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之犹记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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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之犹记小时-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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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巷十分阴暗,道路弯弯折折,不是还有岔路。
    童百熊按照风雷堂堂主的吩咐,逢左右岔口,则向左走,逢左中右三岔口,则向中走,如此绕来绕去,转过第十一个路口,终于走进了死胡同里。
    他嗓子眼里吊起口气,轻轻敲响了右手边的铁门。
    “什么人?”门后传来低哑的声音。
    “巽风震雷。”他粗着嗓子答道。
    “咔哒”,门闩被打开,铁门向里敞开了。
    一个带着斗笠、看不清脸的人,对他点点头,侧身让他进来,然后又锁住了铁门。
    “向堂主在正厅里面等你。”他给童百熊指了路,然后就一动不动地守在门口。
    童百熊打了个寒颤,勉强抖擞起精神,推开门,走了进去。
    正厅中间摆了个屏风,里面的东西看不见,屏风前正端坐着一个白衣的青年,看样貌大约比童百熊还年轻一两岁,但他腰上的令牌,却显示出他朱雀堂堂主的高位。
    他便是向问天了。
    他走上前打了个躬,从怀中掏出堂主的信和信物,“向堂主,这是我们堂主让交给你的。”
    向问天查看了信物,收下了信件,对童百熊点点头,低声道,“转告傅堂主三个字——六月中!”
    童百熊一愣,虽有些困惑,但还点点头,道了别,离开了。
    “坛主,你看这人如何?”向问天对着屏风说道。
    “非我道中人,但余勇可贾。”任我行慢慢地从屏风后踱出。
    便是风雷堂堂主也未料到,日坛坛主竟亲自来了这里。
    “情报不会有误吧?”任我行坐在檀木椅上,手指轻叩扶手。
    “怎么会有误呢,”向问天冷笑一声,“但凡有心去查,一过六月十五,他便没有一日是在教中的,每年至少都要失踪一两个月,如是七年,从无例外!”
    “不错!”任我行的野心在锐利的目光中一闪而过,“这回,他为一统武林,派心腹十长老六月十六第二次攻打华山,自己又离开了黑木崖,不是成心给咱们上位的机会么!哼,纵然他是天纵奇才,这回也算出了昏招!我若放过如此机会,那可是太愚蠢了!”
    “不过……我却担心华山拖不住十长老……”向问天迟疑地看向任我行,“坛主,十长老四年前攻打华山的时候已经将华山的高手杀得差不多了。如今数得上高手的,只有他们的掌门,还有气宗的岳岚、岳清乾父子,以及……”
    “以及——风、清、扬!”任我行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让他十分挫败的人的名字,“我倒是希望十长老杀不死他,把他留给我来收拾!”
    “……不过,若是十长老毫发无损地回来,发现咱们……然后大动干戈,却是大大的不利了!”
    任我行狰狞一笑,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露出来,“那就让他们有去无回!”
    “卖个情报给华山?”向问天眉毛一挑,了然地点点头。心中却不由一寒。
    ——如此一来,十长老只怕真的凶多吉少,有去无回了。
    “只不过,我却不明白一点……”任我行眉毛微蹙,却发现向问天眼中也有同样的疑惑……
    ——为什么,教主会让十长老在他离开黑木崖的时候攻打华山?这两者,到底有什么联系??





