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王妃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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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王妃驯王爷- 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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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僧讲经,人来舍身。要舍身哪里不能舍,一定要在这一天?这不是沽名钓誉又是什么?总不能说他哗众取宠。

到了庙门前,见街上人犹多。真姐儿看了一回热闹回去,和赵赦一起,把赵老夫人送到房中,才回自己房里去睡。

宝鼎红帐中,真姐儿睡下来。静静的想了一会儿,眼前看的是帐顶上绣的红花,这红花中却是赵赦的面容、赵赦的身影。

幽幽叹息中,真姐儿不得不承认,自己看错了赵赦。一直当他只是把自己摆在王妃的位置上就行,一直当他对自己这样好是为着体面。

今天被赵赦救了一命,真姐儿心里泛起涟漪。她知道赵赦是个各种有担当的人,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也有他这个各种有担当之中。

不然的话,他何必救自己的命!

好吃好喝好穿戴又进宫去神气之极,赵赦已经在别人眼里,树起他纯孝而且对真姐儿关怀之极的形象。

要是赵赦心中是勉强为着赵老夫人才接的真姐儿,今天这个刺客,是安平王从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中脱身的大好机会。

赵赦王爷,却救了真姐儿一命。

真姐儿伏在水红色绣花开富贵的枕头上微微笑,要是换了西平侯府的三公子裴虔钊,他肯定会往后面一退,然后装得悲伤看着刺客得逞的。再一想,三公子并没有兵权在手,也不是权臣,就是想有刺客,也不太容易招来。

几时刺客,也成身份权贵的一个象征?真姐儿笑着,突然惊坐起来。睡在帐外上夜的绿管还没有睡着,见帐中突然坐起来人,惊了一下急忙来看视:“姑娘做梦了?”

揭开帐帘子,身穿云青色寝衣的真姐儿笑嘻嘻:“我还没有睡着,突然想起来忘了交待你,明儿一早,咱们还去寻表哥习武去,带上我的小木刀。”

绿管这才放下心来,抿着嘴儿笑:“姑娘把我吓倒了。”真姐儿对她眨眨眼睛:“魂兮归来乎?”主仆相视一笑,绿管看着真姐儿重新睡下,给她掖好绣麻姑献寿的玉色绫被,才重新睡下来。

房外北风呼呼,虽然窗上有厚厚的锦帘,还是没有睡着的真姐儿一只耳朵伏在枕头上,还是能听到隐约风声。

她刚才惊坐起来,是想到细柳。三少夫人的丫头细柳,在庙中对自己告密的细柳,她今天晚上,有没有事情?

想着慢慢入睡,睁开眼醒来第一个想法,就是去看沙漏,再喊绿管:“取衣服来。”绿管已经起来,和红笺在外面收拾房间。听到真姐儿喊人,两个人都含笑用手肘互相捧一捧,依次进来。

红笺取衣,绿管帮着穿着。小丫头们送上擦牙的青盐,洗漱的热水,真姐儿梳洗过,笑逐颜开道:“走,咱们寻表哥去。”

绿管和红笺又是一笑,三月里就要大婚,这还在腊月里,姑娘对王爷就越发的依恋。在丫头们看来,这是好事情。

收拾好手炉给真姐儿抱着,取厚厚的雪衣给真姐儿披上。真姐儿也吩咐丫头们:“都穿暖一些,你们也不要病了。”

丫头们道谢过:“多谢姑娘想着。”真姑娘,从来是心地善良的一个人。

门帘高打,寒气袭人中真姐儿出来。见一地好白雪,茫茫把乌瓦院墙也盖住,冬天还有绿叶郁郁的观赏树也盖住。看起来,这白茫茫似乎不到边。

冬天的天亮得晚,走在路上遇到上夜的人在做早起最后一遍巡视。遇到真姐儿一行过来,都含笑避开行礼:“姑娘早,姑娘又去寻王爷习武艺,将来王爷上战场,姑娘也能立功劳。”

娇娇弱弱的真姐儿,她在冷天不生病已经是房中丫头们的幸事。红笺和绿管听到这样没边没谱的奉承话,又是互相一笑。

来到赵赦书房外,真姐儿现在是大大方方地进去,走到赵赦身边行礼:“表哥早,我又来陪你了。”

“你又来捣乱了。”赵赦说过,喊赵吉:“前天送来的好茶面子,兑一碗来,那个喝了暖和。”真姐儿坐到廊下,裹紧雪衣抱着手炉,活脱脱似监军教头,兴致盎然地看着院子里赵赦和小厮们练拳脚。

这早饭,又跟着赵赦用了。赵老夫人让人传话出来:“几时进来用一次早饭呢,一没有看住,又被王爷留下来。”

