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王妃》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契约王妃- 第6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心!”
  沈醉闻言躬身行礼,然后转身离去。
  沈睿跟在他的身后,看到沈醉脚步不停,似乎急着回府便道,“四哥,怎么那么着急,永康念叨你好几天了,不去看看嘛?”
  沈醉脚步不停,“改天吧,今日我还有事!”
  沈睿急忙追上,“四嫂好吗?”
  沈醉哼了一声,“好得紧,不必你挂念,我走了!”
  “父皇让我们商量行商司的事务呢!”沈睿不满地瞪他。
  “改天吧,我今天有事!”说着加快了脚步,他不想回家不见了她,不想见到她的时候她跟他说要和柳清君走。自己到底是大度还是自私,到底舍不舍得放手,这是不言而喻的,可是如果她坚持,若是她痛苦,答案也是不言而喻。
  “哟,四哥什么时候这么恋家?反正我有事情要和小欢商量,不如一起!”沈睿勾了勾唇角,快步走在他身旁。
  沈醉猛地站定,冷眼睨着他,“沈睿,收起你那些小心眼。她是你四嫂。”
  沈睿冷笑两声,“那又怎么样?”
  “你想知道?”沈醉眼神冷沉地盯着他,周身散发出一种让沈睿觉得心头发冷的气息。
  “沈醉,如今我已经长大,早就不怕你!我也是宫里的师傅们教出来的,你会的我不比你差,你做得到的我也能,你既然不爱她,就该放开她,不要耽误了她。我喜欢她,有什么不对?”沈睿挑着俊美过分的眸子,这一刻闪烁妖异的光芒,不服输不怕死地乜斜着沈醉。
  好久没打架,有点难过,特别是怀念和四哥打架的日子。他冷冷地盯着被自己激怒的沈醉,一脸得意。
  月出东天,繁星闪闪。纤云微卷,如轻纱漫漫。裴菀书站在院子里仰着头专注地看着天空。忽然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飞快地划过天际,快的她惊叹之余还来不及许愿。
  回廊另一端,月洞门处,沈醉静静地站在一株盛开的梅花树下,默默地注视着她。冷风吹拂她肩头的细发,凌乱的飞散,她仰着的脸映着月光是一种撞击人心的神采,神情专注而凝重,不知道是喜是悲。慢慢地,两行晶莹如流星一滑而落,闪烁着夺目的精光碎在黑暗中。
  他只觉得心头一紧,慢慢地攒紧了拳头,随即倒抽了口冷气,抬手摸了摸唇角,她在那里便也放心,笑了笑,默默转身离去。

  相思如毒

  从柳清君那里回来几天,一直没见到沈醉,胭脂更是见不到,不过翡翠倒是耍赖皮住进了闲逸居,却也没有对她特别表示什么,每日嘻嘻呵呵地和水菊很投缘。
  柳清君让人将那件银火霞光送回来,但是银簪却没有送还,让她颇为费解,心头只觉堵了一股火气,不明白他这样为何。
  是不是连朋友也不可以再做?她想问个明白,就算死也该是明明白白知道刀子从哪里进,血从哪里出来。
  让解忧驾车出门,依然说去裴府,却在外面雇车领着西荷去迎福酒楼。
  长天和波澜一见她来,一人欢喜一人不悦,波澜怕挨训,干脆看见她就躲了干净。裴菀书也不介意,笼着袖子慢慢地往里走,长天忙上前引路,西荷却在月洞门处等着。
  “长天,你去和你们公子说,今日我是一定要见他,否则便不走!”她平着脸没半丝笑意,让长天觉得比寒风还要让人发冷。
  “小姐,公子真的出去修养……”
  “你不用骗我,那你说他在哪里,我去找他便是!”裴菀书说着已经到了柳清君的窗外。
  “小姐,您,就算找了公子,又说什么呢?”长天陪着小心,却也忧虑忡忡,他也欢喜裴菀书来,如果能留下那是最好,可是世间总有那么多无奈呢。
  “不管说什么,反正就是要说清楚,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缘何现在连面都不能见?”裴菀书胸口起伏,她也并不知道见了面要质问什么,质问完了如何处理。
  长天叹了口气,细声道,“公子,却是在的,不过他真的不想见您!”
  裴菀书哼了一声,转身对着雕花窗棂,走进了两步,抬手按住,窗上糊着厚厚的高丽白纸,看不清里面。
  但此刻她似乎有一种感觉,那双眼睛就在那里,静静地悲伤地看着她。
  咬了咬唇,想笑,却嘴角抽搐了一下,“柳兄,你在里面对不对?”
