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行动小组在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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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行动小组在行动-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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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受贿者,一律予以重赏。重赏是奖励给有功人员全部抄没,并连升两级薪饷。康泽的毒辣,使国军的剿匪工作突飞猛进,蒋委员长对别动队的禁运工作高度赞赏道,称它滴水不漏,卓有成效,功在千秋!

  苏区在从境外流入物质变得非常困难以后,为反封锁,*不得不组织党的一些高级干部亲自领导物质筹措工作。在国家政治保卫局长邓发、红军工作部长李克农、执行部长李一氓的倡导下,成立了联合消费合作社,总社设在瑞金。中央苏区一些县的保卫局在总社的推动下,也相继成立了消费合作社。这些小型的合作社继续组织着越来越困难的私运,并集中食盐等物质限量供应。但当组织私运的交通员一个个被捕获枪杀后,物质的匮乏乃至没有尽头的饥饿,仍然像魔鬼一样冷冰冰地使苏区陷入一片绝望之中。当时身患打摆子症,被病痛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毛泽东,接到何长工送来的特效药奎宁后,也流下了心酸的热泪。因为仅仅为运送这一点点药品到苏区,就有一个交通员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毛泽东由此深深地记住了比他小十岁的康泽。几年后,他对写了《红星照耀中国》的埃德加&;#8226;斯诺谈到了瑞金的毁灭时说,敌人的封锁,尤其是极端缺盐、缺药,使整个苏区人口锐减。而在苏区外围,民众有时是被强行大批迁徙,有时更干脆地被集体屠杀。二十多年后,他进一步指出,毁灭瑞金的两个主凶,一个是蒋介石,再一个是康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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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新教运动
这个时期的石明峰,他的工作热情是何等的高涨,对革命的前途抱着了光明的信念,他坚信中国就会在他们的奋斗中走向富强,走向复兴。他们的工作是高效的,在数以万计的保甲长的协助下,几万民工被他们组织发动起来了。一条一条的简易公路被修建,连接不断地通往苏区,通往瑞金。*类似的发动民众的场面,也不过如此,却比它迟了三十多年。

  在公路逐渐形成环状包围时,依照德国顾问建议而构筑的堡垒在公路线上接连出现了。无数的钢筋、水泥、砖瓦、土灰、工兵、民夫延绵数百里,被调集往前线。四个月之内,江西共修筑了2900余个钢筋水泥堡垒。1934年初,事实上瑞金已在望。康泽、石明峰们成了蒋介石攘外必先安内政策的强力执行者,也把他们那一套对中国农村的军事化统治理论,搬上了历史舞台。

  康泽已接管了江西六十余县中的大约一半。别动队已迅速扩充到五个大队一万余人。另外,在蒋介石的指令下,江西地方部队的两个师也划归康泽指挥。新江西模式开始了。

  对于国民党政权而言,新江西模式是一个富有历史意味的社会实验。最重要的举措就是组织壮丁队和铲共义勇队。这个举措的目的就是争取青年,断绝苏区兵源。为此,别动队对江西的百万青壮年实行了全面的严格的管制。当时的江西农村,凡年满18岁、不足45岁的壮丁,一律编入壮丁队。壮丁起居、外出,受到了别动队的全面监视,每天早晨出操,人人必到场,并绝对禁止壮丁离家远出。事实上,这是江西有史以来最大的民兵组织。至少有五十万人被编入了壮丁队。它的积极分子则组成了铲共义勇队。铲共义勇队的人数达数万人之多。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那些革命意志不坚定的人,从红军队队里叛逃了出来,他们中有不少人后来进入到了康泽的别动队,成了*的积极力量。这为康泽在江西推行新政,注入了强大的自信心与活动力。

  在对付红军的方式方法上,他们将许多民间的古老警报方式都利用了起来,一遇到红军游击队突然袭击时,规定以鸣锣放炮作信号,并发放烟火警报,附近的部队、壮丁队、铲共义勇队都必须驰援。当岗哨、民兵、壮丁组织都纳入别动队的管制后,新江西的面貌展现了。皖豫重团警,江西重教化,是蒋介石制定的方针。教育引导民众新生活、除去*赤化这两个百年大计,正是新江西模式的关键。对于死气沉沉的中国农村而言,对于人心涣散的农村家业人口而言,他们这一做法无疑是一种壮举与成功尝试。

