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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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鬼-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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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药沉默,人间有句话很对:沉默是金。

顾阳很礼貌的笑,笑都僵在脸上了,还是没能对上那句话。

玉药问顾阳:“你确定你是顾苏的后人?”

玉无鸳惊讶,顾阳点头,“是。”玉药皱眉,没看顾阳一眼。顿时三人无话。

顾阳第一次觉得,赔礼道谢是那么没必要的!

顾阳淡笑:“顾阳欠公子一个人情。”

玉无鸳猛的抬起头,无比认真的样子,连玉药也给绿豆汤给咽着了。

玉无鸳缓缓道:“只要顾道长别暗地里插我两刀就可以了。”

顾阳理了理发,万般无奈的说:“看清况吧。”

玉无鸳很正常的接道:“那顾道长就就像今天一样,捉妖捉多了,眼睛出点问题吧。”

顾阳有点艰难的:“…看吧。”

玉药封了玉无鸳的口,觉得这顿饭吃得勉强还凑合。

……

“这用箬竹之叶裹的粽子,在我们这儿不多见。”顾阳的确是见多识广,什么都知道,有问必答。

玉药点头,顾阳清笑,“等会儿就是祭祀,京都的百姓按习俗祭祀龙舟下水竞渡。公子可有那意思观看?”

玉无鸳也懒得和顾阳装学问,“不去,近午的时候早就看了。”

顾阳正要开口,玉药淡淡说道:“近午是赏龙舟,这时的是:不同宗教姓氏的打造龙舟,或是涂以不同的颜色,冠以红龙、黄龙、青龙等队以极其虔诚的心情,按传统民风习俗祭祀龙舟竞渡,盼神龙保佑来年风调雨顺。”

玉无鸳听了,耸耸肩,“杞人忧天就是如此,那神龙听得见吗?”

玉药想了会儿,“如果他梦游的话。”

玉无鸳立马接道:“就是讨个好采头嘛。”

顾阳有些惊奇的看着玉无鸳,“公子这话说得…”

玉无鸳打个哈欠,心想:开始听的时候没打,憋不住了。“我爹说我娘命好,有神佛保佑,还不是生了我就挂了,有个念想就可以了,何必给自己找天来作杞人呢?”

顾阳没话说,干干的道:“可也不能…”

玉无鸳打掉瞌睡,神秘的看看四方,低声对顾阳说:“你和阿狸怎样?”

顾阳不知说什么,只说了句‘我让他在黄泉路上等我。’玉无鸳嘴抽,要不是知道阿狸不是人,心脏还真是受不了。

……

告别了顾阳,以是傍晚。

“为什么?”玉药道。

玉无鸳把着树看着玉药,一脸受惊。

玉药看着只是近黄昏的天边,很是耐心的重复了句:“为什么‘要不是知道阿狸不是人你心脏受不了?”

玉无鸳反复在脑袋里收索。

良久,良到有些晚风。

玉无鸳摆摆爪子,“因为我是人,我只活了还不到二十年,世界无所不有,总会吃惊的,所以,一时完全接受,还是有点难度。”

玉药点头,手放在下巴下思考,好像是这么个理。

玉药抬头,“今天好像是有灯会。”

玉无鸳找到‘好像’这个重点,“难道以前没有?”又低喃一句,“难道我又记错了?”

玉药沉了沉气,“记错了前面又加一个‘又’难道代表你以前常常是好了伤巴忘了疼?”

玉无鸳瘪瘪嘴,玉药鄙视的看着他,“灯会是元宵。”

玉无鸳一脸崇拜,玉药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常识。”

玉无鸳泄气,呵呵笑两声,像偷了腥的老鼠,“那为什么今年又有灯会了?”

玉药挑眉,霸气十足。看得玉无鸳有些认为自己很没常识,需要多多看书的时候。

玉药开口:“为了个念想,也预示九月九的灾难被这次节日冲干净无灾平安,好好的过年。”说完又加一句,“难道,大街上穿得那么沸沸扬扬,你没听到?”

玉无鸳气势又减了一截,这句话也可以理解为:‘没人的理解能力就算了,难道还听不见人话?’伤自尊啊!玉无鸳泪涌心头,犹如黄河之水之川流不息。

玉药见此景,心情舒适,毛塞顿开!(那啥我想你们都懂得。)

宫衣亦有名,端午被恩荣。细葛含风软,香罗叠雪轻。自天题处湿,当暑着来清。意内称长短,终身荷圣情。—端午日赐衣(杜甫)〈Ps作者:呃,借用一下。〉

☆、第二十七章

玉无鸳还在耿耿于怀玉药说的话,无遐群灯如昼。

元夜琴鼓奏,花街灯如昼。

“你会猜灯谜吗?”玉无鸳看着无数灯火,问道。

玉药摇头,玉无鸳叹气,“我也不会,我们不会来这儿干吗?”

