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王妃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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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王妃驯王爷-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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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赦要是好色之人,家里不会只这几个姨娘。

这样的疑问真姐儿只能放在心底。此时精兵开道,前后围随。因为心底有这疑问在,真姐儿还是并不得意。反而告诉自己沉稳,凡事不出错最重要。

行过长街,有人引着马车在看好的地方停下。后面马车里下来施姨娘和水姨娘来扶,红笺和绿管给真姐儿理过面纱,看着她把手交到施姨娘手上下车,水姨娘是伏身给真姐儿在理裙边。

沈大姑娘在山门下站定,打量着这山门上的四个大字“普渡众生”,慢慢道:“不错。”

主持满面春风来迎,山门下一排僧人合十稽首,都是漆青的头顶,黑黄的香疤。再衬上鲜红的袈裟,在和风艳阳中,让人忘俗。

梵钟敲响,诵经声起,真姐儿在这祈福经文中,徐徐移步走入寺庙内,眼前第一座正殿,金檐绿瓦,当是“大雄宝殿”。

两位姨娘左右服侍,喜不自胜还忍着不乱说话。到欢喜处,只是小声求真姐儿:“姑娘咱们看看四天王再走,”真姐儿就停下脚步,对着四天王看过,又去看罗汉有十八。

这样看过一回,真姐儿疑惑地喊来赵意:“我回过表哥不禁游人,怎么倒只有我们在?”赵意陪笑:“这是将军们的意思,游人是不禁,但是姑娘赏玩这半个时辰内,是不许游人进来。等到姑娘放生,那是人人得看,人人得沾福祉。”

真姐儿心想,本着不扰民,不想行一步动一步,其实还是要扰民。既然是将军们的意思,真姐儿就不再说话。想当年满街可以乱跑,这会子就要体谅护卫将军们才行。

正殿游过,再去两座偏殿。诸僧献礼过,领了赏赐的东西。真姐儿在一处安歇处用过茶,去往放生池放生。

这一出来果然游人不少,面纱内的真姐儿看过,忍俊不禁微微一笑。这些人衣着华丽,手边都有服侍的人。一看都不是游人,而是官员们女眷。她不能东张西望,是含笑颔首走过。小陈夫人在人中独向前一步行了个礼儿,得了真姐儿柔声一句:“起来。”便觉得得意洋洋,比别人更有光彩。

在人流后面的吕湘波,矛盾着挤上前的好,还是不上前的好。二叔三叔尸首俱领出来,父亲还在狱中让人提心吊胆,只怕王爷哪天不喜欢,翻脸又要杀人。吕家的人是不得不赶来侍候,全被赵赦吓破了胆。

真姐儿行到放生池,因是高处才看到女眷们后面人渐多,这才出现游人。沈姑娘放生是大事情,来看的人越多越好。因是站在高处,这大红衣衫的人影儿迎风袅娜,衣袂飘飘,让近人远人看到,都心神俱醉。

人人心中都只有一个心思,难怪王爷宠爱无度,原来有如仙人。

放过鱼放过虾,再放过蟮放过龟。真姐儿只亲手打开一个浸在水中的竹篓,余下的就只是别人做。僧人在旁木鱼得得,朗声唱经;游人在旁,欢呼声不断。

有一只团鱼晕了头,不随水势而去,反而转身往岸上游转,被行人惊喜声吓退,才随水势而去。

“它知道感恩,倒不肯走。”行人这么诉说,真姐儿只是忍笑。

放过生,真姐儿往下处歇着,也候着女眷们来拜。今天来的人她全部都见,一茬一茬来,再三五成群的走。

中间休息片刻,真姐儿命施姨娘和水姨娘:“只管自在随喜去,不必陪我。”小陈夫人说陈姨娘不能来,她要在这里侍候,看到真姐儿的风姿,从心眼儿里都敬佩她。原因无二,姨娘们都肯依贴她,而且她也怜下。

真姐儿再命人:“多几个跟着姨娘们,不要让人冲撞到。”两位姨娘喜不自胜,天知道一年到头,能出来的时候可不多。姑娘这里,并不要站规矩,是个宽厚的人。

这种宽厚,是建立在赵赦极严的基础上。小陈夫人羡慕也好,姨娘们感激也好,其实赵赦王爷在这里,是不可或缺的。

“韦大人家眷,韦姨娘来拜。”赵如送进贴子,红笺接过念出来。真姐儿急忙说“请”字,她听过三言两语,知道韦大人反而升了官。娘家升官姨娘被撵,真姐儿不难明白,赵赦和韦大人之间,有些说不明白的东西在。

这种时候不为揽人情,而是女眷们温存是必须的了。

进来五、六个女眷,垂首进来就拜倒,真姐儿柔声道:“请起来说话。”越过别人看排在最后面的韦姨娘,父亲和表哥都担心自己瘦了,而这一位,才是瘦得脱形。韦姨娘含着泪水微抬眼眸,与真姐儿怜惜的眼光遇到一起。

