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即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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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即是妖-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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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司南才得知,原来霁雪山,就是九阳仙门的“雪阳宗”!雪阳宗只对十二姓招收弟子,内部比较复杂,权利分散,有兮雪宫、麟趾殿、玄冰崖之分,外人统称为雪阳宗。

“是因为……未曾有人问过这个问题。”

青槐一愣,铁掌峰再次干咳,连司东眼中都冒出一团火苗。

原来是这种失误?引入门内的人是谁?

哦,是阿萝!

阿萝没有问过么?

以她满面春风、时而精明,时而满不在乎的性子,也许……当然……没有。

其实当时司南一身青衣短袍,和普通山村少女,经历爬山涉水,好容易进得仙门,没有什么不同,再加上司南一直以来的“村姑”打扮,是以,包括阿萝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怀疑过司南会是一个出身大家的千金小姐。

铁掌峰明了事情始末,重重叹息一声,

“那你与亦雨的事情……”

终于到重头戏上了。

司南浅浅一笑,行了一礼。

“小女自进门来,多承亦雨师兄照顾,一直无以为报,庆幸在亦雨师兄褪凡筑基的时候,略尽绵力,了了小女一桩心事。小女自知资质不佳,以后也无能帮助亦雨师兄的地方,只希望亦雨师兄能结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愿他心想事成,更上一层。”

司南的侃侃而谈,不惊不怒,彷佛早已预料到,令铁掌峰微微皱眉,目光闪闪,慢慢呼出一口气,手指轮番敲打扶手,“嗯,这件事,等亦雨从碧阳宗回来,再说吧。”

铁掌峰的态度不明朗,意思等邵亦雨回来再做决定。是分是和,都由小儿女自己决定,他竟不肯替亦雨做决定。

司南心中唾弃,却也为铁掌峰关心爱护弟子的拳拳之心感动。但她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情,婚都逃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双xiu”算什么!

她心中愤恨邵亦雨一走了之,留下一个烂摊子,害得她冰天雪地里求助无门,若不是她对“养猪女”应小环有残留印象,就被活活冻死。这笔账,被算到可怜的亦雨头上。

因为,若是他走之前安排好,打声招呼,她不可能遭遇尴尬境地,更不可能受到风铃的侮辱嘲笑!连带着,被迫逃进鬼母林九死一生的夜晚,又涌上心头,新仇旧恨,她怎么可能还傻乎乎等着人家的“宠幸”!

司南偷偷看了一眼司东紧紧皱着眉毛,心道这个哥哥是六大弟子之一,倒是一棵可以挡风遮雨的大树。瞧他眉间开朗,目光清朗,举止磊落,不似奸诈之徒。曲意奉承,会不会得到他一丝怜惜?

司南敢下这个赌注,因为看出了司东对继母柳氏的强烈不满!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当下请罪道,

“请恕小女无知,当初不肯坦诚身份,也隐瞒了……已经成亲的事实。”

“小女已有了未婚夫婿……对方是东陈岛东家长房长孙,东祁。”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三十二、司南的新居

一只喜鹊展开了翅膀,扑扑飞腾着落在一幢雕梁画栋的朱红小楼上,骄傲的踱着步,啾啾的鸣叫着。飞翘的屋檐下,有一间属于它的精致鸟巢,里面铺有干燥的稻草,以及有洁净的食水。

司南抬头仰望。那双清澈灵动的眸子,倒映着位于峻岭陡崖之后、百花丛中的小楼,脸上带着梦幻的表情,推开四扇雕花大门,里面装饰华丽,从房梁顶垂下淡紫、粉红丝质薄纱,透明的随风飘飘,鼻翼微微耸动,嗅着三耳玉蟾熏来的极致香料,不可置信回头望望,呆滞的说,“这儿,属于我了?”

“对啊!”哈哈大笑的管稷冲着司南露出六颗洁白牙齿,一面豪放的重重拍打司东的肩膀。看着司东隐忍的表情,就知道力度不轻。

“你以为普通的世家小姐,能得到掌门的亲自关注?还不是因为你的祖母——青萍,是青阳宗上代祖师的爱女,说起来,掌门年轻时,还曾经受她老人家他指点呢!这里本来就是她老人家的旧居,现在与你这个正牌孙女住,正合适。”

司南恍然大悟。怪道自己的身份一暴露,司东就迫不及待带着自己去见掌门。怪不得对自己身世的问题纠缠不清,原来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内。

紧接着,从天上掉下馅饼的感觉击中了她。居然有这么巧的事情?亲祖母就是青阳宗上代掌门的爱女?原来司家和青阳宗的关系如此密切!

