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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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残年-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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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江沉山指尖微动,只听得金玉之声叮当不绝,竟是他凭人力生生撞断八大名剑。随后他身影一诡,径直冲向守离位的剑侠,不等那人有何反应,他已一掌将人击飞,瞬间第一层阵破。江沉山拾了断剑飞快掠过残阵,血光浮影,剩下七位已身首异处。

    又有八位替上。这八位是轻功高手李无道于阵外都觉得眼花缭乱。只见阵内已经见了血,却是江沉山防不胜防,已经被刺了几刀。眼看他动作越来越迟缓,李无道觉得胜负已定,江沉山却忽然抬起手腕猛来了一下,一时血流不止。

    李无道大惊,继而大喜,也是自裁也好过被人践踏而死,他正要转身,阵内却突然出了变数。

    江沉山腕上的血并没有落地,在内力操纵下这些血如同一道钢箭一样猛地射出,从眼前一人眉心穿过,竟然真的杀了他。

    江沉山几个抬手,眼前就凝了一片悬空血湖。他引导着这条血龙四散出去,眼前如同下了一场血雨,云定天青之时,站着的只剩江沉山与李无道二人。

    江沉山失了不少血,一向明媚的面容如同蒙了尘。他舔净手上血迹,依旧是妍媚的江沉山。

    “我们两清了吗?”他问。

    李无道不回答,他自顾自说下去:“如果两清了,李无道,我还爱你,我们走吧,远离是非远离江湖,去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做个游仙,一直到灰老鬓白。”

    “你走。”

    江沉山摇摇头看着他。

    “你走!从我眼前走开!黑即黑白即白水火不相容!”

    江沉山依旧冷静:“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李无道呵呵冷笑,挑衅看他:“我要这个武林,你能给?”

    “我能,你要的我都能给你。”

    “你不能!”李无道几欲疯狂,“只要你活着,你就给不了我武林!”

    江沉山退了几步看他,哂笑一声,甩了袖子走了。

    今天天高风阔,江沉山却里里外外套得严严实实,这身衣服还是李无道逼他穿的,只为了怕他着凉。

    怕了着凉怕他热了怕他住不惯吃不惯睡不惯,怕被人欺负怕摔了碰了。

    现在他穿着李无道一身爱惜渐行渐远。

    一地血污,他却亭亭傲然,比起疯了的李无道和狂了的白道,江沉山就是涅盘后的凤凰。

    随后江沉山用了一个月时间重新拉扯起来一个鬼道,旧制不变战力却大大提升,鬼道众人也相合多了。只是江沉山座下的总管总不安生,江沉山和李无道的旧事也是他散播的。江沉山每每看着总管这张脸,总有想掐死他的冲动。

    夜深人静他也会撩开衣袖看手腕上的伤痕看上一整夜。那天的其他伤都褪了,这道伤却拖着不肯好,有时动作大了还会挣开,甜腻的味道里他会想起那天一地的血腥。

    后来李无道大婚,新娘子是官宦之后,也算门当户对。拜天地时他无端地想,如果对面的人是江沉山。

    如果对面的人是江沉山,此刻一定也羞红了脸,心里告诉自己,他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起身时看到角落里一张桌子,只坐了一个人,一身正红的敞领袍子,一双眼睛也看着他。那人一杯一杯自斟自饮,醉了的眼里有三分眷恋。

    再去敬酒,那人已经不在了。李无道注视着空荡荡的位置,莫名觉得心里也空了。

    当夜他对姑娘很温柔,可他对江沉山的头次并不温柔。一次一次恶劣的冲撞,逼着他说那些下流的浪话。起身再看,江沉山疼得眼泪都流干了。

    年关下江沉山又遭了暗算,他一招结果了偷袭来的总管。手腕上的伤口又裂开了,粘腻。心灰意冷中他留了字据,若他有不测,鬼道可传给江南夜枭楚玉典,随后裹了衣服去找李无道。

    随后被李无道一刀刺死。

    李无道抱起他的尸首,轻功往西南而去。江沉山,你的武林我很喜欢,可我未得正道,还不能接受。

    可你说要和我白头终老,怎么是你的食言呢。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白头?

