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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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一梦-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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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瞬茉莲已经看到混在下人堆里低眉顺眼的我了,看到我的瞬间有些讶异,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未及细想,我不着痕迹的对她使了使眼色,她便会意的说道:“爷忙了一个早晨,想必也累了,不如传膳吧。”
  “恩。”雍正大人摆摆手,点头颌首了。
  直到这一刻,我才仔细的真正的去看清楚了雍正大人的真面貌,大概是由于先前看到了他的背影,就再忍不住的了吧:他这会只着一身黑色的家常袍子,我知道他素来喜欢黑色。他真的比我想象中的要清瘦,脸色有些苍白,眉目之间确实有份冷淡淡漠的味道。不过精神头显然还是不错的。毕竟他现在才三十多岁,日常骑射的功夫又是不错的,这些年又韬光养晦的研究佛学,身体还是可以的。
  雍正大人反正绝对不是帅哥,不论在古代还是现代都不是,但基本与我想象中的他感觉差不多。还好还好,我不由的轻呼出了一口气。我之前不敢太仔细去瞧他,就是怕会幻想破灭什么的,毕竟他是我的偶像啊!现在想来是我多想的。喜欢就是喜欢欣赏就是欣赏,根深蒂固的,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轻易改变的。
  得了雍正大人的令,茉莲喜上眉头的又道了句:“今儿个的菜都是妾身亲自做的,都是些家常菜,口味不比府中厨子,还望也别嫌弃。”说着转身吩咐传膳。
  茉莲话音刚落,这雍正大人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年希尧倒是插嘴了,“妹妹亲自下厨?我怎么记得……”
  自己的妹妹厨艺好不好,做哥哥的再清楚不过。唉,千算万算的,偏算漏了这一茬。万一他说出什么她根本不会做菜或者其他什么话,那今天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而且雍正大人会怎么想?不行,绝对不可以……正着急,恰好其他的下人已经开始为传膳做准备工作的忙碌开了,我也顾不了那么多的,稍微向前一步,微一伸退一勾,就有丫鬟应勾而倒。
  “啊!”她惨叫了一声,手里拿的东西也摔得粉碎,“奴婢该死!”但她还没来得及呼痛就赶紧跪了起来,“惊了主子。”连连磕头,在古代,奴才惊了主子是大罪——雍正大人他们正闻声的望了过来,两位男士倒没什么反应,素来胆子不大的茉莲子却显然是吓了一大跳心有余悸的。
  那丫鬟摔倒的瞬间我早已收回了自己的脚,不夸张的也摆出被她吓了一跳的样子。所以根本没人清楚到底是谁勾了她一脚或者她到底绊到什么东西,至少原先正在交谈几位主子是肯定没注意到的。其他的就算有谁察觉了,没有证据我不承认和奈何不了我。虽然对于这样陷害她有些于心不忍,可能够成功转移了那几个主的注意力,还是值得的。只能说以后在王府的日子里,尽我可能的好好善待下这个眉清目秀被我不幸拖累的丫鬟。
  “该死的奴才!”雍正大人还没说什么,他身边的大太监高无庸就狗仗人势的吼道:“来人!”雍正大人对此倒是习以为常的样子,显然是有奴才就该不需要主子提醒就先替主子解决这些不起眼的小事的思想。
  “爷,丫鬟冒失惊了爷是妾身管教丫鬟不利所致,恳请爷将她交由妾身来处罚。妾身定会好好处罚她,保证再无下次!”高无庸叫的人还未进到屋子,回过神来的茉莲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我心知茉莲是好心,她明白若被高无庸用家法处置那丫鬟,最轻都免不了屁股开花。这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哪受得了这份罪啊?所以若是交给她自己处罚,那会轻松很多。茉莲在家时善待下人这一方面在我的影响下就做的比较到位,这会会求情,大致可以理解为一种习惯。
  明眼人都知道茉莲是在变相护着丫鬟,年大少爷担心的目光十分明显,若茉莲才刚进门就为了一个丫鬟得罪了雍正大人在他看来是极为不值得的。可雍正大人眼里隐隐露出的赞赏之情,以前感觉到的冷漠有消失的迹象。就凭这个眼神,我可以判断出茉莲今日非但不会有事,还给雍正大人留下从她过门到现在最深的一个印象。
  果然,雍正大人略一挥手就打发了被高无庸唤进来的人马,道:“也好,这里是你的地方,下人什么的自然归你自己管。只是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个道理我想你明白。”雍正大人这是在提醒茉莲,既然说她亲自处罚,他给她这个面子是给他这个面子。可作为主子,规矩与威望,该有还是要有,不是一味的仁慈就可以的。
  “是。妾身明白,谢爷提点。”茉莲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来人啊。”
  “奴婢在。”适当的时间,我华丽的出场了。不求给雍正大人留下什么印象,咱反正就打算当一跑龙套的。我出场其实只是为了给茉莲再使一次眼色,我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哥哥,再稍微假假的看了下雍正大人。眼神有些焦急。这样的眼神在旁人看来多是紧张惶恐或者其他情绪,所以倒也不怕雍正大人看到。只希望茉莲能够明白它的含义。我迅速的将还跪在地上的被我连累了的丫鬟拉了起来,“走。”装出一副很凶的样子把她往外推。
  这时,身后传来了茉莲的声音,“爷,妾身的厨艺是在家时闲着无聊自己乱研究的,连哥哥们都没机会吃到妾身做的饭呢……”
  不由大大的松了口气,还好,年茉莲,终究是聪明的。今日的一切,总算没有白费。
  




