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王妃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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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王妃驯王爷-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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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左边,找到那马,就给它几镖,再就放火后退到这里来;你去右边,找到那马,也是这样办理。”项连山一一分派:“留下两个在这里放风,我和你们一起去。”他手里拎着火药揉成的弹丸,还有江湖上放火的若干东西。

赵赦隐身在竹林内,身边是精兵数十人。展祁在他身边,和他交换一个笑容,王爷说项连山不会等,一定是今天来。这一次打赌,王爷又赢了。

慢慢行,两边看,这几个人四下里分开,蹑手蹑脚在夜幕的掩护下进入马棚中。赵赦也不能再等,一挥手:“去!”

竹子沙沙声响中,几队精兵快速奔出来,与他们步调一致的,是马棚里马僮的尖叫声:“有贼!”

这尖利的嗓音在黑夜里,像一道匕首尖上的白光,划破这静静的安谧。

项连山跺跺脚,他还不明白是中了埋伏还是惊动了人。来时如何退出也是想得周全,项连山低喝一声:“走!”手一挥,几个火药丸子从袖中出去,还没有落地,只见一丛渔网从地上而起,接住了这几个弹丸。

这一下子,才真正让项连山惊心了,他双手连挥,又出去七、八个弹丸,地上还不止一张渔网,随着弹丸要落地,是一个一个地起来,黑乎乎地渔网左一张右一张,牵网的人手势也巧妙,尽皆止住弹丸的去势,再两边一合,项连山幸好跑得快,如林小王爷所说,他功夫也不错,一跳足退了三、四步,袖中再无东西,只有放火的几件器具,项连山心中惊惶,看左右同伴一个也不见,他咬一咬牙,眼下只能先顾自己了。

正要走,灯火突然亮起,几十个火把一起燃烧起来,松明子的特殊香味一下子遮住了晚风香。赵赦在这火把簇拥下,含笑缓步走了过来。火把映照下,更显得赵赦黑眸更深邃,眉头更坚毅,他笑得很畅快:“是谁半夜里到我这里做贼?本王虽然不才,也有几个江湖上的朋友通一通风、报一报信。”

黑巾蒙头的项连山,身边再就只有一把刀了。他知道赵赦的名声,这是一个实打实战功出来的武将,而且有策略。项连山自知不敌,狠狠心,这脸面不要也罢。把蒙头巾一把扯下,在这火把下的箭上弦环侍下,他还能笑得出来,而且自然不少:“王爷,我是项连山。”

“项连山,”赵赦嘴角边噙着一丝笑容,心中是好笑。报出名来又如何?霍山王府我不敢惹吗?这厮是学前几年的一个大盗,他栖身在一家高官处,晚上去行窃,被人发现走不脱,大摇大摆报出名来:“我是某人,”趁别人愣神时,就此离去,而且走得从容。赵赦对着项连山走投无路情急出来的报姓名只是微笑,他眼光在项连山面庞上流连,象是在打量这是不是真人 ?'…3uww'

项连山陪笑:“误会,这是误会,我们……。”天底下异姓王不过三位,报出来姓项,安平王难道就此宰了自己?项连山情急之下,想出来这样一个馊得不能再馊的主意,也是他无路可走唯一的一句话迸了出来。

“拿下!”赵赦不再让今晚这荒诞的一幕继续下去,薄薄的唇间只轻轻吐出来这两个字,士兵们立即上来两个,把项连山按倒在地上。项连山大惊,左右扭动着:“我是霍山王派出来办差的,误入贵宅,误入啊,是误会……。”

此时离墙不远,项连山要说误入,他就一个劲儿地说是误入。

赵赦轻轻笑了一笑,士兵们用麻核堵上项连山的嘴,把项连山押了下去。展祁立于赵赦身后,说了一句:“聪明啊。”赵赦忍俊不禁,接了一句:“这厮倒也不笨。”一位王爷一位幕僚,两个人说过话,相对笑过,赵赦命人收拾这里,转身大步离去。

第二天一早,鸡叫天微明半黑时,城门刚开,几乘快马飞骑出了京门,安平王赵赦,这才是真正出京了。

展祁先生趁天明,则是回去睡了一个舒服的觉。一觉到下午,起来整衣服对镜照过,觉得自己无瑕的面容上毫没有晚睡的痕迹,这才满意地甩着袍袖出门,去王府里当他的差,看看有没有重要的往来书信。

在王府门口,看到有几个形迹可疑的人转悠着,展先生脸上绽开笑容。找人是不是?这人就是还给他,估计霍山王自己,也认不出来了。

惨,唉,太惨。丰神如玉的展先生只是想一想,就赶快从头脑里把项连山那惨状移出去,象是昨天晚上拷问的人,绝对不是他。

赵如已经在书房,见展祁来,赶快道:“先生明天什么时辰去,好把茶泡上。”展祁装得大吃一惊:“你真是长进了,居然这般体贴我,”然后才一笑:“是真姐儿催了?”

