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即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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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即是妖-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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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虽然速度缓慢,可毕竟是运动着的,靠自身运动发热,抵抗着外界的寒冷,否则更深露重,不被生生冻死,也会留下一生难以去除的后遗症。

人生,就是起起伏伏,高低不定。好像过山车一样,紧张的时候,让人心脏跳到喉咙里;然后骤然松弛,再从数百米的高空落下……谁说得准呢?

司南无意识的舔了舔唇角的露水,迷茫的睁大眼睛,清醒了。

数次死里逃生,都没有这次来的惊心动魄。身边没有一个人在,她慢慢的坐起来,除了满身的疲惫酸软,没什么大感觉。至于手肘、膝盖的疼痛,直到三个时辰后完全安全了,才感觉到。

痛觉神经末梢此刻,好像被麻痹了。

摇摇晃晃站起来,司南无视自己正宗乞丐妆容,神情大喜大悲,有大难不死的侥幸和劫后余生的快活。摸了摸额头,只略略有点发烫。难以置信,独自在野外一日,居然仅是低烧而已。这还是那个弱不禁风的“我”吗?

司南满心都是喜意,心想多亏了那两个月的跋山涉水,不然我的体质不会变的这么好。

想到那两个月,自然而然想到了那个和她朝夕相处,身穿紫衣的少年,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一想起朱探两只亮晶晶的眼睛,总是乐呵呵的嘴角,和他吃橘子的模样。司南忍不住嘴角弯弯。

正想着,眼前一花,一抹紫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这是

不可能!

司南惊疑的朝着刚刚的方向走去,朱探去探亲,已经走了哇!她怎么可能在青阳宗见到朱探?一定是做白日梦!

司南猛敲自己脑袋,心里唾弃自己:你已经是个倒霉鬼了,再变花痴就无药可救了!

不出所料,她走了十几丈远,也没有见到朱探的影子。不过,倒是见到了另一个她心心念念想见的人。一个她恨不得拆其骨、啖其肉的仇人!

邵亦雨毫无知觉的倒在草地上。

此时司南还不知他的名字,只知道这一切,他是罪魁祸首!这个变态,害得她险些魂归地府!她的小命多么宝贵?白白的死掉了,向谁哭去?

邵亦雨平躺着,就算不是睡美人,也是个美男子,奈何司南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咬着牙,杏眼圆睁,瞧见不远处有块巴掌大的石头,惊喜的两眼发光,连忙捡了来,对着邵亦雨的脑袋,使劲砸了两下。当场把人砸肿了。

一边砸,一边恨恨的骂,“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叫你落到我手里了吧!叫你‘喜欢’我!叫你黄鼠狼!叫你不做好人!叫你绑架!”

可怜邵亦雨,青阳宗六大弟子之一,自小修行,长辈称赞,同辈羡慕,就因为没练得“铁头功”,三下两下,脑袋就开花了。

在司南孜孜不倦的努力下,半边脸都被鲜血染红了,衬着白皙若羊脂玉的俊脸,有种奇特的艳丽之感。

司南呼呼的喘气停下来,不是因为气消了,而是没力气了。

她的力气本就不大,安心想杀人也得仗着器利,指望一块圆溜溜的鹅卵石,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再说她力气一夜都用尽了,此时站立都摇摇晃晃,哪还有什么余力?拍了几下,见对方流了血,也就罢手了。

说到底,她还是一个现代灵魂,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但不敢伤人性命。

杀人有罪——这是她不敢碰触的底线。至于骗人抢人骂人害人,则是另外一说。

拍得心头大快吼,司南想要丢了石头,但刚动念的时候多了一个心眼。

她想:这里是“案发现场”,等会必有人来勘察的。我手握“凶器”,被人看到指纹,可大大不妙。不如

她回头望了一眼依旧鬼气渺渺的鬼母林。

丢了可能引火上身的“凶器”,司南总算松了一口气。心神安定下来,就闻到了一股臭气。开始以为哪儿传来的呢,四处闻闻,才知道,这股臭气居然是自己身上发出来的!应该是昨夜碰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不小心沾上的!

