要花得有价值,不能乱花,更不能做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事。”汪家松说,“对于购置这份产业,咱们兄弟一场,开诚布公,有话明说。丁弟准备花多大的代价,好让我们心里有个底。不然,我们跟对方拼得个头破血流,把房子与地盘抢到手了,而丁弟突然发现自己手头没钱了,钱不够了,或嫌贵了。那我们可就惨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卖掉短裤也不够赔,只能从三十九层的国贸大厦楼顶上往下跳,摔个粉身碎骨了。”
  “我决不是那种人,”丁之光立即作出保证,“赢了,我托众位老哥的福,决不敢忘了老哥们的功劳;输了,一切花销与经费我全扛了,新泰实业不差这一点点钱。我以人格保证,决不食言。”
  “能不信丁弟吗?不相信他,就是不相信我丁功勉!我这个人的眼光是绝对错不了的。看人看得准,绝对不走眼。”
  “你说个大概数,我们好操作。”在钱的问题上,汪家松从来不打马虎眼。
  丁之光心里在思量,根据公司总务部钱经理等人的估算,大约需要人民币一千万元可以购置西际化工厂的全部房地产,现在多了这些插曲,必然要增添些附加费用与成本,说不准会增加一二百万元人民币。搞这种暗箱操作是很花钱的,在泰国是这样,在中国也可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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