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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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甜心-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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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段时间她们的话题是:外遇。

  
  不知道是谁先提起,或许是女东打电话给了女西,后来女西又发email给了女南和女北,反正最后,四个女人你跟我讲,我对你说,交叉联络,她们之间的交流若用线条表示的话,你会发现,那一段时间里,穿梭在她们中的线条可以结成一个纵横美国的huge net。

  
  她们之所以对外遇这个话题如此感兴趣并不是她们好色或者红杏出墙,其实,虽然色大家都好一点,但却从来没有犯过红杏出墙的低级过错,自己家里的都忙不完,哪有心思去找那个麻烦?从早到晚,心里惦记的全是家里那一窝。

  
  她们关注的不是自己的外遇,她们设计的话题是:假如丈夫有了心有旁骛。

  
  四个女人各有自己的回答。

  
  东说:他有外遇,我怎么办?啊,许他花我就不会去花吗?他有小三,我就去找小白脸,他玩我也不闲着,看谁拼得过?给他闹几顶帽子戴戴,哈!让他去快活!孩子?这跟孩子没关系,这是两个人的战争,狐狸和猎人的角逐。

  
  其他三个女人评论:

  
  南说:看不出来,东外表柔顺,其实叫得响的不一定是好驴,闷声不哼气的才有准主意。

  西说:万幸啊万幸!幸亏你嫁的是普通人,要是嫁个大人物,卯不准祸国殃民。

  北说:闷烧(骚) 啊!

  
  南对丈夫外遇的看法是:假如他有小三,我就去自杀!为了我的家庭,我会拼死去抗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只要我活着有一口气,绝不妥协,绝不苟活。

  
  其他三个女人的评论:

  东说:贞女烈妇转世,该给你立牌坊。

  西说:爱与死的主题永远是文学的顶上的宝石,罗密欧和朱丽叶,或者哈姆莱特。

  北说:你这样岂不太惨烈?是否加重了婚姻的负荷负荷?

  
  轮到西谈论假如生活里有了小三该如何。

  
  西说:要看我当时的心情,心情正好着呢,就放你们一马,不过,孩子房子票子统统留下,轻轻地你走开,正如你轻轻地来,你轻轻地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三要拿啦!(撒扬娜拉……日语再见的意思)

  
  其他三个女人说:WOW! 果然是大奶,明智,潇洒,机智灵活。

  
  西又说:这是心情好的时候,假如当时心情正闹,情况大不相同,风起云涌,怒涛万丈,月黑风高杀人夜,我给他们来个奸奸杀杀,杀杀奸奸,先奸后杀,先杀后奸,奸了再杀,杀了再奸,也卯不准。

  
  女东惊呼:暴力美学!

  女南一语道破:周星驰看太多。

  女北大乐:真有你的!

  
  最后该女北说看法。假如你老公有二奶要和你离婚如何?

  
  女北说:我能怎样?无论怎样,日子还得这样过!好说歹说,他毕竟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爸爸,只要他还认为我是大奶,我就得过且过。

  
  女东说:谦卑是女人的美德。

  女南说:要记住,柿子总是捡软的捏。

  女西说:不是东方亮就是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

  
  四个女人是朋友,她们经常共同与交流,她们之间不需要客套与做作,她们彼此看一眼,就已经懂得。

  时光流失生活继续,夫子在两千年前的河水边说,逝者如斯夫!加利略抬头看看星空,他嘀咕着:地球正绕着太阳旋转呢!爱因斯坦摸摸花白的胡子,写下广义相对论。凡高在一个忧郁的日子里切下他的耳朵。

  
  四个*的女人依然过着她们平凡的生活。事实上,她们象宇宙间的星星一样闪烁,号称要做红杏的女东从来没有机会出墙,她的丈夫似乎很享受她的精神摧残和肉体折磨。幻想或许会自杀的女南也从未尝试过任何自杀的方法,她的家庭幸福平和。满嘴暴力的女西整天嘻嘻哈哈,继续玩她的黑色幽默。

  
  唯独柔顺贤惠的女北,她的感情世界充满波折。她的丈夫似乎很有故事,从浪漫到精神出轨,最后到二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似乎热衷用一个又一个的考验煎熬她脆弱的心,夜班电话,神秘短信,当面较量,小吵大闹,冷战分居,周而复始,旦复旦兮,她的家庭每天都在上演悲喜剧。