司南想起一夜惊魂,又恨又怕,心有余悸的回头望了一眼,连忙跑走了。

青阳宗七大名峰,分别为龙首峰、始信峰、翼舒峰、神女峰、凝翠峰、莲华峰、玉屏峰。其中,龙首峰、始信峰、玉屏峰为三大主峰,龙首、始信峰位于前山,山势雄奇巍峨,玉屏峰位于后山,山姿玲珑娇媚,有秀水萦绕。

出自三大三峰的弟子,须的家世清白,人品中正,资质优异,且要上代弟子引荐。至于其他四峰弟子,虽然不乏资质上佳,品行良好的弟子,却难得门中传授重典。关键在于,外门弟子修为有成,可以随时离开青阳宗,或是自己组建家族,或是加入其他门派,不受青阳门规所限。而内门弟子则一生一世受门规限制。

应该说长颈鹿的脖子,仙鹤的腿,各有所长。

阿萝怒气冲冲的飞到翼舒峰,在空中飘然旋舞,飞翔下落的姿态,恍若天人。

“大熊,怎么回事?”

阿萝瞧了一眼最显眼的司南,一身乞丐装,体内毫无灵力,聚在一群翼舒峰的外门男弟子中,如同鸡立鹤群,怎么看,怎么不和谐。

“阿萝姐,你来的正好。哪里跑来小乞丐,还是女的,不知怎地,跑到翼舒峰来了。你也知道,我们每日日出时分练体,都是光着身子的,幸亏管谡发现的早,不然……嘿!”

被称作大熊的男子,名叫熊锦良,十七八岁,生的浓眉大眼,虎虎有生气,只是脸上带着一丝红晕,他身后的七八个男弟子也都是小声嘀咕,上半身衣衫不整,随意披着。

阿萝一听,俊眉一挑,先有了三分不悦之色,只是忍着,“你叫什么来着?我记得你!昨天不是和你说了,先安心呆在静梧院,等玉雯回来,再做安排么?急吼吼的跑到翼舒峰来做什么?还穿成这样!静梧院没给你衣裳穿么!”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八、大乌龙和小乌龙

轻风阵阵,碧竹海中传来一阵阵竹涛之声。天空晴朗,蔚蓝澄碧。鬼母林在正午烈日之下,诡异气息飘散了不少,只幽深浓暗,盘踞着死不瞑目的阴魂。

莲华峰掌峰御岚,是一位二十几许的青年。他面如冠玉,身形挺拔,温润睿智。头戴玳瑁络英冠,身穿葡萄紫蝙蝠云福绣纹大襟袍,腰中悬着一块绯色的玉鱼儿,漆黑发丝在风中飞扬。

他的脚边,有两道滴成梅花状的血迹,鲜红欲滴。

邵亦雨在旁边斜斜的躺着,满脸是血,呼吸起伏,神情平和,全无痛楚之色。最最奇特的是,血迹至今没有凝固,依旧是鲜红色的。此外,衣衫整齐干净,全无凌乱之状。应该是受到突然袭击,连招架反应都来不及。

一丝黑雾自御岚手中慢慢涌出,如果朱探在此一定会惊讶,这种黑雾精华纯正,和正大光明境的黑雾何其太像!定是同根同源。

御岚放出黑雾后,凝神闭目,似在细细感应。

空气中游动的天地五行之气,既混沌的交叉于一体,又各自分别。敏感的人可以依靠自身的灵觉,感应其中游离的气(好比探测阴离子、阳离子)多寡、运动状况,御岚无疑是此中高手。

不一会儿,黑雾裹了一些肉眼难以看见的“气”,回到他手中。

“咦?”御岚似十分惊奇,漆黑浓雾之中带着一丝雾白,这丝白极为古怪,纯黑之中非常明显,白腻腻的,与周围不相融合,透着一股死怨之气,像是含冤而死,或是在死亡不久的人、动物上能收集到。

不少魔道中人,专门收集此种“灰白之气”,练就邪恶诡异的法器、灵器。但对于仙道中人来说,此种怨气,平白挨了一记,好似闻了臭鸡蛋似的,恶心欲吐。若是常常接触,会有修为下降的危险。

御岚淡淡的皱了皱眉,修长的手指略微抖了抖,黑雾裹着这丝“灰白之气”,不见了。

只有一声低低的叹息声,回荡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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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谁会有舒服的床不睡,好端端的把自己搞的一塌糊涂,大清早的跑到外面丢人去?

她不是乞丐,更加没有精神病。

“你说你去了鬼母林?不可能!除了像师伯师叔那样修为高超的前辈,进去的弟子们,没一个能完好出来!”

“对么!你灵力弱的可怜,连……我养的猫都不如,怎么可能从鬼母林逃出来?”

“一定是撒谎。怎地也不编个好点的话来?”

