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王妃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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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王妃驯王爷- 第4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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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赦生气地责备道:“为你进宫,我也花了心思,你是本王的钉子,要起到作用!”

还没有启用,这钉子先扎主人脚。

梁夫人死死的咬着牙:“王爷,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赵赦冷淡地道:“那你就去好好查一查。你母亲自知命不长久,怕她死后你被尤家的人搜出来,才和我交易,愿意为我办一件事情,来换取我照顾你长大成人。你长大了,我才进京,还没有来得及寻你说一说,你这糊涂犯上来,哼,好好去查,去尤家打听打听,当年他们一直在追查你,你母亲的病,就是这样忧虑来的!”

月光淡淡,风中又传来举哀的哭声。梁夫人只觉得四肢无力,好似抽干了河水的大江大道,一片一片干裂着,又一片一片碎下去。

“匕首还你,宫中不许带兵器,你带了来,自己想着带出去吧!”赵赦把匕首塞到梁夫人手上,对她怒目:“有找我的能耐,把你父亲捆了审一审,就是实情!”

安平王极其潇洒的走开,宽大有龙纹的袍袖飘飘,走得沉稳之极。梁夫人对着他的背影,一会儿蒙一会儿昏沉沉。

听宫鼓在打三更,梁夫人勉强收拾一些力气,蹒跚着行走在宫道中。有风吹起她华丽的衣袍,露出里面的黑色来。

刚才那黑衣,就是衣服反穿。

回到惠温太皇太后宫中,问过太皇太后已经休息。梁夫人去睡觉,心中惊疑一个接着一个。自进宫中,就是太皇太后也叹息过:“有些夫人们,全是死在王爷手中。”

是哪一个王爷不知道,不过梁夫人听在耳朵里,是觉得是安平王。现在回想太皇太后,再想想从小抚养自己长大的下人梁间,他生得容貌俊美,虽然上了年纪也可以看出来年青时的英俊。这是自己的父亲?梁夫人只想上一想,就觉得有五雷轰顶之感。

她成了年嫁人,嫁的是梁间为她寻的亲事,是梁间的远房亲戚,是个小官儿,又后来攀附上当地的大族梁家。

如果安平王说得是真的,那这亲事也是预谋。

只为着自己数十年的仇恨,就把女儿误导一生,再送到宫中来?梁夫人不敢再想下去,脑子里只有赵赦的话:“去太医院查查当年的药方子……。”

半昏半沉到天亮,来接班的夫人们在说话,梁夫人起身也来服侍惠温太皇太后。惠温太皇太后对镜心情大好,见送上来粥好,对宫人们道:“送些给齐太皇太后,让她好好养身子。”

两宫并驾,不分上下。皇帝从血缘上来,是对齐太皇太后亲一些。可是,惠温太皇太后嫣然,她昨天又晕了,听说有吐血,不过没有人证实。

对着这宫中满目锦绣,惠温太皇太后笑得欢畅,要有命享受才行。她对着饭桌子,觉得今天这顿饭格外香甜。

宫女送粥回来,走到宫门口儿,见几个太监过来,她撇一撇嘴儿冷笑:“杨公公,您放心,太皇太后昨天还在说移宫的事情,您何必天天来催。”

惠温太皇太后要移居寿安宫,这几天里总管太监天天来催,太皇太后身边的亲信宫女们,也有话回。

先帝才去数日,这寒凉感就出来。

总管太监面色肃然抬一抬衣袖中的手,宫女这才看到他手中有一道圣旨在。面上怯懦心中冷笑,早不怎么不拿出来。

“皇上有旨,”总管太监走到宫中,对着惠温太皇太后就是满面笑容,双手高捧起圣旨,大声宣了一声。

惠温太皇太后不慌不忙站起,她一直不移宫,就是等着有圣旨催才肯移。皇帝每天做什么,都有专门记载。惠温太皇太后是存心等圣旨,等着史官会在记录上这样记上一笔:“先帝崩后数日,皇帝圣旨频催,惠温太皇太后移宫。”

伍太后是有意,要给皇帝留上这么一笔。先帝不过才头七,这就催逼上来。

她不慌不忙地走过来站好,总管太监大声宣旨:“……御史大夫有谏,经群臣商议采纳。惠温穆端太皇太后封号,与端正仁懿皇太后相冲,端乃妇人之本,皇太后理当用之。改惠温穆端太皇太后封号为惠温穆敬太皇太后。敬乃妇人谨守,惠温穆敬太皇太后侍奉先皇,无一日不恭,无一日不敬,可为表率。”

