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胡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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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惜胡乱-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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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那天晚上他来不及开口让四兄弟带上三公主,他后悔得要死。
  世荣只想快快痊愈,他要亲自奔赴西疆去找回三公主。不,抢回三公主。
  吴王世昭看着战报,一脸轻松。他对旁边的舅舅道:“宋公子果然守信,即使遇到世荣一方几乎全军覆没的场合,他依然不肯伸手。看世荣饶不饶他。”
  世昭的舅舅道:“但他去西边干什么?是不是去串联世荣的亲信?”
  “可以相信他的为人。再说他身边有人,金鸿国三公主。啧啧,还是让他抢了去。”
  世昭的舅舅道:“也好,你也该断了念想啦。要了她你又舍不得让她做侧妃。”
  “不断也只能断了,宋公子这几天还能不加油趁热打铁。舅舅,你布置一下那边的新官任命。世荣可能不甘心,会调集人马去那边找回面子。”吴王起身离开书房,走到外面,脸色拉了下来,心里不快。那么美,又是那么与他心意完全相通的人,竟然落到宋自昔手里。他知道宋自昔的手段,这几天还能不将三公主拿下。
  吴王闷声不响地走了好多路,抬头,发现身处当初软禁过三公主的院子。看着已经红消香残的荷塘,吴王想了会儿,对身后跟随的道:“收拾给三公主做的所有衣服,再从我今年做的新衣服里春夏冬各拿三套,都打包,让常坤快马送去给宋公子。他们的行李那天都在客栈让烧了,现在穷得滴答响,呵呵。可以停止给三公主做衣服了。”
  跟随吴王多年的长随非常不忍看主子脸上的落寞。
  姜锵起身的时候,宋自昔听见也醒来了。
  睡得太好,姜锵又忘了她现在是三公主,屋里还有个年轻男子,她就这么眼睛都还没睁开,披头散发地坐起来,咿咿呀呀地伸了个懒腰。这才扭扭肩膀,满足地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看着她笑的宋自昔躺在地上。她一下给惊醒了,赶紧调整时空差,魂归这个年代。
  “你怎么在……”还没问完,她有点儿想起来,是她叫了一间上房,一间。她不好意思地笑了,“对不起,害你睡地上。”她赶紧揪住衣襟从床尾跳下床,避开宋自昔。“我快被我自己臭死了,你只管继续睡,我要找河去,我受不了了。”
  “你等等,让我想想,我才睡醒脑袋有点不清楚。”宋自昔闭目想了会儿,道:“看起来不会再有追杀我们的人。要是这样,我们往西去会太平不少。”
  “噢。那洗澡呢?我不要一只大木盆一只小木盆,不知多少人用过的木盆,太脏了。既然不用逃命,我不能将就了。”
  宋自昔还在想,睡了一整天,一直没有感觉到有武功高手临近这屋子,会不会也可能是昨晚追杀的人想不到他们会大摇大摆地住下?昨晚的战况该传到两位皇子手里了,他们究竟下一步作何打算。
  但姜锵蹲到宋自昔面前,伸手,“银子,我要买衣服去。”
  宋自昔觉得这种不见外的感觉非常美好,他索性伸出手臂,晃晃袖子,“自己拿。”
  姜锵拉起袖子往里瞧,不知袖里乾坤是怎样的。很快就看清藏东西的一个口袋,就伸出两枚手指夹出那只袋子。掏出袋子里的东西,她惊讶地看到这种上古时代的银票。爱钱的本能让她都忘了拿碎银子,展开银票细细研究每一处细节,防伪功能?兑付功能?止付说明?如此原始,怎么保证兑付。
  宋自昔奇道:“跟你们那儿的不一样?我听说这种银票通用的。”
  姜锵道:“我就没见过银票。”
  “啊,对,公主。”
  “我全拿走了哦。”
  “喜欢就拿走呗,只是要藏好,后面的路全靠它开道。”
  姜锵一想也对,就将银票塞回宋自昔的袖子。她做惯六十多岁几乎中性化的姜总,对这种扒开男性袖子往里瞧,又伸手在里面掏钱什么的,觉得也没什么,可宋自昔却是大受刺激,他从开一间房受刺激开始,已经隐忍到现在,等姜锵的手触及他袖子里藏得好好的手臂,他的堤坝崩溃了,反手一把抓住姜锵的手腕,“锵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姜锵听着觉得宋自昔的声音很奇怪,因为已经是傍晚,屋里光线不是很亮,她疑惑地俯身察看宋自昔的脸色,“怎么了?啊,不会是昨晚受伤了?”她的长发都散落在宋自昔的周围,她的衣襟不自觉地廓起,露出里面的一抹雪白。
  宋自昔彻底崩溃,一跃而起,将姜锵压在床上,最后一息理智让他问了一句:“锵儿,可以吗?”
