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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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重生-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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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罢了。
    池哲越来越发觉,曾经以为最幸福,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勺的二代们反而是最他最难适应的角色。
    无关气质、无关财富,仅仅就是一个观念问题。
    掌棋之人教导自己的子孙,自然教导的是掌棋之术。而为棋之人不经意间教导给孩子的道理大多仍是为棋之道。
    如果池哲穿越前是个思想成熟的成年人,或许这一生他都无法完全扭转自己的观念。万幸,他那时不过是一个世界观尚未完全形成的16岁少年。
    所以,他开始才有这样思考的机会。
    二代,官二代是什么呢?官员的孩子,而没有那个官员会在自己的政治生涯中为所有人称颂。所以大多官二代除了好家世,还附赠了一个捆绑销售的定时炸弹:父母的政敌。
    要是层次更高一些,那就是批发式的发放:爷爷、外公、舅舅、伯伯、小叔、堂哥……等等的政敌。
    或许你偶然遇到的一个路边笑意吟吟的俊雅男人或笑靥如花的优雅美女便是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的仇敌。走在路上,便不知被哪里来的暗箭伤了要害,夺了性命。
    上天不一定是公平的,然而权利和义务必然是对等的。
    池哲第一次察觉池然给他的那本资料是多么的重要。
    这样的营地说档次应当是外人眼中上流社会的标志,但在真正的顶层眼中不过是批量锻炼家里不入流的子弟的地方。真正的精英子弟那都是有私人定制的。送去训练营,不过是想在这样的环境里加深几分感情罢了。当然,既然是安放自家子弟的地方,面子上的功夫总要做足的,营里的官兵大多手上也是有两把真功夫的,只是用不到实处罢了。
    所以,整体算下来,池哲居然是整个营地里身份最高的一位。
    身份高,意味着什么呢?
    当池哲被两个同窗拦住,勾肩搭背,嬉皮笑脸的说要认他做老大,以后一起笑傲京都所有娱乐场所的时候,池哲简直是受到了惊吓。
    擦,先不说你们这样乱认老大到底好不好,单说这个娱乐场所,你们是从哪里看出小爷是个花花公子的!我是处男、处男!呃,起码这辈子还是。
    不过,池哲到底是摸不清他们的底线,也就含糊着混过去了。
    晚上回了自己的单人宿舍,他扒拉出纸笔,勾勾画画。
    那两人是谁?不认识。
    自己会散发王八之气,虎躯一震,四面来朝了?绝对没有。
    所以,他们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投过来的?
    那政治立场、父母站队、现实条件呢?
    池哲挠着脑门,可劲回忆那本厚厚的资料。
    可惜最后仍然得不出结论。
    于是,万般无奈之下,他召唤了自己新鲜出炉的小弟,何海旭同学。
    “他们,切,”何海旭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和无奈,“他们找的老大绝对比你收的小弟要多个几次方!”虽然严格说来何海旭同学的身份是绝对及不上营地里的那帮二代们的,但吐槽起来也毫不嘴软。
    池哲恍悟,这就是所谓的广撒网,多捞鱼。管你是哪个立场的,只要手里有权,就跟着走呗。反正他们不过是家族中不受重视的子弟,人品爆棚,遇到个好的那是再好不过。出了事,他们这样临时投诚的也绝不会是被连坐的心腹。
    池哲眨眨眼,再眨眨眼。几天之内,他的三观遭受了几轮冲刷。先是觉得所有二代们都是深不可测,能力卓绝,最起码大局观极强的。然后被这么一点,又忽然发现其实他们和正常人也差不了多少。可能成才的比例高些,但普通人仍然占了大多数。
    这一发现让他的心情大好,于是开始调侃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位小弟。
    “可,可,我的小弟不就只有你一个人吗?1无论几次方不还是1吗?”池哲的声音软软的,又带着几分无辜。天真无邪的让何海旭忍不住想掐他。
    “靠!”想起自己居然是这样个蠢货唯一的小弟,未来还不知道要被这家伙拖累到什么地步,何海旭怒气上冲,用一个简洁明了的字概括了自己的心情后直接砸了电话。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的池哲露出一个纯洁灿烂的笑容,干净的像个降临人间的天使。
    啊啊,海旭生气了呢。可为什么我的心情这么好呢?