惠温太皇太后身子晃了一晃,她一口气堵在心里,刚才用的小半碗儿粥好似石头,全硬硬的不能克化。

这圣旨中,没有说到移宫的事情。不过说敬用妇人谨守,这意思惠温太皇太后听得明白。皇帝早就大婚过,皇后已封,只等中主中宫。

惠温太皇太后不移宫,皇帝不能明着来,会让史官添上他不孝的一笔。当初殿上封三宫太后,这名字不是皇帝无意弄错,他是有意撞在一起。

“请太皇太后接旨,”总管太监宣过旨,把旨意递给太皇太后的女官,再进前一步来行礼,满面陪笑:“皇上说,一会子闲了,他亲来陪罪。唉,这也没办法,御史们,一直在弹劾,说皇太后请端字为号为合适,太皇太后一生谨慎,请敬字为号才妥当。”

惠温太皇太后冷笑一下:“请总管回去对皇帝说,我当得起这敬字。”太皇太后在心里要骂出来,本宫敬出来一堆惹眼的东西在。

以前和谋的四皇子守灵不许出宫,八皇子守灵不许出宫……。这些人全守了灵,唯一可以说的,就只有流落在外,生死不知的清源王殿下。

“走,今儿该咱们去守灵,”改了封号的惠温太皇太后这会子,可以笑得自如,让人换过衣服,坐上宫车往灵前去。

宫车出门,她又改了主意,关切地道:“先去看淑恭太皇太后。”光从名字上听,惠温太后就差了一等。

淑恭纯德,哪一个字都响亮。

这位太皇太后当天就移居到延福宫,以好好延她的福气。惠温太后进来,面上又要挂不住。延福宫是宫中最暖和的一个地方,后面有小山丘,前面有海子,冬天暖和向阳,夏天海子上有风吹来,是丝毫不热的地方。

相比之下,寿安宫虽然名字好听,其实是个养寿静安的地方,要冷清的多。

淑恭太皇太后睡在床上,说自己病了。当然她一直就有病,这也是惠温太皇太后苦熬着的原因。不过进来见她睡着,惠温太皇太后难免心中要不舒服。

两宫坐下来,惠温太皇太后问过病的杂话中,只有一句正经话,她叹气道:“昨天见到皇子们守灵,皇帝又去哭灵,以我来看,先帝就是个有福气,只是这福气还差一点儿,要是清源王殿下也在,那就齐全。”

淑恭太皇太后作了一个动作,当即招手命人:“去告诉皇帝,再昭告天下,寻清源王回来。”

女官们殷勤回话:“皇上一早下旨又大赦,又有特旨,寻到清源王殿下的人,赏黄金千两;有报清源王殿下行踪的人,赏黄金百两。皇上心里,也格外的想他。”

惠温太皇太后怒火中烧,忍无可忍酸溜溜说了一句:“要是清源王殿下还在,你这个太皇太后,可就是实实在在的。”

淑恭太皇太后的宫女们全变色,只有太皇太后本人默然无话。惠温太皇太后站起来,又是含笑:“你好好养着,我再来看你。”

她们走后,一个女官小心道:“这话过了,要回皇上吗?”淑恭太皇太后深深的叹气:“不必,她别的话我不能听,这一句,我听得进去。”

又命人:“去告诉皇帝,清源王一天不回来,我心里一天不舒服。”说过,紧紧闭上嘴。

贴身的女官们都垂下头,淑恭太皇太后私下里对着皇帝已经发过一次脾气,指责道:“你已经当了皇帝,再不把清源王找回来,我心里就一直疑心着。”

清源王殿下,是当年淑恭太皇太后心尖子上的人。

宫女不敢耽误,小跑着去御书房传话。皇帝正见人,听说是淑恭太皇太后有话,当着大臣的面让她进来,很是关心的道:“太皇太后病可好些?”

这里,有安平王、霍山王,灵丘王、楚安王、阳平王、估计到国丧才回到京中又正好猜对的宝京王等人,全是重臣。

另一边,还站着六部里尚书,得力的大人们。商少阳,在王爷们那一列。

宫女犹豫着不说,皇帝沉一沉脸:“快说。”宫女这才惴惴不安说出来:“太皇太后说,见到清源王殿下,这病就会好。”

皇帝没有生气,他和颜悦色过,又有忧伤,对大臣们道:“看看,太皇太后也是这般想他。我也想他,我和他是兄弟,他见罪于先帝,与我却还有兄弟情。”

举绣着飞龙的衣袖拭泪状,大臣们当然知趣要劝:“皇上一片仁心,清源王知道,一定是自愧的。”

