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次的酬劳。”皇后说着让人将东西递向燕婉，另一个宫女也将一个大包袱捧到了燕婉面前。
燕婉仔细看了一眼那东西，立马明白了皇后的用意。那是个丝帛做的小人，上面写着苻宏的名字。这皇后还真是够狠绝的，人常说虎毒不食子，她竟然用自己亲生儿子做巫蛊来陷害自家夫人，要是让这样的毒妇得逞那天理何在？自己打死也不能帮她。
“奴婢受不了这样的大礼，皇后还是收回吧。”心思既定，燕婉说着将包袱推了回去。
“你当真不做？”皇后看燕婉表情语气冷了几分。
“我决不做对不起夫人的事情！”燕婉用发誓的口吻看着皇后说道。
“好！很好，张氏的人还真是好样的。”皇后听燕婉的话不怒反笑，接着面色一凛对旁边的侍卫命令道，“将这贱婢的手指一根根剁了，她什么时候答应就作罢！”
皇后说话的片刻，燕婉已经被侍卫拖翻，死死的按在着，一双手被压在放在石板地上刚刚拿来的砧板上。
“我燕婉真是有幸，让皇后为我花这么多心思，此生也不算白活。”燕婉惨然一笑，闭上了眼睛。
“一会有你哭的。”皇后不无得意的说完后，对侍卫喝道，“动手！”
“得罪了。”一个侍卫对燕婉了声后，将刀生生的向下砍了去。对于眼前这个女子，他是实在不忍心动手，可是‘后命难违’，自己也不得不辣手摧花了。
“慢着！”这个时候皇后的声音再次响起。
侍卫听到皇后的话后，原来紧绷的心脏终于放松了，原来皇后也不是那么毒辣的人嘛。
“你现在如果答应了，还来得及。”
“动手吧。”燕婉依旧闭着眼睛不看皇后，大义凛然的说道。
“给本后砍！”
侍卫心里哀号一声，咬牙将刀挥了下来。
钢刀挥下去却没有听到预期的惨叫，侍卫以为自己没砍上呢，于是有些纳闷的看向砧板，只见上面一节血淋淋的断指。这场面让侍卫倒吸一口冷气，该不是自己将那女子痛死了吧？想到这里，侍卫将目光移向燕婉。看着地上的女子，侍卫内心也不由得佩服起来。
女子紧闭着的眼眸旁边满是泪水，她狠狠的咬着唇，连血都咬了出来，却不肯发出声音。要知道被人生生砍下手指要有多痛啊，而眼前的女子却生生的忍了下来，这样的毅力只怕身为男子的自己也做不到。
“你可有话要说？”这个时候，恶魔般的皇后走到燕婉旁边，挑起她的下巴问道。
“呸！”燕婉知道皇后靠过来，腾地睁开眼睛，往皇后脸上擎了口浓痰，狠狠的骂道，“恶妇！你砍吧，姑奶奶手指有的是！”
“气死我了！”皇后这回被气疯了，用丝帕将脸上的痰擦掉后，对侍卫嚷道，“给本后将这贱人拖到死囚牢，让那些男人好好对她。记住！要是让她死了，本后拿你们是问！”
“诺！”众人答道。
皇后的话燕婉怎么能不明白呢，与其自己被那些男人糟蹋，还不如死掉好，这样还能给自己留下清白之身。
“夫人，你的恩情燕婉来生再报！”燕婉趁众人分神的时候，站起来纵身向一旁的墙壁上撞去……
第一百八十六章
……》
“燕婉！不要走！……”
只见床上的秀美女子，双眸紧闭，眉头轻蹙，一双小手不安的挥舞着，嘴里也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夫人！夫人！”一个小丫头轻轻地摇着噩梦中的女子。
我本来睡的就不怎么沉，被小丫头摇了几下，清醒了过来，不情愿的坐了起来，用手拭去额头的汗水。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做了噩梦，害的我出了这么多汗。可一回忆，刚才的梦境竟然一点印象也没有。算了，想不起来就罢了。
“寻绮？”我不经意的看到身旁的的人时，老大纳闷。可仔细一想，立马明白过来，好像是这丫头刚才将我弄醒的。真是的，大半夜也不好好去睡觉。小丫头是这几天燕婉不在，我看着机灵，就让她跟了我的。
“打扰夫人休息，奴婢该死！”小丫头看到我不悦的神情，连忙跪了下去。
“免了吧，有事说吧。”看这丫头的样子，八成有什么事情，要不然也不会深更半夜扰人清梦。我从床上坐起来，感觉有些凉，就找了夹衣套上。现在已经九月底，天气开始变冷了。
“琼莹姐姐让奴婢一定将这个交给夫人。”小丫头看我没有责怪的意思，立马松了口气，将一份信交到我手里。
我没说什么，从寻绮手里接过信，打开信件，只见上面简简单单写着几个字：
后残燕于宫，尸出北阙；元劫之以告妹。
