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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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门-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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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在里面游了一会,仍由陶绵竹把他扶回来。

  池一郎笑着说:“真想不到小陶的水性这么好,真是不简单,往后一定要给你好好学学游泳。”

  陶绵竹把手伸过来说:“我来扶你到里面去下,放心,我水性好着呢。”

  高四娃摇了摇头,说:“我会水,我才不让你扶着呢。”说完鼓起勇气狗刨向里边游了一点,又折了回来。

  池一郎高兴的说:“呵呵,高四娃的水性也不错哩,能再往里面游吗?”

  高四娃的嘴角一挑说:“池先生,敢不敢给我一起比试一下,看谁游的远。”

  池一郎摇头说:“我不行,我的水性也不好,我不敢游太远。”

  高四娃露出罕有的坏坏的笑说:“来,就比一下,累了就往回游。”

  池一郎盛情难却,只得吸了口气跟他比游,高四娃的狗刨并不精熟,儿时练的,加之多年没有练过,游得气喘吁吁,回过头来,看见池一郎也累的满脸通红。

  高四娃本想往回游,可一看池一郎还在后边追上来,他光顾回头看池一郎了,没留意前面一个大浪打来,灌了一满口水,一下子沉了下去,池一郎见状,一个鱼跃扎进水底,四处摸索高四娃。

  高四娃嘴里灌了一满口水,所幸没有往下咽,如果咽了第一口后就停不了一个劲的往嘴里灌,他憋了一口气,又浮了上来,脸色比白纸还白,池一郎看见他后,一头扎到水里,向他游来。

  高四娃眼前一片模糊,影影绰绰间,感觉到了有只手过来,他一下子抱住那只手,被池一郎抱了起来。

  所幸水不是太深,陶绵竹也游过来,两人把高四娃给驾上了岸。

  高四娃躺在沙滩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朝陶绵竹和池一郎笑笑。

  底下陶绵竹和池一郎再怎么来劝,再怎么来激,高四娃就坐在沙滩上,说什么也不去沾水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陶绵竹和池一郎自顾去游泳去了。

  不觉日已西坠,陶绵竹玩兴正浓,池一郎看看西边的落日说:“很晚了,要不要回去吃蛋糕?”

  陶绵竹看着旁边有人出租在沙滩上露宿的小帐蓬,说:“这么晚了,还要挤公交车回去,不如我们就租这小帐蓬,在这里睡一夜好了,反正你带的蛋糕都被挤扁了,我们不如就在这沙滩上吃吧。”

  高四娃不忍拂陶绵竹的兴,再说他也可能是最后一次陪陶绵竹了,所以不发表意见。

  池一郎见高四娃没有意见,他自然也没意见,慌着去租了三个小帐蓬,三人选好了安全的地方,安营扎寨,忙完以后从帐蓬里爬出来,这时候已经是繁星满天了。

  三人聚到一起,陶绵竹经过一天的野外相处,已经对池一郎随合了好多了,说:“可以把那个挤扁的蛋糕拿出来吃了。”

  池一郎用手在嘴旁噱了一下说:“大家闭上眼,我有蛋糕送来了。”

  高四娃四处张望了下,陶绵竹笑着闭了眼。

  池一郎轻轻的喊:“四、三、二、一!”

  这时候天空中“嘭嘭”响了两声,接着沙滩上宿营的人都惊叫起来。

  天空中响起了数声礼花的声音。

  礼花呈各种形状,虽然短暂却是异彩纷呈,五颜六色各种颜色映的海水像是一片万花筒,绚丽至极。

  陶绵竹忍不住尖叫起来。

  这时候有两个人捧着一块蛋糕,上边插着两根蜡烛走了过来,手机上还播着生日歌。

  陶绵竹捂住嘴,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生日蛋糕在陶绵竹跟前停住,烛光照着陶绵竹年轻的面庞,陶绵竹这会儿像一个灰姑娘变成的穿着水晶鞋的公主。

  池一郎说:“祝小陶生日快乐。”

  这时一大群人都围了上来,很多人都以为这是一对年轻热恋中的情侣的表白,人生能够浪漫到了这份上也不常见,郎情妾意,很多人都起哄,喊起来“女朋友,亲一个!”“女朋友,亲一个!”

