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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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王妃-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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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
  “也不过是费了点时间而已,并没多了不起!”胭脂淡淡地说着,凝目审视着吉三姑,半晌,笑了笑,柔柔道,“三姑,南疆那么好你却跑到大周兴风作浪。如果不为财,你到底是受了谁的驱使?死在这里,真是可惜了!”说着右手那么闲闲地递过去。
  裴菀书紧张地看着,胭脂本就身材婀娜,声音柔软,这番如清风拂柳的动作,让她觉得美不可言。
  忽然眼前人影一闪,一阵“叮叮咚咚”,两人已缠斗在一起。
  隐约中似乎听到有人惨叫,忖思可能是前来相助的侍卫困在阵里。她想去看看永康,但是胭脂却立刻出声阻止,便只好站定不动。
  见胭脂似乎游刃有余,不禁又担心西荷,不知道她怎么样。
  突然肚子疼了一下,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感觉到胎动,让她哭笑不得。她害喜厉害,但是过去之后便安安静静,很久都感觉不到胎动,她还欣喜这孩子如此体贴。
  不知道是不是方才嗅到了一点粉红色烟雾的原因,她竭力地忍住,嬷嬷说过,孩子不过是动一动,根本不会疼。
  可她竟然疼得几乎难以忍受。
  抱着肚子慢慢地跪在地上,额头上冷汗涔涔。
  “夫人!”胭脂见她跪在地上,忙唤了她一声,一分心,胳膊被吉三姑的毒指甲划出一条口子,忙收敛心神,专心迎敌。
  “胭脂,我没事!”她坚持着说了句话,便没有力气,只能默默地调息。
  似乎能听到沈睿愤怒的声音,还有侍卫们的惨叫声,但是又似乎很遥远。宫廷侍卫即使厉害,比起江湖上诡谲神秘的蛊婆,只怕还是不行吧。她尽量想不相干的事情,过了一会,疼痛缓下来,喘了口气,抬眼看向胭脂,见她朝自己走来心下一喜。目光一错,见吉三姑仰面倒在地上胸口插了一把峨嵋刺,不禁心下大喜。
  “夫人!”胭脂急忙奔上前,裴菀书朝她摆摆手,“我没事,快去看看永康公主。”
  胭脂还是跑过来看看她,确信她没事才扶着她去看永康。
  “她被下了蛊毒。”胭脂眉头紧了紧,却并不在意,仿佛她的眼里只有裴菀书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快带她离开这里!”裴菀书忙弯腰去抱永康,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奇怪的声音,急忙回头去看。
  一见之下,心头大惊,忙喊道,“胭脂,小心!”
  本来胸口插着峨嵋刺的吉三姑,突然披头散发地站在胭脂身后,面上蒙着一层淡淡的灰色,双目呆滞,唇色紫黑。
  胭脂背对着她,没有反应,裴菀书弯着腰看不清楚,忙起身去拽她却听见胭脂发出奇怪的声音,愣了一下,忙唤道,“胭脂!”
  心狠狠地抖了一下。
  胭脂!
  吉三姑阴恻恻的笑声再起,胭脂纤细的身子猛地一震,裴菀书心疼地咬紧了唇,几根尖利的指甲从胭脂肩头淡紫色的衣衫里透出,瞬间开出一朵绚烂的红花,染红了她的紫衣。
  “胭脂!”她大叫一声。
  吉三姑木然的眼珠动了动,盯着她,裴菀书用力地握紧了袖笼中的银簪,这时候吉三姑喉间发出“咕咕”的声音,手臂用力回撤。
  “啊!”胭脂惨叫一声,往后倒下,裴菀书忙张臂抱住她,眼前爆出一蓬血雨如花。
  三月春风,带着花香,染满了血的颜色,天地间一片妖异的绚烂。
  “胭脂!”看着她肩头和胸口几个汩汩往外冒着血的窟窿,心痛地说不出话来。
  胭脂痛苦地皱眉,唇动了动,却只有腥浓的血不断地溢出来。
  裴菀书跪在青石板地上,桃花零落,散在暗红色的血泊中,她渐渐地闭上眼睛。她不想死,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有她爱的人,有爱她的人。
  她听得吉三姑“嘎嘎”地叫着,感觉一阵腥臭的风迎面兜来,想也不想便握紧了银簪猛地刺了上去。
  “啊!啊!”银簪刺在吉三姑的掌心,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是一阵剧痛的麻木还是让她退了两步。
  呆滞的眼珠似乎动了动,贪婪地盯着她,然后慢慢地举手朝她走近。
  “小欢!趴下!”声音温柔,平缓,没有半分的急切,如流水潺潺,似清霜漫漫。此时吉三姑滴着紫绿色血液的手几乎抓到她跟前。
  裴菀书抱着肚子在地上滚了一圈,想躲开她动作迟缓的爪子。
  躺在地上眼望蓝天,空中盛开一场绚烂的桃花雨,如雾一样轻薄的白纱卷着满天的花瓣,淡色的粉,如同胭脂吹弹可破脸颊上淡淡的颜色,那样的娇艳美丽。
  一人翩若惊鸿,容颜如花,在空中几个折翻,另一人紧追其后,闪着寒光的十指如利刃划破白纱,竟然是谢小天。
  她双眸蓦地睁大,欣喜地抽泣了声,“大哥!”