  
  四个女人是朋友,她们仍然保持密切联系。她们彼此关心,分享着各自的体验和思想,她们相互理解,传达彼此的友谊。她们或者幸福或者快乐或者平和或者恬淡,或者畏惧或者焦虑或者愤怒或者不安,比较她们,你会发现,她们的不同和相同很说明问题,有人说人生的道路是由人走出来的,还有人说每个人的性格决定每个人不同的命运。。 最好的txt下载网

人家从外国来
A是我的老同学,八十年代末留学美国,十年后的某天,他圈了笔风险投资,当即拍了拍脑袋,决定回游当海龟。

  
  他回国的时候我还在国内,老友驾到自当弹冠相庆,接风洗尘以尽地主之宜。为表示隆重,我特意招呼几个圈内好友,以凑气氛。

  
  三杯酒下肚,酒酣耳热之际,A开始以伟人的姿态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并建议几个作陪的朋友一起辞职,跟着他去打江山。

  
  在坐好友面面相觑,那眼神分明是说:真敢开牙呀!

  
  那天来的朋友都是圈内人士,在媒体娱乐界打拼多年,阅人无数,早已修炼成精,江湖老手,初会生人,察言观色,三分钟内便知对方为何方神圣,至于人家有何意图也大概心知肚明,别看平时一个个好似口无遮拦,嘻嘻哈哈的,其实各自心里一本账,为人处世,张驰有度,待人接物,拿捏分寸,很少会犯低级错误。

  
  A这样毫无经验的生手,一出场亮象,三言两语,虽然夹杂不少英文,但并不妨碍大家对他的判定,拿眼一打量,便知他底细,虽号称CEO,其实不过是个打工仔,既无实力也无技能,随时都有被炒的危险,自身都朝不保夕,还动员人家跟着上当,傻瓜才会相信你,头上顶了个美国博士的头衔,光环很亮,照照自己而已。

  
  媒体人士业内外行走多年,天文地理,略知一二,三教九流,无所不及,A这样的,我们眼里如过江之鲫,工作业务往来,哪天不会上几个?没人稀奇,朋友相约出来吃饭聊天,多看在我的情分上,友情客串一把,图的是个乐呵,娱乐消遣,捧哏逗哏,一出戏罢了,谁也没真想把这个海龟当会回事儿,却不曾想遇到个自恋狂,当下大家表示悲哀,集体静默十秒钟。

  
  年少轻狂,出言不逊,尚可用“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给予谅解,或者以一句“初生牛犊不怕虎”表示鼓励,但假如一人年近不惑却依然显得少不更事,便实在令人同情了。事实也正是如此,仅半年之后,A便加入了海待行列,各种体验,甘苦自知,别以为你从外国来就怎样怎样,在中国那块土地上,你这外来品种首先要学的是如何适应环境。

  
  海龟人士,不乏有真才实学的社会精英,但也有不少自视过高的半瓶子醋,仗着会说两句英文,见了点世面,就来个关公门前耍大刀,如果仅仅是自我陶醉、自我欣赏,也就罢了,怕就怕一不留神就变成了自尊自贵,外加自欺欺人。

  
  来美国之前,我在江苏卫视做制片人,一天,接到北京一朋友的电话,朋友告诉我,她的一个中学同学B有事情让我帮忙,朋友的朋友,当然就是我的朋友,立马满口答应,责无旁贷。

  
  B是女的,从美国来,是那种在美国留了学嫁了美国人又想回国干点什么的人。朋友很慎重,放下电话之前格外嘱咐我:人家从美国来,请务必好好接待。说得我立马肃然起敬,紧张得嗓子沙哑并吓出一身白毛汗:可了不地!接待外宾啊!严肃认真的外事活动啊!赶紧在本子上记下,唯恐有所闪失,闹不好演变成国际纠纷。