    远处群山连绵,怀里人很乖巧,不闹不吵,李无道再也不用为他担心了。

    现在,我只后悔错失了你。

    没了你,江山失色。

    你看,你说想要隐居,想远离尘世,那我们就去吧,我都打点好了。

    猝然地,李无道一滴热泪流了下来。

    眼前白雪纷纷,那一滴泪停在脸上,很快成了冰。

    END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篇完结的原创,即使是短篇也很满足。这篇文章还有很多不足,其实主要是因为吾一直写史同什么的,很少写武林。而且相比起李无道这种,更喜欢温柔攻或者是霸道温柔攻,也少写荡受,一般来说强受比较多写。BE什么的纯粹是爱好,嗯。

    嗯,就是这样。

    

    第2章 命沉水

    

    命沉水【了残年

    writer:苏谟卿

    cp:叶参商×赵山河

    p。s。:现代向,短篇BL。BE。卧槽刚写出叶参商这仨字得时候简直有一种老子在写剑三同人的感觉。不知道有没有看文的亲听过剑三剧情歌《参商》,天策军爷李傲血×藏剑二少叶问水,强烈推荐。另外这是吾第一篇现代文

    叶参商死了。

    赵山河刚刚才得到这个消息,他看着叶参商的哥哥,笑着摇了摇头:“哥,我知道你家反对我和参商在一起,但不带这么玩的。我很爱参商,他只是去援个疆,他和我说了没事的。”

    哥眼眶有点红,甩了他一打东西叫他自己看。上头第一张就是死亡通知,依次下来还有遗书和葬礼请柬。他哆哆嗦嗦地打开信封,第一行就是“山河,别伤心。”

    赵山河忽然泣不成声。他拉着哥的领子死活不松手,一遍一遍红着眼睛问“是不是你家老头子搞的?你告诉我参商在哪!老子找他问个清楚!”

    赵山河在叶参商的葬礼上干了出格的事,他跪坐在叶参商的骨灰盒前大声问“参商你回来告诉老子到底怎么了!”

    叶参商是个医生,天天忙得昏天黑地得,赵山河是法医,只要没案子他都是闲着的,所以平时他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早退回家给叶参商做晚饭然后用保温盒放好带给叶参商。俩人是大学认识的,同级同系同班同宿舍,赵山河先喜欢上叶参商的,追了整整一年终于追到手。毕业以后各自找了工作,然后住在一起了。赵山河一直拖着没告诉家长,叶参商倒是大大方方说出去了,果真家里除了腐女妹妹和开明哥哥没一个支持的。

    叶参商就干脆和家里断了,一心一意和赵山河过日子。前几天他说要去援疆三个月,让赵山河好好过。三个月回来之后叶参商能升到副院长位置,那就不用这么忙了。在新疆他每天都打电话问赵山河的情况,半个月前忽然就断了,再然后叶家哥哥就告诉他,参商在新疆做手术被感染了,挣扎了半个月,最终还是没救过来。

    这个消息被赵山河用半个月的时间消化干净,依旧进行着自己两点一线的生活,只是依旧会每天早退,然后早早回家做饭,用保温盒装好,然后开始长久的发呆。

    叶参商生前留下的东西他都没动,一直都是原来的样子,导致赵山河老是觉得叶参商还活着。

    时间很快就进入八月了,依旧没什么大案子。赵山河依旧早早回家,看见鞋柜上一双鞋出了神,然后换了衣服奔进屋子,看见屋里那个男人,微微退了两步。

    男人笑了笑,冲他伸开双臂:“山河,来,这么久不见就不想我?”

    赵山河傻傻笑了两声,然后抄起桌子上的水果刀:“骗子,不管你是谁,请不要用我和参商的感情开玩笑,请尊重死者!”

    “死者”两个字已经咬得有点高,赵山河看着眼前百分百相似的脸,忍不住红了眼眶:“不管怎么说,请你离开!”

    他很想投入那个怀抱,管他真真假假呢。叶参商生前宠他爱他历历在目,眼前这个男人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不说,那种宠爱的感觉也拿捏得分毫不差……男人从椅子上起身,然后叹一口气走向正门,经过赵山河时突然转过身子狠狠抱住他,还不等赵山河推开他,只听见男人喃喃说:“好几个月不见,山河你竟然都拿刀对我了……”

    赵山河被人抱在怀里,颤声犹豫道:“参商……?”

    “是叶参商,活生生的,爱你的叶参商。”叶参商笑着,也是清泪两行。赵山河被人懵了一下然后大力推开他,转身走进厨房一边系围裙一边抹眼泪:“你……你回来都不打个电话……你,太混蛋了……”

    掂起脚来去够橱柜上的盐盒子,擦了菜刀准备切菜,听着身后一点声音都没有又不禁怒道:“你就没点解释?”

