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王妃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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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王妃驯王爷- 第4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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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抬起,霍山王在轿中静静数着步数,与来时竟然不同。来时,前轿杆低,后轿杆高;去时,当然也有前轿杆高,后轿杆低的事情。

只是轿夫的步数,与来时不同。

在他走后,赵赦摆一摆手,四面石墙壁一下子裂开来。这里不是墙,是用笔画上去的石痕和青苔,有几处,是粘的真青苔。

画得太逼直,这里又本就是长日不见日头的一个大厅,所以有阴冷之感。

至于给霍山王进入地上和抬出地面的感觉,只有轿夫们慢慢弯膝行走,这就行了。

赵安走过来道:“王爷,按您的吩咐,回去的时候路不一样,他就是数步子,也没有用。”赵赦点一点头:“不可不防。”

来时多绕了一些路,去时走的是捷径,轿子是密不透风,白天用时也少有光线进去。霍山王在里面只能糊涂,他数不清楚步子和方向。

街上风沙犹狂,轿子在来接他的地方停下,霍山王下轿后,轿夫们飞快离开。风沙中,霍山王迷茫的看看街尽头,那里有两个红灯笼在风中摇来摇去,居然还没有灭掉。

依然后门进去茶馆,寻到自己的家人,主仆一同回家去。

而赵赦,在看着家人收拾好会面的地方以后,也裹紧风衣回家去。

天交三更,街上只有风沙声,再就是偶然会有巡夜士兵的脚步声。真姐儿在这个时候,垂髻裹着一件暗红色的旧斗篷,悄步来到一处民巷里。

刚把挡灰的面纱推到鼻子上面,沙子就扑面而来进到嘴里。真姐儿笑话一下自己,几曾吃过这样的苦头。今天晚上,不得不来一回。

认了认这门上有一个标记,真姐儿举手叩门。约定的三声响后,门无声无息地开了,开得诡异莫明。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门会开,只怕会吓上尖叫出声。这门后的人,是早就候在那里,一直在倾听着。

真姐儿闪身进去,压着嗓音含糊问道:“来了没有?”那人不回话,关好门,上好门闩,默不作声往里面去,真姐儿跟上。

这是一个一进的小院子,乍一听,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前面走的这个人驼着背弯着腰,面容都看不清楚。

带着真姐儿来到正房门外,他推开房门,幽冷月光照进房中,房中有一个人低声道:“来了,就进来吧。”

面对这打开的房门,真姐儿谨慎地四面看一看,房中人冷笑:“你要见我,我来了。”

真姐儿听这人声音有些耳熟,一时只是想不起来是哪一位。她迈步进去,身后房门关上,房中,只有雕花格子中透进来的一片光。

“东西给我,”那人低声道。真姐儿用带着怀疑的眼光问道:“你是主人 ?'…3uww'”那人冷淡地道:“我是主人,是我要这东西。”

真姐儿装着害怕:“你不会,要办什么坏事吧。”

冷笑声又起,那人不屑地道:“小丫头,你在王府里三等丫头才拿多少钱,我只是想求王妃的里衣样子一看,就给你三百两。我知道,你不是这府里的家生子儿,得了钱,你还乡也好,做个小生意也好,不比当人丫头强。”

“可是,王妃的里衣儿不是易得的。我是二门外的丫头,是和里面的姐姐们好,偶然能进去一回。三百两,是不是太少了?”真姐儿捏着嗓子和她讨价还价。

那人不耐烦:“你倒底有没有?”真姐儿小声道:“有是有一件,是我去给佐哥儿掐花,偶然见到一件吹落在地,我拾了,想着你说的有钱拿,我只能给你看看,可不能给你。”

“当”地一声,是一件重物落地。那人的声音又响起:“你点一点,两百八十两银票,二十两纹银。”

真姐儿不去捡,只是笑嘻嘻道:“多谢,你为我想得很周到,我身上突然多出来不少银子,会让人怀疑。”

她在黑暗中从怀里摸出一件东西在手上,道:“你点灯,看一看花样儿,我就拿走。”这东西一拿出来,房中有一阵淡淡的馨香。

有脚步声慢慢行来,那人边行边道:“你放心,我们是绣坊的人,听说安平王妃衣饰华美,我们为同行争生意,看上一看学一学就还给你。”

象牙色里衣儿,在黑暗中看不出来花样,不过上面有几粒细小珍珠,淡淡发着幽光。这微光中,有硫磺气息传来,一道火折子亮了起来。

“你,你怎么能乱点灯?”那人还没有行到这里,离开只有几步远。火折子,在真姐儿手上。她含笑把手上东西收进怀里,再把面纱一把取下,笑吟吟道:“王妃也来了,你要看什么,只管对我说。”