巨大惊喜的背后,冒出一层白毛汗!

她还是太傻了!若是岛上那边有人来寻她,不是自投罗网?傻得和飞蛾一样。

她怯怯的望了一眼抿着嘴唇不说话的司东,心神不定:“那我在殿内说了些不好的话,还言辞拒绝和亦雨双xiu,掌门不会怪罪吧?”

“放心!双xiu也讲究个你情我愿,已帮了他褪凡筑基,还要怎样?要我说,铁掌峰对亦雨太过纵容了,你第一天进门,就强抢……嗨!看我这张嘴,哪壶不开提哪壶。过去了就过去了,别提了!”

管稷笑着说,转头羡慕的看着好友,

“大东,你多好命!有个这么可爱的妹妹,又坚强、又聪明。这种好事怎么没有轮到我啊!老板着脸干嘛?小南你别误会,以为他是冷血人,其实他是因为啊,不知道怎么做一个哥哥!你知道他很少回家么。”

司南瞅了一眼的司东,见他听到“不会做哥哥”的时候,脸上略略泛红,偏了偏头,明显被说中心事的样子,也没有反驳。不由心中暗喜:这一招,走对了!

兄妹之名,很好,很好。不过不够保险,她还继续要努力,获得这个哥哥的真正喜爱,有了真正兄妹之情,那才算有了保障!现在么,先让她享受做妹妹的福利吧!

抬脚迈进这栋小楼,好似进了梦幻的世界,轻纱幔幔,给整间屋舍定下了少女般朦胧富有诗意的基色。清漆桐木窗扇,有斑竹吊帘垂挂。正厅内,一张未下完的棋盘摆在中央,星落交叉的黑白双龙盘踞其上。旁边多是两人对坐的茶几,设于在听雨的窗下,在墙壁挂屏边上,一色水红粉底茶具。粗略一看,只觉得摆设华丽雅致,别出一格,处处可见原主人的玲珑巧思。

从骤然从风芜园的茅舍、猪圈里,进来一个华丽奢靡的地方,哪能不喜意盈腮,脚底飘飘?只有一线强悍的理智支撑着她,才没有原形毕露,欢呼出声!

“始信峰这间‘雏凤居’空了许久了。除了青云门的阿织往来偶尔居住一两次,平日都是空的。”

托司南的福,管稷陪同司东一起来到这间属于女子的闺阁,眼中有踏足心目中圣地的满足感,因为

“这是阿织住过的地方啊!”

管稷颤抖的抚上未竟的棋局,不经意的一声叹息,暴露自己的心思。

想起那夜在清官祠某人面露陶醉的情景,司南心中了然。一边却疑惑挑眉问,“这里环境优雅,屋子又是这般精致,怎的樱玉飞琼两位长老不住这边?”

“就是太过精致、奢靡了。她们嫌这里鲜花曼烂,过于芬芳,扰乱心境,所以才住神女峰的。”

司南听了,暗暗思索,芬芳也会扰人心境?这个理由倒是新奇。不过自己离开了静梧院,住在这里,那么以后算是神女峰的人,还是始信峰的?

不管了,这些事以后再操心。她现在说不出有多么的兴奋,东看看,西摸摸,脸上的表情由于过度梦幻,而显得轻轻的,怕美梦破碎一样。

幸福到来的太快,她还来不及伸出双手迎接,就重重砸到她头上了。

管稷从药舍开始,就留意这个和好友名字对称的丫头,对她这些日子的经历十分了解,此时心中莫名感慨,用手肘拐了一下脸色不好的司东,“还绷着脸呢?你妹妹受了多大委屈,几次险些命丧,你不会去安慰安慰她?”

司东皱眉,有些不情愿。

安慰一个小女孩?

他不会呀。

“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会说,可也不能老扳着脸,不然人家以为你讨厌她呢?”

管稷说着,竟有些竟有些自怜起来。“她千辛万苦出来,外人欺负就算了,你是亲哥哥,不能不照顾她啊!”

兄弟姐弟一群的人,只会厌烦有人分割了父母的宠爱,无法理解独生子女的寂寞。而连父母也不知的孤儿,更是雪上加霜,寂寞孤独有谁知?若是他有个妹妹,巴不得放在手心里疼,哪会傻不愣登,不知道关心?

