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胡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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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惜胡乱-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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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忙没皮没脸地躲到暗门里把场子让给你们,你看朕够意思吗?”
  姜锵才明白他为什么从暗门出来。至于其他,只能他说什么信什么了,可心里不知怎么觉得还挺欢喜。“明明是下作黄子听壁角。”
  宫新成大笑,最喜欢微微带刺的玫瑰,抱着她才舒服。“其实朕还没下作到听壁角。朕坐在你身边听见有异常脚步声时候,还以为有人没耐心,朕才刚不来凤仪宫一晚,就有人对你下手,朕打算看看究竟是谁敢对真的亲亲好三儿下手,打算调查清楚顺藤摸瓜把一串人挖出来。当时真的只想到这一条,没想其他,不信你摸摸朕的胸口,没骗你吧?”
  姜锵郁闷地道:“你听到太多了,再装疯卖傻也没用了。”
  宫新成当然知道她最不愿他听到的是解药代价那顾虑,再然后是她回不去的顾虑。人的底牌被别人看清,是很尴尬一件事。他只好紧紧抱住姜锵,吻了又吻,“朕可怜的三儿,你以后别装大女人了。你还不如冲到朕的御书房冲朕拍桌子:混帐,我们谈条件,你不许去找别的女人,我也不再想出宫。你手头筹码这么多,有的是办法把朕拴在你身边,你刚刚看到朕出来也很喜欢,干嘛非要逼朕离开你呢。你爱独立去独立,爱自由去自由好了,你独立自由跟朕抱你有什么关系。大女人要这么别扭,还不如别大女人。喂,你不睡觉干什么?”
  “全身验伤!我就不信你才洗个澡!”姜锵跟鬼影说的心事被宫新成听见,宫新成又抱着她絮絮叨叨地发散,她郁闷之极,撩腿跨过宫新成跳下床挑亮油灯,点起蜡烛,唰地拉开纱帘。只好围魏救赵。
  宫新成眼角嘴角一起抽,赶紧伸手以气劲将蜡烛油灯都灭了,一边假装尖叫,“朕没穿衣服,朕害羞,你不能非礼朕。”
  姜锵再郁闷也笑了出来,她不知道外面的宫女都被点了睡穴,赶紧捂住宫新成的嘴,却被宫新成顺势抱进怀里上下其手。总之她即使在特殊的日子里,第二天起来依然是两只黑眼圈。
  宫新成却非常高兴,他一晚上终于知道好多与他最相关的事:她在那边事业做得很大却居然没结婚,难怪到了这边床上如此扭手扭脚很生涩;她对第一个男人宋自昔看得太透,说明对宋自昔的感情也就那么回事;她没打算逃离他的身边,她让鬼影捎给宋自昔的那句话“我还活着,但我是贵妃”背后的意思是“你爱咋咋”。
  但宫新成早上走出凤仪宫去早朝的路上,轻声吩咐张公公做掉昨晚那个小美人,警告昨晚所有知道他去过小美人那边的宫女太监,将起居记录改为夜宿凤仪宫。他必须将手脚做干净,死无对证。他自己也是洁癖,知道那心理障碍。
  只有红儿早上看见皇上居然出现在贵妃床上,兴奋死了。
  没有姜锵拖累,鬼影真如鬼影一样飞奔去正始国京城,才用了三天三夜,便到宋府门口。
  她看看巍峨的宋府,心里替小鬼头贴心地想,嗯,不如南诏国的皇宫。她走上前很简单地跟门口小厮道:“鬼影,见宋自昔。九重天。”
  小厮歪着头看她,“我们爷是你想见就见的?路边等着,别碍着爷们的道。”
  鬼影没二话,一把抓起小厮往大门里面掷。她用了巧劲,小厮虽然被摔得腾云驾雾,差点与雕花影壁接吻,却只是轻轻落地,并未受伤。小厮顿时心里明白遇见好汉了,赶紧飞奔去宋自昔的书房。
  宋自昔一听“九重天”就眼睛发亮,不等小厮去传,亲自奔出去见鬼影。“鬼影先生,在下宋自昔,里面请。”
  鬼影没急着挪步,先替小鬼头贴心地看一眼宋自昔,嗯,不比那个皇帝差,看他是跑着出来,看来也是对小鬼头很好。小鬼头真是到那儿都不会吃亏。
  宋自昔见鬼影的眼光有些怪怪的,心里奇怪。但既然鬼影这个出名的人提到九重天,必然他会带来大事。
  蒋三听说鬼影上门,也赶紧从别处跑来。见到自家公子已经与鬼影见面,他一时停步,仔细算了算姜锵中毒的时间,应该还没到大限日子。这时候鬼影到来,说明什么?蒋三的感觉很不好。但他与鬼影是易容后见面,相信鬼影看不出来,便又走过去,帮宋自昔招呼客人。