看完信后，我眼前一黑，立马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后只见日头已经偏西，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月诸来了。
“娘子可好？”这个时候，一个女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知道这是月诸的声音，从她的声音中，我隐隐可以听到关切之意。
“呜呜呜……！”看着月诸，我不由得想起惨死的燕婉。心中悲痛的泪水如山洪一样爆发了，扑在她怀里哭的好不伤心。
“娘子……你伤心……你伤心就哭吧。”月诸用丝帕轻轻抹掉眼角的泪水，揽着我哽咽着说道。燕婉的离去，对月诸的打击同样也不小。这些年来，两人伺候在我的身边，她们之间的感情自不必说。
“燕婉！你怎么忍心离去。”我依旧哭喊着她的名字。
……
“娘子，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你要振作才是。”也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只听月诸得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泪水，红着两只兔子眼，满是迷惑的抬眸。
“娘子我们应该找皇后算账！”月诸轻轻将我从她扶起，用满含深意的眼神看着我，有些咬牙切齿的说着。看她一脸仇深似海的表情，看来对皇后残害燕婉的事情也是知道了。
“对！”听到月诸的话后，我心中的悲痛都化为仇恨。想到那女人，不由得捏紧拳头。燕婉是自己在这世上最在乎的几个人，皇后竟然将她害死，这样的仇怎么能忍，我与她势不两立，我一定让她为此付出代价。想到这里，我迅速穿好衣服后，对月诸喊道：“月诸！拿上家伙和本宫去昭阳殿！”说着就出了屋子。
“诺！”月诸答应了声，随手拿起了门旁的顶门棍跟了上来。
我刚走出门口，就被眼前的景象楞住了，只见屋子外黑压压的跪了一大片人。
“你们这是？……”我迷惑的看着众人。
“姨娘，我也要去！”这个时候，跪在前排的卫娴也嚷了起来。
“夫人，带奴婢去吧。”寻绮的声音响起。
……
“好！”看着有如此众多人要去，我心里老大的安慰，这些年对寝宫人的拉拢也没有白下苦。我沉思了下，朗声说道：“想去的，拿上家伙和本宫一道！”
“奴婢（小的）愿听夫人差遣！”众人声音齐刷刷的响起。
“走！”说着我就向大门口走去。
“小妹这要去那？是去找皇后？”我正要出门，强元却出现在门口。燕婉的消息也是从她那里知道的，所以看到我的架势也知道我要做什么。
“是！”我说的有些咬牙切齿。
“小妹可要三思，万一有什么可就后悔莫及了。”强元满是担忧的看了我一眼，小心的劝说道。
“事已至此，小妹也不怕什么了。大不了被陛下打入掖庭！”我说的有些视死如归。
“小妹还是去看看燕婉……”强元依旧不死心。
“姐姐不用再劝，小妹心意已决。望姐姐好好看护燕婉，小妹到时会好好安葬燕婉的。”我打断强元的话，对众人大声喊道，“去昭阳殿！”
强元看着远去的背影，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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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昭阳殿外。
“苟郁！你给姑奶奶我出来！我要和你算账！”一到昭阳殿门口，就叉腰做茶壶状，冲着殿内大喊，活像一个骂街的泼妇，一点平时贤惠的模样也没有了，要是被苻坚看到不疯了才怪。（皇后的名字，史书没有记载。苟郁，这是自己临时想出的名字。）
我喊了半响，皇后到没有出来，刚准备带人冲进去的时候，只见一个小宦官，在大殿门后探头探脑的。
“出来！”我冲那偷偷摸摸的小宦官大声喝道。
“小的……小的见过张夫人！”小宦官被吓的哆哆嗦嗦的从门后跑出来，跪在我的面前。
“你去给本宫将苟郁叫出来！”我没理小宦官害怕的表情，冲他冷声说道。我记得他时皇后宫里的，叫什么我不太清楚。
“这？”小宦官依旧跪在地上，有些为难的看着我。