  各村的男女夜校和民众查哨站岗、壮丁队、铲共义勇队,一起出现在每一个村庄。他们强制要求所有的成年男女都进民众夜校,每个人需要认识500个以上汉字。完成扫盲后,则被要求熟记、背诵《剿匪手本》。至少有上千名的别动队员担任了夜校的教员。成人夜校之外,新江西最引人注目的成就还有基础教育。别动队在江西兴建了大约2700所学校,几乎每两三个村庄就有一个小学。这些学校以中山小学、中正小学等命名,一年多以后入学学童即达二三十万之众。结合民众夜校,两三年后,江西一举成为全国基础教育最成功的省份。

  土墙上的新生*标语、各种朗朗上口的口号,也迅疾有力地跟了进来。一时之间,江西的土墙柴门上到处粉刷着攘外安内、剿匪救民、消灭共产党、严密保甲组织等标语。每个清晨和傍晚,那些拿惯锄头的青壮,也被要求集中在村口朗诵这些口号。这种潜移默化的教化,效果几乎和当年*的打土豪、分田地一样出色。别动队针对苏区的红色宣传,专门设计了一套口号。提出了剿灭打家劫舍的赤匪;士兵不打士兵,只打土匪;穷人不打穷人,只杀*等等。康泽的这个举动与毛泽东们当年组织的红色赤卫队何其相似!

  与农民夜校、小学同时出现的,是一个个乡村医疗站。从上海调集来的大批药品,大部分免费分发给头疼脑热的村民们。据估计,别动队在江西期间,大约设立了2000个医疗站点,受惠居民达100万人以上。

  别动队反*的成就,是民国时代其他各地治理基层工作无可比拟的。比起邓文仪的武汉清流风暴和15年后蒋经国的打老虎,它的声势更为浩大。并且把反腐重点直接指向官员的贪污、索贿、受贿。举报箱悬挂在村村镇镇,使别动队成功地发动起江西的千万民众,短短一年多时间,它共查处了1200件*大案和无数小案,几乎根绝了半个江西的基层*。这实实在在为他们赢得了人心。

  在这一系列使社会军事化、民众政党化的措施下,整个江西社会变成了一个大兵营。这种手笔、气势只是在30多年以后的*才重演了一次。而且它比*成功,*搞政治不搞经济,抓思想不抓疾苦,而别动队却挨家挨户地访苦问贫,提供贷款、种子,引进农药,赈济灾害……,在前线枪声不绝的时刻,江西半省出现了农业复兴的势头,显示了康泽作为一个政治家的卓越风范。

  到1934年年底,正是*红军开始史诗般的长征的时候,在江西的大部分地区,春耕、买牛、集市、田地交易等又日渐出现。耕牛和田地交易是村社繁荣的象征,别动队很少征收杂捐、摊派,对于经历着连年战乱的民间来说,此时比过去还富裕了一些、也安宁多了。就这样,江西的共产主义思潮被他们成功地遏止住了,打土豪分田地,不再成为穷人致富的梦思。几年后,宋美龄在《西安事变半月记》里,以江西地方迅速复兴的字样,来概括了别动队的成就。

  在江西,别动队也因此达到了它组织的顶峰。半年时间,别动队从三个大队扩充为七个大队,拥有便衣特务人员7千余人,普通成员1万7千人,控制正规军3万余人,管辖着江西500万左右的居民。但,这并不是新江西运动的全部。埃德加&;#8226;斯诺曾引用国民党自己承认的数字说,在对江西苏区发动的战争中,大约有100万人死于饥荒和战火。他还引用了周恩来的话说,红军伤亡超过6万人。也就是说,绝大多数的死者,是和战争无关的平民。新江西运动无疑与屠杀、强权政治是无法分割的屠夫行为!

  后来一些考察战后江西社会的记者和学者,他们婉转、隐约的文字背后,也描述了大约3年时间里,别动队毫无人道、血迹斑斑的恶行。在无人区、收复区和标准战略村,在每一个村寨乡镇,别动队事实上成为了军政府,而且是江西有史以来最卑劣凶狠的罪恶政府。对原苏区,他们所到之处,石头过刀,万户萧条,一个人口不过二三十万的小县,往往就被屠戮精壮数万人。闽西的连城、江西的兴国等县,短短几年就变成了没有男人的县份,至使寡妇村、寡妇镇比比皆是。政治的快速整体更新,必然产生万户消瘦鬼唱歌的人间地狱局面。