  即使活了六十多年,姜锵这一刻也不知所措了,两眼惊讶地瞪着宋自昔,只会说出一句完全不相干的,“我们都很臭。”
  宋自昔将之视作允许,开心地吻了下去。他的手,迅速点燃两人之间的火苗,将两人烧至白热化。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8 章

  姜锵只觉得非常美好,从未想过与相爱的人男欢女爱会如此美好,早知道当年那么不要命地挣钱干什么啊,该不要命地滚床单才是!钱什么时候都能赚,那种感觉只有年轻时候才能强烈感受。她钻在宋自昔怀里,享受着激情过后的轻怜蜜爱,满脸都是甜蜜的笑。宋自昔也对着她笑,两个人傻瓜一样地对着笑,都不想说话。即使天色已经暗下来,两人也能看得见对方的笑。
  只是,不知道谁的肚子饿的咕噜噜地响了起来,破坏了大好气氛。两人又是大笑,什么都值得将头抵在一起大笑。
  “你转过去,我要穿臭衣服。”
  “我帮你,你……伤了。”
  “不要,臭流氓。转过去。”
  “让我替你穿,我们的第一次。锵儿,不答应我就点穴啦。反正,一定,要!”
  姜锵接受威胁,鼓足勇气坐起身,闭上眼睛,像一只天鹅展开了双翼。夜色中,玲珑的身材泛着莹光,美丽得不真实。宋自昔的呼吸又乱了。
  两个人足足饿了两夜一天。
  清早的节奏是这样的:
  “昔昔,小昔昔,笑嘻嘻,嘻嘻。”
  “乖,喝粥,别说话。”
  “昔昔……”
  “嗯。”
  “嗯什么啊,我在笑。傻笑知不知道。”
  “求你能别叫我昔昔好吗?别人听见我威风全没了。”
  “那,小昔昔。啊……胸无大志真好。”
  姜锵将筷子一扔,又钻回宋自昔的怀抱,抱着他闭上眼睛,聆听他的心跳。
  宋自昔无言以对,只好使出杀手锏,“只有浑身发臭不好。”
  “啊,笑嘻嘻你要是再敢不带我去河里洗澡,我必须大义灭亲,谋杀亲夫。”
  “你这小赖皮怎么只吃这点儿。”
  ……
  两人在客栈流连了三天,直到常坤敲响他们的门。
  宋自昔穿着街上随便买的粗布衣服,满脸春风地打开门,看清外面的陌生人,才平静地问:“我们认识?”
  常坤抱拳道:“属下常坤,吴王殿下派我来。是宋公子吗?”
  宋自昔惊讶,“吴王殿下?还是让你们找到了。”
  “其实我们早已找到宋公子住的这家客栈,但属下才刚赶到。吴王殿下派属下送来一盒小礼,道喜。”常坤已经获知两人在客栈里住了三天,几乎闭门不出,因此说话时脸上很有点儿会心的笑容。
  宋自昔看得出,也大大方方地笑道:“谢谢你们吴王。回头有机会面谢。”
  常坤很干脆地再一抱拳,走了。宋自昔搬大箱子进来,拖到床前,笑道:“可以出来了。不知道世昭送我们什么。”
  “不会是一只死人头吧。嘻嘻,不会。”姜锵从床上下来,“笑嘻嘻,你开门说话时候特别玉树临风哦。”
  “我从来帅……哎哟!”宋自昔忽然浑身通红,仿佛把夏日的薄粗布衫都染红了。
  姜锵好奇,见宋自昔站定一下,不知怎么将浑身的通红压下去,很快就神态自若地开门出去。姜锵忙扒着门缝瞧,只见宋自昔果然又是玉树临风地在门口一站,平静地说出三个字,“都出来。”姜锵纳闷,但她没纳闷多久,只见树梢头围墙外,忽然各种不可思议地地方纷纷钻出一个个的人来,很快,宋自昔面前哗啦啦跪了几十个男男女女,大都长得……挺戏剧化。而且众人都笑嘻嘻地看着宋自昔。
  姜锵一下子领悟过来,这些人是宋自昔的跟班,说好的跟来汇合,但他们主人荒淫无耻得乐不思蜀,忘了还有他们的存在,他们只好体贴地假装没赶到,在外围做护卫。姜锵充分体会到宋自昔内心强烈的尴尬,她在里面哈哈大笑。宋自昔只好在外面脸皮抽了一下,假装没听见。
  但宋自昔立刻找到话题,看着总数明显超过二十个的人员,奇道:“你们怎么也来?殿下知道吗?”