剑光一闪,真姐儿抽出自己怀中短剑,一手持剑,一手拿着火折子,纵身往前跳去。她不需要等到这个人再到身前来,她不想再让这个人触碰自己的衣衫。

这个收买不了安平王妃贴身丫头,转而去收买二门外丫头的人,真姐儿已经听出来是哪一个。

火折子是精致的,虽然纵跳过去,也还没有灭。这光亮中,那人急闪,闪过剑光没有闪过火光。

火光下,是前江阳郡主憔悴的面容。

她原本是个美人,眼睛不见得比别人不亮,头发不见得比别人不黑。此时火光下的她,一头半白半黑的头发,眸子里全是伤痛和狠毒,原本柔软的红唇,也干得好似要掉皮。

听出来是她的真姐儿愣住了,这是郡主?这和以前花容月貌的郡主,是天差地别。

江阳郡主被暴露出火光下,她嘶声喊了一句,转身就走。刚才不过一招间,江阳郡主已经发现自己没有兵器在,不是安平王妃的对手。

安平王妃在学功夫,安平王妃春风得意,外面的事情,江阳郡主全都知道。放她出来的人,当然会一一告诉她。

她此时要做的,就是转身就走。

院外,多了几个黑衣人,赵如为首,手一挥:“拿下。”江阳郡主想也不想,笔直对着赵如的剑光冲过去,那样子,好似拼了吧!

“放她走,”真姐儿及时出现在房门外,赵如撤一撤手,江阳郡主夺路而逃。赵如不管她,只来见真姐儿:“王妃没事吧?”

真姐儿有恍然如梦的感觉,记忆中江阳郡主是大好年华,今天见到,又是四周黑暗中有火光的环境,她出现了。

那半白半黑的头发,让人惊心。

“我没事,”真姐儿怔忡过,对赵如和颜悦色:“告诉外面的人,放她走。带马来,我回家去。”

回到家中时,风沙渐小。进到二门里,更不闻风沙。在厢房里沐浴过换过衣服,真姐儿莲步姗姗往房中来。

回到房中,她扑哧一笑。赵赦睡在床上,里面原本自己睡的地方,睡着两个小小毛。更是放慢脚步来床前,见明华呼呼睡,宝华睡呼呼。真姐儿小心抱起来一个摸摸小屁股下面:“不会尿了吧?”

旁边睡着,一动不动的赵赦开口道:“没有,才抱过来。”真姐儿悄声道:“小声,你会弄醒她的。”

对着床上看看,真姐儿不无郁闷:“我睡哪里?”小小毛上床也就罢了,还是横着睡的。这样一来,没有真姐儿睡的地方。

“你呀,回来晚了睡地上。”王爷调侃道:“你哪里去了?”

“我呀,我去会表哥的相好,哦,不对,差一点儿是你的相好。”真姐儿也调侃回去,把手上宝华看看,眉眼精致的在烛光下好似白玉雕成。

给赵赦看:“表哥你看,宝华生得多好。”赵赦这才坐起来,半歪在枕上看女儿,再看真姐儿,何尝不也是眉目如画。

王爷满意地看着女儿:“小小毛们从小头发就好。”再取笑真姐儿:“比小秃毛儿小时候要好的太多。”

“那小秃毛怎么能生下来这样的好孩子。”真姐儿不受打击,还是眉开眼笑地对着女儿乐。赵赦再接着取笑:“这个随表哥,溺床哭闹,全随你。”

烛光映照着宝华头上薄薄的一层胎毛,真姐儿笑眯眯,这样就不叫小秃毛儿?这头发虽然黑,却多不到哪里去。

王爷大赞特赞:“看我的女儿,真是好。”再不怀好意看真姐儿:“你鼻子,没有女儿这么好看吧?”

