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色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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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色天下-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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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低声骂道。

身旁一人立刻接上:“谁说不是?何况这次带兵的又是风流王爷,懂得什么打仗?我看这次可是很不妙!”

“嘘……不要乱说,给人听了去,命都没了。”

“这样下去就有命?再冻他娘的几天,都不用漠北龟孙子们动手了。”

一言一语,低低骂嚷着,议论着。

一个副将低声喝骂:“都他娘的小心点,别只顾了说话,去那边看看!”

众人不再吭声,分散继续巡逻,正在这时,营前一骑快马急驰,有骑兵飞身下马,直奔帅帐。

帅帐内深夜灯烛未熄,靖王坐在长案之后,眉头微蹙,神情略显憔悴。两万兵马扎营在卫城城外,几次攻城皆无功而返,天气寒冷漠北军坚守不出,分明是想将拖死己方。这两万兵马还算精锐,自己也不想把他们埋葬于此,所以已是几日未曾攻城了。

若是天气突变,敌人乘机来攻,必将不堪设想。要速战速决,且一定要引对方出城,想了两日都没有最好的主意,众将心中浮着隐忧,靖王也不轻松。

“启禀王爷,”忽有兵士掀起帐帘来报:“营外有一行人来见,说是无双拜见王爷!”

“什么?”靖王猛的抬头:“你说什么?!”

“王爷,”兵士刚想重复一遍,靖王已经大步匆匆走了出去,在兵士身侧刮过一阵冷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兵士困惑的眨眨眼睛,连忙跟了出去。

刚到半路,已见靖王一马当先,领了辕门外那一行人马驰回营中,暗夜的火把光下,翻身下马,走到身后一匹马旁伸手扶了一人下马,走进了帅帐,几人相随。

尚未坐下,靖王就皱起眉头看着韩钰,口气颇为严厉的说:“不是嘱咐你护卫无双安全?为何要带她来此?”

韩钰未及回答,木含清抢先答道:“是我坚持要来,同他们无关。”

靖王目光冷清看了她一眼:“胡闹!”

长衫一扬坐入主位,无声扫过帐中诸人。

诸人都垂首避开,好象不敢与他对视般似一同行礼:“见过王爷!”

帐中一阵默然,木含清挑眉看了他一眼,靖王方淡淡开口:“免了。你们先下去歇息吧”众人答应一声鱼贯而出。

靖王方示意木含清和韩钰坐了,看了看两人淡声道:“暂且休息一下,早晨你速带公主离去。靖王府不回也罢,但不可留在此地。”

木含清一扬眉,有些不服气的道:“为什么不能在此?”

“这里是军营!”靖王毫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这丫头竟敢一声不吭的跑来卫城,真是大胆!不过出了边城也好,也免得被北安王控制在手里。

“军营怎么了?你王爷能住,含清便也能呆。”木含清斜睨了他一眼。

靖王不再理会她,转头问起韩钰边城内部的局势。

说了一会儿,韩钰问起卫城战事,靖王简略说了一遍,韩钰也微微皱眉,不想木含清在一旁淡淡说:“打这种仗有什么难?不就是三十六计吗?”

两个大男人惊异的看了她一眼,木含清才意识到自己多嘴了,呃,貌似失言了,连忙低眉垂目扮乖巧。

靖王唇角微扬,戏谑的看了她一眼,慢慢道:“看来清儿胸有成竹了,我洗耳恭听。”

哪里有什么胸有成竹,不过是不忿靖王看不起人,轻视自己,而且又觉得这种冷兵器时代,好像绝大部分的战争胜利都是靠计谋,所以才脱口而出。

现在看靖王戏谑的眼神,木含清反倒认真的静下心来细想了。

把三十六计从头过滤了一遍,好象没有什么是比较合适的,木含清不由有些苦恼的端起了茶杯,轻抿了口茶,正听到远处更鼓敲响四更,天快要亮了。

蓦然,一个念头在木含清脑海闪过,她惊喜的道:“有了!”

第九十七章 我只要你好不好?

