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学生认为以孙阁老的为人,应该不至于如此,这很可能是一个巧合。”宋献策比较冷静,分析道:“先前张应昌将军已经介绍过了陕西军队的情况,西安粮仓丢了以后,陕西军队军粮奇缺。以至于张应昌将军出发救援潢关时,军中就只带了三天的干粮。孙阁老又在西安城下久攻不克,粮草告蔡,撤兵回咸阳就粮也很正常,只是这撤军的时间实在太不巧了,恰好错过了这个夹击乱贼的机会。”
“学生也这么认为,孙阁老德高望重,肯定不会象袁崇焕一样,故意错过战机坐视建奴逃脱。
”本性善良的史可法也不相信孙承宗会故意错过战机小心翼翼的说道:“十有**就象宋先生说的那样,孙阁老是粮草告磐才被迫撤军,只是我们认为孙阁老肯定会在西安城下,没有提前派人和孙阁老联系,与孙阁老缺乏联络,这才导致了这个巧合。”
“我也希望是巧合,希望是我以小人之心去度孙阁老的君子之腹,否则这次的陕西剿贼战就难打了。”张大少爷闷闷不乐的说道:“但不管是不是巧合,摆出这么大的乌龙,今后我和孙阁老,肯定也更难相处了。”宋献策苦笑一声。默默认同张大少爷的看法。老实人史可法则天真的说道:“张部堂不要太担心了,孙阁老是正人君子,品德高古,心胸宽广,你和他只要把误会说清楚,他就肯定不会和你生出什么间隙的。”
“宪之兄啊,你就是太老实了。”张大少爷苦笑着拍拍史可法的肩膀,又无可奈何的命令道:“没办法了,就这么着吧,按原来的法子追杀乱贼,尽量的削弱乱贼的力量。还有,宪之你另外替我起草一道宪令,告诉孙阁老我的军队来了,粮草和军饷也来了,让他马上又回西安和我会师,联手夺回西安。”
“学生遵命。”史可法老实答应,赶紧拿起毛笔重新埋头疾书起来。那边宋献策则微笑说道:“东家,你也别太郁闷了,运气这东西说不清楚,这次是运气没站在我们这边,所以孙阁老才不早不晚恰好错失了战机。不过没关系,张献忠和罗汝才这帮反贼顺利逃进了西安城,对东家来说也不全是坏事一东家你忘了自己常说的一句话了?大明官员百姓什么都好,唯一的毛病就是,一个人是一条龙,一群人是一条虫!”
“我有常说这句话吗?”张大少爷故作惊讶的问了一句,又忍不住笑道:“宋师爷说得对,我是有些气糊涂了,完全忘记了我最拿手的事情。石头,去传我的命令,接下来的战斗中,尽可能给我抓点活口,最好是能抓几个乱贼的小头目,我要向他们了解一些乱贼内部的情况。”
宋献策的分析一点没错,孙承宗和洪承畴忽然撤军错失战机,确实是因为粮草告蔡和通讯条件限制才产生的巧合。所以当张大少爷的信使绕道追上孙承宗的军队后,孙承宗立即懊悔得连连跺脚,失声叫道:“天不助我,天不助我啊!老夫那怕晚一天撤军,也不会错过这么好的重创乱贼机会了!老夫这次,可真是没脸去见张好古那个小鬼头了。”
“阁老,这分明是张好古在故意整你。”深恨张大少爷和屠奴军的左良玉不服气的说道:“如果张好古早一天派出信使和我们联系,我们又怎么会错过这样的战机?”
“没错,张好古从潢关追杀乱贼到高陵渡,足足走了四天时间。”同样对张大少爷不感冒的鹿善继也气呼呼说道:“这四天里,他有无数次机会派人和刚训旧口阳8。0渔书吧不样的体验!系。却偏偏没有这么做,摆明了就是要让你好看。划病给你一个下马威。”
“别胡说,张好古不是那样的人。”孙承宗喝道:“再说了,张好古那个小鬼头又怎么料到我们会在昨天晚上连夜撤军?恰好错过了这个战机?”左良玉和鹿善继哑口无言,但鹿善继很快又小声嘀咕一句,“就算是巧合,那他为什么不提前和我们联系?”孙承宗虽然装着没听到,心里却着实有些郁闷一如果张大少爷提前派人知会一声,他又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战机?