  “丫头,别怕!”裴锦书虽然与人恶斗,声音却平缓带笑,似闲庭信步一般悠然自若。
  裴菀书一骨碌爬起来,便见吉三姑面目呆滞地立在那里,眉心和心口各插了两枚桃花瓣。细看,却是桃花形的暗器,薄如蝉翼,粉如花色。
  没心思管吉三姑,裴菀书立刻去抱胭脂,忽然觉得颈上一疼,抬手摸了一下,竟然是一滴紫绿色的血,似乎是从吉三姑额头上滴下来被风吹落在她颈上。
  “大哥,快点来救救胭脂!”她总觉得胭脂没死,因为唇色依然是娇艳的粉色,没有灰白,身体依然暖暖的。
  眼泪落在她因为春日来临而重新柔嫩的脸颊上,越滴越多,“胭脂,你不要死,好不好?”裴菀书喃喃着,她已经丢了水菊,不可以再没了胭脂。她该怎么跟沈醉交代?
  突然后颈一阵剧痛接着是冰凉的感觉“嗖”的一下子窜到胸口,疼得她忙用力揪住,支撑不住便蜷缩在地。
  “沈醉……”她疼得几乎没了意识,只紧紧地揪着心口,胡乱地唤她的名字。
  对于春天,盼得够久,一旦到来,竟然没来得及感受她的温柔,似乎就那样一下子如同一幅山雨空蒙的画卷,哗啦展开在人眼前。春寒料峭不让寒冬,她几乎感觉不到温暖。三月了啊,为什么还是如此地冷?
  “胭脂,胭脂……”她喃喃着,抽泣着,“沈醉,我对不起你……”
  “小欢,小欢……”
  有人在唤她,唇被温柔的压住,有温暖的水流注入进来。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下,满室烛影,一脸忧戚。
  “沈醉!”她颤了颤,对上他焦虑的面容,清俊的眉宇间,锁着沉郁,那样的忧伤让她心疼。
  抬手颤抖着去抚摸他清瘦的脸颊,下巴处硬硬的胡茬扎了她的手。
  “小欢!”他用力地合上眼,伏在她颈间,抱紧了她的身体。
  “对不起……”她抬手环住他,“胭脂……”
  “胭脂没事,只是受了伤了而已……”他低声说着,声音有点哽咽,“等你好了,去看看她。”
  “好!”她应了一声,忽然用力地去推沈醉,急切地大声道,“沈醉,永康呢?西荷呢?我大哥呢?”每一个都揪着她的心。
  “都没事,没事的!”他轻声地安慰她,将她扶坐起来,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他的声音带着让她安定的魔力,那颗痛得欲裂的心似乎得到了灵丹妙药的治疗,起眼扫了一圈,屋子里只有她和沈醉,此时门帘轻晃,一人湘色长衣笑容妖娆信步而来。姿容瑰丽,妍态如花。
  “大哥!”她开心地唤他,伸出手却又似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裴锦书意态婉约,笑意吟吟,大步上前将她抱进怀里,“小鬼头,吓坏了吧!”他像幼时那般唤她,让她更觉委屈,再也没有什么矜持,“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瑞王殿下,您可将菀书照顾得很好呀!”笑容依旧,语气淡淡,只是任谁也听得出其中的谴责和讥讽。
  “我自会查个水落石出,替我夫人报仇。”缓缓说着,他伸手将裴菀书从大哥怀里接了回来,提袖子轻轻地替她拭泪。
  感觉到裴锦书的责怪沈醉的内疚,裴菀书忙摇头,“大哥,不管沈醉的事。是我太大意了!”说着便要下床,“我去看看胭脂她们。”
  “她们没什么大碍,”沉稳温润的声音自碧纱橱外传来,裴菀书愣了一下,看向沈醉。
  柳清君怎么会在这里?