  静默片刻,听到一声压抑的叹息。
  心头一震,便想冲进房去,却听里面传来一阵气喘,长天拦住她。
  “菀书,便这样,说吧!”柳清君的声音短促,透出浓浓的倦意。
  裴菀书看了长天一眼,让他进去伺候,自己抬脚走回窗边,默默地盯着窗棂中间的位置,她记得以前来时柳清君若在房中,会立在窗下朝她和气地轻笑。
  “你生病了,为什么总躲起来?”她倍感无奈,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可是他的任何事情只要他不肯自己便丝毫不知。
  “不想,让你担心。”他缓缓地说着。
  “你觉得我真的不担心吗?”她不满地笑了笑,“那么这次呢,生病了为何不躲起来?却只是不肯见我?”
  “菀书,对不起,我向你道歉!”他颤悠悠的声音透过窗纸带着一种令人心痛的感觉。
  “对不起?柳兄,为什么呢?”裴菀书抬手抵在窗棂上,纤细的手指轻轻地碰触那层白纸,却没有用力,半晌,垂下手臂。
  “为我自己的任性,让你受了伤害,等我熬过这次,为兄愿意还如从前。”隔着窗户,她能感觉到他的歉意,深深的内疚从他的语气中流露。可是这不是她想要的。
  “柳兄,你突然的冷漠,我已经懂你的意思。我就是想问,从前为什么不肯,那些信……”她顿了顿,鼓了鼓勇气,却觉得心头一阵阵发虚,突然心头一凛,如果问出来,得到答案,那么该怎么面对,如何选择?
  她不是答应过沈醉了吗?
  如此想着,沈醉那双似怒含情的双眸浮现眼前,让她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一时间柔肠百转,不知道该进还是退,可是如果不问清楚,那么心头丝丝缕缕,缠缠绕绕,剪不断理还乱的东西怎么办?
  窗内一声叹息,“菀书,如果我的任性伤害了你,我希望你能够忘记,我,我们,会永远都是好朋友,我没躲着你,等我病好了,还如从前。”声音淡淡的,非常轻松,就如他从前那般微微笑着,静静地看着她,关心她一般无二。
  永远是好朋友,就算曾经有过一点什么,也快如惊鸿,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原来不过是她自己徒然多想,纠缠不清而已。
  “柳兄--”她轻唤,却憋住喉,顿了顿,轻笑,眼泪滑过脸颊,碎在窗台上。“好,永远是朋友,还如从前,是,是我逾越胡思乱想了!”
  后退两步,她抬手擦了擦眼底,笑道,“如此,也好,等你身体好了,下次见面,我们都要把这些忘掉,你不许取笑我!”
  说着身形晃了晃,咬住唇,“那些信就当是我梦里看到,再到下次见面,早已烟消云散,此后谁都不要再提起,谁也不可以再尴尬。”
  笑了笑,还想说什么,心口却被什么堵住,几乎让她呼吸不畅,这些都怪谁呢?是他们自己作弄了自己,自己伤害了自己,谁也怨不得。
  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再退两步,因为她不想听到他似痛苦压抑的喘息声,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痛苦在心底扎根,可是总会消散,因为她并没有失去,他还在那里,是她的朋友,一如从前,想见就见。
  最后她欢快地笑起来,“柳兄,那我走了,”说着转身飞快地跑出去,却在月洞门处撞了西荷,哭倒在她的怀里。
  西荷也不问,扶着她上了车,任由她趴在角落里哭得稀里哗啦,绕着裴府前面的路走了几圈她依然在哭。
  终于等她停下来,却已经天黑了,看了看她已经趴在锦垫上睡着。
  西荷悄悄地抱着她换了车,直接回去王府,路上纷纷扬扬飘起大雪,停在侧门的时候,看见沈醉如冰雕玉像一般立在那里。风雪裹挟着他单薄的锦衣,脸上的情绪已经凝结成冰。
  沈醉一句话都没说,将她抱下车,送回闲逸居暖阁,也不理睬诧异的水菊等人,抱着她躺在床上片刻不肯放手。
  寒风呼啸着苍茫天地,白雪皑皑逼人眼目。
  煞白的雪上开出一朵猩红的花,艳丽妖娆。柳清君抬手擦了擦唇角,缓缓坐在雪地上,仰头默默地看天,雪纷纷扬扬地落在眼睫上,化在眸里湿寒点点。
  “公子,您身子不好,咱还是进去吧!”波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苦苦地哀求。
  柳清君回头看他,和气地笑起来,一团白气笼着他的视线,“我又不会死,你哭什么,你对她无礼就不怕我罚你!”