  但鬼影一听蒋三的声音便认出他,两眼在蒋三身上一转,却没揭发蒋三,只跟着宋自昔进去书房。她不肯坐下,用眼光屏退其他人,不等宋自昔问,她就简单地道:“三儿,找我护送离开京城。临夏被劫。南诏国皇宫找到,毒已解。口信:我还活着,但我是贵妃。告辞。”说完,便拱手告辞,理也不理已经惊呆的宋自昔,也不理蒋三的挽留。
  宋自昔惊呆了,三儿,姜锵的消息?不是说回她原来的时空了吗?是,他当初就怀疑回原来时空之说,可一想到姜锵历次差劲的逃跑水平,以及他全力搜索却无结果之后,他有点相信她真的回原时空了。他想不到姜锵的这次离开竟然有鬼影相助,那当然是能逃脱他的全力搜索了。听到她毒已解,他当然高兴万分,可是,已经进入南诏国皇宫成了贵妃?怎么回事?宋自昔再好的脑筋也有些想不出这里面的联系了。而且他脑袋里有许多为什么,首先当然是,姜锵为什么离开。
  等他混乱后清醒,见蒋三跪在前面,一时有些明白了,“你,与你有关?”
  蒋三跪着道:“是。夫人找到属下,哭着跟属下说她不忍心看公子比她痛苦,她怕公子眼睁睁看着她受尽煎熬,令公子身体受伤,她不舍得。夫人还说,公子立足未稳,若那个组织以解药挟持公子,让公子付出威胁到社稷和很多人性命的代价,导致公子身败名裂,她会生不如死,还不如赴死。夫人离开京城的时候很坚决,也很痛苦。幸好夫人路上有奇遇……”但蒋三说不下去,这奇遇,也导致夫人做了南诏国的贵妃。公子的夫人丢了,还能不恨死。
  宋自昔心中一团乱麻,眼泪夺眶而出。他背转身子,默默流泪,想象着锵儿最后强颜欢笑对他的那些时间,她原来是为了他去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身,怒指着依然跪在地上的蒋三,“你,谁让你替我做决定!”
  “蒋三有罪。但夫人说到宋家多年世家的稳固,公子着手稳定大局的工作,这些重中之重都需要公子。即使蒋三不帮夫人,夫人也会另找办法。蒋三才想到不如由蒋三帮助夫人,起码帮夫人走得舒服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8 章

  宫新成得闲,信步来到隔壁姜锵的书房,示意太监不必通报皇上驾到,自行悄悄走进去。后面只跟了一个携带纸笔的年轻翰林秦式晖。
  只见一屋子洋腔洋调的人,即便是头发颜色也是五颜六色,显然已经不止深目国一国商人而已了。而这些商人有许多长相彪悍,举止粗糙,宫新成心想,果然如姜锵所言,这帮船商一半是海盗一半是商人。而屋中各色人等的气味更是汇成浓郁的一团,宫新成一进来就胸闷,他不知姜锵怎么忍受得下去。
  终于有人看见皇上驾到,赶紧让出一条道来。宫新成得以挤入姜锵的那张巨大黄花梨桌面前,见桌面堆满图纸,显然如此巨大的桌面也不敷应用。姜锵见他过来,便推一张图纸给他看,“皇上请看这是我最欣赏的午洛国大马路的剖面图和俯视图。这种路一经建造,可用千年,中间只要稍加维修便可。最关键的是,午洛国从北向南,原先走一趟要一个月,而今大路建成,沿路遍布马厩,若有急事,打马快奔,从北向南只需三天。这一个月与三天的对比,可以导致很多布局的变化啊,呵呵。”
  姜锵说到这儿便止住了。只有阿里接腔,“我们国家最爱跟午洛国做生意,商队宁愿绕道走午洛国,多交点关税,而不愿走直路。走午洛国反而更快更安全,路费消耗更少。”
  姜锵笑道:“这是最不起眼的理由,但也不错。斯瑞儿,你的桥梁建造图显然不具备可行性,你不信找个你们商队中造过桥的人问问。照你的图建造,桥桩打不牢。稍微大点儿的洪水一冲,这桥就得连根拔起。但你看凯文的这张图,是凯文家船码头桩脚布置图,看看他们的建造办法,与你造桥办法有没有共通之处。”
  凯文一听,洋腔洋调地道:“哈哈,我终于理解文慧贵妃沟通交流会的好处了。我们女王也说,我们出来行商,不仅要带回商品,也要带回文明。斯瑞儿,让我等会儿与你一起回去吧,我们再讨论一下怎么造桥。我送你一只很漂亮的罗盘。”
  阿里也两眼放光,“我们的王愿意花一百银币买翻译好的一本书,我愿意给你们五十银币,让我跟去。”
  姜锵将手一摊,“行,你们赶紧讨论,结果出来再来找我,我给你们确认可行性。呵呵,再也别出那些违反基本力学原理的东西了。我们纸上谈兵,一定要把实际操作中可能出现的困难,甚至不可抗力都考虑到。否则,劳民伤财。”
  众五颜六色脑袋都很是信服,恭恭敬敬地向姜锵告辞后,彼此争论着回家去继续讨论。
  这边,姜锵等他们走后,就喊了一声,“传膳。”
  宫新成这才有话可说,“一屋子骚味,你吃得下?”