玉药看了看人来人去的街,抓住玉无鸳淡淡道:“那就赏灯。”

玉无鸳皱眉,正要开口,玉药抱起他最近吃得有些涨的小腰,腾空而起。玉无鸳有种少女情怀隐隐彭出,不由得发出声音来:“呵呵…哈哈…”

玉药挑眉,“少女情怀?”

玉无鸳压跟没听进去,只是离地上,一群群叫器重重的百姓。众人滔滔不绝,说什么‘天人下凡,玉家盛!就在这一劫。’

‘玉二公子虽不是名扬京都,但也是人中龙凤,得以贵人,兴凤起兴玉家!’云云

……

菊梅竹兰,香竹清风淡悠然。

玉药带他到了一片竹林的地方,截下一颗竹子,划破竹心做灯笼罩子。玉药很认真,玉无鸳就蹲在一旁看着,玉药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方丝巾,镶在上面,拉扯平。里面做了一个简单的蜡台,放上一小节蜡烛。自己欣赏了会儿,递给玉无鸳。

玉无鸳笑眯眯的欲语含羞:“送我的?”玉药微笑,“嗯。”

“做得不错。”玉无鸳手执竹骨丝窗的灯,算是能叫做灯的竹灯,万分高兴的夸奖。玉药看了看点头,“你喜欢就好。”

玉无鸳点头,“…恩,呵呵呵呵…”玉药想了想点头。

玉无鸳抬头看着天,月色正好,皎白皎白的,玉无鸳扭头看玉药,“嫦娥看不看得到我?”

良久,玉药很淡定的看玉无鸳一眼:“还没到中秋。”

玉无鸳囧,汕汕一笑:“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吃月饼。”说完怕玉药不信,往嘴里还塞了一口粽子。

玉药擦了擦玉无鸳的嘴角,“很热?”

玉无鸳擦了擦汗,“不热~”

玉药无视他的颤音,手附在玉无鸳的头上,“歇会儿吧。”

玉无鸳点头。

……那年,黄泉人神道,总有一个妖坐在哪儿,看着那一轮回道,等一个人;也是那年,那人总会拉着一个人的手,慢慢走来,送他黄泉一路。若有多的时间,便和红发黑衣的尊主喝酒说三界。

‘天一生地一世’就成了他们在地狱许的誓言。生命虽短,誓言却是到了如今也是让那妖牵肠挂肚。

月老的红线,少年会编成‘双心结’和‘同心结’。说是:永结一线,双心系上白发年。同心一结,心有灵犀一点通。

就如此,萧山上有神母宫,山下一木屋;屋内有两双心人。谁都知道,那山下有一汪清水,四季白莲。神母宫有一池莲花,曾经很旺很艳很美,如今,莫说并蒂莲,就是那莲蓬荷花也不曾见得。那是顾苏的怨和尊主的缘。

盘古地有一个部落一群族人,族外紫竹林处住有外人,只记得,那里开满桃花,有一白衣美男酿得了一口好酒,有一如莲少年,尤莲并开。那年没了萧山,还有他;那年,没了盘古神地,却没见他…思念早成相思,相思不易,便成结。

玉无鸳立起身子,抓住被子,做梦般喃喃道:“玉药。”

黑暗里的影子微怔,止不住的手抖。心道:你若成此生唯一,我甘做不明相思。黑影消失。

玉无鸳从睡梦中醒了,张望了四周,不是竹林,是玉府,床头挂着那盏没点灯的竹灯罩。

玉无鸳垂头,没再作声。想起血熏,就像地狱的火,燃得火热,却要无休止得燃着,是他无情钟一人,还是玉帝太多情?唯一的至亲,给他无静止的生命,是为了血熏,还是为了自己?他不想成为以前的玉无鸳,也不想成为顾苏或是血熏。

乏了,脑中出现了那如幽兰的脸,便睡了。

玉药走出去,又回来,到了床头亲了亲玉无鸳的额头。点燃那盏竹灯,慢慢的锈上一朵紫色的花。

……

玉无鸳起了个早,放好那灯,惊奇的看着那朵花。虽然不是很好看,却看了很舒服,不知道玉药什么时候锈的。玉无鸳小心翼翼的收好,跑出玉府去了西衍寺。

一路上,下人的对话,玉无鸳才知道玉城和玉回执去了皇宫。玉无鸳绕开烦人!打醋的小厮直冲西衍寺。

……

☆、第二十八章

风陵街上,白池天宫,‘掩尽江上青楼上,嗅闻顾苏身上衣。’莲开花落。

玉无鸳在寺庙里拜了佛,静静的坐在哪儿,守株待兔等血熏。

良久

玉无鸳看着人来人往,数过了第四十七人,点了一百多柱香,打了七八次小眠。黄天不负有心人,玉无鸳今天很喜欢这句!