  “公子什么都想着她,可是她何尝记挂公子?既然答应留在瑞王身边,又何必再来骚扰公子!”波澜气愤不已,声音哽咽。
  柳清君叹了口气,伸手接住落在眼前的雪花,“你浑说什么?要错也是我错了。不该不信命,非要逆天而行。我本就是逆天而来的,能够活着已经不错,哪里还能要求那么多?我就是喜欢她这般孩子一样,不管是懵懂还是迷糊,就算为难也敢来问。她能来,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怎么再让她继续为难?痛苦不过是一瞬的事情,总有人会让她幸福。”
  说着笑起来,清雅隽秀,如雪地清梅,幽兰馨香。
  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知道她对他的心意,哪怕一点就够了,自己也不是白白地担了这些苦痛折磨。
  想他幼时身患绝症,本已是死婴一具,却被师傅救活。但是却要求他从此抛情弃爱,远离生养的爹娘,来到陌生的地方。为了避免情爱之苦,他对女人敬而远之,可是谁知道会遇到那样一个假小子。她突然地闯入他的眼帘,那样嚣张地大笑,肆无忌惮地调皮,活力十足象头不知疲倦的小鹿。
  谁知道她是个女孩子啊,谁知道她就那样一下子撞入他的心底,从此就种下那般的相思之苦,蚀骨之痛。
  她是他饮鸩止渴的相思毒药,想她会轻,可是越想越痛,忘记却又如同拿刀剜心,如何都不可能。
  只能在生生死死间不断地煎熬,病发的时候痛到人不人鬼不鬼,远远地躲开她。
  终于看着她一步步走远,另一个人气势凌厉地站在她的旁边,自己有多少不甘?听着解忧随口的一句话,自己有多少不舍,多少愤怒?所以不相信真的会死,如果能够挺过去,是不是也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她的身边,就算是搏一次至少死也不悔。
  谁又知道,天意真的难违?
  他其实连和沈醉一较高下的机会都没有,那日故意冷落了她,回来心痛的冰火煎熬,一遍遍任性地想她,就如同是拿了一把尖刀一下下割裂着心口,想着就算心底有个洞,也有跌到底的时候,可是谁知道那是无底深渊,昏迷之后醒过来,痛会更深一分,直到痛死为止。
  从前压抑着的想法,爱念,排山倒海地汹涌而至,摧枯拉朽之势让他无法抵挡。终于知道那天意如何,自己是真的错了。
  就算得到她又如何,陪她一日还是两日?让她看着自己这般人不人鬼不鬼地痛苦?
  他怎么可以?
  能得到她心中那一点点的位置已经足够,伤害她的他必痛百倍,如果能够多么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替她痛,让她依然那样快快乐乐的。
  如果沈醉能给她幸福,他还有什么不知足?
  雪下了几日,裴菀书便病了几日。终于好起来,怏怏不喜,常常怔怔发呆,一下就是大半天。呆了几日,却又欢快起来,不肯让水菊等人替她担心,更不许人告诉父母知道。
  这日终于雪霁云断,早上醒来外面便是白茫茫一片,裴菀书趴在窗口远远望去,修掉枯枝的紫薇树银装素裹,梅花在冰丝下面抽蕊吐芳。
  昨夜大娘打发了东梅来王府,虽然埋怨裴菀书管了二舅舅的闲事,不过东梅说其实大娘很开心,二舅舅也上门道谢,还说要来王府拜会王爷王妃,大娘让他省省在家消停反省,不许打扰小姐和姑爷。
  沈醉帮的忙,她是不是该去莫语居谢谢他?
  正胡思乱想着却见南面院门口处人影一闪,沈醉大步而来,身穿驼灰色鹤氅,里面是月白色的锦衣,阔袖翻云,衣袂若举。
  似是知道她在窗口般,微微仰头朝她勾了勾唇角,裴菀书轻啐了一声,倚在窗框上伸手慢慢拨弄着一边柳木根雕花架上一盆盛放的水仙。
  抬眼见门帘一晃,沈醉闪了进来,浑身裹着一团冷雾。一进门他便将鹤氅往绣凳上一扔,然后跺了跺脚拨了拨头发朝她走去。她白了他一眼,进了屋子不肯抖雪,非要到她内室来抖,哼了一声转身进了自己的暖阁。
  “有好消息也不要听么?”沈醉笑了笑,在暖炕上落座。
  “你能有什么好消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