“阁老,这些事以后再说吧,反正这次。我们是又丢了一次脸了。”洪承畴无可奈何的摊摊手,又说道:“眼下最重要的是马上回西安,张部堂的信使也说了,现在张部堂手里只有一千屠奴军、五千河南军队和两千多新兵,又要追杀乱贼又要顾及粮草抬重,兵力肯定是捉襟见肘,我们最好是把骑兵先派过去,接应他一下。”
“也好,彦演你带五千骑兵先去接应张好古。老夫率领主力步兵随后而行。
”孙承宗闷闷不乐的吩咐道:“动作快一点,争取在仗打完以前赶到西安,打漂亮一点,别丢了我们陕西军队的威风。”洪承畴答应,赶紧带上副手杜文焕,率领五千骑兵掉头东进。
咸阳距离西安仅有四十余里,距离并不算太过遥远,但是一来一去和信使传递消息耽搁下来,洪承畴的五千骑兵赶到西安城下时,时间还是晚了一步。做梦也没想到陕西主力提前撤走的乱贼张献忠、罗汝才和老回回等部已经欣喜若狂的进到了西安城里,与城中的乱贼高迎祥、李自成等部会师,西安城中的乱贼军队也达到了惊人的近十五万!而张大少爷的军队在霸丹河畔又狠揍了一通乱贼后,军队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兵力过少而不敢轻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穷途末路的乱贼队伍逃进西安城中。洪承畴暗叫可惜之余,赶紧又率领骑兵向西挺进,去与张大少爷会师。
洪承畴军行至长水河,张大少爷的军队正在渡过这条仅能淹及膝盖的浅河,洪承畴远远眺见张大少爷的帅旗所在,忙与杜文焕等将下马。步行上去给张大少爷见礼。而通过明军先锋的身份检查后,洪承畴和杜文焕等人也步行来到了张大少爷帅旗旗下,让洪承畴和杜文焕等陕西将领莫名其妙的是,骑着一匹白马又裹着一件白色披风的张大少爷竟然是满脸的泪水,正骑在战马背上抽抽噎噎的哭泣。从没见过张大少爷的洪承畴等将心中虽然奇怪却不敢怠慢,赶紧一起单膝跪下,抱拳齐声说道:“末将等,拜见五省总督张部堂。”
“各个将军,快快请起。”回答的是给张大少爷牵马的马夫,那年轻的马夫微笑说道:“各位将军,第一次见面,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他娘的,太狂了吧?竟然让一个牵马的给我们回话?”洪承畴和杜文焕等将心中有气,洪承畴又向马尖的张大少爷抱拳说道:“下官陕西巡抚洪承畴,见过张部堂。”
“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洪抚台啊,快快请起,快快请起。”那马夫惊叫一声,赶紧送开马缰去扶洪承畴,张大少爷却仍然端坐在马上不动。洪承畴心中更是怒火中伤,推开那搀扶自己的马夫,又向骑在马上的张夫少爷抱拳说道:“张部堂,下官无能,丢失西安,错失歼敌战机,甘愿领罪。部堂请吩咐吧,该如何处置下官,下官绝不推脱半分该领之罪。”
马上的张大少爷目瞪口呆,给他牵马的马夫也有糊涂,倒是旁边的宋献策醒悟过来,忙叫道:“洪抚台,你误会了,骑在马上的这位,不是张部堂。”洪承畴一楞,赶紧又推开那小白脸马夫东张西望,寻找张大少爷的下落。那一看就象个吃软饭的小白脸马夫哭笑不得,忙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洪抚台,我就是张好古,我就是张好古啊。”“你是张部堂?”洪承畴瞪大了眼睛,赶紧指着马上那人说道:“那你是谁?”
