孪生兄弟- 第13部分

　　刘宝说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说：“王秀英已经嫁人了。”

　　听到此言，姚大虎手中的茶杯“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说：“怎么可能，她已经嫁人了？”

　　刘宝说：“千真万确，她嫁给了小虎，你走了不久，小虎就回了家，不知怎么找到了王秀英，第二天就结婚了。表弟，我对不起你，县城失守后，我逃到了外地，不敢回清泉县，所以没有照顾好秀英。”

　　姚大虎强忍着悲伤说：“不关你的事。”他一拳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齿地说：“小虎，你太过份了，今后咱们决无手足之情。”

　　刘宝说：“还有呢，红军攻下了县城后，成立了工农政府，带着穷鬼们打土豪劣绅，分地主田地，你家的田，我家的地都快被穷鬼们分光了。”

　　姚大虎眼中射出愤怒的火焰，发誓道：“我一定要铲平清泉县的共产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刘宝说：“他们太猖狂了，我们都盼望你们国军回去呀！你不要伤心，我的小姨子吴美珠漂亮温柔、知书达礼，我回去给岳父岳母说一声，让他们作主将她许配给你。”

　　姚大虎说：“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一回清泉县就成亲。”

　　一九三二年七月十日，国民党武汉行营调集十万大军围剿大别山革命根据地。姚大虎所在的第一师为先锋，上级要求他们在半个月内务必攻下大别山的门户清泉县县城。姚大虎主动请缨，要求作为主攻团，获得批准。

　　大别山红军方面军总部也特别重视清泉县城的防守，如果县城失实，大别山根据地将无险可守，而且红军主力目前已转到外围作战，等休整后，需一个月之后才能重新投入战斗，如果清泉失守，整个大别山将会落入敌人之手，所以红军方面军总部将防守的任务交给了著名的红一师，要求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守住清泉县城一个月。红军方面军总部认为，国民党虽然有十万大军，但通往清泉县的地形狭窄，兵力无法展开，只能以小股敌人进攻，以战斗力强的红一师，加上赤卫队独立团的配合，滞敌一个月是完全有把握的，一个月后，经过休整后红军主力返回，就可以一举打退敌人的围剿。

　　红军一师师部，师首长们和三个团的军政长官在作战室商量对策。

　　师政委王有粮说：“防守清泉县城意义重大，万一失守，整个苏区将陷敌之手，方面军总部要求我们，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坚守一个月，敌人通过县城进入苏区的唯一途径是从我王有粮身上跨过去。”

　　师长张天雷说：“我们师从游击队发展起来的，擅长的是游击战，这次是我们师第一次打防守战，我自己没有什么把握，请同志们提意见，姚小虎，你第一个发言。”

　　姚小虎有些难为情地说：“让其他同志们先发言吗，我一个老打头炮不好吧！”

　　王有粮说：“怎么不好？师参谋长要调走了，师党委决定由你兼师参谋长，这下你没理由不第一个发言吧！”

　　副师长周承志说：“我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民，你是出身黄埔军校，所以你要多提建议。”

　　姚小虎说：“好吧，我有些不成熟的想法，给同志们作个参考。敌人这次是十万军压境，清泉县是志在必得，虽然我们有地利，但是我们毕竟是一个师对抗敌人十万大军，我们没有补充，敌人会有源源不断地补充，比如一个团打光了，他们会再投入一个团，一个师打光了，他们会再投入一个师，我们则没有这种可能。因此，我的想法是不能和敌人硬拼，否则人光了，阵地也丢了，刚才张师长也说过，我们没有打过防守战，但是我们打过攻坚战，我们要把防守战当用攻坚战来打。”

　　大家都愣住了。

　　王有粮说：“你是说，放弃在县城的防守，等敌人占领后，我们再夺回来。”

　　姚小虎说：“我就是这个意思，敌人的炮火很猛烈，我们守在城里，他们先用炮火发言，我们必然死亡很大，等他们步兵攻城时，我们必然无力还击。反过来，让他们占领县城，趁他立足未稳，我们攻就开始攻城时，他们来不及准备，这样敌人的炮火优势就不存在了，我们就可以发挥近战的优势，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县城面积有限，他们最多只能放一个团。我们是要把握取胜的。”

　　张天雷说：“要是敌人占领县城后，立即向苏区进攻呢？”