  ☆、第112章

大源朝开朝不过数十年;老一辈的开国元勋却都走的差不多了。刀口舔血换来的富贵不是人人都受用得起的。跟着太祖称兄道弟的;被太祖当夸过好儿郎的,倚在太祖怀里撒过娇被喂过饭的,都走了;一个个的走了。留下的只有空旷奢华的府邸和里面白发苍苍的老太君;那是他们的女儿、妻子或者母亲。年年受着宫里的封赏;日日享着子孙的请安,像个符号似得在那庭院深深的大宅里深居简出。幸或不幸;外头议的再多,个中滋味也只有自个儿才知道。
    日影西斜,乔柔颌首低眉的穿过长长的走廊;如墨般的秀发松松垮垮的挽起;仅插着一只珍珠发钗;整个人越发显得谦恭内敛。被人搀扶着出了院子相送的老太君微微颌首。这是时下文人最喜的女子形态,谦恭柔顺,贤良淑德。
    虽太祖开国之时推崇什么“女子也当自强”、“女儿能顶半边天”之类的胡话,本朝初建时也却是出过那么几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公主贵女,而她那时也为着丈夫的前程应和过她们几声,可到底心里是不以为意的。
    男为阳女为阴,男子为天女子为地。这女人做了男子的事岂不是阴阳不分,天地颠倒了?
    女人家就该像眼前的池夫人一样温婉柔顺才是正途。老太君望着乔柔和婉的样子,心中因着迫于权势而亲自迎送这乡绅之女生出的郁气淡了几分。
    只是转身望见恭敬的站在一旁的大儿媳时,松开的眉又皱了起来。这大儿媳出身富贵,可为人处世却连个乡绅之女都不如!平素容不得人也就罢了,竟善妒到连丈夫的嫡亲骨肉也不愿承认的地步。可怜她的好侄女,原本也是官家小姐,因着痴心一片才嫁人为妾。又念着自家乖孙的将来,表哥的面子,才忍着心痛愿将养了十年的孩子让出来记在这妒妇的名下,却被这不识好人心的儿媳给拒了。
    除了家世略胜一筹,这好儿媳还有什么及得上她的侄女的!可恨那老亲家竟仗着家世明里暗里的给这不听话的儿媳撑腰,却又不肯扶着自家儿子上位。这个媳妇娶得,当真是窝囊至极。若非自家的老爷去的太早,自己哪里会受这等闲气。
    复又想起刚刚离开的池家夫人,忆起早些时候容州的传言,浑浊的眼瞟过侄女手中牵着的乖孙,心中一动。若是那池家的长女也和她的母亲一样进退得宜,倒是勉强能配得上自家的长孙。不过还是有些委屈自家乖孙儿了,罢了,大不了到时候多赐下几个貌美温顺的婢子,料那被乡绅养大,在乡下长大的小丫头也不敢多说什么。有我们这样同是跟着太祖打过天下的大家愿意让个乡下小丫头当长房长媳,那池家应感恩戴德才是,正好能助上乖孙一臂之力。
    微微躬身向老太君告了别,乔柔低眉敛目的缓缓走出这深深的宅院,背影柔弱的如同一朵在风中微颤的小白花。
    若是时下文人见了必是会大加赞扬,称其为女子之典范的。
    可惜一坐进自家的马车,这位柔弱谦恭的夫人便收起了那满身的柔顺温和。斜斜的倚着车壁,一手端着一只奇形怪状杯子,一手捻起几块糕点的女人恹恹的问身侧跪坐着为她捶膝的婢子:“他现在到哪了?身体如何?”
    “池少爷一切安好。”衣着朴素到不像是当家夫人身边侍女的婢子恭敬的回答,神情越发谦卑。
    乔柔眯着眼应了一声,眉眼间的疲惫越发明显。放下糕点,拿帕子擦净了双手,她倚着车壁闭目养神。许是这些日子太过操劳了,不过几息,她便真的睡了过去。
    虽是睡着了,可多年来养成早就习惯浅眠的乔柔在马车停下的那刻就醒来了。稍稍整理了妆容,扶着婢女的手下了马车的乔柔望着面前与同街上的商铺大不相同的店面,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就是这吗?”
    身边的婢女笑着答是。她从小便跟在乔柔身边,又做了她的陪房,情谊自是不同的,看她那一身不亚于小家千金的打扮便知道了。
    此时她笑着在乔柔身边凑趣:“老爷要是知道夫人一听到少爷回来的消息便这般四处张罗着为少爷布置房间,定是要吃醋的呢。”
    本朝的民风比之前朝要开放许多,加之太祖当年提倡节俭,又定了贱籍过三代作废的规矩,这些婢子的胆子自然也大了些,能在主子面前打个趣。
    要是放在前朝,说不得一句话说错便被拖下去生生打死了,哪里还敢凑到主子面前呢?