也有人拍马,带着狐疑道:“皇上大赦天下,想来殿下得罪先帝后走得远,所以还不得知。”

“唉,我让人快马到处传诏,只盼着他能赶到先帝七七后入皇陵时来到,全了先帝的心,也尽了他的孝。”年青皇帝满面忧伤,口口声声:“我和他是兄弟。”

宫女回去回话,这里重新商议事情。

“第一件,六部里官员要整肃,”皇帝新任三把火,从内往外开始整理。他对着六部尚书看看,这里面有三个人是堂兄弟。

吏部里向来是伍家把着,尚书是伍云卿;户部里有惠温太皇太后提议,尚书是伍云恬。伍云封将军一直想到兵部去,结果去了工部管河道盖房子。他虽然不满,不过好歹是尚书,也就安生。

余下刑部,礼部和兵部,是原来的尚书依就。看上去,是惠温太皇太后推荐,才换了三个人。商少阳看得明白,新帝登基以前,就把得用的人全看好了。

不过吏部、户部、工部全换上伍家的人,商少阳看不明白。他只能认为,惠温太皇太后还是有权力的。

当然这权力在手,就要有风云斗争。

接下来是边境,皇帝对着几位有兵权的王爷格外客气:“你们看,这以后要如何,可有章程?”霍丘王还是老一套的说法:“突厥虽然大败,不可不犯。想他们吃了这个大亏,肯定疯狂来袭。皇上,理当增兵,以安边境。”

皇帝微微一笑,再问灵丘王:“你看呢?”灵丘王是当年颂殿下唯一没有能拉拢到手的人,事实上,灵丘王也没有受清源王的拉拢。

所以新帝即位后,对他也一直客气。而灵丘王行事,自先帝去后相当的低调。他谨慎地道:“回皇上,大战才过,理当休养。现在增兵,又要增加各项赋税,未必是好事。”

再问安平王,安平王赵赦跪下来道:“臣请皇上允准裁军。”

这一语出来,人人惊异!王爷们全盼着兵越多越好,安平王倒提出来裁军。

皇帝还是微笑:“依你来看,裁多少为好?”安平王胸有成竹:“各处可减去三分之一的兵马,老兵们容他们回家种田,享天伦之乐。”

霍山王直直地瞪着赵赦,他才想起来,赵赦西北,还有不少荒地。而自己治下,当然也有荒地,不过远没有赵赦多。

就是灵丘王说不增兵,他其实是增的。他是以新军替换老兵,换上一批年青力壮的人。换下来的人,可以种地也可以打渔。

但是有一样,这批兵油子们,是不好管的。他们不是普通老百姓,没有见过世面,见到官就是害怕。

把这些人换下来,战场上刀光舔过血,大战后和将军们同吃睡在野外。他们要是生起事来,也挺头疼。

“皇上,老兵们为国征战,理当继续留在军中领一份钱粮,解甲归田,只怕生事。”霍山王有一半是真心爱惜这些兵,不愿意放他们走。留着他们自己军队增多,好听也有用。还有一半,是兵多进项就多。

各项空饷,军中各种采买,这不仅是霍山王一个人的进项,人人都这样做。

霍山王拿眼睛瞅着赵赦,你也一样。你那王妃改了头冠,以珍珠和宝石来串九翟四凤。那上面的宝石和珍珠全不小,从哪里来,你自己应该明白。

赵赦提出这个谏议后,是对别人不闻不看。见霍山王反驳,他再次诚恳地对皇帝道:“皇上,多年干戈,民力荒芜,;国库耗费不少。留下守边境的兵,别的人容他们回乡安享宁静岁月。”

商少阳也不答应,他虽然不是皇帝眼前的红人,可已经来了,他就能说话。他的兵本来就不多,要是再少下去,商少阳也亏人亏钱。

御书房中,王爷们争执不下。灵丘王是中立,敛口不语。安平王只提出来后,就不再说话。霍山王、商王等几位有兵权的王爷们,是力争不裁。

皇帝极其狡猾地把他们分开,他虽然年青,这狡猾好似不比先帝差。他满面笑容道:“安平王说得有理,诸卿说得也有理。这样,先减去五分之一,看看能守边境不能?”

霍山王微闭一闭目,这以后,又有笑话要出来。安平王要是五万人能守,别人五万人也得守住才行。

太监们进来换上炉中香,又小声提醒:“到了灵前上香的时辰。”皇帝含笑站起,又看似随意地交待赵赦:“安平王,迎清源王入京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多派人,快些给朕请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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