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踢到铁板(铁算盘受VS兽王攻,网游+玄幻+男男生子,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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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踢到铁板(铁算盘受VS兽王攻,网游+玄幻+男男生子,HE~)-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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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著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角山同样选了山壁凹陷处休憩,至少晚上不用吹风。

陈沅连吃东西的力气都没有,一脱离角山的扶持就觅个角落躺下,模糊的意识只感觉到寒冷。稍为清醒,睁眼,天上繁星摇晃成光圈般的晕环,裸露的肌肤异常温暖,温暖得让他恶心,阴影挡住了星光,陈沅又闭紧眼睛。

再度睁开眼,遇上的是雅尔梅斯冷漠讥诮的目光,陈沅避开了,徒劳地拉拢身上破损得更严重的衣物。

「要再喝点水吗,嗯?」唯一的热度来源传来故作温柔的询问,沉厚的声音让陈沅脑中嗡嗡作响,低头接受对方像逗弄宠物般的喂食。

呈水的手掌不断往下,水流洒在猥亵的地方。缓慢但不迟疑,陈沅头更低下。


*  *  *  


雅尔梅斯没办法不鄙弃这个人类,毫无节操,毫无坚持,低顺惜命得叫人作恶。原本雅尔梅斯还担忧角山会对自己出手,但在角山稍微透露他会把自己当礼物送人,即使暂时安心许多,但是随时都会看见那粗俗的露天交媾,雅尔梅斯真恨不得自己瞎了眼聋了耳。

那人类为什麽不乾脆羞愤自杀算了!

雅尔梅斯晓得角山停留在此处是在等,等待他兄长狼牙接应,他在逃亡途中就已经连系上对方,现在似乎是因为猽王的追捕使得双方无法顺利会合,狼牙还在调度人马挡住猽王等追捕队,猽王似乎已经几次闯进岩山来,又被狼牙勉强借著地形杀退。

至於狼牙为什麽不另外派人先接应角山,雅尔梅斯是猜想狼牙怕自己弟弟胡来,角山素来悍勇莽撞,尽管被关几年性子收敛不少,但狼牙想必不敢冒险,更别说猽王追得有多凶悍。

雅尔梅斯微扯嘴角。真想让猽王看看他总护在手心里的人类如今的模样。头发蓬乱,衣不蔽体,毫不讲究地抓著焦黑的骨头啃著,呆滞得像两只玻璃珠的眼睛,茫然地转来转去。

如此的不堪入目…

啧!又要开始了,雅尔梅斯不耐地偏过头,走到较远的地方。这里可是岩山,角山就算肯放他走,他也不敢走。




狮子踢到铁板(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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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尔梅斯心烦意乱地抚平被风吹乱的发,这里乾燥的气候让水族的他很难受,更别说仍依稀可闻的淫声浪语。

闭起眼睛,他努力专注去思考一些将来要解决的问题,角山出乎意料地冷静跟能力的增强都超出计画之外,这下子他要撇清那人类被掳及角山被放出的关系恐怕不是那麽容易,如果他现在在王都,自然有许多办法可证明,纵使别人怀疑也拿他无法可想,但现在他意外被掳,原本安排的计画不知奏效与否。

更何况他原本的确是想拿放出角山跟那人类当礼物送给狼牙以觅後路,现在成了人质,哪来恩情可言,自己还反倒成了角山的赠礼!

赠礼…简直是奇耻大辱,雅尔梅斯恨恨地甩头。因为太过沉浸在愤怒的情绪里,等察觉到风声夹杂著脚步声,回过头,一张放大而血淋淋的脸放大地展现眼前。

惊吓之馀,他本能地後退,在半步腾空後极险地警觉缩回脚步…差一点,就坠崖了。

另一张惹人厌恶的脸随之出现,依旧呆滞麻木的表情,直勾勾地瞪著雅尔梅斯。

「你…」杀了角山…

不,雅尔梅斯立刻驳回这种想法。那…就是猽王来了!欣喜之情不禁溢於言表,越过那人类向远处张望。这下他倒要看看猽王还能否包庇这个人类,怕是避之唯恐不及!