　　姚小虎：“这种可能性不大，从敌人集结的郑集镇到清泉县城一共有三十里地，都是狭窄的小路，他们的大军不可能一下子通过，小股敌人占领导县城后，必然不敢孤军深入，一定会在县城休整，等待后续部队，而我们就趁他们立足未稳，发起攻击，如此反复，可保敌军滞留县城一带，无法向苏区进攻，从而达到完成方面军之战略意图之目标。”

　　王有粮说：“好，我们就采用你的方案，转守为攻。”

　　张天雷说：“我也同意，要求赤卫队尽快协助县城民众转移，搬走所有物资，成为一座空城，然后炸掉县城北门，让县城无险可守。”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八章　从天而降
国民党第一军第一师系蒋介石之嫡系，师长在临战前给蒋发电报，要求要保存实力，不可当先锋。蒋介石于是电令武汉行营，要求将第一师撤下来，将原广西军作为先头部队。姚大虎得知情况后，立即找到师长，说：“不让我打头阵，我服从命令，但是上次我失败的教训必须请你提醒友军，要防止红军从刘家村包抄后路。”

　　师长等姚大虎走后，考虑了一下，认为他的建议很有道理，于是给担任首攻的117师拍了一份电报，以示提醒。117师师长接过电报，立即撒得粉碎，不屑地说：“多此一举。”

　　红一师得知情报后，认为广西军对本地地形不熟，我军上次从刘家村抄袭敌人后路的方式仍可故伎重演。决定首战，仍前采用前后包抄的方式全歼敌军，挫敌锐气。决定由红三团攻城，红二团负责包抄后路和阻北进之敌援军，红一团机动。

　　陈大麻子铺子，王秀英腆着大肚子指挥赤卫队队员搬铁匠铺的东西。张彩芳说：“秀英呀，你歇会吧，小心动了胎气。”

　　王秀英说：“姨娘，不要紧，现在害得你们要弃家了。”

　　陈大麻子说：“这不算什么？我们家提前全部参加红军了，我们家将来就是红军的枪械厂，我们搬到山上后，专门为红军打造大刀，好让红军战士狠狠地砍白狗子。”

　　红一师医院所在地陈家村，陈小曼腆着肚子在小河边清洗纱带，护士长说：“小曼，你现在好好歇歇吧，好给我们生一个小红军。”

　　陈小曼说：“刘姐，不要紧！这活不重。”

　　护士长说：“那你自己小心点。”说完，转身走进村去。

　　王义勇骑着马来到河边，下了马，说：“小曼，你休息一会儿，我来洗。”

　　陈小曼说：“听说马上要打大仗了？”

　　王义勇说：“是呀，国民党十万大军要进攻咱们苏区。”

　　陈小曼说：“那咱们守得住吗？”

　　王义勇说：“当然守得住，我们红一师由小虎哥当参谋长了，他可是小军事家呀！再说，我们还有一批小红军呢？”

　　陈小曼说：“小红军？在哪儿呢？”

　　王义勇哈哈大笑，指着陈小曼的肚皮说：“在这儿呢？我姐的肚子里也有一个呢？”

　　陈小曼故意说：“我偏要生一个女孩！”

　　王义勇说：“女孩照样是小红军，要生女孩就生像你那么漂亮的，将来也当卫生员。”

　　陈小曼：“哼！想得倒美！”

　　王家村里，王大平动员了所有年青人参加了赤卫队。王有种夫妇组织年纪大的农民和所有的妇女组织了一支担架队，准备从战场抢救伤员。全村都行动起来，配合红军保卫自己的革命胜利果实。姚家大院里，由于田地大部分已经被农民分了，姚丁旺不得不遣散了一部分家丁，自己带着姚田姚地耕种着自己的剩余的田地。

　　清泉县城成了一座空城。红一团战士埋伏城北的小树木里，为了避免敌人的炮火轰炸，红一团主动让出了县城，炸跨了县城北门，以利晚上攻城。

　　侦察兵回来对团长报告说：“报告，清泉县城是一座空城，请指示。”

　　团长得意地哈哈大笑，说：“###只不过是些乌合之众，有什么战斗力，咱们进城，休息一晚，明天搜索前进。”

　　参谋长提醒说：“会不会是###使诈？”