7

7、第七章 喜爱 。。。 
 
 
  被我连累了的丫鬟叫做朱菊馨,是个汉人,出身极为苦寒低下,自小就被卖到雍王府做下人。思来想去,为了堵众人的口也为了雍正大人好心提到的树立威信,我仍是命人对她实施了杖责,五下。
  五下已是仁慈,若是高无庸下命行刑,按府里的规矩,至少得挨个二十大板!而且每一下都是实打实的!
  古代的杖责其实是很有技术性的,打的好的,不是实打实的,只会有外伤,内里都是好的,很容易就恢复;打的不好,那就完蛋了,内淤血来外重伤什么的就没那么快康复了,也有不少人因此而丧命了去!
  因此当我不着痕迹的塞给了实施杖责的那人一点碎银子,那见惯了这类事件的人就立刻明白该怎么做。旁的人是没一个注意到我这一举动的,但因害怕而一直盯着我的菊馨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她对此很是感激,加上事后没多久我便偷偷去给她送药敷药,还给她带了不少好吃的,现在的她已然把我当成救命恩人一般的看待了。天天姐姐前姐姐后的叫唤,别提有多亲昵了。有什么心事也都会来跟我说,受了什么委屈自然也会来和我抱怨,有什么好东西好消息也第一时间来与我分享,完全的不设防,完全的信任。有一次,我不小心得罪了李氏屋里的大丫头,正不知如何收场毕竟我是茉莲屋里的大丫鬟,她居然硬是替我揽下了所有因而受到李氏的责罚,真真叫我感动不已。所以不知不觉的,我也渐渐的拿她当妹妹看待,真正的疼惜她保护她。
  只是有时候会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傻丫头啊!她不知道,我只是为了减少自己的罪恶感,毕竟她是无辜被我受累的。而我能帮她的其实也不多。但无心插柳,她的天真和忠心,善良和纯真,信任与亲近确实是在这可怕的连下人之间都可能存在‘金枝欲孽’的古代里的一股温泉,暖入我心中。
  据说雍正大人对茉莲那日所做的菜肴赞赏有加,称赞她贤惠、心灵手巧,之后对她是越发的重视与宠爱了。于是现在的茉莲,只要一得空闲,就会乖乖的和我一起研究可口饭菜的做法。我便把我能记得的做法比较简单的现代点心也一一教给她,她看着新鲜,学着也卖力,有时候在王府厨房里一呆就是大半天。雍正大人对她的宠爱,使得原本就应该确实有做贤妻特质的她早就抛开了最初做这顿饭的目的性,转而只是单纯的希望丈夫能吃到她所做的爱心菜。对于这样的她,我是很乐见的,相信雍正大人也很乐见。所以他才会允许茉莲在自己的院里开设小厨房,好随时研究厨艺,随时做些可口的饭菜。
  如此说来,那天突发其想的做饭给雍正大人吃的主意真的是个不错的主意啊!当然,也是有美中不足的地方的:那天唯一不完美的,我想就是当我回屋准备换衣服的时候,才赫然发现自己的脸上有些黑不垃圾的东西——虽然烧柴什么的活有厨子什么的帮手,可到古代后就没怎么做饭的我脸上终归是……唉,还有衣服也是!难怪茉莲那日看到的眼里露出惊讶。唉,还好这个除了在主子面前失仪之外,不算什么大错。既然雍正大人当下没有计较,事后也就没事了吧?
  当然,单单会做饭,肯定是不够的。吸引的了一时,吸引不了长久,且容易被模仿。这不,不懂害臊为何物的李氏就是这么个特例。经常半路杀出来的将雍正大人拖到她的住所,说是自己也研究了些新花样,虽然比不过年妹妹那么美味,好歹也是一番心意云云。她是雍正大人的第一个女人,他对她是有不少感情的,所以不好佛了她的面子。也因为如此,经常雍正大人明明是要来茉莲这的,却莫名的去了李氏那处,弄得茉莲气得是咬牙切齿偏又无可奈何。