  姜锵扔一只香囊给他,“白麝香,加少许奇相国刚进贡来的白檀,冲天的怪里怪气,却刚好‘艳压群芳’,啧啧。”
  宫新成闻了闻,果然,以毒攻毒。他绕过大桌子走到姜锵身边,“你一脑子的古怪。”
  “见多识广!”姜锵必须纠正。“我跟你说一个典故,有句话叫‘条条大路通罗马’,在凯文的故乡附近,有个古老的文明帝国,叫罗马。我最近发现它的文明有许多可以借鉴之处,今天既然我们在议论造路,先跟你说说罗马的路。”
  “对了,刚才你说到原先脚程一个月的路改成三天,会导致什么格局变化。朕倒是想到各地军营可以因此裁减许多。裁减的人头军费,正好用于强军上。”
  “呃,你想得够快的。我有私心,看那些人都围着,就没把这条说出来,这条太重要。这正是罗马建造全国四通八达的大马路的最初思想基础。而且他们建造马路使用的人力正是军队。他们的军队人员一肩背刀剑,一肩背工具,筑路相当于日常训练不懈,筑路过程中完成军官对士兵关系的磨合。同时他们在筑路中常用的工程技术运用到军事上去,他们行军到一地,总是能飞快架起浮桥,筑起帐篷,周围挖好防护的沟壑与鹿柴,因此无论攻还是防都非常坚强。我今天就是在挖他们的筑路和造桥技术,他们还以为互惠互利呢。瞧,你眼睛亮了吧。”
  “你说详细点儿。”宫新成兴奋地把玩着香袋。
  “吃饭,先说个提纲。然后,我们谈条件吧,哈哈哈。”
  宫新成笑着弹了一下姜锵的额头,“你要什么都可以。这不连朕的身子都让你专用了吗。”
  “有点儿正经好吗?”
  “不好,太正经就成野人了。”
  两人边互相取笑,边就着小太监淋下来的人工自来水洗手,自然是宫新成握着姜锵的手,非要四只手一起洗。至此,太监宫女们也见惯了两人的亲昵。
  “其实筑这些路还有一个用处,是我想把你们的经济重心从通天河沿岸往南移,稳固你们的国力。”
  “我们的国力。三儿,你已经是南诏国的人。”
  姜锵耸耸肩,“好吧,若论出生地,我还真出生于南诏国领土内。当初中毒后让鬼影往东南方向跑便是这原因。”她看看周围因伺候用膳而多起来的宫人,便闭了嘴,她来自那个时空的事,只有宫新成知道。因此宫新成心领神会地紧握了一下她的手。
  “经济重心转移,需要培植新的经济增长点。一般可以用发展贸易和产业来实现。现阶段,南诏的传统潜力都差不多挖掘出来,我们需要发掘新的经济增长点,我建议是海外贸易。我几次与阿里等人商量,再综合我对南诏国资源的分布,你可以新开两个城市,分别在这儿与这儿。”姜锵举起一根清脆的细竹棍,面对背后墙壁上的巨大地图,分别指向闽南与南粤。“这两地有未开发的旷野,有良好的港口资源,还有很关键的制造出口瓷器的高岭土。但这两地与京城的交通太差……”
  宫新成让宫人将饭菜搬到大桌上,他与姜锵都捧着饭碗,靠站在大黄花梨木桌边,对着地图边吃边谈。那种根本性突破现有南诏国格局的思路蜂拥而来,令宫新成根本没心思吃饭,此刻什么礼仪不礼仪,都扔边上去,他急于求知,求知若渴。有些思想,只要稍微点破,便会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宫新成眼下就是面临如此的点破,他仿佛看到南诏国的飞跃。
  姜锵赚钱赚了一辈子,对于那种锱铢必较的生意手段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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