  陶绵竹自然不敢亲池一郎,回头去看高四娃的时候,高四娃人已经默默的退出了人群。

  海边的涛声拍着岸,潮水一次次的冲来褪去。虽然声音很大,但是却不觉得吵,潮声像是天赖之音一般的将人在白天常用浮躁的心慢慢抚平。

  高四娃在帐蓬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烟花又将他带到了一些现实的矛盾当中。

  在海滩上露宿,你会忘却时间,因为时间在这个时候对你毫无作用。如果你在工厂的宿舍里,你会想着,我十二点睡觉,明天早上六点起床涮牙,洗衣服,吃早餐。可是在这里,你无需计较,但真正的放松却让高四娃莫名的清醒。

  高四娃坐起来,却看见陶绵竹爬过来,轻轻的叫他。

  高四娃把头伸出来产问:“怎么了?”

  陶绵竹说:“我睡不着,你出来陪我聊聊天好不好。”

  海风带着腥气,湿漉漉的从四面吹来。

  陶绵竹和高四娃坐在一旁的突出来的两块岩石上,远处渔火相望,海天一色。

  陶绵竹的眼睛在夜里如一泓秋水,陶绵竹说:“四娃,谢谢你,谢谢你能陪我过生日,这个生日会让我一生都不会忘却的。”

  高四娃一笑说:“我只是个穷小子,我什么也没做,只不过是陪你一天罢了,我有的是时间,你应该谢谢池一郎的。”

  陶绵竹靠近他一些说:“你好像有点不高兴?”

  高四娃说:“我今天一直在想,如果池一郎*了衣服与我们没有任何不同之处,我还以为我们脱了衣服的时候会是平等的,可是他即使脱了衣服也可以摇控指挥那么多人,有钱人永远可以找得到人为他服务,是他让你过了一个难忘的生日。”

  陶绵竹说:“不管怎么说,我会记住你的,是你陪我过的这个特别的生日。”

  高四娃说:“我也会记住你的,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你有你自己的追求,一切要你自己做主。”

  陶绵竹一笑说:“我也不知道池一郎为什么会这样对我,他到底要干什么呢?”

  高四娃说:“他自然是为了你,总不会是为了我吧。”

  陶绵竹说:“他要和你一样就好了。”

  高四娃说:“你也害怕他吗?”

  陶绵竹叹了口气说:“我不是害怕他的人,我是害怕他的身份。”

  高四娃搔了搔头说 :“今天也是他救了我,但为什么我却总感觉到,我跟他是有距离的。”

  陶绵竹一笑说:“可能因为他是富人,我们是穷人。”高四娃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陶绵竹又说:“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高四娃说:“什么事,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陶绵竹说:“你为什么一定要挣三万块钱,一定要三万块钱吗?”

  高四娃点了点头说:“是的,我如果要告诉你,我挣这三万块钱是为了说媳妇,是为了一个约定,你会相信吗?”

  陶绵竹以为他开玩笑说:“呵呵,可是认识你这么久,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也没有见你打过电话啊?”

  高四娃说:“我不打电话,一是心痛钱,二是因为她的手机是另一个男人送给她的,我是不想打的。”

  陶绵竹说:“可是你三年真的是一次都没有联系过吗?”

  高四娃点了点头说:“是。”

  陶绵竹忽然一愣,想起来似的说:“三年,太久太长了,她万一又找了别的男友怎么办?”

  这句话好像对给了高四娃当头一棒。高四娃木讷了半天才说:“不会的,春桃不会的,我们是有约定的,我们约定她等我三年,我一定挣三万块钱给她作骋礼,把她娶回家。”

  陶绵竹轻轻靠在高四娃的胳膊上说:“可是我越来越觉得我舍不得你走了,我们就这样往后一生一世就再也不见了吗?”