  自然不能让李氏这般过分下去,我一直思量着该用什么方法,用什么看上去比较诚心又不会被模仿的方法改善这一局面。直到那日茉莲正在翻阅佛经,我随手拿来看了看,发现其中竟有不少珍贵的在现代早已流失的佛经。只是这些佛经珍贵是珍贵,但由于历史比较久,很多字迹都看不清楚或者很多都已经有些散架,总之很不和谐,顿时有了主意。
  这些佛经平时看得最多的是雍正大人,其次是嫡福晋那拉氏。字迹不清楚必然会带来阅读礼佛时的不方便。茉莲会拿来看,纯粹是为了和他们有共同语言,说白了又是讨好他们的政策,所以对此根本不以为意。我便叫茉莲把府上那些特别不清楚特别散架的佛经,不管是不是珍贵的全都挑出来,然后统统抄写一遍。还特意跟她分析了利弊,强调要挑灯夜战之类的,把自己弄得很憔悴也没关系,只要有人买心疼的帐就成!期间,想了想,我还特意想尽办法弄了本雍正大人亲手写的佛经拿回来参照,要茉莲尽可能的模仿雍正大人的字迹。我想没有人会不待见对自己那么用心的人!何况茉莲后来是笑着对雍正大人说,“爷的字总给人一种心安的味道,茉莲看着觉得特别喜欢。私自拿来学习,还请爷恕罪。”的,雍正大人怎么可能真发脾气?而我也经常陪在茉莲的身边,一起学习。我对繁体字认识的本就不多,毛笔更是拿都拿不稳,就想趁此机会好好也学习一下,省得老觉得自己是文盲。嘿嘿,没想到我的‘启蒙’老师居然是雍正大人也!
  挑灯抄写经书这一招果然奏效,雍正大人和那拉氏翻阅佛经时得了这么个意外的惊喜,自然满意。李氏根本就不识几个大字,在这一方面她是绝对的处于劣势。当茉莲邀请雍正大人一起讨论佛经或其他文章时,她再搞不出什么花样来了!
  除了雍正大人对茉莲越发重视喜爱,嫡福晋那拉氏对茉莲也是喜欢的紧。现在茉莲除了每天早晨不管再怎么累怎么起不来也还是会咬牙起床的去给嫡福晋请安、时不时的去陪她聊天、午睡后雷打不动的去陪她礼佛外,她还经常给嫡福送些菜肴点心去,基本上给雍正大人做过的菜,嫡福晋也都吃过。言行举止上对嫡福晋更是绝对的敬重有加,有次嫡福晋生病了,更是在我的提醒下,咬紧牙关的衣不解带的去照顾,与李氏在那拉氏病重之时的积极争取府中家务打理权不同,茉莲对于嫡福晋病了府上的家务该由谁来代理的事显得漠不关心,绝对表现出一副真诚的只要嫡福晋好她就好的姿态。
  就这样,渐渐的李氏终于再也不复往日嚣张骄傲的神态,她身边的人也再不敢来欺压我们这边的人了。雍正大人对茉莲近乎专制的专宠嫡福晋那拉氏非但没有半点意见,反倒把原先放给李氏的权利一点一点的收了回来又转交给了茉莲,再公开表示若日后她有什么不方便的时候,府中的代理权也全交给茉莲。
  茉莲终于渐渐的成为了历史上的那个她了!
  




8

8、第八章 探望 。。。 
 
 
  十月的第一天,我和菊馨就忙开了。因为雍正大人命茉莲去探望十三阿哥胤祥的家人,给他们送去些生活必须品。
  “小姐,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们出发吧。”忙活的差不多了,我扬声唤道。
  “恩,好!”茉莲闻声从屋里面走了出来,走的速度比平时慢,因为穿得实在严实。她身体本就不好,换了地方对气候一时又有些适应不了。虽然不至于生病什么的,但我见她最近几乎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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