真姐儿温和地道:“你要保重才好。”韦姨娘再也忍不住,扑到真姐儿脚下,把脸贴在她绣着折枝花卉的裙边上,痛哭道:“姑娘。”

这哭声凄凄惨惨,房里这些古代女眷们,都一洒同情之泪。不知道韦姨娘怎生惹到王爷就此遂出,此后余生说有名分,不在王府中;说无名份,是王爷收用过的。赵赦被欺压一年之多的怒气,尽情发泄在吕家和韦家身上。

“我日日夜夜为姑娘祈福,不敢差了一天。听说姑娘敬香,理当前来侍候。”韦姨娘泣不成声,真姐儿也为她流泪。妻妾虽两不相立,但遇到表哥这样的性子,真姐儿时不时要觉得度日颇难,何况是家里没有身份的姨娘们。

真姐儿只是安慰韦姨娘:“我想着你呢,见你这么瘦,你要好好保养才是。”韦夫人和韦家的女眷们哭得哽咽难言,原本怀疑真姑娘从中作了什么。见她说话诚心,眸子怜悯,不是在说假话的人。

韦婉如哭着也跪到真姐儿脚下去:“求姑娘开恩,让姐姐重新去服侍你。”真姐儿低叹一声:“这话要等表哥喜欢的时候,才能进言。”妻与妾还是不两立的,关键时候还不两立的,关键时候还是会跳出来。

小陈夫人适时地买了个好,含笑道:“王爷命姑娘来敬香随喜,哭多了未必好。”房中人想起来,丫头们劝真姐儿的劝真姐儿,劝韦姨娘的劝韦姨娘。

真姐儿适时收住泪,让韦姨娘坐在身边和她长一句短一句地说话:“你放宽心。我今儿来烧香呢,让施姨娘和水姨娘去了,一会儿你也去,人人都祈福才好。”

不然就是道:“中午和我一起,在这里用斋饭。”

这是真姐儿自穿越过来,干的最虚伪的一件事情。赵赦要是让韦姨娘进来,不用真姐儿多说;赵赦没说什么时,真姐儿也不能多说什么。

韦婉如听着听着,对母亲不住看去,姑娘想是恼了姐姐,就没有一句实在的话。韦姨娘是泪流不止,真姐儿生病与她有关,这事情整个儿就是韦姨娘惹出来的。此时韦姨娘听到这几句宽慰人的话,就觉得五脏六腑里全是感激。韦夫人和没有走的女眷们看在眼里,也是暗暗点头,这是一个宽厚的人。

这句话由女眷们传出来,吕湘波更是失魂。不去求真姐儿,她无处可求;去求真姐儿,吕湘波又犹豫,她帮不帮,说话中不中用?看她今天敬香这派头,已经十足是王妃的威风。

秋风微起的菩提树下,吕湘波只是出神。

吕湘波出神过已经午时,在房中的真姐儿留韦家的女眷们一起用饭,席间并不多话,只是微笑食不语。韦姨娘和施姨娘、水姨娘一起站班儿布菜,在韦姨娘和韦家的女眷们心里,从来没有觉得韦姨娘服侍真姐儿,是这样的让她们自己心眼里慰贴。

用过饭真姐儿要午睡,三位姨娘们去用饭,女眷们告辞过没一会儿,韦婉如姑娘又来求见。歪在静室中榻上的真姐儿让她进来,婉如进来就跪下:“姑娘饶我这回,我才敢说。”真姐儿抬手命红笺绿管出去,径直问韦婉如:“为何乱送我东西?”

“我中了吕姑娘的机关……”韦婉如把话一五一十回了,真姐儿面色不变,就是心里怦怦直跳,果然表哥是精明的!幸好有表哥在,我处在王府深宅里,吕姑娘的手都能伸到我身边。不过是个小姑娘的她,再长大几岁,那还了得?

韦婉如仰起脸儿来,见真姐儿只是沉思并不动怒,再为姐姐求情:“只要姐姐能重回王府,再不敢乱想什么?”韦姨娘在家里不用问是以泪洗面,成了别人看韦家的一块大笑柄。韦婉如很想来求个情,只是自己翻来覆去的想过。对不起真姐儿的只有一次,而这一次全是吕湘波害的。

真姐儿温柔地道:“这事儿得看机会呢,你说过我记着就是。”这样把韦婉如打发走,真姐儿睡意全无。起身踱了几步,心中气愤莫明。

我……。真姐儿想咬人一口!这个人,当然不是别人,是吕大姑娘,吕小才女。正在愤懑满怀时,红笺进来回话:“吕姑娘求见。”

