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金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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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金钗-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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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他,原本黛玛以为他会不答应,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
  轩辕睿低头朝心儿伸出了手,只说了一句,“心儿可会信守承诺,为爹严守秘密?”
  “嗯嗯,心儿跟谁都不说!”心儿看了一眼一旁正笑眯眯的黛玛,连忙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另一只手放进了轩辕睿的掌中紧紧抓住。
  黛玛没好气道:“你们父子俩就神秘吧,记得早去早回,晚上我亲自下厨做松鼠鱼给你们吃。”心儿像轩辕睿一样都嗜好吃鱼。
  正说着话,突然听到外面有敲门声,展婷婷走去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名衙役以及一名身穿劲装的男子,手里还捧着被包得严严实实的铁盒子。轩辕睿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轩辕修身边的人。
  他走了过去,果然那男子立刻跪下双手奉上了铁盒子,“属下奉皇上之命,将此物送来王爷手中,庆王爷大婚之喜。”
  黛玛愣住了,拉住心儿的手停住不动,借大盆栽挡住了自己与心儿的身影。
  轩辕睿接了礼物,说道:“皇上可还说了什么?”
  劲装男子起身后说皇上只吩咐快马加鞭将贺礼送到,并未吩咐其他。轩辕睿点了点头,便让那衙役带着劲装男子前去木府稍作歇息,他稍后便到。
  等那二人都走了之后,轩辕睿将铁盒子放在院中石桌上,一层一层的打开来,只见里面用许多冰块冷藏着,中间安然放了一个圆身窄口的白玉瓶,众人皆感诧异,轩辕睿拿起打开一闻,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他轻声说:“是冰玉酿。”
  黛玛挑了挑眉,道:“是那封藏于雪池底五十年才得一尝的宫廷御酿?”
  他点了点头,低声道:“当年他曾说过,他日我若成亲,必要从雪池底下捞出冰玉酿做为贺我大喜的礼物,没想到皇兄心中还记挂着这个。”
  黛玛默然,她自然知道轩辕修与他兄弟情深,但她隐隐担心的却另有一层,却不好说什么。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突然勾了勾唇角,手指轻碰她的发鬓,道:“我已被贬到了这西南边陲之地,皇兄也无可能会亲自来这里见你,你还瞎担心些什么?”
  她斜睨了他一眼,“防患于未然嘛。不说了,既然是皇上送来的贺礼,先放好,晚上我们就拿来好好享用一番,把木大哥他们也叫过来。”
  轩辕睿抿起了嘴,将白玉瓶重新放回冰块中封存好,然后一声不吭拉着心儿的小手就走出了家门。
  展婷婷悄悄走到了黛玛身边,轻笑道:“看那样子姑爷是吃醋了呢。”
  她似笑非笑地瞥了展婷婷一眼,道:“还什么姑爷,该叫姐夫。”
  “是!”展婷婷故意拉长了音调应道,脸上却带着调侃的笑意,又道:“姐姐又何须担心,现在就算是皇上亲自站到你面前也认不出你来了,不会有事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说不上来,我心里总有些隐约不安的感觉。”她蹙眉说道,随即又笑了,“也许是太幸福了所以患得患失吧。你去把酒放好,我们该去铺子了。”
  清晨的阳光温暖而明煦,当他们走出家合上大门时,身后有一大片乌云渐渐飘了过来,不久便遮住了太阳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更啦,吼吼~~
周末重看栋笃神探》,好开心,超级喜欢黄子华。。。