“催什么,”赵如道:“有人不喜欢玩吗?”展祁手指着他道:“王爷说留你们两个的时候,我就在担心呢,你们自己还玩不够,让你们出怎么玩的点子,倒还行。”赵如听他这样说,正好问问他:“请教展先生,娘娘庙的庙会,姑娘要去,已经吩咐下来,您看怎么办的好?”

展先生眉头不用皱,就是一句话,和气可亲的道:“你和赵意是怎么回的,”赵如道:“我们回了,怕你不满意。”展祁道:“不必客气,你们说出来的,我当然会给一二颜面。”赵如不慌不忙地道:“这话是你说的,姑娘昨天吩咐下来,我和赵意当时就回了话,说等展先生来,讨他主意就行。”

“猴崽子,两个小猴崽子。哼!”展祁毫不奇怪:“你们不把我推出来,怎么会甘心。”赵如嘻笑:“不把你这先生推出来,您这先生是白拿了钱。”

展祁极其自如地道:“这有何难,你们明天听着我回,去吧,我明天上午巳时一刻到,茶泡好,书案摆好,书嘛,”赵如听他一通话没有完,就只笑听着。展祁带着一脸放过他们的态度:“书,我自己去了再说吧。”

赵如嘿嘿一笑:“多谢您呐。”少摆一样是一样。

回来云家告诉真姐儿:“先生还是平时那个时辰来,姑娘有为难的话,明天只管问他。”真姐儿和姐妹们坐在一起吃西瓜,听过抿着嘴儿一笑:“好。”赵如又帮着切了一个西瓜送上来,又送了井水里湃的凉手巾把子,才退下去和赵意说话:“展先生说明天他来回话。”坐在树荫下面的赵意抚抚耳朵,一脸怪相道:“明天看他怎么说。”

第二天不早不晚的时候,展先生到了。姐妹们都等着看真姐儿先生,就坐在云老夫人房中往外看。

沙漏正好在巳时一刻,外面走进来两个人,前面是个小小子,年纪只有十一、二岁,手里抱着书,背上背着一个袋子,大步往这里来。在他后面,转过院门走进来的一个人,让姐妹们都瞪大了眼睛。

白衣胜雪,乌发如墨,直挺挺的鼻子,下面配着一个嫣红的嘴唇。淑媛小小声说一句:“这?是个男人吗?”张姑娘也看直了眼:“看他衣服,当然是个男人。”男人哪里有长得这么好看的。

真姐儿是在自己房里候着,她住的房子本是云老夫人的厢房,听回报展祁过来,这才不紧不慢地走出来,在廊下师徒见礼。真姐儿轻施礼:“先生。”展祁侧一侧身子,再还了半礼。这一套礼节闹得,陆姑娘也随着大家睁大眼睛。她许的亲事是个小官儿,婆家又要进京来,所以今天见到这不慌不忙的从容礼节,更是看得用心。

展祁在院中站定,对真姐儿态度悠然:“老夫人在哪里,容我拜见。”真姐儿直起身子,含笑引路:“先生请。”

房中姐妹们一下慌张起来:“哎呀,他要进来了。”沉芳先站起来:“我们到内间去看。”原本是想领着妹妹们到里间去,不想无意中把自己心思说出来,多加了一个“看”字,引得人人嘻笑,也算是都起身走进去。

展祁走进来,就是云老夫人也多看了几眼,心中浮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巧文还没有定亲事,要是能定下这样的人,以后生下孩子来,个个都中看。

“老夫人身体康健?”展祁先生有礼有节地同云老夫人攀谈着,又问三位官人:“请出来见见才好。”真姐儿坐在旁边相陪,云老夫人带笑回话:“他们都在铺子里,要是在家,也是愿意见见的。”

闲话几句,展祁带着真姐儿告辞,云老夫人送他们到厢房中,再满面笑容回来喊人:“真姐儿先生来了,去铺子里喊三位官人,让他们中午都回来。”

在房中的陆姑娘听过,又陡生出悲凉之感。真姐儿有什么好?下个车要人抱,要是没有服侍的人,估计她什么也干不了。从她突然到了京里,陆姑娘是觉得真姐儿很突然地出现在自己生活里,而且从她突然出现后,云家样样都围着她转。