027、大别山祭
千秋功过任人评说,历史事件后世之师。最能够鲜明地折射着康泽别动队罪恶本质的,不是在江西,而是在对大别山苏区的消化与摧毁上。党派斗争你死我活的残酷一般人都能理解,可是把灾难转嫁到无能为力的老百姓的头上,就让人感到莫名的悲伤与心痛,城门失火秧及池鱼啊。

  1933年年底,因为大别山匪患的死灰复燃,别动队一部约2400人被派到了这里。它不仅像宋美龄所希望的采取相同的办法,而且,在蒋伏生这个贺衷寒的中学同窗、蓝衣社魁首配合下,恐怖统治的漫漫长夜,开始笼罩在了这片自古贫瘠的土地上。它的彻底凶残、它的屠杀干净利索,足以使历史上的任何一个征服者都自愧不如。

  别动队进入大别山的行动准则是,一,匪区壮丁一律处决;二,匪区房屋一律烧毁;三,匪粮食分给剿共义勇队,搬出匪区之外,难运者一律烧毁。需用快刀斩乱麻的方式,否则剿灭难期,徒劳布置。对付苏区,他们比日本人更早采取了三光政策!

  人称这是集体屠杀大别山近百万青壮、并使剩下的老幼妇孺无家可归、成为难民和饥民、最后像野狗一样死去的一个计划。它的下达者,是那个以基督徒或至少是儒教徒自居的、在南京也颇像个慈善长者的蒋委员长。它的执行者,则是那些以正直的军人自居、强调廉洁和献身、立志复兴国家的蓝衣社成员康泽们。石明峰们收集的别动队工作动态,较为明确地记录了那一个时代的动荡与凶残。

  *、屠杀、监禁,成了征服者首选手段。国民党的思想家之一邓文仪主编的《剿匪战史》记录,金家寨县城,别动队进驻的第一个月就枪杀与活埋了3500多人;县城之外,在古碑冲处死、活埋的至少900多人;在南溪、竹畈、花园各镇处决的赤匪、赤匪家属,以及赤匪伤病员至少3000人;上楼房镇一次杀了1200多人;胭脂河坪杀了100多人……这是蓝衣社、别动队无可抵赖的法西斯罪行。区区9万人口的金家寨,仅仅一个月时间就被别动队及蒋伏生的83师杀了上万人。此外还有上万人被关进了临时集中营。

  集中营由别动队员、三枪会、地主还乡团把守着。一个外国传教士在偷偷访问了集中营后,悲愤地写道,那似乎是一个原始地带的沼泽,被关押在那里的人,像苍蝇一样成片成片地死去……接连几天我都在做噩梦,每当我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那些后悔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可怜的人……,苟延残喘到次年的囚徒,不足千人。但事情还没有完。即使是到蒋介石下令释放这些人的时候,83师官兵还对这些人的家属大肆勒索。一摞银圆、一枚累世传家的戒指,乃至几只生蛋的老母鸡,都能换回一个人去。

  以廉洁自居的蓝衣社,短短几个月就沦落到了发战争财、绑票勒索的地步。但这还不够,没有几天,别动队就无师自通地、为任何一个略有良知的人所不齿地,发明了军队贩卖人口的勾当。

  仅沙河流域的金坪树镇一带,两三千的妇女被用绳索串成几里长的一排,持枪的国民党士兵像驱赶牲口一样,把这些可怜的女人一个个明码标价,卖到了外地。这种悲惨的景象只有贩奴运动早期的美洲出现过,而这个残忍的非人道的景象,却在1933年代的中国苏区被别动队接管的地方再次出现了。而且规模庞大,绝对空前绝后。

  贩卖这些妇女的所得现款,一部分竟然被充当了军饷。但不久后,因为数以万计的民团无法发放薪饷,别动队又自告奋勇地开始了卖孩子的勾当。几千名14岁以下的儿童,就这样成了武汉、合肥的许多工厂的包身工,乃至士绅家庭的奴婢和妓院的雏妓。

  镇里四处可见还在冒烟的房屋,尸臭从此长年累月地弥漫在大别山的空气里。而一面面土墙上,还刷着剿匪济民的口号。《皖西革命史》简单地概括道,昔日墟舍连绵的金家寨,在短短几天内就成为了一个人间的活地狱。

  不仅金家寨,而是整个大别山苏区都遭受了这种残暴的杀戮。湖北有四个县,安徽有五个县,河南有三个县几乎全成为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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