60

60、和离 。。。 
 
 
  不知为何,今日一打开门生意就特别的好,颜色坊里挤满了来买胭脂首饰的姑娘们,忙得黛玛她们一时晕头转向的,店里的首饰一下子被扫了一半,黛玛正弯□拿出一个盒子给客人装首饰,却突然感到脑袋中一阵剧烈抽痛,像被一把大锤子狠狠捶过一样,她捂着头跌坐在了地上,盒子“哐啷”一声从她手中掉落,展婷婷见状丢下手中的胭脂盒冲了过来,双手撑起她,紧张问道:“怎么了姐姐?你还好吗?”
  她努力想要露出个笑脸表示没事,无奈头痛欲裂,只能勉强说了句,“扶我,进去坐会儿。”
  “嗯。”展婷婷招呼小金小银看好铺子,便赶紧扶起黛玛步入后面的隔间休息。
  当展婷婷放下帘子时正好和店里的一个黑衣女子的目光对上,那人随即马上移开了视线,她也不在意,放下帘子赶紧去照顾黛玛了。
  黛玛正靠在一张竹藤躺椅上闭目养神,展婷婷蹲在她的旁边,很轻声地说道:“姐姐,让我给你擦点药油吧。”
  她闭着眼睛动了动了手指,连头都不敢往下点,疼得脸都煞白了,努力咬牙隐忍着。
  展婷婷双手抹着药油轻轻地按压着她的两边太阳穴,没多久隔间里便飘散着一股浓浓药油的味道,黛玛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再按,她停下了动作,目光忧虑地望着一直闭着眼睛的黛玛,不安地低声道:“自你与王爷成亲之后就一直没再犯病了,这次怎么会突然又……上次也是,这几年你从未在白日就犯过头痛的,会不会有变化,不如找大夫看看吧?”
  又过了一阵子,黛玛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嘴唇发白,无力地笑了笑,“我不就是大夫吗?还找什么?”
  展婷婷忙问:“你感觉好点没?姐姐虽医术高明,可能医不自医,再加上你这怪病这么些年也查不出个缘由,吃药也没用,每逢初一十五子夜时分就会发作一回,如今倒好,连白日也开始疼了,我担心……不如姐姐请宋大侠为你看一看?”展婷婷自幼就爱称呼宋守良为宋大侠,正是当初的顾语茗如今的黛玛的师傅。
  黛玛的眼中闪过一丝怀念的神色,缓声道:“师傅他老人家,不知如今可好?当年一别,便没再见过,我一直觉得愧疚……不过是头疼而已,歇歇便没事了,你瞧,如今我已经觉得好多了。”她逞强地想坐直身子,却被展婷婷毫不费力地又按了回去躺好。
  展婷婷没好气道:“你就好好躺着吧,还想乱动?!铺子里的事就交给我吧,这几天你就在家里好好休养一下,别再操劳了。”
  “嗯,你出去忙吧,我一个人躺会儿。”
  当展婷婷掀开帘子要走出去时,黛玛突然喊住了她,“婷婷,回去别在小四和心儿面前提起这件事,好吗?”
  展婷婷顿住了脚步,低头沉默了许久方缓缓地点了点头,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黛玛重新靠回去闭上眼睛养神,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当晚木岭仪并没有来,倒是木小菁带来了一个出乎意料的消息——
  云娘要与木岭仪和离!
  黛玛感到很吃惊,问:“怎么会这样?”
  木小菁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道:“原因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她虽然是雷声大雨点小的脾气,但心中仍是有些芥蒂的,尤其是在看到轩辕睿陪在黛玛身边的时候,如今连她大哥大嫂也……
  说一点都不介意那是骗人的,但她也明白男欢女爱这种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即使大嫂提出要和离时她也没想着去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木岭仪的心在谁身上了,何必强留?
  见气氛有些低落,她豪爽地挥了挥手笑道:“所以说成什么亲嘛,还是走婚好,合则来不合则散,省得麻烦!”
  轩辕睿目光低垂着,本来默不作声的他突然淡淡地说了一句,“走婚这个习俗影响家庭和睦,有伤风化,不如取消罢了。”
  闻言大家齐齐噤声,木小菁更是双手捂着嘴不敢再说话,偷偷瞥向轩辕睿的眼里闪过一丝丝的敬畏之情。眼前的这个人可是他们整个云南的王,如若他一个不高兴,真的勒令取消走婚的习俗也绝无不可,是绝对不能得罪的!
  心儿坐在轩辕睿的膝盖上,双眼发亮得如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小脸满是崇敬道:“爹爹,您好厉害哦!能不能也下令让隔壁的小黄不许出门,这样它就不能再咬我了!”小黄是隔壁小胖家养的狗。
  黛玛哭笑不得,明明是他欺负小黄比较多。看着轩辕睿抱着心儿往里走去,她也挽起了木小菁的手,笑道:“走,我做了京城口味的几道菜肴,一起去试试,还有皇上赐的酒……”心里哀叹着,别人家的事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晚上还得要哄那个大的高兴才行,看他那郁郁寡欢的样子她心疼得很。
  
