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了。”
“啊!”张大少爷夸张的惊叫了一声,又低声说道:“是我不好,我是应该买上东西去拜见两位舅子哥了,有失礼议,该打,该打。”
熊瑚更是害羞,嗔道:“你要再是油嘴滑舌,我就真的打你了。你说吧,我们是先回客栈,还是直接去我家?”张大少爷想都不想,马上就答道:“还回什么客栈?先找个没人的地方洗去脸上化装,买上东西就直接去你家吧。再说了,去晚了秀儿被你两个哥哥打惨了,张石头那小子就又有得心疼了。”熊瑚点头,毫无异议。
计议一定,张大少爷和熊瑚立即找了一个僻静的水井,洗去脸上化装,重新梳了头发,身上衣服虽然没地方换,却也无关大碍,又买了不少贵重礼品,雇了辆车就直奔熊瑚居住的安康胡同。到了胡同口下车,张大少爷刚拉起熊瑚的小手要往胡同里走,一个躺在胡同口旁边树下的乞丐却爬了起来,托在一个破碗拦住张大少爷,粗声粗气的说道:“这位公子,给几个钱吧。”
“诺,拿去。”张大少爷心情正好,顺手从荷包里掏出一块二三两重的银子就丢进了那乞丐的碗里。张大少爷出手如此大方,那乞丐不仅没有欣喜若狂,居然又说道:“公子,你这么大方,能不能多给我一点?”
“嗨,天底下有你这样的叫花子?”张大少爷笑了起来,再定睛细看那乞丐,发现他年龄不大,才有十八、九岁的模样,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火工道人衣衫,身材却异常魁梧高大,足足比张大少爷高出一个头。这时候,熊瑚也不乐意了,怒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贪心不足?我们已经给你二三两银子了,你这辈子遇到过我们这么大方的人不?怎么还想要?简直就是不要脸,厚颜无耻!”
“这位姑娘,如果你不想给,那你就明说,用不着恶言伤人。”那乞丐甚有骨气,将破碗里的银子递还张大少爷,怒气冲冲的说道:“公子,这银子我不要了,还你。”
“有性格,我喜欢。”张大少爷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有性格的人,不由也耍起了脾气,笑着又掏出十两银子放进那乞丐手里,笑道:“就冲你这傲气,我就得再给你十两,我这个娘子是妇道人家,你别和她一般见识行不行?”
“行。”那高大乞丐爽朗答应,接过银子就又躺回了树下继续睡觉。张大少爷一笑,拉起满面怒容的熊瑚就钻进了胡同,熊瑚则非常不高兴的埋怨道:“你昨天才说自己的钱快花光了,今天给一个叫花子一出手十几两银子,你钱多得没地方放了?”
说话间,张大少爷和熊瑚已经到了熊家租住的小院门口。张大少爷赶紧整理头巾衣服,准备给两个舅子哥留下一个好印象,熊瑚也是紧张万分,小心翼翼的推开院门,往院子里张望。可谁曾想院门刚被推开,院中前房里就响起了熊兆珪那炸雷一般的声音,“熊瑚,你这个死丫头终于舍得回来了?给我滚进来跪好,老实交代,你和张好古究竟是什么关系?”
“咦,我哥怎么会知道我和狗少的关系?”熊瑚楞了一下。张大少爷同样惊讶万分,赶紧叫道:“熊大哥,你别误会,我和你妹妹现在还只是朋友关系。”
“少爷,你怎么来了?你快跑!”房间里忽然响起了张石头的声音。张大少爷这下子彻底傻了眼睛,心说张石头那小子该不会真这么傻,真的跑到这里来给秀儿说情了吧?
不容张大少爷多想,狗熊般的踏地声中,身材异常高大魁梧的熊兆珪手提棍棒,铁青着快步冲出了房门,吼声如雷道:“张好古,你这个狗贼!居然敢玷污我妹妹的清白,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我还没有!”张大少爷一听脑袋就大了,赶紧解释。可熊兆珪根本就不给张大少爷解释的机会,一把将上来阻拦的熊瑚甩出两丈多远,胳膊粗的大木棍子往张大少爷迎头便砸,吓得张大少爷杀猪惨叫,扔下礼品扭头就往胡同口跑。熊兆珪紧追不舍,一边追一边吼,“狗贼,给我站住!上次你来我家,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原来你是冲着我妹妹来的,今天我要教训你这个狗淫贼!”
“冤枉啊!”张大少爷没命的抱头鼠窜,一边跑一边解释,“熊大哥,我对你妹妹是真心的,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想解释我和你妹妹的关系!”