  一位显然老成持重的中年人出列道:“殿下下了暗杀令,命我们无差别暗杀所有支持吴王的官员。同时在江湖暗杀榜上将一些主要官员的人头标上市价。可我们的理念是支持正统,支持太子登基,我们做不到这种杀戮。我们想请宋公子说句话。”
  “诸位去开个大房间等我,我即刻过去。”说完便返身回屋,关上门翻个白眼。
  “世荣这个屠夫。但不得不说,这是他翻本的最有效办法。”姜锵于是对世昭送来的一箱礼物更感兴趣,她打开箱子,想不到里面都是文采辉煌的衣服,有男有女。一时惊讶,“世昭又是什么意思?”
  “世昭对你志在必得,认识你之后就开始命王府内裁缝给你制作衣服。应该就是这些衣服。我的衣服……他大概是补偿前几天我在客栈的损失吧。世昭为人体贴。刚好我要用,多谢他。”
  “只是这种性格抢皇位吃亏。”姜锵也挑了一件。看看宋自昔拿的是一件雨过天青的长衫,她便换成娇嫩的鹅黄。但她将自己衣服一扔,先去绞一条湿毛巾给宋自昔,见他腾不出手,就自己踮起脚尖替宋自昔擦脸。
  宋自昔很开心,停止穿衣服,静静地享受姜锵为他擦脸,擦脖子,擦手,唯有以吻感谢。
  姜锵帮擦完,就原形毕露,踢宋自昔一脚,“去吧。”
  宋自昔转到姜锵身后帮她梳理头发,“懒得管闲事,我都逃这么远了,他们还不放过我。让他们等。要去也是我们一起去。”
  两人果然磨磨蹭蹭好久才携手出门,到客栈的饭堂,一帮人早已赶走所有不相干的,霸占了全场,茶已喝过两轮。一看到两人进来,立刻变得鸦雀无声。若换做别人也罢,但姜锵以前也向来是这等待遇,所以见怪不怪。
  宋自昔进去就直接介绍道:“锵儿以后是你们的主母。大家认识一下。”
  所有人都离座跪拜。姜锵有些不适应,问宋自昔:“我该怎么办?”
  宋自昔拉她坐下,才道:“起来,请坐。”大家才纷纷落座。
  然后宋自昔面对刚才开口的老成持重中年人道:“雷先生是不是清楚我跟太子殿下最近的关系?”
  雷先生站起身道:“刚刚获知公子请辞了,所以我们有一半人不肯执行暗杀命令,大家推选我们几个先来见公子。其他人还在赶路,陆续会到。大家都在议论,不如公子自成一派,我们都愿意跟公子麾下。”
  姜锵装傻,“让他自成一派干什么?抢皇位,他没名分,依附任何一派,你们不愿意。不如全国开连锁商号挣钱?要不然,大家不是坐吃山空,就是自昔被太子殿下咔嚓一刀了。”
  宋自昔等姜锵说完,才按住她,宠溺地微笑道:“先听听大家的观点。”
  姜锵心道:流氓,让她说完,才假惺惺说听大家的观点。大家还能说什么呢,难道真好意思逼他去送死?
  果然,一帮人没了声音。
  但一位穿黑衣的女子挺身而出,“我们都由公子亲手招募,我们也从来只听公子号令,因为对公子心服口服才一直效命。我们可从没见识过太子王爷那些高人。公子说走就走,想过我们这些忠心耿耿的老部下吗?”
  宋自昔道:“你们跟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不想到你们。可我从此不过是一介布衣,如果我走的时候吆喝一声谁跟我走,许多一向听我号令办事的人不免碍于情面,只好放弃未来的荣华富贵,不得不跟我吃苦,你们说我怎么做得出来。”
  姜锵心里立刻明镜似的,又暗骂一声流氓。这种套路在现代商场中太常见。一个大佬跳槽,必然许以高官厚禄带走一帮必不可少的骨干。他当然也需要其他带熟的老伙计,可碍于预算,他不能主动去找那些老伙计,免得老伙计们抓着议价权要求高官厚禄,以后在新公司里又以长老自居,难以管制。他只要有耐心,边开干边等,那帮老伙计便会因种种原因找过来要求投靠,那时,议价权就在他手里了,老伙计们也没有了做长老的气势。姜锵偷偷拧了一下宋自昔的大腿,轻哼一声以示她洞悉他的阴谋。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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