“大人小的是河南洛阳府的兵。”马上那士兵抹着眼泪哽咽说道:“才才打仗杀贼的时候,我腿上中了刀,走不了路,又没有多余的马可以骑,张大人就把他的马和披风都让给了我,还亲自给小的牵马”呜小的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张大人的大恩大德了。”
“啊!”洪承畴和杜文焕等陕西将官全都傻眼惊叫起来。大明影帝张大少爷则苦笑着说道:“洪大人,各位将军,你们都快起来吧。误会,这全是误会啊。”
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 初来乍到很棘手
更新时间:2011…1…5 0:08:52 本章字数:7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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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启九年二月十九日,新任大明五省总督张好古与陕甘总督孙小承宗、陕西巡抚洪承畴、陕西诸路总兵官吴自勉、宁夏总兵贺虎臣、甘肃总兵杨嘉模等陕甘文武将官会师于西安城下,在霸桥大营中举行了就职典礼,同时张大少爷手中的兵力也达到了三万七千余人,其中有屠奴军老兵千人,新兵两千妾百余人,河南兵四千五百余人,还有陕西步骑兵三万余人 但很遗憾的是,张大少爷目前能不能如臂使指的驾驻得了陕西军队,还是一个极大的未知数。
张大少爷的五省总督治所西安城目前还在乱贼手里,五省总督就职仪式当然只能草草行事,在中军大营中摆上一张木制龙椅,铺上绣有五爪金龙的明黄布罩,又供上香案、绣有“令,字的蓝增旗和涂有金漆的披木圆牌即王命旗牌、尚方宝剑、任命职位的圣旨等物,张大少爷再领着一大帮文武官员二跪五叩宣誓就职了事。末了撤走龙椅香案,换上普通座椅,张大少爷当中一坐,岁数足以做张大少爷祖父的孙小承宗率领陕甘文武官员双膝跪倒,向张大少爷磕头,异口同声说道:“卑职等,参见五省总督张部堂
“各位请起,从今往后,军营中不必行跪拜礼了。”张大少爷起身拱手还礼,待众官员将领起身之后,张大少爷又吩咐道:“来人啊,给孙阁老看座,请阁老坐着说话。从今以后,升帐之时,帐中都为阁老设座,阁老也不必对晚辈行礼
“得令。”张石头也知道孙承宗老头不好招惹,赶紧亲自搬来一张座椅,放到孙承宗背后,恭敬说道:“孙阁老,你老请坐。”说着,张石头还主动去搀孙承宗,但孙子都和张大少爷年龄一样大的孙承宗却不肯领情,一摆手拒绝,向张大少爷拱手说道:“下官多谢部堂好意,但朝廷有规定,大帐之中,下级必须站着向上官回话,该行的礼节,也一样不能少,今后还是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阁老不必客气,你是三朝元老,又是当今帝师,晚辈虽窃居高位,但也理当敬重于你,你还是请坐吧张大少爷有些尴尬的说道。孙承宗却坚定拒绝,说什么都不肯坐下,张大少爷无奈,只得吩咐道:“石头,椅子就放那里吧,阁老什么时候想坐就什么时候坐张石头热脸贴在冷屁股上,同样也只好不尴不尬的退下,在场的陕甘诸将则是个个冷笑,很是欣赏张大少爷这个乳臭未干的小白脸碰软钉子的表情。
“娘的,现在总算明白魏忠贤对老子究竟有多好了看到陕甘诸将幸灾乐祸的表情,张大少爷忍不住怀念起自己在宣大和蓟门时的威风一那时候谁敢在张大少爷面前流露半点这样的表情,魏忠贤马上就能抄了他的家!但现在手下有一个魏忠贤都不敢随便抄家的大人物在。狗仗人势的张大少爷自然也不敢随便耍威风了。无奈之下,张大少爷只得转移话题,直接说道:“小各位大人,各位将军,这次本官奉旨出任五省总督,就是为了平定祸害西北三年的陕西贼乱,望各个大人和各位将军积极配合,群策群力,上报国恩,下抚黎民,力丰早日彻底平定西北贼乱,还西北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家园。”
“愿为大人效力。”张大少爷在帐中唯一的亲信将领吴六奇与河南副将陈永盛、茵琐三人抱拳答应。陕甘诸将诸官员则鸦雀无声,直到孙承宗拱手说了一句,“为国效力,理所应当。”陕西的文武官员则一起抱手,异口同声说道:“为国效力,理所应当。”这么一来,张大少爷表情更为尴尬自不用说,就连吴六奇、茵狗和陈永盛等粗豪猛将都为张大少爷捏了一把冷汗一 这样的陕甘班子,可不好带。
“洪大人,你是陕西巡抚,请你先把陕甘的军情和贼变情势,大致向本官介绍一下无可奈何之下,张大少爷只得再度转移话题。洪承畴出列网要回答,孙承宗却抢着说道:“张部堂,老朽才是陕甘总督,陕甘的军情贼情,理应由老朽向你禀报才对吧?”张大少爷继续无奈,只得拱手道:“那阁老请。”
“陕西与宁夏目前有军队六万余人,甘肃有军队两万余人,其中骑兵大约一万六千。”孙承宗坦然说道:“但是八万多的陕甘军队中,没有一支军队不在欠饷缺粮,欠饷最多的军队拖欠军饷已长达半年有余,最少的也有两个多月,过一半的军队粮草只够用到月底,其中碾伯所与西宁所去年年底就已经断粮,将士全靠树皮草根充饥,望部堂早些拨粮补饷,否则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