“公子,你…”血熏话未说完。

玉无鸳止住血熏,轻咳一声,言归正传,“我有些事想问问血熏先生。”

血熏点头,“公子跟我来。”

……

寺庙向内,是清一色的红花,长得有些像地狱的彼岸花。

玉无鸳正在想着,要不要摘两朵回去种。

血熏颇带回味的说:“顾苏说‘他很喜欢彼岸花’。”

玉无鸳干咳,“哦。”

寺庙内有一平屋,一颗银杏长得茂密,另一边是一株连理枝。

玉无鸳顶着那张脸,吃了早餐喝了茶,已是响午。琢磨着,怎么给血熏说:他想问,血熏和顾苏的事,也让他来个防范于未然。

玉无鸳玩着手指,想找借口再留会儿。

“那年,还是三界,不归天界所管。清山桃花最美、最艳,盘古地牛肉最好吃。我便遇见了他…”

血熏笑着,淡淡的,脸上多了份暖色。

血熏环视了这屋子,一切都很旧,近床头的墙上刻上了很多纹路,空白的墙上,血色的字写着‘掩尽江上青楼上,嗅闻顾苏身上衣’。娟丽秀气,字里多了份韧力,直至今天还能看出来。

血熏眉微皱,脸上带上了少许的柔情。

血熏看着窗外,“他是凤体,他在大劫将到的前七年出了家。我就跪在那棵树下,看着他诵经、写佛经,看着他起居,看着他教导弟子向善。”玉无鸳无话可说。

血熏自嘲的笑了笑,眼眸中无限的思念和追忆:“这一跪,我看了七年,我跪在哪儿七年,那树的根缠着我,他终于来了。我竟然说了句,‘阿弥陀佛。’”

“他还和以前一样,只是没了那头发…”血熏想起就是笑意,不由得笑了出来。又道:“他说,‘他想念盘古的牛肉。’我兴喜,他还说,‘我永远会和你在一起’…”

玉无鸳:“……”

血熏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东西,宝贝的放在手心,轻描淡写的说:“同是那年,我等来的七年,到了那一天,我赶回来,给我的竟是:顾苏去了仙剑山。我杀清云,还有很多天兵天将。”

血熏过了半响道,声音有些哽咽:“我是能救了他,我是能救他的啊!可他看着我,说‘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他封住了追仙灵,飞灰烟灭。”

玉无鸳:“……”

血熏道:“我找了三界,都没有找到他的魂魄,只能用真气和神力保住他的三魂两魄,我求遍三界,跪在彼岸花前十三年,只为换得五百年的等候。”

血熏:“我跪在天界,拿冥间向天元换一千年,可笑,明明知道早就是徒劳。还是跪在道阳面前,用千年的神力换了三百年。”

“可是,最后,他连躯体也没有了。怨啊!我用天元的天符,烧了仙剑山,毁了追仙灵一半的神力。让追仙灵毁了上古十景,只留有近天边的神山、那片净土。”

“佛抓了我锁在地狱罗刹殿,我面壁,杀缪。”血熏大笑,连佛都不明白,因为,他们是看透红尘的。

玉无鸳叹气,看了眼血熏,暗自为追仙灵叹气,没脑子正可怕!

血熏淡笑,玉无鸳第一次觉得,血熏笑起来并不亚于玉药的好看。

血熏抬起一贯苍白的脸,“抱歉,公子以后有事,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血熏便会出现。”玉无鸳心里很不自然,这声‘抱歉’太让他折寿了。

看了看原处,血熏早已经不在。

玉无鸳看着那床头的墙上,刻的是并蒂莲,开的是彼岸花。

玉无鸳叹气,九年不值得的是血熏还是顾苏?玉无鸳走出屋子,顺手摘了很多花。笑的让人胆颤心惊。

……

傍晚

玉无鸳躺在床上翻来复去。玉无鸳想了会儿,拿出那盏竹灯罩,拿出画纸也照着画着那紫色的花。

玉无鸳突发奇想,想到那棵在三界却是净土的菩提树,大笔一挥,得了一条竖线。玉无鸳停了笔,仿佛玉药在看,汕汕收了画。

……很久

玉无鸳觉得没趣,也懒得动,看着帐顶有些晕便睡了。

玉药给他扇着扇,明眸清澈,嘴角勾起一丝笑。

玉无鸳一觉睡得无比的舒服,作了一个梦,梦到了一个白衣人,身上带着梨花香,拥着他,一天又一天,应了那句:‘天一生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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