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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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客-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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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客行转过头看着他第一次觉得这姓曹傻小如此顺眼遂一潸然欲泣状寻求安慰——于这回换顾咬舌头了。
    然而曹蔚宁思量了片刻又色对温客行“这事……我总觉得没简单唉温兄方才我嘴快了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周兄不样人一定有什苦衷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你可不要误他。”
    顾立刻附和“啊主人你可不要误你瞧周絮脚后跟都冲着你可见他走得多勉强啊。”
    这回即使曹蔚宁也听出顾这话不像话了只能又无奈又不好意思看着她。
    张成岭“顾姐姐你别说话了。”
    温客行忽然一言不发站起身来转身就走追着周舒而去留下三个人面面相觑。顾吞了口口水小声“我家主人这急了。”
    曹蔚宁头嗟“真夜来风雨声眼泪流多少……自古情之一字伤人最深可有什办法呢?”
    张成岭心我还能说什呢?于默然不语低头吃饭。
    美人一直将周舒带到了一个小巷里左拐右拐进了一个小院院里栽了几棵梅还未到开花季节美人推开一扇屋门随后一股幽幽暗香扑鼻而来美人卷起珠帘半倚在门边巧笑嫣兮说“怎你不进去?”
    周舒顺着她目光往里扫了一眼从打开小门能见到里面影影绰绰屏风香塌梳妆台歪在一角铜镜旁挂着一件女裙胭脂盒未曾盖上妆奁散乱——传说中温柔乡也不过如此。
    周舒笑着头“姑娘闺房在下一个臭男人怎好随便进?”
    美人笑“你这还君起来了我请你进来你也不进来?”
    周舒又笑了一下低头望着自己鞋尖说“姑娘赎罪在下就再多一个胆可也不敢往这烧着‘胭脂冢’屋里钻要站着进去横着出来。”
    美人嘴角笑容微微了一下随即又笑“你们男人不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怎你都跟着我来了这又不中用了?”
    周舒“话说这说不过能活着还活着好活得时间点也能多从牡丹花下过几次你说不?再说了我可没有千万人中、叫你一眼看到便非此君不嫁魅力这点自知之明在下还有姑娘实在太抬举了不说咱们痛快点直接说你所图什说出来没准……也好商量。”
    美人觑着他幽幽了口气“不奔着你去还能奔着谁去呢?你们一群不女人就不懂事小孩还有个傻小一心全都扑在了傻姑娘身上另一个……”
    她微微顿了顿“另一个更奇怪得很自打我进去以后便没看过我一眼眼里只盯着你一个‘臭男人’你说怪不怪?唉看来看去竟只有你这一个常男人我不奔着你去还能奔着谁去呢?”
    周舒干咳一声立刻后悔自己问了这问题于直接了当“姑娘若奔着琉璃甲来可以回去了我手上并没有张家琉璃甲倒听说昨日高大侠和沈大侠各自拿出了一块你若有心不如去他们问问。”
    美人微微眯起眼将撑着珠帘手放下轻声“琉璃甲我总拿全别管谁手里你说没有我又凭什信你话?你们男人不最喜欢骗人?”
    周舒只靠在梅花树下既不点头也不头表情平静盯着美人看了一忽然感慨“姑娘形容举止在我见过诸多女里也算出类拔萃了。”
    这句话本来句好话可不知什美人听见了上笑容却立刻保持不住了竟有些失态尖声问“你说什?”
    周舒头轻声“我只说姑娘人已经很美了就算五官平平也算另一种丽质难掩必执迷于相反而落了下乘呢?我有一位朋友说过面相天成该什样就什样稍有改动便能叫人看出端倪来我看姑娘也算手艺精湛怎这理竟然不懂?”
    美人色冷了下来“你还跟我来难不成了羞辱我?”
    周舒只头柔声“在下并不这个意思。”——易容之术外行人瞧不出究竟内行人门就多了周舒惯于观人一眼看上去就知这女人虽然风姿绰约年纪却肯定不小了然而她庞颈乃至手上肌肤色都十分自然自然到简直像真一样没有半点破绽天下能做到这种程度……只有当年四季庄传下来绝活——虽然不知她从什方学来。
    只见这美人忽然冷笑一声说“好啊便叫你知。”
    她从怀中抽出一块锦帕和一小瓶药将药水倒在帕上然后开始抹如画一样美丽面容便随着她动作一点一点剥落下来肤退了色五官变了形状然后从左半边剥下一片如蝉翼一般人面具简直像传说中画一样。
    周舒屏住呼吸这女本身得并不丑虽比不上她画出来样惊世骇俗却也绝对算个美人——如果不她左半边诡异可怖凹凸不平烧伤疤痕话。
    他在一刻知了这女人谁于脱口问“你……绿妖柳千巧?”