“是了是了,全随你。”真姐儿说过,两个小小毛忽然放声大哭起来。这一对夫妻,成功地把女儿弄醒了。

当下奶妈和丫头们全过来,先喂奶,喂过又溺,收拾干净时,把两个小郡主接到外面去睡。

这里夫妻依偎着,赵赦审真姐儿:“哪里去了?”真姐儿逗他:“表哥哪里去了?”赵赦作状黑一黑脸:“表哥在问你。”

“你猜?”真姐儿笑得好似偷吃了什么。赵赦晃一晃她:“不说,咱们就睡吧。”真姐儿不让他睡,扳着他面庞对着自己,夫妻眼睛对着眼睛笑,赵赦又等了一会儿:“不说算了,明天听奴才们说。”

“是江阳郡主,表哥,这个,算不算你以前认识的,是打你主意的吧。”真姐儿笑逐颜开,赵赦愣了一下:“是她?”他眉头耸起:“这事,霍山王一定不知道。”

真姐儿反应敏锐:“表哥晚上见的是……。”她没有说出来那个名字,不过赵赦郑重点一点头,又笑着亲亲真姐儿的小嘴儿:“睡吧,知道是谁,就好办了。”

鸳枕沉香,锦帐放下。真姐儿有些睡不着,动了几次身子,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与此同时,霍山王府里,太湖石下云娘带着人查上夜。霍山王妃上了年纪,这样起早贪黑查上夜的事情,大多落在云娘头上。

云娘也乐意起早贪黑,让这一家子人看到自己辛苦。而且她查上夜,还有别的用意。走到后院子这里,她让人分开:“你们,去看看那灯火通明的还在作什么,该打的打,该罚的罚,别等一会儿我看到,我是不依的。”

又喊自己的丫头:“螺烟,跟我来。”螺烟手提一个绣球灯,和云娘往后园子里最深处去。寻常能到这里来的人,只有霍山王、霍山王妃和云娘。

一个家人从树后闪出,见是云娘就点一点头,低声道:“回来了。”云娘听得明白,命他开地牢,自己下去来看江阳郡主王芸英。

这地牢,是霍山王的可靠家人看守,不过云娘告诉他,是霍山王有意让王姨娘出去办点儿事情,王芸英得以出来。

下面虽然在阴森地气,却铺设不算单薄。天气转凉,又在地下,如果不铺得厚,好人也能睡病。

王芸英抱膝坐在铺盖上,直直的盯着地上。在她的面前,是一道木牢门。

“可拿来了?”云娘伸手来取。她算得很停当,让王芸英出门去做这些事情,一旦查起来,不会查到她身上。

王芸英猛的侧过面庞,恶狠狠地道:“没有!”

“什么?”云娘不敢相信,又释然道:“莫不是取不到安平王妃的里衣儿,取不到画个样子出来也行,我按着这样子让人做去,再设计出来。”

她安慰王芸英:“你不用灰心,安平王府是不太好进去人。王爷历年想办这样的事情,都是不行的。”

如数家珍地再道:“前几年,是世子要收买他家三代子的老家人,结果呢,那老家人只传了一封无关紧要的信出来,全家三代人,从此不见踪影。唉,这事儿是不好办,不过,咱们也得办不是。”

云娘优雅的扶一扶头上梅花钿,款款的道:“王爷天天念叨着,赵赦不过是个黄口小儿,娶了一个商家女,算不得什么。眼下咱们日子不好过,不想法子让人人都知道他安平王权势快要薰天,可怎么行?”

王芸英只是瞪着眼睛听她说下去。目光,云娘身上绣缠枝菊花的兰色锦袄,一直看到她掂着帕子的手指上,有两个亮晶晶的戒指。

这戒指,有一个是自己的。王芸英颤抖起来,她是出乎意料之外的被关起来。是当时的颂殿下知会了霍山王,让他看好江阳郡主。

自己的衣服,自己的首饰,全归了别人。

云娘还在说下去:“王爷说,表面上看安平王被闲在一旁,其实,肯定一肚子坏主意。王爷他,见天儿要沉思说着他,是心里不踏实的很。”

霍山王同云娘住在一处,他的有些话只和云娘说。他嘴里最近念叨着赵赦,是一直犹豫要不要同他去修好。

听在云娘耳朵里,就以为霍山王担心安平王要有不利。霍山王府和安平王府不好,这是两家人都知道的事情。

“想想也不能怪王爷生气,霍山王府是几代的老王,安平王不过是新封的,他现在的名头儿,倒比王爷要高。”云娘出身于霍山王妃一族,也是有很重的门第观念:“娶了一个小商人之女,带着战场上去一回,倒上去了。”

云娘也去过战场,她以为战场,不过就是几个大帐篷而已。对于安平王妃回京里的待遇她为着霍山王府要恼怒,为着女人的眼红心理,她要嫉妒。

王芸英慢慢平静下来,听着云娘说她每天必说的这些话。云娘最后几句总是一样的,是面上有笑,亲切地道:“我同情你在这里一呆几年,这件事情我才找你。要是你能帮着王爷把安平王府抹一把黑,我求王爷放你出去,就简单的多。”

等她说完,王芸英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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