  
  没过多久便接到B的电话,问好,介绍,客套,寒喧,进入主题。

  
  B此次中国之行的目的是为了拍摄跟地方历史有关的专题片,希望我为她提供历史资料、协作人员、采访对象、设备装置以及其他各种帮助。据她的描述,我感觉她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些简单的资料提供,而是一个完整的电视记录片制作合作,所需一切均牵扯大量的人力物力,也就是说牵扯大量金钱,按照业内正常运作的方式,我建议她与有实力的制作单位接触,双方各自提出自己的要求,同时各自拿出自己的实力,看是否可以达成某种共识,否则,她的计划将无法实施。

  
  约定好见面时间,我立刻安排我们台有关领导与她见面,同时,落实时间,地点,参加讨论人员,讨论主题,三下五除二,雷厉风行,很快一切安排妥当,心里惦记着不负朋友的嘱托:人家从美国来。

  
  然而到了约定的日期,约定的时间,人家没来。赶紧跟领导同事打园场:人还没到,大概是塞车。放下电话打电话找A,人家说正忙着跟别人说事儿,问是否可以延后约会时间?我说照理说不行,媒体工作人员,大家都是日理万机的,都放下手头的事来见你,临时改变没道理。

  
  B说半小时后一定到,让我想法稳住大家。

  
  半个小时过去,B仍然未出现,又过了半个小时,B还是没出现。那情形让我想起苏联老电影<;列宁在十月>;里的台词:过了半点钟,又过了半点钟。

  
  言而无信的帽子是戴定了。我只好如实告知大家:大夫摆手……没治了,卯不准什么时候来。心里想:这一上美国大概就以为自己是灰姑娘穿了水晶鞋……转眼就成公主,公主驾到,你们那一群土头土脑的草民还不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焚香沐浴,垂手侍立,夹道欢迎?就象我们小时候接待柬埔寨国王西哈努克那样站立街道两旁,手持小旗连声欢呼: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留学回国的人,由于环境改变,参照系数漂移,对周围环境,自身价值容易失去正常的判断力,一时半会忘记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儿去?也是常有的事。

  
  C是我先生的一位表哥,这位德国汉堡大学的博士可谓少年得志,国内高中毕业因成绩优异即被保送德国留学,后又到美国哈佛做博士后,再回到德国进入某国际公司任职,一路顺风,春风得意,倍受父母姐妹宠爱,饱尝同辈亲戚朋友羡慕,自己也就觉得自己是个人物,自然就高高在上,恨不得周围所有的人对他都低眉顺眼、言听计从、外加点头哈腰,随时听候差遣。

  
  这一年,C在南京谋了一个新职,作为某德国公司派驻中国专家,因此C举家回国。

  
  我是南京人,父母兄弟都在南京,我和C素未平生,从未见过面,更别说交情,也没任何血缘关系;说是亲戚,实际上属于八杠子也楞不着的关系?

  
  然而C却不这么想,得知他表弟媳妇的娘家是南京人,便理所当然地把他表弟媳妇娘家人划归可供差遣的范围内。在他的概念里,他这留德专家是想当然的尊贵人,中国人虽然不一定哭着喊着献媚取宠,至少也要争先恐后搞好关系。

  
  谁料想这表弟媳妇的娘家人是见过世面的,并不太把这德国驻中国专家当回事儿。君子之交,其淡如水,凡人之交,礼尚往来,还都说得过去,但是,假如要把两个加在一起年龄超过140岁的老人当保姆使唤,那就对不起了。

  
  这C就不开心了,不仅不开心还不理解,写信给他父母发问,他父母又写信给我先生父母,我先生父母再写信给我们,书信频繁穿梭,问题只有一个:为什么表弟媳妇的娘家人不肯答应帮我们照看几天孩子?理由是他们那几天要忙搬家,不能自己照看他们那五岁的男孩。

  
  我和先生看着信,被他的问题气笑了,我们问:你表弟媳妇的娘家人为什么要帮你照看你的孩子?他们有义务吗?他们有责任吗?他们有能力吗?他们有时间吗?要知道他们都是七十多岁的人,你表弟媳妇在美国生两个孩子,自己的女儿生孩子,做父母的都没来帮忙照顾过,就别说你这外人了。你表弟夫妇在美国自己搬家,都是自己带着孩子搬的,从来也没想过因搬家让谁帮忙看孩子的,我们可以自己解决的问题,你怎么就不可以?你以为你是谁?

  
  苏格拉底说:我知道自己的无知,我知我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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