    绿妖柳千巧可绝对不什好东西据说她身负千张画精通魅惑之术最爱化身美人勾引年轻男吸人精气将人至死。手上也不知做了多少案可她实在太变化多端竟也没人能抓得住她。
    柳千巧冷笑“这回你可明白我什一定要拿到琉璃甲了吧?”
    周舒默然片刻“你不了封山剑了阴阳册。”
    她变化多端可自己张却一辈也不能亮在光天化日之下女爱美天经义一个普通女人了一张好相尚且能做出不少叫人吃惊事况她。
    精于易容术者如果守不住自己颗心而执着于相千万张面具换来换去自己都时常弄不清楚自己姓甚名谁美丑不离疯魔不远了?
    周舒头“张家琉璃甲真不在我们任一个人身上。”
    柳千巧冷笑一声手中亮出一把短剑招呼都不打便向周舒刺过来周舒一旋身侧过让开屈指去扣她手腕却不料她腕上忽然弹出一圈刺猬一样针都泛着蓝光随后一团雾气从她袖中冒出来周舒急忙缩手闭气连退三步柳千巧人影一闪已经不见。
    只留下一句话“你等着吧!”
    周舒了口气陡然对前路心升忧虑今日有绿妖明天又谁来呢?张成岭这个人简直世上最大麻烦了怪不得高崇赵敬两个老狐狸日由着自己把这祸害带走。
    他转身往外走去才推开院门忽然侧面伸出一只手动作如电扣住他肩膀周舒反射性沉肩缩肘撞了个空随即变招侧掌劈过去人硬受了他一下闷哼一声不依不饶扑到他身上嘴里叫“谋杀亲夫……”
    周舒一脚将他开双臂抱在胸前皱眉“温谷主你今日又忘了吃药了?”
    温客行呲牙咧嘴捂着肋骨一副要断了模样嘴上却不依不饶说“你竟当着我面和女人走了!你竟跟着她到这种方幽光天化日之下孤男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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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舒脱口便一句“不你整天去勾栏院鬼混时候了?”
    这话一出口周舒悔得差点连舌头一起吞了心自己一定被气糊涂了这种话居然也说得出。
    温客行先怔了怔随后笑嘻嘻死赖贴上来“自打我决定缠上你以后可再没有碰过别人。”
    周舒笑肉不笑“多谢谷主厚爱实在对不住我可没决定缠上‘谷主’你。”
    温客行想了想似乎觉得也有理于点头“倒——不过你可以随便幽我也可以随时听墙角。”
    周舒问“温谷主你知‘无耻’两个字怎写?”
    温客行大言不惭说“该无耻时就得无耻。”
    周舒低下头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自己攥成拳头手指又给捋平了谁知五根手指头好像害了相思病一样拼命往一起凑并且十分蠢蠢欲动想在眼前这人上来一下。
    他于强迫自己不去看温客行张七窍烟转身就走——居然连钱袋都忘了要回来。 






                  第三十六章 不悔
    角落有一个老叟店小二好心并没有赶他走老人身体像是缩过水一脸褶皱着一件破旧棉衣稀疏须发凌乱双手合什跪在地上不停地对过人作着揖旁边放着一个缺了口破碗。
    成岭眼睛瞧着他满耳朵都是曹蔚宁高谈阔论:有是菊花自苦寒”
    不对啊曹大哥菊花是秋天开秋天有那冷?”
    咳吟诗之人多半无病呻吟不事稼穑都是一帮闲无事在书房吟风弄月之辈分不清菊花是什季节开也实属正常嘛!”
    哦果是一帮要闲出屁书呆什都不懂啊哈哈哈”
    曹蔚宁和顾湘两个人讨论起风花雪月和诗词歌赋实在是能把人给逼疯成岭忍耐再三终于听不下去了便摸出几个铜板走下去俯身放到那讨饭老人碗。
    老叟絮絮叨叨地念叨:善人哪谢谢善人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保佑你”
    成岭抿起嘴十分勉强地笑了一下他想他爹才是真正善人老天爷保佑了他一辈就那一晚上神仙喝醉了酒没瞧见他爹便死了。
    好人要靠老天爷保佑坏人却能凶狠地活下去这岂不是很可笑?
    他便坐在了台阶上自而地默念着周舒教他东仍百思不得其解念着念着像是小和尚念经一样便走了神目光飘到很远地方心想师父怎还不回呢?师父回第一件事肯定又是骂人谁让自己那笨呢?
