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色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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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色天下-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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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一行上马,木含清看看陈延寿眼中的无奈和失望,神情一顿,明眸略抬,旋即在旁边那道从容冷请的目光下避开一旁,靖王淡笑不语,只是静静的看了她两眼:“清儿,保重!”

一行人打马如飞而去。

约的突然,回去的迅速,没有拖泥带水,没有以往的强势纠缠,木含清反倒觉得有点不惯,发了一会儿愣,看到澹台焱骑马从月亮城冲出来的身影,便叫来越影,带着一帮侍卫迎了上去。

靖王去接佳人,仍是无功而返。北安王渐觉不妥,皇帝赐婚诏书都下了,靖王也是个急色鬼的痞子,怎么会可能允许绝代佳人流落于外呢?跟踪的人说丽人就住在那座突然出现在漠西草原西北的月亮城,这城建的很是诡异,和风流王爷有没有关系?看来这事情说不定真的有猫腻。

眼看局势越发的紧张,漠北方面已经有军队调防的迹象,所以这日北安王又驾临靖王府。

陈延寿笑着迎了出来:“王爷安好。”

北安王微微皱了皱眉,陈延寿看了看他,微微有些无奈和歉然的说:“王爷他……他这两日心情郁闷,喝多了点儿,从昨夜到现在还没醒呢,王爷您多包涵。”

借酒浇愁?北安王微微含笑:“老夫去看看,王爷如此烦恼可是为无双之事?”

陈延寿叹了口气点点头:“王爷对公主可真是痴情一片啊,这次去接,只因公主说了一句还想游玩几日,便二话不说打马而回,说不想有一丝一毫勉强了公主,回来了却又为愤所苦呼酒寻醉,唉——”

刚到鸳鸯蝴蝶厅,便听的里面一个女子战战兢兢的声音:“王爷……奴婢红莲 ……王爷……奴婢不是公主……王爷……”

“滚!无双,无双你要惩罚本王到什么时候?无双……”靖王含含糊糊的醉话从里面断断续续飘出来。

一个侍女衣衫凌乱慌慌张张蓦然从里面跑出来,一头正撞在了北安王身上,陈延寿一声呵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绕?还不快给王爷赔罪?”

侍女连忙跪倒磕头,北安王微蹙了眉头:“你们王爷怎么啦?”

“王爷喝醉了,以为奴婢是……”侍女又惊又怕语不成句。

“丢人现眼!退下吧。”陈延寿喝退侍女,有些无奈的笑着对北安王摇摇头:“醉酒无羁,请王爷勿放在心上。”

闻言北安王的心略略放下了一些,原来这浪子竟是这般爱之入骨?不舍得一丝一毫的违逆?这就好,看来自已只需要把那倾国佳人抓在手里,不愁靖王不听话了。

“既然无双不给靖王面子,看来还是本王走一趟吧。毕竟是她的父王,好歹不能打本王这张老脸吧。”北安王嘻嘻笑着说:“本王一定请了无双回来。”

陈延寿心里一动,这王爷可是要动武力?忙道:“劳王爷大驾,是不是等靖王醒来一起去比较好些?也显得靖王的诚意。”

“那也好,靖王醒了请先生立即派人相告,本王回去叫上些亲兵等着。”北安王说完,随即转身:“就让王爷好好歇着吧,本王不进去了。”

厅内的靖王闻言心中大急,这北安王竟是准备用武了,清儿她可怎么办呢?赶紧派人通知?希望来得及。

两个时辰后,几队全副武装、盔甲鲜明的安北军在靖王府门前广场列队,北安王高踞马上,对陈延寿道:“既然靖王酒醉甚深,那本王也不等了,还是请先生派人领路,老夫亲自去请无双回来。眼看北疆局势不稳,靖王位居监军之职,总不能日日醉卧吧?”

正说着,靖王在侍女的搀扶下,摇摆着走了出来:“王爷请秸等,进来喝杯茶,想不到小王之事这般麻烦王爷,令人心里不安。稍后待小王和您一起前去如何?”推得一时是一时,希望清儿有时间速速转移。

北安王嘱他在府中休息,靖王坚持要去,正说着,几匹马自远处卷着烟尘而来,陈延寿踮脚细看,惊喜的叫道:“王爷,是公主殿下!”