    念起行商即将回来的儿子,乔柔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对着婢女假斥道:“好个云霓,居然敢开起主子的玩笑来了!要是这店里找不着让我满意的东西,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主子能这样说,自然也是亲近她的,云霓心里是得意又骄傲,好听的话那是一串接着一串的,说夫人慈爱,少爷懂事,又说自己打听了好久,少爷一定会喜欢云云。
    乔柔也被她哄得极为开心,笑的越发灿烂。
    不过这云霓嘴甜归嘴甜,做事却也是不含糊的,进了店里,果然是与时下的铺子大有不同。
    墙上地面都是纯白色的,光亮亮的,提心吊胆的踩上去却站的很稳。走进了便能看出这当是请了瓷窑里的人特别做得大块平整的瓷片,上面还刻了一条条扭曲的纹路。
    柜子是一排排放着的,台面上都镶了西人的水晶片,透透亮的,里面的东西看的清清楚楚。
    店里右边放的多是西人的玩意,穿着古怪衣服的胡人少女、能动的铁疙瘩、放在池子里的小船等等。左边的则多是店家推出的新玩意,用蛇皮包了做得栩栩如生的木头蛇、放着五颜六色珠子的小棋盘、刻了个抱着金砖老头的小木盒……
    店里穿着湖蓝色长裙的女子听了婢女的转述后笑着向乔柔推荐了那个小木盒。她引着乔柔向中间的长桌走去,上面摆满了各种柜台里不好展示的小玩意。木盒也被放在了一个角落里。她边打开盒子便向乔柔介绍:“我们东家管这个叫做大富翁,您的公子走的是商路,说不得会喜欢的。”
    本朝太祖便是商户出生,废了商户的贱籍,又把什么“实业兴国”写进了遗旨里,此地的民间对商人也自是尊崇的,所以女子这番话说得极为坦然。
    乔柔微微点头,示意婢女拿了那套东西。又在店里逛了逛,选了两三件西人新奇的玩意,乔柔才罢手。这店的名气和它的价是一样出名,不过三四件物件便要了两三百的银子,够平常人家几年的嚼用了。但池家还真不缺这些银子,乔柔虽被老太君这样的妇人称作乡绅之女,乡下小丫头,可真论起出身来,却也不低。其父乔老爷子身上是有功名的,当年不过十数岁便榜上有名,当了进士老爷,不过是因其淡泊名利才拒了官职回了南方老家。而乔家也是南方数一数二的富户,在乔老爷子手上也并没有没落,乔柔当初出嫁的时候那可是标标准准的十里红妆,池老爷那个五进的大宅都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说她是乡下小丫头也不过是这些京都来的夫人自以为是的傲气罢了。
    选了东西,坐回马车的乔柔摆弄着手里的小物件想起自家那个乖巧懂事的儿子,脸上不由露出一抹笑意。
    已经离家一年有余的儿子啊。
    这个笑容温婉的妇人却不知道她永远等不到她心心念念的孩子了。
    离容州不过数十里的东郡府大牢内,一名华衣锦服清秀俊雅的男子背贴着墙,满脸惊恐的望着面前那群握着碎瓷片挥舞的疯子,却没有看到脚下那个本该昏迷的囚犯脸上那抹诡异的笑容……
    池哲猛然睁开眼,极度的紧张与恐惧扭曲了他原本秀美的脸,被瓷片割断喉咙的痛苦让他几乎无法呼吸,颤抖着双手想要摸自己的伤口,却发现……指尖过处是一片光滑!
    他哆嗦着举起自己的手,这是……一双孩子的手!他近乎惶恐的四处张望,这里是……
    “哲哲,哲哲,醒了吗?”门外传来女子温婉的声音。池哲几乎在第一时间便分辨出了这来人。
    乔柔,他穿越后这个身体的母亲。
    一个深爱着自己儿子的古代闺秀。
    十几年的时间足以让他熟悉这个女人,虽然还不曾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母亲,却在她十几年如一日的关爱之下将她当做了长辈。
    匆匆的穿衣下床,整理好妆容,思维还是一片混乱的池哲下意识的遵循自己的本能,脸上挂着笑的打开了门。
    池家的规矩是儿孙满了三岁便要学着自己穿衣洗漱,丫鬟小子都是不能近身的。六岁正式启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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