“请!”真姐儿冷冷说过不无诧异,这个人,她还敢还见我!我一没有招你,二没有惹你,无前仇也今恨,是什么道理你要算计我身败名裂。真姐儿压压火气,重回榻上坐好,冷冷候着吕湘波进来。

再进来的吕湘波,比上一次见面又是一个样子。以前的傲气点滴没有,垂首缩着身子进来,谦恭驯服地伏在地上请安:“姑娘安好。”

“我很好,”真姐儿尽量心平气和,雷霆一怒,不是姑娘们乱发的。表哥大力遮挡此事,此时庙中又人多嘴杂。就发作了吕湘波,人言纷乱之下,伤的还是自己。真姐儿脑子里匪夷所思地出现一句话:打老鼠不能伤玉瓶。

冷冷瞪视着地上伏就地吕湘波,真姐儿第一次不让人立即起来。她就这么瞪着地上跪伏的人,心里转悠着,为你这只老鼠,可不能伤我这玉瓶。要知道不仅是玉瓶自爱,而是与赵赦颜面息息相关。

真姐儿一会儿平静,一会儿心中怒火如火山奔涌。这古代制度下失了名声的姑娘是如何活着?你这小才女,你敢说你不知道

吕湘波战战兢兢进来,听到真姐儿无话也不让起。还以为是为书房里求情恼了自己,她来到就为说话。真姐儿不说也不让起来,吕湘波试探地为父亲求情:“父亲现在狱中受罪,只求王爷开恩饶父亲一条命,以后不敢有二心。”

“你这话是吕大人的意思?”真姐儿虽然气愤,听她说吕大人效忠的话,也愿意冷眼旁观她。吕湘波恭敬地道:“是,这是母亲去探,父亲在狱中说的话。只是王爷恼了父亲,不肯听人提他一个字。父亲有心悔改,话也传不到王爷耳中去。难得今天又能给姑娘请安,不敢求姑娘一定开这个恩典,如果得传这句话,请……”吕湘波泣诉道:“请赏个恩典吧。”说过“砰砰”叩头不止。

赏个恩典?真姐儿冷笑一下。我要是被你算计了,还能给你恩典吗?没有听到真姐儿回话的吕湘波,心中慌乱更多,再道:“闻听说姑娘念书日日进益,湘波不才,愿为姑娘洗砚洗笔。”吕姑娘目前为止,还觉得自己念多了书,达官贵人眼中就会高看她!

因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偶尔出一个凤毛麟角,又出身世家的才女,还是有人追捧夸赞的。不过这追捧夸赞,以前是冲着吕大人罢了。就象金丝笼子养蝈蝈,哪怕这蝈蝈只动动须子,也会有人说这蝈蝈真好。其实明眼人都知道,夸的是金丝笼子。

为吕湘波好笑的真姐儿,此时就是这种心思。你以为你很能耐?不过是如我一般。先生们对着表哥夸我,其实夸的是表哥疼爱,表哥重视。

房中又停顿一时,传来茶碗声响。真姐儿用碗盖轻轻抹去浮沫,心想我这只金丝笼子,比你的好比你强,不然的话,此时伏在地上的,还不知道是谁!

这比喻虽然难听,但是真实。真姐儿气到极处自已调侃,我这只金丝鸟儿,偏要气死这位吕小才女,偏要稳稳地呆在这金丝笼子里。

话说不想呆,又能怎么样呢?就是有幸再找一个,他会一夜起来几次来看,他会让精兵开道护送敬香……世人都想少奋斗三十年,出身好的人永远比出身不好的人有优势。只是到最后活得最好的,只是能努力又能珍惜的人。

糟蹋自己原有福气的人一定不是,糟蹋干净了再重新奋斗三十年的人一定不是。这三十年中再努力,还有一个未必如愿的道理在里面。

当下喝过茶,不带半分烟火气地对吕湘波慢慢道:“表哥虽然生气,却是肯听人言的人。”真姐儿说到此,没有发现自己对赵赦的这个结论前后矛盾。

“是。”吕湘波低低应道。真姐儿呷一口香茶,再漫不经心地开口:“吕大人的忠心想是表得不够,说表哥不肯听,这是断然没有的事情!至于吕姑娘才名远博,给我洗砚洗笔,我想不必!”

最后一句气还是上来!吕湘波身子颤抖一下,哀泣道:“姑娘开恩。”真姐儿忍忍气,表哥和吕家已经是足够僵,真姐儿不会火上浇油,但是这气闷在心里,让人只想跳起来。

“表哥为我请了张先生、俞先生,还有展先生。表哥文武全才,京里高中在一甲前十名之内,我有这些位先生,不敢劳动吕姑娘。”真姐儿忍了又忍,这几句话还是忍不住。

心中有鬼的吕湘波愧得更是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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