    “我在新疆的三个月,家里的老头子逼得很急,甚至打电话来说我不和你分就找人来砍你,”身后的人不急不忙,“我没有办法,正好当时被感染了,还挺严重的,最后半个月病危都下来了,我被紧急转移回来接受手术。我哥们儿知道我的事儿,帮我做了一份死亡通知,叫我看着办。”

    他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又继续说:“我当然无所谓,立马辞职,然后写了遗书让哥们儿帮我。哥们儿心很细,把遗书和什么玩意儿的骨灰一块寄到新疆,然后让新疆的朋友寄到我家了。”

    赵山河红着眼睛把一盘黄瓜凉拌海蜇皮端到桌子上,布好了筷子坐在叶参商对面问:“那怎么拖到现在才来见我?”

    叶参商夹了一块海蜇皮,被酸得脸都抽了,就算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也受不了这种吃酸法:“我……咳咳……我想到以后要你养着,觉得不是那么个滋味,就让哥哥帮我把生前的东西都卖了卖,凑了一笔,才来见你。”

    赵山河脸色一变:“你找你哥是死前还是死后?”

    “噗!”叶参商简直无语,“开完葬礼之后。哥虽然是面瘫,但是难藏住心事。小妹演技很棒,但还小,让她办事还不行。嗯……小妹也知道我没死。”

    赵山河撂下筷子,走到叶参商面前狠狠往他脸上吧唧了一口,然后大大方方窝进叶参商怀里。一天的大喜大悲几乎让他精神衰弱,找好姿势就沉沉睡去。叶参商抚着他脊背,低低唤了声:“山河……”

    我对你说谎了,怎么办。

    赵山河一口气请了半个月长假,除非有什么大案子。法医这玩意儿是个稀罕物什,各个部门都挺缺,赵山河硬是挺着白眼请下了假,他要用这半个月好好和叶参商玩一玩。然后就搬家,远离这座城市,最好能直接搬到中国边疆去,找一片属于自己的闲暇。

    半个月里两人赶着点儿去了好多地方。先去东北雪村看日出,然后坐深夜火车去长白山地下森林(忘了是不是长白山了,要不是的话大家自动脑补成青铜门也行),从沟里爬出来直接飞到北京,在全聚德吃得一嘴油奔向泰山上香,从青岛港坐轮渡在苏北下船,跑到苏州调戏杜丽娘架船去周庄,然后一路南下在上海金贸吃顿饭,买了城隍庙灌汤包做宵夜穿越岭北油菜花田地。然后飞回本城。

    回到家两个人已经玩得毫无归心了,要不是念着明天上班这俩人八成还要泡一夜酒吧。草草洗了澡互相擦了头发,叶参商把赵山河一把摁进被子,赵山河毛茸茸的头又冒出来:“参商参商~给我讲故事吧~”

    “讲个屁,睡觉!”

    “你不讲我就不睡~”

    “你不睡我就不讲!”

    如此对话重复十余遍,赵山河终于妥协:“好吧,你边讲我边睡~”

    叶参商揉揉他脑袋,问道:“想听什么故事?”

    赵山河明显一愣:“啊……?那就讲个鬼故事吧!”

    “呸!”叶参商啐了一口,然后乖乖开始讲,“唐朝的时候,民间香火最旺的神明是十殿阎罗的第七殿泰山府君。”

    “泰山府君据说不仅漂亮,而且能断是非、明真理,还是商人和女子的守护神,而且如果鬼魂有什么大冤大念,都可以向府君请命还阳,或报怨或报恩,但只要心愿一达成,就立马要魂归地府。”

    “有一只小鬼,非常非常喜欢一个人,甚至都成了怨念。即使他没有要求还阳,府君也给了他还阳的权力。那小鬼的心愿是所爱之人能幸福快乐就好,府君笑笑,并不回答。他还阳之后,只看了爱人一眼,见到爱人已经和另一个更优秀的在一起,而且两人笑得都很开心,于是他就折断黑令旗,让无常把他带回去了。”

    “府君问他开心吗,他说开心,府君仰头叹道,莫要骗本王。”

    “然后呢?”赵山河迷迷糊糊地问道。

    “然后?”叶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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