女人要什么先生?请个针指先生还差不多。陆姑娘正在诽谤中,身边张姑娘问她:“说你婆家要过来,你家里人要帮忙找房子,帮着收拾准备吗?”陆姑娘抛开自己脑子里的杂心思,赶快道:“当然要了,我爹妈现在活也不做了,成天价外面街上走,给他们家看房子呢。”张姑娘撇一撇嘴:“何必这么活也不做,不就是个六品官。”

陆姑娘对她嫣然一笑,觉得自己父母亲帮的应该。为着自己女儿以后嫁过去待得好,眼前也是应该出力的。陆姑娘说别人时,是一套又一套,轮到自己时,就样样有理。所以她时不时,才会有十四岁和十五岁的恶毒想法出来。

厢房中响起来展先生清朗的读书声,是清晰可闻。后面跟上的,是真姐儿脆生生的声音,是隐约可闻。姐妹们都不肯离开云老夫人房中,只为听这读书声。

“中不中状元?”

“要是有女科,应该是中的。”

“哪里有女科?前朝有过吗?”

“不知道,那先生应该知道的多,问问他去吧。”

嘻嘻哈哈笑声过,张姑娘最担心的事情:“娘娘庙里有庙会,真姐儿到底去还是不去?”沉芳道:“昨天问她,说是等先生来,一会儿教完了,就应该有结果。”

这就不时去看,隔上一刻钟换一个人去看。淑媛去看回来,掩面笑:“不念书,那先生坐在那里,”淑媛学着展祁:“手里一卷书,自己在看呢,他全然不管真姐儿了。”

锦芳也一溜烟地去看,回来告诉大家:“没有不管真姐儿,真姐儿在写字呢。”

云老夫人一面听家人们进来说事情,一面笑听着女孩子们说话,觉得很乐。姑娘们又去看:“怎么还在写,难道不累?”

她们一个人手上拿着一个活计在做,陆姑娘撇嘴:“就象我们绣花一样,绣半天也不觉得累呀。要念书的人,都是一看一天,晚上还要看的。”巧文拍手笑:“你是在说你女婿吧?”大家哄笑过,陆姑娘站不住脚,丢下手上活计道:“我也去看一回。”

来到真姐儿房外,慢慢伸出头去。展祁早就看到这些姑娘们太淘气,一会一个来个不停。见门槛外又有人影儿移动,面无表情往外面看了一眼,正和陆姑娘眼光对上。陆姑娘吓了一跳,心里怦怦正跳着。

听到里面有纸张声响,然后是真姐儿柔柔的声音:“先生,我写完了。”真姐儿把手里的字送去给展祁看。陆姑娘想着先生要低头看字,忍不住又往里面看了一眼,见先生高坐着,真姐儿躬身在他身前,正在说话:“娘娘庙里有庙会,已经让赵如去回过姨妈,姨妈让问先生,我从没有去看过,去玩上半天可使得?”

陆姑娘惊心了!为着真姐儿这句恭敬的话而惊心了。

这……是什么道理?一直知道自己许的也是官宦家的陆姑娘,是潜意识里拿自己和真姐儿在相比。有些时候,她觉得真姐儿假惺惺,有些时候,又觉得真姐儿太作态。比如上下马车,明明可以自己来的,为什么等人抱。

王爷不在,陆姑娘正喜欢。看看王爷不在,真姐儿这娇气人,还有人抱她吗?娶妻娶妻,当然是能操劳能体贴能持家。陆姑娘在不少时候,都觉得自己比真姐儿强。背后鄙夷过,等真姐儿成过亲,一定被抛弃的那一种,谁让她不能干。

但是住的这两天中,陆姑娘也贪看真姐儿待人行事,觉得自己应该学学。王府里出来的都是这样,自己学会了,以后到婆家不会被人笑话。

今天这一出子,陆姑娘实在不能接受。真姐儿是姑娘是不是,先生再大也大不过她去。再说她写字应该不过是好玩,图着写字讨未来婆家喜欢。既不下科场,这先生也不应该象外面男人们学里的先生一样认真严厉才是。

怎么真姐儿出行,倒要问先生!

陆姑娘震惊中,惊得三魂只有一魂地慢慢往外走。这?如何是好。以后自己到婆家,难道也是这样人人都可以管得?原以为是当家主母,现在陆姑娘才想起来别人说过,有些头脸的管家奶奶们,比家里的姑娘小姐们都强。

成亲原来这么苦,难怪邻居家媳妇们,都不说成亲好。挨打,受气……陆姑娘脑子里,此时只有这几个字。

她对真姐儿寄于了无限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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