  夜里上床就寝之前,黛玛漱口洗脸完后走进卧室,一眼就看见轩辕睿一身白色里衣靠坐在床头,轻蹙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她边松开头发边笑着问道:“今晚你吃得很少,这会儿饿了没有?要不要我去给你下碗面条?”
  他抿着唇摇摇头,半闭着眼睛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她笑着走了过去,整个人像没了骨头似的倚靠在他的背上,舒服地叹了口气,轻声附在他耳边道:“怎么了睿儿?为什么不高兴?生我的气吗?”
  他痒得偏开头缩了缩,她却捣蛋地努力不懈蹭上去逗他,他抿着唇就是不说话,她也不着急,依然笑眯眯地抱着他摇晃着,嘴里叹道:“你说你不高兴也别饿着了我的睿儿呀,我可是会心疼的!云娘会提出和木大哥和离是挺意外的,她的个性一向温顺柔和,只可惜我已经成了亲——”
  轩辕睿猛地睁开了眼睛,眼中略带点危险的意味,低声道:“你后悔了?木岭仪他——”
  她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道:“笨瓜,你少胡思乱想点才是真!我心中除了一个轩辕睿再无其他,否则当年你皇兄岂非全天下最好的选择,我又何必舍近求远跑到这西南之境?你听好了,不管他和不和离,我成没成亲,”她停住了话语,突然抬手替他松开了发髻,巧笑嫣然,明艳得令他屏住了呼吸,眸光微亮——
  “不论是顾语茗或是黛玛,今生今世,生生世世都只想要一个轩辕睿陪她!”说罢她推着他倒进了床中,白色床幔垂下遮掩住情意绵绵的低哝细语……
  “赫!”睡到半夜突然惊醒,她睁着眼睛一头冷汗地瞪着床顶,半晌回不了神,抱着她睡的轩辕睿立刻察觉,轻拍着她的背低声问:“怎么了?”
  她缓缓转过头,眼里映出他皱着眉一脸担忧的神色,随即勉强笑了下,道:“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睡吧。”说着她缩进了他的怀中,将脸埋了起来不让他看见,他紧紧抱着她,这一夜一直有一下没一下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她没说的是,那梦见的是四年前她与芊芊换头时的情景,有一道银光从后面直直穿入她的后脑勺,当时她是睁着眼睛的,却没见到这副情景,为何如今会做这样的梦?
  她的心中第一次升起了一种茫然的恐惧感,当年国师对她的脑袋做了什么手脚……
  
  黛玛怎么也没想到云娘会主动约她出来见面。
  来到约定的河边,她看见云娘一身藕色长裙静静地站在那儿凝望着远方,那妆扮那发式分明已是纳西族未嫁女子的模样,暗暗叹了口气,她快步朝前走了过去。
  云娘听到脚步声,转身朝她微微露出笑容,“你来啦?”
  “嗯。”她偏着头上下打量了云娘一番,便笑道:“看样子你的心情还不算太差,精神还不错。”
  云娘淡淡笑道:“吃得下睡得着,我没事,陪我走走好吗?”
  她爽快道:“好啊!”
  二人慢慢地沿着河边走着,云娘目光缥缈,似无意说话,黛玛看了她一眼,微笑道:“你知道吗?在中原女子自出世就要遵从三从四德的规矩,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老来从子,我们是没有自由也没有地位的,我娘就是因为这样死的……”
  云娘将目光移向了她,她朝她笑了笑,又道:“所以我很喜欢大研这个地方,遵从人类天性,情爱随心,无拘无束,女子也不必再背负那么多的牢笼和枷锁,多好!在京城,女子向夫家提出和离是一件闻所未闻匪夷所思的事情,连未经过三书六礼私自会面都会被视为有伤风化,会被浸猪笼的。”云娘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她笑着点了点头,云娘随即吸了一口凉气。
  两人又慢慢走了一段,云娘才轻叹了声,开口说道:“所以,你觉得我没做错?他,心中的人不是我,我放他自由。”
  黛玛停住了脚步,转身拉住云娘的手,很认真地说道:“不管他心中的人是谁,云娘,你是个好女人,放开你的手将是他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
  云娘的双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咬了咬牙,反握紧她的手,轻声道:“他心里的那个人是你——”
  “云娘,我等了我相公四年。”她突然打断了云娘的话,虽然带笑眼神却显得坚定决然,“别说是大研城的土司大人,就算是天皇老子,也是无法改变我的心意的。”
  云娘偏开了头,语气中有些羡慕,“云南王确是千里挑一的良婿佳偶!从你来到这里开始,相公,不,木大人就喜欢上你,这么多年你也没接受他……”她有些苦涩地笑了笑,望向黛玛狭长却明亮清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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