“让你去还废什么话？”一旁的月诸看他磨磨蹭蹭，有些不耐烦的喝道。
小宦官看了月诸一眼，又将目光转向我。当他看到我冰冷的目光时，不由的一颤，起身后一溜烟跑了回去。
片刻功夫，昭阳殿门口站满了宫女宦官，接着一身华服的皇后出现在大殿门口，她一脸倦容，手臂搭在侍女的胳膊上，打了个阿欠，看着我懒懒的说：“好困。妹妹今日找姐姐有事吗？”
我看着皇后的样子不由冷笑。现在就让你惬意一会，等一下有你好受的。
第一百八十七章
……》
“姐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小妹来这能干什么？”我不无讽刺冷笑道。
“呵呵……那倒是姐姐我糊涂了。”皇后看我的架势也猜出个七八九，不过脸上装的一脸平静。
“既然姐姐忘了，那小妹就提醒一句。”我看着她，咬牙说道，“我今天是来为燕婉讨回公道，是找你算账的！”
皇后听我这一说，脸色变了变，笑着说道：“好妹妹，你这说那里话……”
“啪！啪！”我没等皇后说完，上去就给了她两巴掌，将皇后打得晕乎乎的，半天都没有反应。虽然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男人不打女人，可这毒妇人做的事情，这两巴掌是都是轻了。
“你！你敢打我？……”皇后反应过来后，抚着红肿的脸颊，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我，半天才说出了这句话。看样子是气的不轻，试想她怎么也是个皇后，在这后宫里那里有人敢当面打她，只怕当面骂她的人只怕都没有。这回被人当众送了锅贴，这让她颜面尽失，要是不生气那真的见鬼了。
“打你？那算是轻了！”我双手抱胸，得意的扬扬下巴，转身对旁边的月诸吩咐道，“给我带人将昭阳殿砸了，有什么本宫担待！”反正和她闹僵了，管她皇后、太后，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至于以后自己被皇后整成什么样的下场，我也不想多计较，现在我只想为燕婉出气。
“你们敢？”皇后听到我要砸昭阳殿，气的火帽三丈，立马让人拦住去路。
“给我将她拉开！”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始终没有动，知道他们顾忌什么。
“让开！”我上前一步，狠命的将皇后推开冲入殿内，回头对众人吩咐道，“给我进到里面见东西就砸，出事我一力承担！”
“诺！”众人听到我再次担保，心中顾虑消除不少，在月诸的带领下也冲进了殿内。
过了没有多久，就听到器物破碎的声音响起，看样子已经开始砸东西了，
“你太放肆了！”皇后被我推的趔趄了一步，听到殿内的声音后，不由大怒，站稳后就上来要给我巴掌。
“我放肆怎的？还不是被你逼的！”因为早有防备，所以皇后挥出的手被我紧紧的握在手上。
“你忤在那干什么，还不上来帮本后制住这疯女人？”皇后手被我握着不能动，只有冲旁边的小宫女呵斥。
“皇后……”小宫女看看皇后又看看我，为难的不知道怎么办，眼看就哭出来了。自己只是个宫女，两个妃子打架，自己无论帮谁到最后倒霉的是自己，要是不帮又要受到责罚，自己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皇后看小宫女支支吾吾不由得来气，好不容易摆脱我的束缚，上前就要教训小宫女，谁料想被我使了绊子，一下摔了个够□。
“哈哈哈……”看着皇后的熊样，我不由大笑起来，没想到一向端庄得体的皇后也有这样的时候。
“你们在干什么？”
皇后站起来，刚想和我厮打一个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响起，我不用看也知道是苻坚。
“苟氏见过吾王！”
“妾张氏见过陛下！”
“奴婢（小的）见过天王！”
众人一看苻坚来了，立马停下手里活跪倒一大片。
苻坚冷然看了我一眼后，没让我起身，而是走到皇后面前将其扶起，抚摸着她脸颊上的红肿温言说道：“梓童起来吧。”看到苻坚的举动，我知道他是有心要护皇后，心里不由得冰凉。（梓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