“少罗嗦!你把我妹妹骗得几天不回家,也有脸说是真心?你把我们熊家当什么人家了?”脾气本来就暴躁的熊兆珪此刻气得是七窍生烟,追得也格外的快,吓得张大少爷手忙脚乱,一不小心就甩在了胡同口。熊兆珪大喜,冲上去单手挥棒就往张大少爷的小白脸上招呼,木棍带风,压得张大少爷无法呼吸,也吓得随后追来的熊瑚闭上眼睛,失声惨叫道:“哥!不——!”
“嘭”的一声闷响,张大少爷的小白脸出乎意料的没被木棍打成肉酱,熊兆珪那根胳膊粗的木棍反而定在了半空。死里逃生的张大少爷抬头一看,却见开始那名高大乞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身旁,左手单手握住了熊兆珪的大木棍子。熊兆珪也大吃一惊,惊喝道:“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要紧。”那高大乞丐微笑答道:“这位兄台,我刚才亲眼看到了,你的妹妹和这位公子分明是情投意合,你何必横加阻拦?”
“要你管?这个狗东西真喜欢我妹妹,就应该先遣媒提亲,经过我这个做大哥的答应了才行。”熊兆珪怒吼道:“他却把我妹妹骗出去,先斩后奏,玷污我熊家的声名,我今天一定得打死他!”吼着,熊兆珪双手握紧木棒,奋力一夺,“你给我滚!”
“要我滚,没那么容易。”那高大乞丐虽然只是一只手握住木棍头,表情也非常的轻描淡写。可熊兆珪使尽了吃奶的力气,那根木棍却象是在高大乞丐手里生了根一样,半天都拔不动分毫。最后那高大乞丐有些不耐烦了,随手就那么一抖,胳膊粗的木棍应声而断,熊兆珪本人也被甩了一个四脚朝天。熊兆珪忍不住再次惊叫道:“你究竟是谁?报上名来!”
“我都这副模样了,还有什么脸报出名字,污辱祖上?”那乞丐年龄不大,却象饱经风霜一样叹了口气,答道:“如果你一定要知道,就叫我的外号吴钩吧。”
注:这个乞丐并非虚构人物,聪明的朋友肯定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大力将军
更新时间:2010…6…17 13:23:34 本章字数:3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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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钩?没听说过。”熊兆珪是越挫越勇的脾气,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摆出架势喝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来来来,既然你铁了心要给这个张好古出头,那我们就来打一场。”
“你不是我的对手,别浪费力气了。”那高大乞丐吴钩摇头,不屑与熊兆珪做无谓之争。熊兆珪勃然大怒,吼道:“狂妄小子,我熊兆珪今天非和你打不可,我倒要看看,到底谁才不是对手。”
吴钩叹了口气,答道:“好吧,既然你一定要打,那我奉陪。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说到这,吴钩指指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张大少爷,平静说道:“如果三招之内,我不能将你打倒,那你就不得干涉阻拦这位张公子和令妹之间的事,怎么样?”
“三招之内打倒我?”熊兆珪气得全身的颤抖起来,压根不敢相信世上会有这么狂妄骄傲的人。那吴钩却又进一步挑衅道:“怎么?不敢?好吧,三招太多,一招!一招之内我如果不能把你打倒,那我由你处置,如果你连我的一招都接不了,那你就别阻拦张公子和你妹妹的事,怎么样?”
“这家伙疯了,我哥哥的武艺比我高得多,难道连他一招都接不了?”这下连熊瑚都有些嘀咕了,觉得这个吴钩太过狂妄。熊兆珪更是暴跳如雷,吼道:“好,赌就赌!我倒要看看,你一招之内怎么打败我?”
吼叫间,熊兆珪快步上前,右脚撑地左脚踏出,双手先抱回腰际,借冲势双撑掌直推而出,一个太祖长拳中的冲步双掌打出,威势无双。那吴钩则不躲不闪,直接蹲了一个马步,屈臂双拳回收,大吼一声右手单拳击出。只听得嘭嘭两声闷响,熊兆珪的双拳拍在吴钩胸上,吴钩的单拳也准确无误的击中熊兆珪正胸,然后两人就稳定不动,仿佛雕像。
“一招了。”熊兆珪狞笑说道。那吴钩缓缓收拳站直身体,拍拍手,淡淡问道:“怎么样?认输了吧?”话音刚落,熊兆珪口角已有一线鲜血缓缓流出,人也象一滩软泥一般缓缓瘫倒,摔倒在地上。
“哥!”“相公!”熊瑚和匆匆赶来的熊兆琏、熊兆珪之妻一起惊叫,赶紧扑上来检查熊兆珪伤势。那吴钩则淡淡说道:“放心,我没出全力,连他的骨头都没打断,给他内服外敷一些跌打伤药,休息几天就行了。”说着,吴钩脚尖一挑,挑起地上一块常人拳头的石头,蒲扇大手抄手抓住,奋力一捏,石头竟然在他掌中化为石粉,簇簇而落。直看得熊兆琏和熊瑚兄妹目瞪口呆,这才相信吴钩刚才真没出全力。
“啊!我想起你是谁来了!”直到此刻,一直没有说话的张大少爷才回过神来,指着那吴钩大叫大嚷道:“你是吴六奇,大名鼎鼎的大力将军吴六奇!”