赵赦和真姐儿听到这打趣一起笑。

早饭后,真姐儿在里间等展祁来上课,听到外面赵吉回话:“太子府上三位皇子说昨天晚上王爷受惊了,给王爷送来压惊的东西。”

把手上东西呈上来给赵赦看,赵赦先喊一声:“真姐儿出来。”真姐儿下榻过来,赵赦手一指赵吉手中三样东西:“是给你的。”

清源王送来的,是雕如意纹的一枚凤头簪子,他是亲眼看到真姐儿遇刺的人;十一岁的淳皇子送来的是,一枚透雕兰草的玲珑玉佩,这玉佩是女孩子用的;九岁的颂皇子让人送来的,是一枚镶着各色宝石的如意,这一样东西就模糊不清,并没有明白显示一定是女孩子用的。

赵赦把如意拿在手上给真姐儿看,真姐儿哎呀一声明白了。这玉如意上面花纹,是萱草纹。果然全是给真姐儿。

“多谢表哥。”真姐儿只谢赵赦,是赵赦把真姐儿打扮得体体面面的往外面带,皇子们在听到安平王遇刺,才选了这些东西送来。让红笺和绿管收下,真姐儿才对赵赦恭敬地道:“昨天晚上,清源王殿下也在其中,想来表哥会问候他,也会给他压惊。”

赵赦很是满意地道:“我知道,”看展祁进来,赵赦再道:“你们去吧。”真姐儿让展祁先行,师徒进入里间。

收的这些东西,虽然大家心知肚明是给真姐儿的,不过真姐儿是不能明着还礼。犹其是清源王殿下,更是没法子也不愿意还礼。真姐儿这么说一声,在赵赦面前就算是自己的礼到了。至于赵赦如何去作,与真姐儿无关。

大雪一连几天没有停,京里已经有多起冻死人的事件。各家王侯,富裕的人家都设的有粥棚,另外再施舍旧衣以助穷人过严冬。

伍家是个大家,也不例外的在家门外的几处路口设了四、五个粥棚。

粥棚里拎大勺的家人对着空无一人只有雪飘的街上打冷战:“这天冷的,没有一个人出来。我看我们,是白在这里挨冻。”回身再看看门房里温暖烤火的人,不服气地道:“这些倒成大爷,全缩在火盆旁边。”

“来了来了,来了一堆人呢。”另一个家人兴奋起来,对着街口出现的不少人高兴地道:“盼着他们都是大肚子汉,把咱们这粥喝完,咱们今天的差使就算当完了。”

粥棚里是几大桶粥,是按着每天舍多少袋米来煮。再加上厨子偷一些,管库房的取一些,余下的不算太多,不过也可以周济几百个穷人。

这街口出现的,足足有两、三百人。他们在雪地里走得不快也不慢,活似一堵移动着的人墙,是黑压压的压了上来。

往常来吃舍粥的多是老人和孩子,今天这两、三百人里,全部是汉子。身上是旧衣、有补丁。有一些人不是没了胳膊就是没了腿,面上也不是灾民们的呆账和看到舍粥的喜欢。这些人的眼中,全是清一色的怒火熊熊。

怕冷急着早回去的家人喜欢得不行,手里把大勺在木桶上敲得作响,大声道:“排好队站好,娘的看看你们一个一个的熊样,有手有脚的人也来吃舍粥,活该年年吃舍粥。”

这话说出去,有一部分人脸上怒容更甚,还有一部分人是左右看着两边人的怒容,再把自己眼睛狠命地往外面瞪,瞪得觉得不足够狠,把牙齿也呲起来。

看起来,雪地里一群人瞪眼呲牙的,不像是来吃舍粥,倒像是要吃人。

“哎哎,妈的!排队!耳朵聋了没有听到不成!这粥,还要不要吃了。”家人们呼三呼四的,再把棚外吹到衣服上雪花掸一掸。看着雪花直接掉入粥桶里,他们也装看不到。

一个大汉站在正中间,是个赤红着脸膛,一看就孔武有力的人。他此时是怒得浑身肌肉都绷起来多高,把身上的旧衣撑得隆起来显示他的愤怒。

回身对着人墙,大汉怒吼道:“弟兄们,我们前方不要命的打仗,就换来这样人的安宁。这合不合理?”

几百声怒吼齐而又齐:“不合理!”这齐声后,是乱七八糟的骂声:“杀他个贼囚的”,“砸他个稀巴烂”,还有几个说得晚,是尖声尖叫着:“把他们家姑娘扯出来赔个礼儿。”

骂到最后,是一片笑声。这笑声轰轰隆隆,参差不齐,也让人害怕。

家人们吓了一跳,手中大勺一下子掉进桶里,他们往后面退:“你们,你们想造反吗?”与此同时,在门里向火的家人们也奔出来,都是惊慌失措,再就大骂出口:“混蛋!知道这是哪一家吗?是当朝皇后的娘家!”