    半大孩骨肉正在疯狂地生长着几个月以前刚到赵家庄赵才叫人给他做衣服眼下在身上已经显得小了裤短了一截在脚踝以上可笑地晃荡着。
    成岭便低下头伸出手指捏着自己裤脚卷起又放下——心想我也不是故意这笨谁还不想聪明点早点学好了本事早点给家人报仇呢?
    他想起年幼时候教他武功师父向他爹告状他爹只是摸着他头赔着笑脸对那师父说:您多担待吧五根手指头伸出还不一样长呢我这孩小时候发过一场烧比别人慢了点可也是个好孩将不指望他能有多大出息能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
    这世上有帝王将相便也必须得有贩夫走卒否则还了得?
    成岭心想自己大概生就是个贩夫走卒”料可老天爷偏不叫他安生偏要逼着他长成师父那样长成赵伯伯那样这不是要断他活路?
    小小少年脑有各种想不通东想不通师父教他心法想不通温前辈教他剑术想不通命运也想不通自己该何去何从他心忽划过一个念头——若是活不下去就死了吧。
    这求死心思实在太过痛苦他眼眶一酸竟忍不住要落下泪情不自禁地又想起师父那板着脸想起他说你还是不是男人了动不动就流马尿”便又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
    成岭这厢天人交战没有注意到那蒙着黑纱在酒弹唱艺人正拨着琴弦慢慢地向他靠拢过
    且说周舒和温客行两人一前一后气氛诡异地才要离开那小巷忽听见不远地方传一声女惊叫周舒脚步便是一顿。
    随后两人只见眼前白影一闪扑通”一声那绿妖柳千巧便被人像丢一个大麻袋一样地丢在地上旁边滚了半圈想爬起大概是被封住了什穴又趴了回去。
    这不知怜惜玉、随手丢人正是那老吃货叶白衣。
    叶白衣指着柳千巧问周舒:这疯狗一样丑八怪是做什?”
    这句话简直戳中了柳千巧死穴那女人望向叶白衣目光像是要把他千刀万剐周舒立刻便知了——这姓叶如此怪胎多半是因为打了一辈光棍像他这样货色若是有女人愿意和他过母猪简直都不用上树了非得上天不可!
   

    温客行赶上一把抓住周舒手腕踏上前一步瞪着叶白衣——也不知为什这位温谷主对叶老前辈敌意甚重当这原因也可能类似于狼狗护食本能之类——只听温客行十分不快地问:怎又是你阴魂不散?”
    叶白衣扫了他一眼没理会好像自从温客行说出十年之内定取你性命”豪言壮语之后叶白衣对他容忍度上升了很多只是指着柳千巧淡淡地说:我是追着一个小贼过就要抓到他了这女人突跳出一个字都不说便拦住我去路竟叫那小贼逃了。”
    周舒皱着眉扫了柳千巧一眼又问叶白衣:贼?前辈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竟当起了抓贼捕快?什贼这样神通广大偷了什东?”
    叶白衣:你们走第二日夜高家庄便失窃你说还能被偷了什东?”
    温客行和周舒对视一眼心都是一震——那是什人能在眼下戒备森严高家庄偷东?
    叶白衣瞟了周舒一眼说:小你最好小心一点沈慎死了。”
    反应迅捷如周舒也不禁怔了怔心沈慎死了和他有什关系做什要让他小心还没得及说话温客行已经替他问了出:那又怎了?”
    叶白衣没言声抬头望向他们二人身后后眉间现出一条十分清浅纹路——这石佛竟皱眉头了。
    一声冷哼自二人身后响起一个人说:自跟你有关系那日高大侠收到一字条上面写着‘想要成岭命便拿琉璃甲换’沈大侠多半是担心故人之随即追了出去我们找到他时候便已经是一句尸体了手上还攥着一跟高大侠那一样纸条当晚高家庄便失窃你说和你有什关系?”
    周舒听着杂乱无章脚步声便知是了一大群人他心中陡生疑虑转过身去见方才说话正是那日被他拍出去苍山掌门黄人黄人说这话时候得意非常配上那獐头鼠目尊容简直像是一只尾巴翘上天大耗。
    周舒不知为什忽手痒脚痒又想将他拍飞了。
    于丘烽淡定地站在黄人身后不远处面沉似水地问:这位周公能不能解释一下你当日从众目睽睽之下带走那家孩眼下又到哪去了呢?”
    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洞庭那夜秋雨之后天气已近肃杀华山掌门当此时日仍能手摇折扇咬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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