一炳染血的匕首拉回他的目光,那薄得在阳光下泛出蓝光的刃锋,是用特殊的晶石打造,坚硬,锋利。

风扬起雅尔梅斯的长发,发丝一触刀锋即断,眼角馀光略过随风飞落的断发,又看向那人头血污的脸孔,颈脖伤口平整得让他心惊。一瞬间雅尔梅斯就推断出的确是这人类杀了角山的结论,那匕首太锋利…而那只拿刀的手又太稳…。

那人类呆板的眼神在雅尔梅斯眼中已转变成杀意浓重的冷酷。

「我不会说…」

没等惊慌的雅尔梅斯施展他巧言如簧的伎俩,陈沅老练且毫无多馀动作的直刺,雅尔梅斯下意识地闪避,身子一晃,顿时警觉到不好,他离身後的地面裂缝不到半步,但是刃锋逼近的瞬间,他无法多想,他只能选择,现在被刺死,或者晚一点,摔死。

陈沅望著雅尔梅斯摔下那看不见底的裂缝中,看见那张从不掩饰骄傲且聪慧的俊秀脸孔,此刻只有发白的恐慌。

他松了左手,把那颗人头也一并扔下,下一秒,陈沅再也支撑不住地半跪倒下。

陈沅睁开让阳光晒得刺痛的眼,落日把黄褐色的山壁染得一片赤红,风声如裂帛,气温正在迅速下降。

不走不行,再继续躺著不是冻死就是脱水而死,然後让兽王找到自己肮脏狼狈的尸体…

陈沅站起来,四肢彷佛让周围的石块同化,硬梆梆得疼痛,因为手指麻木,陈沅使劲握紧匕首也不晓得真的有用出力气。

他看过地图,往东就能回去。

猽…他什麽都不会晓得,自己能做的都做了,杀了侮辱自己的人,也灭了口,他绝不会让他知道这些事情…。

如果晓得──

东方的天空开始阴沉,暗无星月,背後的落阳只剩馀烬,勉强映出毫无道路的归途。

──全部都会结束。


*  *  *


陈沅不是没听说过岩山地动有多可怕,运气算是很好,只碰到一次规模很小的地震,地面稍微裂开及晃动而已。

陈沅走到隔日大约九点或十点──他凭著太阳升起的角度推断──就走出了岩山范围,周围开始有了绿意,他甚至找到一条未乾涸的河道,补足水分,并尽可能的把自己弄乾净,身上恶心的瘀痕,他用匕首划开,也许会留疤,但他不能冒险让兽王发现这些痕迹而起疑。

顺著河道走,有时候会看见一些动物在河边饮水,陈沅远远避开了,他不能分辨那些动物有没有危险性,这时候他开始後悔方才划出伤口的举动,也许血味会把肉食的野兽引来。

陈沅一直勉强自己多走些路程,不断鼓励自己也许再一小段路他就会看见人烟,但始终是失望的,他又饿又累,终於放弃地找了棵树爬上去,他打算晚上在这里休息,树上也许会安全点。

把路上找到的几颗鸟蛋拿出来,这是他能找到唯一的食物,不管生蛋的腥味陈沅全数生吞下,怀里抱著匕首,靠著树干几乎立刻就睡去。

「痕迹到这里为止,分开去搜。」


陈沅睡得很浅,稍有声响他就清醒,更别说是这样清晰的人声,就在底下。

黑鸦鸦的一行人,又是晚上,他根本看不清楚来人,只能判断人数不少,都骑著马──其实深渊没有马匹,只有很类似却更凶恶的动物,但都被拿来当坐骑,陈沅就这麽称呼了──陈沅把自己藏得更深,屏住呼吸。


他们在交谈,但是声音压得太低,他对深渊里的语言也不是太熟,无法分辨他们说些什麽,只抓到一个字眼,他一天也许要听见上百次的。

「……猽王陛下……」

瞬时,陈沅耳中鸣鸣作响,他只听见开头那个尊称,剩下的什麽都听不见了,等到回过神,发现他们正要离开。

陈沅张口,声音却哽在喉头。不能见他。一瞬间他只有这个想法,现在还不行,身上痕迹还在,可是……

他们已经走到稍前方的一小块空地,没有树木遮蔽,月光洒在他们身上,陈沅模糊地看见其中一人,那始终烙印在他眼中,让他用去人生的三分之ㄧ来记忆的背影,挺直的,坚定的,高傲而优雅。


回不去了…。


他做不到,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兽王身边,那一分一秒都是折磨,他可以忍受强暴,他可以勉强自己抹煞他人的生命,他可以忍受别人鄙夷的目光苟活──只除了兽王。

兽王不是傻瓜,一厢情愿认为他会简单地被愚弄过去,这样的自己才是傻子。

他会发觉…然後……

陈沅闭紧眼睛,林中一片沉寂,兽王一行人已经离开,连马蹄声都听不见。




狮子踢到铁板(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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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沅,怎麽不出声。」

陈沅惊愕抬头,那以为已经远去的男人正蹲在他身前,枝干上彷佛一点都没有承受他的体重般毫无动摇,男人挥手让人撤去武装。

翼族收起翅膀降落地面,兽族也放松原本紧绷备战的身体,收起利爪。陈沅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成为十几个异族攻击的目标。