  沈醉怜惜地看着她,眸中隐匿着浓浓的悲痛,她想探究,他却笑了笑,“柳兄知道你遇险,且他医术高明,便主动来帮忙。”
  从雕花栅格镶的细纱缝隙中,能看到他秀颀身影,她是瑞王妃,在王府中他自不能入她的内室。
  “我没事了,想去外面坐坐!”她抓着沈醉的手,裴锦书走进红木大衣架前拿了她的衣服,沈醉接过帮她穿好,然后欲抱她出去。
  裴菀书按住他的手,笑了笑,“我一点事都没有。”伸手摸了摸肚子,对裴锦书道,“大哥,你本说我成亲时候回来,没想到都要等到我的宝宝出生了。”
  裴锦书美艳的面上闪过一丝伤痛,随即却笑起来,让人顿觉满室春光妩媚。
  外间火炉上铜壶咕嘟着白气,一边温着的药散发着淡淡的苦涩香气。柳清君端坐在黄花梨小方凳上,微垂了首,专注地盯着药罐。过了片刻,拿棉布垫了,将药罐里褐色的药汁倒进白瓷碗中,顿时,苦香弥漫。
  走到纱罩处的裴菀书心头莫名地疼了一下,蹙了蹙眉,那药香宛若一把利刃钻进心头。
  “怎么啦?”沈醉紧张地看着她。
  裴菀书见他脸色发白,关切道,“沈醉,你受伤了吗?脸色这么难看?”
  裴锦书笑了笑,扶着她走出去,“现在只怕你皱皱眉头他都吓个半死!”
  抬眼对上柳清君温润如水的眸子,笑了笑,歉疚道,“让你担心了。”
  柳清君清眸澄澈,看了她一眼,神情坦然,将药碗推到裴菀书面前的小桌上。
  “我没受伤,也要喝药吗?”她微微诧异,回头去看自己大哥。
  裴锦书嘴角微翘,笑意隐现,扶着她坐在方凳上,单膝点地跪在她跟前的地毯上,一手端起药碗,药汁温度适中并不太烫。
  “小欢乖,药是给宝宝喝的。”
  “啊?他现在哪里会喝药?”裴菀书闻着苦苦的味道,心头只觉阵阵揪痛,转首看看一侧的沈醉,他点点头。
  沈醉并不懂医,她又看向柳清君,他深凝的眸子里一丝痛意滑过。她有点疑惑,继续看着他。
  于医术方面她最相信柳清君,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啦。
  柳清君温和笑笑,“菀书,你受了惊吓,胎位有点不正。不过不要担心,吃几副药就没事了!”
  裴菀书听他如此说,便从大哥手里接过药碗顺从地递到嘴边,药汁入口,苦得她舌头立时麻木,浑身颤了颤,强忍着一口气喝了下去。
  沈醉立刻递给她一杯蜂蜜水,端着让她喝干,然后将她扶起来,“我领你去看看永康她们。”
  裴菀书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三个人似乎有什么瞒着她,他们眼中闪过的不忍是什么?是不是她的宝宝?她不敢往下想,抓紧了沈醉的手,却一直看着柳清君。
  柳清君正垂首收拾药碗和药罐,感觉她的询问,捏住瓷碗的手指紧了紧,抬头冲她笑笑,“你不相信我的医术吗?”
  他曾经在她病重的时候说过,只要我不死,就不会让你死。
  她点点头,欢喜道,“有你在,胭脂她们也肯定没事,谢谢你!”
  柳清君淡淡地看着她,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幸吃到东海之泪,他感激沈醉,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毕竟他们分享了,如今想起自己当初的自私,如果真的那样。今日他已经不会再见到她了。
  “菀书,我只能尽力,希望你不要难过。胭脂的伤太重,我只能保她不死。”
  裴菀书颔首,心头微沉,却笑道,“只要不死就有希望。”说着转身对沈醉笑了笑,又回头对裴锦书道,“大哥,陪柳兄喝喝茶,我们很快回来。”
  胭脂几人被安排在沈睿从前住的院子里。永康正在昏睡,沈醉说她没什么大碍。西荷受了重伤,幸亏裴锦书出现及时将谢小天引开救了她。而胭脂却伤势太重,虽然裴锦书与柳清君合力留住她的命。但是却陷入无意识地沉睡,也许会醒来,也许永远都不会醒。
  裴菀书坐在暖炕边上静静地看着胭脂苍白的脸,没有了那层淡粉色,病态的胭脂并不美。肌肤苍白的没有一丝活力,稀疏的睫毛无力覆盖着那双浅浅眼波的眸子。
  “胭脂,你会好起来对吗?我们还要去过自由的日子。”她说了两句,哽住了喉,转首泪眼中看到双眼红肿的翡翠。
  “夫人,胭脂姐姐不想你伤心的,如果你为此伤心,她是宁愿死了的。”翡翠蹙着乌黑的眉头,声音嘶哑。
  裴菀书咬着唇点头,用力地眨了眨眼,唇角抽搐出一丝笑。沈醉抬指拭过她的眼底,柔声道,“现在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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