靖王一愣,抬头时木含清已飞马到了近前,看着他淡淡一笑,旋即下马施礼:“父王。”

北安王也是一怔,长风飞扬处,眼前的女子神情明澈,幽静从容,倾国的丽颜散发出极为娇艳而沉静的气质,恍如天光下请水淡渺,光彩流离,明玉生辉。

周围一阵高高低低的抽气声,木含清恍如未见,转身又对靖王施了一礼:“王爷。”

靖王凝眸望着她,暖暖一笑,山清水澈,柔情款款,让周围的兵士一愣,这是冷面靖王?

“无双,你终于肯回来了?”靖王看着地的如花笑靥,微微低眼将地锁在如夜空般深幽的眼底,似笑非笑有些不明含义的暧昧,低沉的,慢慢的说道,话中的情意周围的人都能听的明白。

木含清似是羞涩的微微低了头,一旁北安王“哈哈”一笑:“既是无双回来便好了,老夫也就放心了,王爷,你看公主是住在这里还是回北安王府的好?”

听他的话,靖王似是微微一愣,连忙施礼说道:“请王爷成全”

料想这风流王爷也舍不得,北安王不过是想看看靖王的反应而已,闻言又是一笑:“那本王也就不做打散鸳鸯的大眸了,二位,请吧,明日本王再来为公主接风。”

挥挥手,登时兵士后队做了前队,一时散去。

看着面前那张如花的容颜,靖王一时又惊又喜又意外,佳人怎么突然出现了?

回去后,木含清对陈延寿的话左思右想,只觉的如果属实则的确关系重大,于是派出了探子四处打听,冈弄得明白,澹台焱走进来,神情峻冷:“清儿,适才下面来报,马场遇袭。”

木含清倒了茶递到他手中:“焱哥哥,慢慢说  ”

原来昨夜凌晨时分,一队不明身份之人,突袭了木家赛马场,亏得马场的良马卖的卖、给了大刀队的也已牵走,损失并不是太严重。可恶的是,来人对马场烧杀掠,无恶不作,待澹台焱收到急报,带人赶到,虽然杀伤了不少来袭的匪徒”担任护卫的大刀队成员,已是死伤过半。是什么人这般狠毒?那些受伤的匪徒被擒即吞剧毒身死,完全没有头绪。木含清不由想到了上次地宫里的那个人,莫非此事与北安王有关?

碎石、残垣、尚在冒烟的栅栏,昔日生机勃勃的马场一片狼藉,再不复往昔生机。放眼望去,横尸杂陈,悲风四起,风夹杂着来自烟尘,模糊了苍穹的轮廓,带来几分苍凉悲哀。

木含清站在马场的废墟上一路沉默。

在这样的时代,战乱下最贱命的一定是百姓。自已逃避和只想自由的想法,会不会太过狭隘?杀伐下,生命不过是眨眼花开,瞬间凋零。

还在沉思中不曾回神,不想靖王的暗使又出现在了,要她速速躲避,北安王可能会带兵前来。

问明原委,木含清再顾不得想羊和虎。的问题了。两国局势紧张,一旦开战,漠西确实不能独善其身,马场之事未明,北安王又带兵前来,也应该不止抓自已这么简单,既然逃避不过引来更多的攻击,既然想弄明白事实真相,入虎穴得虎子是最直接的做法,何况还有澹台焱这样的高手相助,自已也不一定脱不了身,于是说服了木绊,带了几个侍卫直奔靖王府而来。

门口遇上的一幕,令她对靖王的话不再怀疑。

木含清次日即与靖王相携登门拜谒北安王,执礼恭敬。落座后北安王很是亲切的问了回来靖王府住得惯不惯啊等家常,忽而话锋一转问道:“无双怎么突然从上河城失踪?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木含清微微抬眸,刚想说话,一旁靖王递了玉杯过来,淡淡插话道:“无双姿色绝艳,觊觎的人实在是多,怪小王护卫不利,竟为匪人所掳带往漠北,欲讨好漠北皇子,竟还弄出个三吴公主,此伤心事,不提也罢。”说着宠溺的看了一眼木含清,似是安慰。

木含清淡淡扬唇,没有答话。

北安王看在眼中,笑道:“王爷如此休贴无双,老臣这做父亲的看在眼中着实替她高兴。”

靖王淡挑唇角,并未接话,却说道:“无双刚刚回来,我想多些时间陪她走走,督军公事王爷费心了。”

北安王“呵呵”一笑:“应该的,王爷不必担心。”