“大力将军吴六奇?!”熊兆琏兄妹一起惊叫,却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吴六奇也非常惊讶,打量着张大少爷问道:“张公子,我是吴六奇不错,可我没有大力将军这个绰号啊?对了,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的?”
“是一个叫蒲松龄的人告诉我的,你的大力将军称号,也是他写的。”张大少爷激动得都有些口不择言了,“哈哈,想不到吴六奇已经出现了,我还以为他没该死的金老爷子,差点被你坑了!”
“蒲松龄是谁?金老爷子又是谁?我认识吗?”吴六奇更是奇怪。这时候,熊瑚站出来说道:“张大哥,吴大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到我家去坐下来慢慢谈怎么样?”
“好,好。”张大少爷一口答应,又赶紧握住吴六奇的大手,诚恳的说道:“吴大侠,我对你可是景仰已久了,想不到今天在这里有缘得见,简直荣幸之至。今天我一定得敬你三杯好酒,你千万得给我这个面子。”
吴六奇素来好酒,一听有好酒可喝,又见张大少爷言语客气,态度亲热,自然是一口答应。当下熊瑚和熊兆琏搀起熊兆珪领路,带着张大少爷和吴六奇回家叙话,只是熊兆珪身材太过高大,体重至少在两百以上,熊瑚和熊兆琏搀扶艰难,后来吴六奇看不下去了,上去一把揪起熊兆珪的胳膊单手一甩,熊兆珪两百多斤的身体就象一个草袋一样飞上他的肩头,抗起来快步流星走进胡同,直看得熊瑚兄妹瞠目结舌,不敢相信世上会有如此天生神力之人。
进了熊瑚家的破烂小院,张石头和秀儿还捆着跪在熊家祖先牌位灵前,倒霉的小铺子也畏畏缩缩的躲在墙角,还好罪魁祸首熊兆珪这会算是被吴六奇打服了,张大少爷叫小铺子给张石头和秀儿松绑,倒也无人阻止。张大少爷又取出银两,让熊兆琏和熊兆珪之妻去买菜买酒,顺便给熊兆珪买跌打伤药,熊兆珪则被吴六奇放到了床上休息,由熊瑚暂时照顾。乘着这个空隙,张大少爷又问了问张石头的情况,这才知道张石头还真是因为担心秀儿挨打,所以今天早上带着小铺子跑来熊家给秀儿求情,不曾想熊兆珪脾气暴躁,恼怒家中丫鬟背着他这个一家之主与外人私通,把张石头臭揍一顿,罚他和秀儿一起下跪,还从张石头和秀儿口中逼问出了张大少爷和熊瑚的奸情,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不一刻,熊兆琏和他嫂嫂带着菜蔬伤药和两坛好酒回来,熊兆珪之妻和秀儿下厨做饭,熊兆琏去给熊兆珪上药,张大少爷则打开一坛好酒,亲自倒满两杯,举杯相敬,吴六奇也不客气,将酒一饮而尽,张大少爷又给他重新斟满,吴六奇酒到杯干,连饮三杯,却不说一个谢字。张大少爷见他饮得爽快,便又喝道:“石头,给吴大侠换大碗来。”张石头应声取碗,吴六奇这才点头笑道:“张公子,果然够爽快。”
“吴大侠,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好象南方人吧,怎么会来这北京城呢?”张大少爷好奇问道。吴六奇点点头,答道:“我是潮州府人,小的时候家中破败,为了活命,到了潮州府凤凰山的一座寺庙里打杂,当了火工道人。我们方丈精通武艺,经常教弟子练习棍法,我在旁边偷看,学会了一些,有一天我和方丈的大弟子比试武艺,失手打死了他,还好方丈没有计较,只是说我天赋极高,又亲自教我武艺。到了后来又有一天,我下山砍柴,先后遇到两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