　　团长说：“能有什么诈，一营驻扎在县城北部，向###方向警戒，其余放心休息，立即给旅座发报，说已攻占清泉县县城。”

　　红二团穿山越岭来到刘家村旁边的悬崖顶上，埋伏下来。一队敌人耀武扬威地向刘村进军，王义勇用望远镜望着敌人，心里琢磨：“能不能在此就开始阻止敌人呢？这里两边地形险要，根本无法攀登，而且从南边到达自己所在的位置，至少要绕三座海拔一千米的高山，如果在此伏击敌人，敌人根本没有办法，但是这里位置太高，枪的射程不够，以没有足够的炮弹，根本无法打击敌人呀。”

　　这时一个战士不小心弄松了一小块石块，石块滚到悬崖下边去了。王义勇眼睛一亮，他来到团长刘济国身边，说：“我们就在此处，用石块阻止敌人。”

　　团长刘济国说：“这是个好主意，但现在来不及了，等干完眼前的这股敌人再说吧。”敌人终于过完了，侦察员来到团长刘济国身边说：“报告团长，敌人过去了一个团，大约一千人，火炮有二十门。”

　　夜幕慢慢地降临了，刘济国命令道：“一营向北搜索，务必不要惊动敌人，争取运动到县城边，如果不能接近，则等城北发起攻击后，迅速冲进城内，残敌由三营歼灭。二营在刘家村构筑防线，阻止郑集镇方向的援助之敌，三营作为预备队。下山！”

　　红军战士像线索一扔，像敏捷的猴子一样滑下悬崖。王义勇带着战士一路搜索前进，在沿路上竟然没有发现一个敌人，王义勇不由得暗喜：“愚蠢的团长，你完了。”

　　凌晨二点，正是睡觉的好时候。三个红色信号弹升向空中，红军战士像猛虎一样冲进城内，城内的敌人也许长途跋涉太困了，以致红军战士冲进屋内时，还没有醒过来。激战一小时，战斗就结束了，此次战斗，敌人无一逃走，歼敌四百余人，生俘六百余人，缴枪八百余支，火炮二十门及其他军用物资。

　　敌团长懊恼地说：“你们城南的红军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一红军战士说：“我们是从天上空降来的。”

第十九章　寡不敌众
首战告捷，极大地振奋了红一师指战员的斗志。红一师在师部召开团以上干部会议，特邀营长王义勇参加。

　　师长张天雷说：“初战告捷，完全是姚小虎的建议提得好，现在王义勇同志也提出一个建议，即在刘家村附近阻击敌人，现有请王义勇同志发言。”

　　大家纷纷鼓掌，王义勇有些窘态，政委王有粮说：“马上要当爹了，还这么害羞？啊！”

　　王义勇一挺胸脯，说：“刘家村附近道路狭窄，我们可以将悬崖上的大石块推下，阻止敌人通过，尤其是大炮的通过，等敌人清理路障时，我们就向下扔石块，砸死那些狗日的。”王义勇的话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王有粮严肃地说：“我们这是在开会，不能说脏话。”

　　张天雷说：“我认为王义勇的意见很好，姚小虎，你认为如何？”

　　姚小虎说：“这真是一个绝妙地主意，可谓天衣无缝，但有一个办法可破。”

　　全场愕然。张天雷说：“说下去。”

　　姚小虎说：“刘家村两边的悬崖高，陡峭，人根本无法攀登，敌人若用炮弹，我们可以退后暂避，炮弹炸松的石块又是可以成为我们的武器。敌人若从郑集镇方向包抄，则至少要翻三座海拔一千米的大山，而且根本无路可走，最快也要二十多天，等他们到达已是强弩之末。所以说是天衣地缝。唯一的破坏方法就是敌人用老百姓在前面清路障，我们的石块如何扔得下？”

　　大家面面相觑。王有粮说：“那你的意见呢？”

　　姚小虎说：“第二仗照这个计划执行，如果这个计划不行，我们按第一套方案进行。我估计，只要姚大虎的第一师不来，王义勇的这个计划就无人能破。”

　　王义勇不解地说：“为什么？”

　　姚小虎说：“国民党军官向来轻视老百姓，根本不管他们的死活，所以他们没有惜民的概念，所以不会想到这一点，但是姚大虎却不同，他十分注重研究我的党与群众的关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