“是不给我们军功,抹黑我们军功的伍老混蛋家!”又有几个大汉在人群中齐齐出声骂,家人们立即明白,赶快有人道:“快进去告诉大爷。”

这一群人,不能要饭花子,是来找伍老大人要公平的前方将士。

伍云卿正在家里抱着火炉和妻妾说笑,听到回报也受惊吓,不及换衣服只披了一件衣服就出来。绕过影壁的时候,看到门外雪地里笔直挺立的旧衣大汉们,伍云卿大人也头上冒汗。

见他们只站着和家人们叫骂并不打砸,伍云卿低声吩咐家人:“去报官,再把家里会武的下人全叫过来。”吩咐过,自己是满面笑容出来准备做安抚。见眼光数百道齐唰唰盯在自己面上时,做好一切心理准备的伍云卿心里,也狠狠的打了一个寒战。

迈一脚出大门,一脚还在门里时,突然听到呼喝声:“伍老混蛋的轿子在前面,兄弟们,找他去。”

伍云卿这下子真的急了,面上强壮的安然一下子抛开,急忙忙跟在后面跺脚:“有话好说,兄弟们,哎哎,快来人,不好了,他们砸父亲的轿子!”

几百个人围在街口,把伍老大人的轿子围得水泄不通。护轿子的人被挤出圈外,呼喝几声不能阻止,一起拔出刀剑上前来。

满面菜色的人“妈呀”一声跑开,在他们身后,是不慌不忙的几个彪形大汉。空手对上拿兵器的,没有几招,兵器易手,局面还是空手对上拿兵器的人,不过拿兵器的人,换了一个对过。

“造反!你们大胆!”伍老大人身子是瑟瑟发抖,在大街上,人还是努力保持着气节。骂声中,七、八只粗壮手臂揪住他衣襟,一把拉他出来在雪地里站着,然后乱蓬蓬几声响声过,他的官轿被砸了一个粉碎。

官轿一砸碎,就有几个人尖声唿哨:“官兵来了,走啊。”几百个人齐齐拥出,再没有人能挡住,而且街上人还在诧异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中,也没有人去挡。

这几百人在大雪中奔跑了一个痛快,风中跑到下一个路口,大家开始道别:“回去出城躲躲吧,反正雇你们的钱,也足够你们过个年。”

离开的人还在问:“明天还雇我们吗?真是痛快,这些当官的不管我们死活,再砸几顶轿子就好了。”

不少人张开手指:“我们不用三两银子一天,下次再找我,记得天齐庙门口常吃舍饭的那个就是我,我一两银子一天就行。”

旁边有人吐口水骂他:“刘小癞子你价儿太低,爷们怎么办?”

士兵们嘻嘻哈哈答应着:“行,下次再找你们。你们等着,估计这几天,还有人要雇你们。”大家分开,要饭花子各寻地方去躲避,士兵们在大街上三三两两散开,分别进入五处民居,民居中换上干净衣物,把旧衣一卷带着从后门离开,从容出了城。

城外有梅林,也有看雪的好去处。这些地方,多系着不少马。三三两两出城的士兵各自寻到马匹,对看马的人远远笑一笑,大家骑马到十里长亭会合,哈哈大笑过,为首的一个军官扬起马鞭:“让他们在京里查吧,咱们回军中去。”

因为要过年,进京卖年货买年货贩各种货物的单独客商,组队客商不少。这分成两队的人,各自只有二十多个,所以是不显眼的离开了。

京里,乱了起来。

伍老大人被人是砸了官轿,这足够是一条罪名。一传十、十传百,传到百姓耳朵里,成了舍的粥里有虫有石吃坏了人,别人砸了粥棚。

接到宫中传唤的赵赦骑马从街上走过,见路边一家粥棚前有人起哄:“这粥不好,也有石子。拿我们当傻子看,吃死全不管。砸!”

三下五下稀里哗啦,这粥棚也砸了。

安平王带马走过,看得津津有味。再对赵吉道:“看着咱们家的粥棚,可别被人这样砸了。”自己设的计,可不能砸在自己脚面上。赵吉笑眯眯:“王爷放心,幕僚先生们亲自舍粥,张先生、俞先生、展先生在那里坐阵看着。”

跟入军中的幕僚们,多是会几手拳脚的。就是原先来的时候不会,跟着大军东奔西颠的,也得学上几手才行。

又走一时,赵赦问赵吉:“这街上衙役们多起来?”赵祥抢着回了话,是忍俊不禁:“适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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