    正文 章八 离山
     更新时间:2012…1…18 1:11:42 本章字数:5586

    风清扬下山已经三天了。
    乔清易百无聊赖拨弄着书桌抽屉上挂着的机关锁,心里盘算着离山赶考的事宜。
    最近的一次科考,在两年之后。但对于他来说,华山已经呆无可呆。
    就在他用机关锁锁着的抽屉里,静静躺着函谷八友中神医薛慕华的医书,以及冯阿三的机关书。
    至于凌波微步,早就被他和风清扬记熟销毁了——因为,华山派此时正是鼎盛,剑宗与气宗加起来,人数众多,并不能让一两人独占一间房,以是,他们是五人合居,不管做什么都瞒不过其它三人的眼睛。
    且不说凌波微步是武林中人人眼红的绝世武学,被人发现会激起多大的纷争;便是修炼任何别门武学,也是要通秉掌门的,而且,也不是谁都跟他与疯羊一样,对门户之见置若罔闻。如此一来,便会麻烦多多,所以,两人干脆烧了凌波微步的图谱,并对逍遥派的事儿闭口不谈。
    同理,乔清易也没有碰过逍遥派的其它武学,直到上回实在受不了风清扬的纠缠,这才将两部折梅手拓下来给他,然后在他俩秘密的竹林里,一个练武、一个望风,好不麻烦。
    不过,医术和机关之术,他却不曾藏着掖着,而华山派的诸人,都潜心学武,对这些旁门奇术倒完全没有兴趣,反而时常笑话他不务正业。
    然而就是这些还能让他有点儿兴趣的杂学,现下也被他吃透了——如此一来,认为武学够用就好的他,在华山真的是百无聊赖,这种情况,尤其在他唯一的乐子——“疯羊”风清扬下山后更甚。
    “当~当~当~”
    就在他思考走与不走的利弊之时,离练剑坪不远的大钟忽然被人敲响了。
    钟声一共响了十三下,却是召集所有“清”字辈的信号,剑宗气宗的“清”字辈弟子都要在听到后的第一时间赶到“剑气堂”。
    “这是怎么了?”乔清易不解地推门出去,在他的印象里,只有一季一次的比武才会敲这个钟。
    ——莫非……
    他想起几月前无意中记起的那模糊的记忆碎片,不由眉头一皱,对这突发的紧急召集有了些不好的猜测。
    “众弟子听着!”掌门面色肃然,环视着济济一堂的“清”字辈众徒——他们华山派如今的顶梁之柱。
    “在!”众弟子齐声答道。
    “今次召你们前来,实有关乎我华山派危急存亡之事!魔教十长老——虽自四年前与我派一役后偃旗息鼓,然——本月十五日左右,他们却要再犯我华山!”
    一语毕,全场鸦雀无声——有惊悸的,有跃跃欲试的,也有惶惑的——然而,只有一人眼中闪过果然如此的亮芒和些微的疑惑。
    ——记忆里,魔教十长老会因为风清扬被困死在思过崖……然而,疯羊那家伙已经下山三天了,也不知道到时候赶不赶的回来。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这回我们料敌在先,如果邀得其它四岳相助,必然能大挫魔教!然而时间紧迫,咱们已来不及派弟子通知到其它四派,虽然已经飞鸽传书,但能有几派到来仍是未知!所以你们当用心准备!不可轻敌!”
    “是!”众弟子抱拳而退。
    乔清易也随着众人离开大堂,却在最后一刻被掌门叫住。
    “清易,你留一下。”掌门道。
    “是。”乔清易疑惑地转过头,却听到师父轻轻地对他说:
    “你,有研究机关之术对吧?”
    “是。”他心下一沉——因为他知道,这个状况下,师父有此一问,定然要么是想借机关之术保护本派,要么便是用来攻击魔教十长老,前者还好,而后者则必然伤人。
    自爷爷病逝之后,他已然愈来愈抵触伤人性命的事情——尤其是为了这些不知所谓的、没有意义的武林纷争。
    掌门师父却并不了解他的往事和心事,只拈须微笑,“不知道,断龙石这种传说中的机关——你是否知道?”
    —————————————————
    七月中。
    风清扬万念俱灰赶回华山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师父!!!师弟!!!”他心胆俱裂地奔进华山山门,却没见到他意料中的血泊和惨剧,而是意外的平静祥和寻常的景象。
    当时,乔清易正拖着笤帚在庭院里洒扫,见风清扬面无人色地冲了过来,略一思索,便知道是什么缘故了。
    “风清扬!”他扶住摇摇欲坠的风清扬,“你静一静!”
    风清扬嗔目欲裂,“师弟!!!魔教呢?!十长老呢?!”
    “死了。”乔清易冷漠地说道,“全死了。”
    “怎么可能?!”风清扬呐呐地张口,“怎么可能……”
    “思过崖,璇玑洞,断龙石。你懂了么?”乔清易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不曾想,我逍遥派的机关之术竟然用在了此处。”
    “什么意思?”风清扬脑子里还是混沌一片,“你怎么会无缘无故在璇玑洞设什么断龙石?”