  高四娃憨憨的笑着说:“可能吧,指不定哪一天在哪个地方,都会再见到的。”

  陶绵竹把高四娃的胳膊抱的紧紧的说:“我庆幸认识你,舍不得你走,也要祝福你,你有你自己的生活与理想,你是幸福的,因为你就快要完成你三年的目标了。”

  高四娃用力的点了点头。

  陶绵竹也把头靠在高四娃的肩头上。

  月亮从海里跃起,鱼儿在水底歌唱,浪花也把手掌拍响。

  高四娃忽然觉得这样像刚才池一郎放烟花一样,很温柔,很煽情,很浪漫。他几乎沉醉在这种感情当中不愿拨出来了。

  在远处的帐蓬里,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在盯着在海边相偎依在一起的他们俩,并露出白牙,笑了一下。

  大海波涛汹涌澎湃,深不可测。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章节:伤离别
巴特尔的生活一下子像上了轨道,他经历了沈瑞与夏日高乐两段感情之后,好像有所转变,行动收敛了许多。他每天也不去喝酒了,更不去再挑衅工厂的小妹,每天傍晚的时候他都在门口等着夏日高乐,然后带着他围着厂子里的绿化带散步,然后有时间去逛超市、菜市场,陶绵竹有时不回来的时候,他就挤在她们的宿舍,任凭夏日怎么赶,他也不出去。巴特尔好像在恍忽之中,感受到了家的感觉了,他竟然很享受这种温暖的感觉。

  他觉得被着夏日高乐挽着的时候,像是一只烈马被套上了嚼子,他也渐渐的愿意被夏日高乐牵着走了。

  巴特尔被夏日高乐这日照例散步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了高四娃,高四娃今天竟然很醒目的没有穿他的保安服,他今天穿了一件洁白的T恤,下面穿着条牛仔裤,头发也刚理过。仔细看看,守信用好像也没有平日里天天穿着晃荡的保安服一样的老,漆黑的皮肤衬着洁白的T恤,把脸衬的更黑,露出一口白牙,也显得有年青人的健康与活力。

  巴特尔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说:“高四娃,人家说人靠衣裳马衬鞍,你这一换衣服年轻十岁。”

  高四娃说:“我请你喝酒。”

  巴特尔看了看夏日高乐说:“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老高竟然请喝酒”。

  高四娃说:“就咱们俩。”

  巴特尔爽快的说:“行,这是咱爷们的事,女人靠边。”

  夏日高乐白了巴特尔一眼说:“你今天要是喝多了,就不要来找我。”

  两人又来到了厂子旁边的油布搭的小店里,点了几个菜,桌上摆满了啤酒。

  巴特尔看着那么多酒,高兴的说:“看不出来,四娃,今天动真格的了,这么多酒讨我喜欢,我正好好几天在夏日高乐的监视下,肚里的酒虫都快饿死了。”

  高四娃说:“你也不怕今天夏日高乐不让你去找她了。”

  巴特尔说:“女人是女人,兄弟是兄弟,得罪女人也不能得罪兄弟,女人好多个,兄弟只一个。”

  高四娃有点感动,一边倒酒一边说:“你把我当兄弟?”

  巴特尔说:“别看你平时木讷,抠的要命,可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大家都是农村出来的,你攒钱自然有你的难处,指不定是为了供养弟弟妹妹上大学之类的,不像我,我是一个标准的不着调的家伙,我出来这么多年连给我妈打个电话我都觉得烦。”

  高四娃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说:“我还供养弟弟妹妹上学,我那有那么高尚,我是老四,家里最小的了,那有弟弟妹妹。”

  巴特尔说:“那一定是为了孝顺你娘。”

  高四娃喝了一杯说:“我跟你一样,我出来几年了,过年都没朝家里打一个电话,我们家也没有电话。”

  巴特尔说:“那你那么死抠是为什么?”

  高四娃把头伸了过去说:“我说了你不要笑话我。”

  巴特尔说:“一定,我很想知道你这几年的苦衷。”

  高四娃说:“我是为了说媳妇,我给一个女孩有个约定,她等我三年,我拿三万块钱来娶她。”

  巴特尔正在饮酒,听说这话,一口酒喷了出来,哈哈大笑说:“人家都说我色,你比我还色,而且你色的不透气。三年,你真的还等了三年,还一个电话不打,你回去看他,钱你是挣够了三万了,等你回去指不定人家抱出孩子喊你大爷了。”

  高四娃的手一抖,酒溅了出来,他连忙仰头把酒喝了,说:“不会的,她答应过我就一定不会的,她不是在深圳,她是在家,她没有必要骗我的。”

  巴特尔看他紧张的神态,自知失言,忙端了一杯酒过来说:“真看不出来你这小子这么痴情,现成的眼前一个如花似玉的陶绵竹在你眼前,你不要,你偏要回到你那个穷山沟子里。”

  高四娃有点醉眼迷离的说:“深圳那里才是我的地方,我只是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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