次日,月亮城的三百大刀队也在澹台焱副将曹子川率领下来到,和韩钰的侍从合二为一,悄悄的向卫城北面的大山出发。

靖王却依然没有发兵,只是令人赶回了一群羊,找回了上百面大鼓,开始按计划行动。

半夜时分,卫城守军正在香甜梦中,却被一阵震耳欲聋的鼓声惊醒。以为是安澜兵马趁夜攻城,于是慌慌乱乱的披甲执戟,集合队伍,上城楼迎敌。

谁知左看右看,城下黑沉沉一片空旷,连鬼影子都没有一个,安澜竟是干打雷不下雨,战鼓擂得滚地而来,一个人也不出营。

气得漠北兵将破口大骂:“奶奶个熊,不敢出来做缩头乌龟就算了,敲什么鼓?神经病!”骂完了,打个哈欠接着去睡觉。

谁知被窝还没捂热,鼓声又起,只得再爬起来,依然还是只有鼓声没有动静。

就这样,安澜军营敲了一夜的鼓,卫城里的漠北兵士折腾的整夜都不得安宁,早上起来,个个睡眼惺忪疲倦不堪。

于是,上官真定召集帐下众将和谋士商议,大将彭逊道:“安澜这分明就是疲兵之计,战鼓搅扰,令我们不得安宁,不必理会就是。等天降大雪,看不冻死这帮孙子!”

谋士程基洌不屑的看了彭逊一眼:“如果仅是疲兵之计,那安澜军营可是比我们还要疲的多,又是何必?依我看,其后必有古怪!”

一时间议论纷纷,上官真定摆摆手:“大家不必争议,派探子好好盯着,如果安澜军营有异,我们再做安排,众将官这几日小心了,管好手下兵士,随时待命!”

众人答应一声,自去安排。

安澜军营的鼓声连续敲了两日两夜,漠北兵士逐渐习以为常、不再理会。第三天,安澜营中的鼓声渐渐减弱,时断时续时小时大,仿佛见不到任何效用自己也疲惫不堪了。

上官真定暗暗欢喜,时机到了!风流王爷自以为得计,现在我就让你看看这疲兵之计,疲的哪家之兵!一声令下,漠北兵士倾城而出,杀往安澜兵营而来。

冲进军营,大吃一惊,原来安澜兵营竟是一座空营!

循鼓声传来之处一看,更是险些把上官真定的鼻子都气歪!

打鼓的竟然是几十只羊而已。细看,却是羊的后腿被倒挂绑在树上,前蹄下放了大鼓,羊一挣扎落蹄,鼓便会阵阵响起来,安澜的军队却已转移。

心知大事不好,上官真定急忙指挥了手下往卫城撤退,半路堪堪与安澜伏兵相遇,一场厮杀,各有死伤,狼狈的退回城边,却见卫城城楼安澜旗帜已高高悬挂,原来韩钰等人利用漠北兵士疲惫不堪的两天,从后山寻机入城,城门一开,便是安澜天下。

上官真定气得吐血,但已于事无补,卫城径入安澜手中。

断剑残矢,横尸遍地,拼杀后卫城城内外一片狼藉,放眼望去,烟尘冉冉,冬日的傍晚悲风四起,夹杂看来自战后的硝烟和血腥,带来苍凉沉重。

木含清跟在靖王和韩钰身后纵马城内,两个男子对周围巷战之惨烈恍如都不曾入眼,一个清峻大气,一个温雅如玉,看惯铁血杀伐,有些东西深已入骨。

木含清静静随行于两人身后,一路沉默。

血腥气息四处弥漫,半明半暗的火把光彩下,死去的人躺在冰冷的土地上,曾经嬉笑怒骂、曾经幸福哀伤,霎时间永远无声,永远无息。

这就是战争,人祸,生命贱如蝼蚁。

回到暂作了靖王行营的卫城将军官署,卿尘下马回身,夜色在她眉间淡淡笼上了黯黯的忧郁,明澈的眼眸中浮起的哀伤越来越浓。

靖王看着她,心里低低叹了口气,转身去安排清理战场、布防等事宜。

韩钰陪了木含清转回内院。夜幕已沉,内院寂静无声,已是俘虏的侍女跪伏于地,战战兢兢迎接新的主人。

刀光剑影可能真是男人的世界,这一刻木含清发现自己心底竟是这般软弱,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战争,她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和落寞。

或许是累了,或许是倦了,木含清四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忽,步履有些不稳。忽然腰间一紧,韩钰环上纤腰,坚强有力的手臂给了她稳固的支撑。

木含清微微抬头,一瞬间的对视,韩钰脸上缓缓一笑。隔着月白色骑装,韩钰缓慢有力的心跳就在她掌心处,他将她在怀中揽紧:“攻城掠地的辛苦,不太适合女人。”

木含清微微闭了眼睛,任他把自己带进房内。

“明明累了,却倔强的一定要跟大军征战,下次再这样不听话,我定不饶你……”进了房内,韩钰双臂搂住她纤柔的身躯,怜惜中微微带着霸道的不满,低声在她耳畔说道。

第一次听到温润儒雅的男子用这种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木含清微微一愣,随即抬起淡淡含笑的眼睛,眸中清华闪烁,尽是柔情暖意,近在眼前戏谑的这么看着他。韩钰一腔怜惜、爱意和担心,皆化一声长叹,将她拥入怀中。

木含清轻笑,冷不防被韩钰低头吻住了红唇,将满怀爱意都融化在这缠绵的温柔中。低低叹息一声,顺从地伏向他的怀抱,将厌倦和疲惫都藏在了他的温暖之下。

……

卫城已破,北安王闻讯又喜又惊。喜得是双方势均力敌,漠北没能占到便宜,密谈时对自己极是有利;惊的是这浪子靖王居然有此谋略,岂不是对自己不利?