    “哼,”乔清易冷笑一声,目光转向后山思过崖的方向,“你知道魔教十长老攻打华山,但一定不知道,就在你离开后的第三天,掌门收到一封匿名的信,那时,我们便知道了这个消息。”
    “……有人告密……”风清扬目光中闪过一丝莫名的苦楚,“魔教自己出了叛徒。”
    乔清易点点头,声音越发冰冷,“不错,正是如此。接到消息后,掌门就通知了五岳剑派的其他四派,在华山设了埋伏……他还逼我在璇玑洞口设了三道陨铁断龙石,等那日十长老杀上山来,趁机将他们困在了洞里。此刻,大概他们已经因断绝粮水而亡了。”
    “……”风清扬只听得头晕目眩,竟没有发现小师弟的面容越发冰冷,而且对师父的称呼换成了“掌门”。
    “疯羊,”乔清易忽而直视着风清扬,缓声道,“既然已见到了你,我这便下山去了。”
    “你说……什么?”风清扬越发困惑。
    “我爷爷临终之前曾叮嘱我乐善好施,不可伤害他人,我学逍遥派的机关之术,原意也在于此。而且,机关术并不如武学那般可以私下里学习,我这些年钻研机关之术也没有避过华山派诸人耳目。但是,我却没想到,这一回却被迫用在了害人性命上。就算魔教十长老罪大恶极,也不应由我去判定他们的生死。那断龙石一落,华山派的恩情我算是还清了。自此两清。至于我现在还在这里,却是要等你回来与你说清楚——毕竟就算华山与我再无干系,你与我却还算是逍遥派的师兄弟。”
    “师弟……你什么意思……你要叛出华山?!”
    乔清易失笑,“怎么叫叛出华山呢?我只是厌恶了武林,也对习武没有了兴趣。况且前日里我就已经跟掌门说了,我要脱去华山内门弟子的身份,下山赶考。”
    “下山赶考?!”风清扬瞪大眼睛,“你竟要去当官儿?”
    “是我爷爷的遗愿。”乔清易道,“所以我会退出武林。再无义务为一门一派一宗去迫害他人。”
    风清扬沉默了半响,方道,“若我们也如你一般洒脱便好了。”
    乔清易只当他说的“我们”指的是华山派诸人,便颔首道:“依我看,魔教此次之后便会陷入内乱之中,无暇折腾五岳剑派。若无外患则必有内忧。华山派剑气二宗的争端只怕会激化了。恐怕,不出十年就会有大的变乱。你要提醒掌门早做准备。”
    风清扬随口应了,精神恍惚地随乔清易去取了行李,又送他到山门。
    乔清易看他魂游天外的模样,不由叹气,随口提到:“你这回比武……酒钱输光了么?”
    话音落下,风清扬的脸色却蓦然变得惨白,连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了,整个人竟是摇摇欲坠。
    乔清易惊诧地发现,他竟已瘦了许多,这下便知道那场比武定是出了些意料之外的状况。
    “他死了……”
    许久,风清扬终于艰涩地开了口。
    乔清易心中暗暗后悔不小心伤了他,也不敢多问,只得抱拳作别了他,下山去了。
    正当他要转过那个山门前的大弯之时,耳边忽传来风清扬那脆弱的声音:
    “我杀的……”
    乔清易脚步一顿,却不忍心回头去看风清扬的表情。
    他想,那一定是极悲伤的一个故事。
    …
    一年后。风清扬隐居思过崖。日月神教教主失踪,日坛坛主任我行联合朱雀堂、风雷堂,谎称教主已被五岳剑派杀害,同时对其旧部展开清洗。
    又一年。乔易中举。
    又一年。乔易名列三甲,琼宴探花。任我行登上日月神教右护法之座,朱雀堂堂主向问天继任日坛坛主,童百熊领风雷堂副堂主之职,风雷堂下一复姓东方的少年在派系争斗间脱颖而出,一跃成为风雷堂下一副香主,被童百熊引荐给任我行,颇受提拔。而掌管全国经济命脉的户部,则多了一名年轻的能吏。
    又四年。华山派二十余名高手一夜之间死于瘟疫。气宗岳清乾出掌华山。任我行执掌日月神教,终登教主宝座,其心腹向问天由光明右使升光明左使,东方不败则接任光明右使。 户部郎中乔易效宋王安石,进万言书,得帝青睐,破格授户部侍郎、太子少傅之职。
    又六年。帝卒,临终除户部侍郎乔易太子太傅,命其辅佐太子。太子即位,授乔易户部尚书之职,并文渊阁大学士,主持修撰《永盛大典》。东方不败地位愈高,出任日月神教副教主。
    又三年。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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