兽王的脸有些疲惫,目光上下游移著,陈沅一瞬间觉得无法呼吸。

「匕首…不要这样握,你差点伤到自己。」

兽王的视线已回到陈沅脸上,缓慢却强硬地取走匕首──那刃锋正搁在陈沅颈间 。

「你还好…」接触到陈沅的目光,兽王没再说下去,只抱起陈沅,用披风紧裹住。

「把我的命令传出去,从这里到岩山为中心,向外扩大范围搜寻雅尔梅斯,遇到狼牙一族,不留活口。」兽王平静地命令著,声音甚至有些低微,但每个人都感觉到兽王正盯著自己,确定每个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要…开战吗? 」冲动的年轻兽族脱口问道。

众人沉默著,却一瞬不瞬地注视他们的王。

「…等我回来。」

以前的兽王年轻不懂事,总觉得换地术很帅,很轻易就作出这种耗费灵力的事情,这种法术不但极端浪费灵力,精神集中度要求也高,还不如驯养一头巨鹰来得省力,也或者可以搭搭人类的交通工具,总之年纪大了就对一些华而不实的事情敬谢不敏。

但这次他一秒都不想浪费,连用了三次换地术,而且距离都是在他能力范围的极限,回到王都,他已有些呼吸紊乱。

「谁?陛下…您把小沅大人带回来了!」

兽王示意海伦娜噤声,把怀中的人放在床上。

「小沅,你…」停顿了下,只问出最平淡的话。「饿吗?还是想先睡一下。」

「…洗澡。」陈沅垂下眼。

兽王抚过陈沅的脸颊,手掌下触感粗糙脱皮。

「我帮你……」

「不!」陈沅飞快打断兽王的话。「我没事…你、你快去找雅尔梅斯吧,我,我很担心他,他跟我分开逃走的,不晓得他有没有被角山追上。」

那双黑色的眼睛,直视著兽王,声音虚弱而略带劫後馀生的惧怕。

「好,让海伦娜帮你,我去…我晚一点回来,你先睡吧。」兽王微笑,亲腻地吻著陈沅缺水而乾枯的唇。

走到门外,关好门,兽王的手居然在颤抖。他没有移动,站在黑暗的客厅里。

时钟刻答刻答地响。

海伦娜进出过几回,被兽王惊吓过第一次,之後就很谨慎地开关门,顺便报告了陈沅的状况:用了点汤跟酒。睡不太安稳。又喝了两三杯红酒,最後一杯兽王吩咐加了点安眠药剂。

厅外走廊传来急促奔跑的脚步声,与兽王相似的少年出现在客厅门口。

「…」还没喊出声就让兽王的眼神制止住。

聿嘉走到他的兽族父亲身边,焦虑地看著他。

「他睡了吗?」兽王问著从卧室走出来的海伦娜,得到确定的答案,瞥见海伦娜犹疑的表情,兽王皱眉:「海伦娜,保持沉默,不该多说的什麽都不要开口。」

聿嘉第一次见到兽王如此严厉的表情。

得到海伦娜同样严肃地答应,兽王吩咐她去休息,今晚他自己会照顾陈沅。

「爸…」聿嘉著急地跟上兽王,兽王没有阻止他进入卧房。

那宽大的床,陈沅独自躺在上面,显得他愈加瘦小脆弱,兽王掠过聿嘉一眼,没有掀起被单,探手进去,随著时间过去,面色也愈来愈难看。

「爸怎麽了?我爸他还好吗?」聿嘉压低音量,不安地问道。他依旧没得到兽王回答。

兽王气息粗重,几个深呼吸都压不下激动的情绪,咬著牙,伸手到陈沅额头。因为药剂,陈沅睡得异常安稳而且毫无防备。盯著陈沅的睡颜,兽王迟疑著,最终还是下定决心。

「等下保持安静,注意不要让人闯入。」兽王冷酷吩咐道,甚至没看向自己儿子。手掌紧贴陈沅额头。

陈沅恨这个,兽王晓得,但他更不能开口问陈沅他经历了哪些事情。

片刻,兽王终於松开了手,却久久不发一言。

「我爸爸,到底怎麽了?」聿嘉忍耐得够久了,冲动地想抓住兽王,但是还没处碰到就猛然遭受一阵激盪,後背狠狠撞上地面而昏眩著。

兽王听见声响才犹如恍然惊醒,楞然看著在地上挣扎爬起的聿嘉,半天才醒悟自己无法控制地流泄出杀意而误伤了他,伸出手。

聿嘉让兽王扶起,脊椎隐隐做疼。所幸他是兽族,即使年幼,皮粗肉厚程度也比他族强上许多。起身时,即时依旧心急,却不敢再闹,何况兽王神色冷然。

「虽然小沅已经帮你取名了,但我还有个兽族名字给你,这样你才能起誓。」

聿嘉茫然:「起誓?」

兽王没理会他的疑问。「“梵钒“。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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