木含清在一旁静静听着靖王与北安王说话,靖王时不时的侧目看她,毫不掩饰自已对木含清的关切,北安王一双老眼,历经人事,自是看得明白,终于一颗心放到了肚中。

此后,整个靖王府俨然吃了兴奋剂,日日笙歌宴会不绝,安北军都知道北安王府千金、未来靖王妃归来,纷纷登门道贺。靖王来者不拒,开着流水盛宴,盛情款待。

一日,一队兵丁在边城内东游西荡,见缝就钻,北安王的手下截住,一问,原来是无双公主喜欢吃一种点心,于是这些兵士奉了靖王令四处寻找;又一日,防卫森严的安北军中军大营外河边,出现了一队兵丁,问了竟是公主忽然想吃鲜鱼,靖王派他们去河里抓鱼呢。

如此之事,不胜枚举,多了,大家也就习惯了,再看见行动古怪的兵士,直接就归于靖王所遣、为公主办事的……

在靖王有美万事足、醉生梦死之际,北安王开始暗中大规模调兵遣将。

入夜,木含清正在木兰阁拿了本书歪在软榻上有一眼没一眼的看,侍女走进来:“公主,靖王爷来了。”

第九十三章 爱终落定

正想起身,靖王双手背负身后、长身玉立淡笑着走了进来,挥挥手,侍女退下,木含清起身微微一礼,淡笑低声问道:“今夜又在这儿下棋?”

这几夜,靖王和心腹在阁中商谈密事,却总以与公主下棋为由,逐出侍从遮人耳目。

靖王闻言轩眉淡挑,勾唇一笑:“公主虽是高手,本王不甘示弱。”

木含清淡淡一笑:“那王爷可要用心了。”

靖王脸上笑意微浓,却没有象往常般和她说几句话,看侍从都已避到阁外就转入内室,而是在旁边坐了下来。幽潭似的双目静静看着她,望穿眼睛透入她心间,木含清微微侧首,掩饰般伸手拿过放在一旁的书册。

“这几日事情多,还要清儿做掩护,夜半也不得入睡,清儿可觉得疲累了?”靖王貌似随意的和她闲聊着一些琐事,象有意无意的把一些事情的发展和动态说了给她听,象在梳理自己的思路,也颇象对待一个共守秘密的合伙人。

听了几日了,并未觉得不妥,但今夜,那双黑眸散发出来的灼灼光华让木含清心里察觉这样的相处似乎有些异样。

这些话,似乎应该是在外忙碌了一天的夫君,回到家来,在温馨暖溢的房帏间,絮絮和妻子所说。不管喜忧,有一个人含着微笑静静倾听,时不时回一个关心的眼神,一个淡淡的笑容,一句轻柔的话语,心便安稳了,劳烦尽去,相对安然。

这王爷用这样的态度对自己?木含清眉眼轻抬,正对上靖王浅笑依稀的目光。放于案上握了书册的手一热,靖王突然握住了她袍袖下的手。

木含清微微一怔,随即手上用力一挣,感觉她的抽离,靖王握着她的手不轻不重的加大了力道,叫她觉得微微有些疼,却抽不出来了。

看着那张微微泛起红晕的花颜,靖王突然意识到,有一个人可以分享心事,不必顾虑和遮掩,是一件多么令人舒心的事。

真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就这样看着她,青山不改水长东,年年岁岁,这样人生除去那些勾心斗角的黑暗,便也有了些温暖和无言的美好吧。

“王爷,你……”木含清再次想把手抽出来。

“清儿,上次我问过你,这一生你想要什么?”靖王看了她的眼睛柔声问道。

这一生,要什么?木含清微抬眼帘,看了将往一眼,随即低头,这莫名其妙的一生,她只想有个人伴在身侧,平安温暖,淡然舒心的度过。眼前的男子是优秀的,是不凡的,但他能给的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王爷,你……”你还是不要再问了吧,天生的雄才注定了你的不凡,我想要的东西,哎,又何必提起。

“清儿到底想要什么?”靖王淡笑下却不再给她逃避的空间,接着问道。

木含清微微一顿,淡淡说道:“我只想过我想过的日子,平淡,温馨……”又看了靖王一眼,直视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说:“和一份相知的专一的……感情。”

“专一的,感情?”靖王低声重复了一句。

半晌无言,就在木含清抽回手,认为他不再说话时,靖王忽然低声问道:“我原先只知道,嫁入皇家的女人,就不是女人了;但是,清儿,你是唯一不同的。”

他这样说,可是在许诺什么?木含清看了他一眼。

“从小,我就在军营长大,看到的是铁血杀伐,女人从来只是一种点缀,更多的时候,是一种麻烦和工具。遇到的每一个女子,都用她们不同的方式,在索取,并为之勾心斗角,她们身上有着一种难以明说的东西让人厌倦,根本就不想去靠近。而你没有,你甚至躲避每一个想靠近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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