飞书靖王,请其安排卫城防卫事宜后速速回边城。

靖王把文书扔到书案上,轻轻扬唇,径直走到后园,看木含清正在榻上假寐,淡淡一笑:“清儿,我带你去个地方。”

木含清睁开眼睛微笑道:“卫城刚刚攻下,总要有各方面的安排,王爷这般忙中偷闲似乎不合常理啊。”

靖王淡淡而笑:“清儿知道用计,难道本王不知道用人?不过一个小小卫城,何需我事必亲躬?”

木含清也听到了前面北安王派人催促靖王回边城的消息,心里已是转了无数个念头,知道他来必是谈论此事,于是裹了斗篷两人缓步出府,骑马向后山而去。

卫城后倚大山,前面草原漠漠,晴冷蔚蓝的长天下阳光当空,穿透堆堆白云,沿着上山的小路,墨龙和越影迈着轻悄步子,渐渐上到山顶。

越往上走,便看见一片冰天雪地,是山顶没有融化的皑皑白雪,阳光下反射出晶莹的光泽。及目处四野空旷,偶尔几声鸟鸣,益发显得空谷静寂。

两人下马,站在山顶,看卫城隐于山下脚底,远处草原漠漠一望无际,青山如带,峰顶白头,山林寂寂,水声潺潺。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青山原无愁,为雪白头。”靖王负手立于山顶,遥望远山冰封:“清儿,你真的要舍我而去?”

木含清看着脚下的卫城,抿唇无语,过了半晌方道:“绿水无忧,青山不老,只为风皱面雪白头,清儿此生没有什么宏愿,只想寻一处绿水青山,守一份轻风白雪的誓言,一生一世一双人,平平淡淡。”

靖王微微叹了口气,颔首道:“是我痴想了。”一顿时候接着说:“人生一世,俯瞰山河开疆扩土,是生命中的一种追求抱负,看脚下山河锦绣,生命也会因此而精彩辉煌。这不仅仅是征服大地山川,更是征服自己。我心里既装了这万里江山,这便是我要做的。人生匆匆过客,焉能虚度?”

木含清淡淡一笑,花颜映着冰雪的白色,美艳不可方物:“有此壮志,何必辜负?王爷……”

靖王蓦然转身,眸光灼灼:“自古英雄多寂寞,高处始终不胜寒,人说世事公平,英雄便要付出代价,清儿,我却不想那代价是你!”说着径自伸手,臂上一紧将木含清揽进了怀里,叹息似的一声呼唤:“清儿……”

木含清被动地抵在靖王肩头。他的衣服上有些雪地的微凉,怀中却温温暖暖。他的手微微有些发抖,抱住她的手臂有力却动作轻柔,略显生硬。

木含清低低一声叹息,这样的一个男子,为情所困实在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但心里再怎么柔软,却深深明白他是一个雄才,此生一定会在云端,那里有自己永远也学不会的勾心斗角,有自己终此一生也无法接受的三妻四妾,自己没有办法也不愿意去应付那一切,就算她勉强自己愿意倾尽全力。

靖王凝视着眼前的女子,那明眸中浮光微波,带着些许忧伤与执著:“清儿……”

木含清只觉心里酸楚,几乎无法承受他深情的目光。

靖王看着她,呼吸拂过她的发际,纠纠缠缠,他的心跳如山林风声,由缓渐急,忽然卷着落叶,翻飞长空,他猛地将她带入怀抱,迅速吻上了她的唇。

他唇间的炙热与山风的冰冷瞬间交撞,木含清霍然抬眸。

一抹轻霞出现在冰雪玉峰,花颜瞬间增添了几分娇媚,胜雪的披风下,雪凝般的肌肤有了海棠的柔媚。

靖王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眸光似水,澄净如海,缓缓流出烈焰般浓烈的色彩:“清儿,”他低低呼叫她的名字,“不要走开,与我携手吧,不要让我终生遗憾,我放手,只要你好不好?”

第三卷 美女当自强 第九十八章 钰郎也“狼”

木含清蓦然扬眉,这不像是靖王会说出的话,刻骨的倦,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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