“可她和亦雨……东祁……”司东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司东的人品,没有那么糟糕。只是,他是正经的东陈岛人,虽然常年在外,但对岛上女子贞德的观念早就认同了。认定女人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守候夫婿,孝敬公婆,抚养子女,这是天伦人理,而不能也不该私自离家,离经叛道、自作主张。

即使,他同样愤怒于柳氏的自私狭隘。

管稷连连摇头,看着在水晶帘子后摇晃出一连串波纹的娇小身影,“她那个未婚夫婿太坏了,还没有拜过天地,就另娶他人,还一娶两个,只因没了进门的嫁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盼着田里的,这么势利贪婪的人家,你舍得自己妹妹去受苦?早早和离算了。好在小南还没有拜堂,也没有洞房。”

司东默然不语。

管稷见状,又锤了他一下,

“她一个女孩子,才多大,不容易啊!就算有不对的地方,不该你做大哥的教她吗?而且她和亦雨的事情,从头到尾,我都看在眼里,不知道她是你妹妹的时候,我就佩服她坚强自重,虽然和亦雨……但一直清清白白,矜持守礼啊。想来若不是东家那家人太坏,她犯得着冒着生命危险背井离乡,逃出来么?

你怎么不问缘由呢?这些且不说了,你有闲功夫,想想经琇皓吧!他先是画了一幅画卷,送到龙首峰,而后又在你面前说了一通,有什么目的?这个人心思古怪,难以测度,要是刻意针对你妹妹,就有些难办了。他又和始信峰的宫轩夏交好,你多注意些!”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三十三、三测灵根

日出。

第一缕霞光如同璀璨钻石折射的七彩炫光,悠然飘落天玄山第二高峰——始信峰上,一条若隐若现的盘山石梯,就绕与其上,像是少女臂间的挽绫。飞瀑如练,自山涧中垂挂,如烟如雾的轻烟,似被风袅袅娜娜吹散了。只在飞泉落地处,化为一清澈见底的小潭。始信峰名称的由来,据说就是只有亲身登山体验,才能相信到山峰的丽景,是雄姿英发和秀美绝伦合二为一的最佳体现。

自山脚下上来几个妙龄少女,各自盛装装扮了,莺莺燕燕,齐齐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去拜会新近大出风头的——雏凤居主人司南。

雏凤居可不是一般人能住的。李凌波、明姬、青萍、阿织,这些如雷贯耳的名字,据说都曾经在雏凤居住过。现在还很弱小的司南,就住进了雏凤居,成了一阁主人,那是否说明她将来能像前面的大人物一般非同小可?不管如何,旧日姐妹结伴前来拜会,联络感情,免得疏远了。

有些人打听到了司南与亦雨解除双xiu之名的消息,纷纷叹息,连亦雨那样前途无量的夫婿都不要,那肯定是有更好的了,如此一来,连性子安稳的人都坐不住了。

玉雯穿着月白缎子比甲,底下白凌红染滚边裙,手遮凉棚,站在半山腰的清凉潭上,一边感受着徐徐的凉风夹杂着水汽扑面而来,一面抬眼看越来越耀眼刺目的日轮,有恍然不知身处何地的感觉。

真是可笑啊,前几天,司南还是她院中一个普通弟子,她不想亲自出面动手脚,便暗示经琇皓去做一些事情。谁想到……反让其一时风光无量,这就是所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青萍长老已经不在了,若是还活着,只怕司南的身份,还要高上一层,可与蓝羽卿、陶冰倩、左菡萏等入室弟子一较高下。如果那样……玉雯不可想象,心中的郁愤之气越来越多。

上天何故眷顾她一人哉?

耳边,传来一些窃窃私语,大多都是酸溜溜的。玉雯听着暗自冷笑,心道司南你还是人气不足,暂时赢了一局又怎样?时间还长着呢,我们且看谁笑到最后!

她认定司南隐瞒身份进青阳宗,心怀不轨、居心叵测,把司南当成假想敌了。

“幸好风铃走了,不然现在可惨了!”

“就是啊,她走运,在司南发迹前几天被隗峰凌师兄带走。不然啊……”

好容易爬上始信峰,沿着一条清幽小道进入雏凤居。四面都是百花灿烂,白色的栀子花,红色的芍药,黄色的月季,还有粉白,淡紫,橙黄、淡绿,各色花朵争芳夺艳、姹紫嫣红。每日里沐浴着洋溢花香,在花香中醒来,那是什么日子?

诸女想起司南平平的面容,再看精致美丽的雏凤居,那眼底的嫉妒藏也藏不住了。一想到自己还要不辞劳苦,亲自前来拜会,各人在心底都产生一番难对人言的想法。

一个丫头从雏凤居出来,年纪不过十一二岁,福了一福,道:“姑娘和司东少爷一起出去了,不知何时回来。几位远道而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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