阿萝明媚迫人,娇艳绝代,此刻被司南气的脸变了形。在她看来,司南不仅丢尽了她的脸,还满口谎话,半点真实都没有,可恶极了。

微风中,她玫瑰紫百褶罗裙随风飘曳,腰间的杏黄丝绦衬着盈盈一握的纤腰,无比动人。可同时,臂弯处的青蛇蛇信一吐一吐,极致的美丽和极致的危险,混合而成标志性的,阿萝独有的美。盛怒之下,依旧美的让人心荡神驰,任何人都无法模仿、取代。

司南满腹委屈,欲辩却无从辩解。

人家打心眼里就不信她,她有什么办法?看着阿萝艳若桃李,美若天仙的模样,艳羡无比的同时,悄悄在心里种下一颗种子。

就像刘邦看到秦始皇出行,原本的小混混,也会在心里生出看似可笑的想法。

只顾伤心、委屈、羡慕的她,一时没注意,在听说“绑架”的时候,有人在偷笑。甚至阿萝面带不信之色,大部分也是为了这个。

仙门内,能得到真传的弟子毕竟在少数,有些资质普通的弟子试炼,经历人间繁华,不免道心不稳,思慕儿女情长,简单的说,就是动了凡心了。

这些弟子虽然修为有限,不过比起凡俗男子,那要强多了。眼高于顶,不屑于凡人女子等,考量第一紧要的是拥有灵根——为着后代,父母都是灵根者,生育的后代基本上也会是天生灵根。

不过,师长们当然不会认同了,就像中学古板的抓早恋老师,洪水猛兽般谈之色变,逮到一个是一个,决不轻饶。任是谁,一上来提出想结亲,通常只会得到面壁、笋夹肉的待遇。

但也有一种情况不好处理。如果人家两厢情愿呢?小两口双双跪下,声泪俱下,恳求成全,再铁石心肠的师傅也只好点头同意了,没得棒打鸳鸯,拆散人家夫妻的道理。

所以,动了凡心的弟子,想要合籍双xiu,通常会先私下与女方联系。第一次幽会有时撞见烈性的,高傲的,性子偏激的,不免会动些手脚,不过大家都是修行人,真“霸王硬上弓”是不可能的,至少不可能在门内发生。

司南就是吃亏在这上面了。人家绑她去,未必真发生什么,即使她不愿,也可以大大方方说“不”!拒绝就完了,可她不听人家解释,莽撞而逃,自己跑到要人命的鬼母林去了,难怪叫人难以置信了。

“怎么回事?”

翼舒峰掌峰远钟,一身青衣,沉着脸,走过来。他的速度极快,明明是正常的走路,可谁可看不清他迈步的是左脚还是右脚,只觉得眨了眨眼,就多了一个人。两旁的翼舒峰弟子都习惯了神出鬼没的师尊,毫无惊奇之色的低首行礼。

阿萝也施礼问好,面色发红的说,“阿萝管教不当,唐突众位师弟。现下即刻带人走。”

“等一下。”远钟摆了摆手,深若幽潭,洞明世事的黝黑双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司南。

和别人只看到司南的外表——发如乱草,小脸污迹,衣衫破碎,浑身萦绕一股恶臭不一样,远钟盯着司南黑白分明的眼睛,和平坦中正的额头,以及圆润的小耳朵,似有所思。

“你几岁了?”

“十岁。”声音清脆,自丹田处发出,像是咬一口萝卜,脆蹦蹦的。

远钟点点头,“叫什么名字?”

“司南。”

“你姓司?”远钟一怔,随即浮起一丝不悦之色,转过头,冷冷的说,“都围在这里做什么?还不速速离去!”

说罢,他甩甩衣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翼舒峰掌峰约束弟子走了,原地只留下不解的阿萝和司南对望。

阿萝朝远钟长老消失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左手虚握拳头,用拇指和食指托着下巴,极有女人味的皱眉思索着。

随即,有人巴着她的耳朵,悄悄说了一句话,让她差点跳起来。

“什么,是亦雨?怎么可能啊,怎么可能啊!”

阿萝的声音都在发颤。

一棵瘦不伶仃的小白菜?不,现在是一棵被霜打了,雨淋了,粪浇了,摧残成……不管什么样子,翼舒峰弟子众多,来历各不不同,现场有多少双眼睛看见了,日后就有多少张嘴巴将亦雨的名字和这棵白菜连在一起,添油加醋的说,那……还有什么名声可言啊阿萝万念俱灰,比自己受辱还痛心疾首。

司南还懵然不知、她闻着自己身上发出的臭味,忍不住仰着头,鼻息向上,尽量忽视。现在迫切需要的一个澡盆,洗去所有的泥泞污垢。听到阿萝叫“亦雨”,大声惋惜,哀叹,也面色不变——她还不知道邵亦雨的名字,自然也不知道被她砸破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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