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在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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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在锦衣卫-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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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如此;他还扼杀了她的初恋!

    牧容哑然,很快就被她逼至墙角;面容无甚喜怒,唯有惊愕流露在眼角眉梢。对方委屈的瘪着嘴;那双小鹿眼里却冒出两道火光;恨不得将他刺穿俩洞;再化骨扬灰。

    脸颊上的躁动逐渐褪去;他心里头塞满倒不出的苦水。

    他向来是个稳重人,从不爱与人解释什么,如今却截然不同。他心急如焚,恨不得即刻给她解释清楚,并非有意捉弄她。话头蜂拥而上,挤在唇齿间徘徊,却不知先说哪句好。

    卫夕倔强的等着他发话,赤脚踩在地上。指挥使府虽然雍容华贵,但这厢房不比正室,地上没个经纬毯子,光想想就觉得心头发凉。

    寒从脚边生,她还有内伤在身,含糊不得。牧容旋即揪回神智,凝着她那玉白小巧的足尖,眼角眉梢极力裹挟出不可置否的盛气来,“别闹了,地上凉,到床上坐着去。”

    依旧是干绷绷的命令口气,若是以往,他能在她脸上寻到惧色,谁知她却忽然不吃他这一套了。

    虎骨酒后劲冲,随着热血攻上脑门,卫夕当下走路都不太稳当,踩了棉花套子似得。他的面容只能看个大概,心里也不觉得这个杀伐随性的男人有多么可怕了……

    还想吓唬她?

    没门没窗户!

    酒壮怂人胆这个理儿真不是凭空捏造的,她蓦然停下步子,撸起中衣箭袖,龇着牙花子道:“少来这一套!今儿我还真跟你没完了,我要一雪前耻!”

    “胡闹什——”

    话没说完就被他噎回喉咙里,卫夕张牙舞爪的朝他扑过来,甩着那头如瀑青丝,像极了索命抱怨的女鬼。

    她醉意醺然,步调不稳,出手更是没有套路可言。牧容不付吹灰之力便能将她制服,然而他却扬手扔掉外袍,不疾不徐的躲闪着。

    女人醉酒也耍酒疯,他还真是长见识了!

    罢了,就让她闹下去吧,累了便消停了。他出手没个轻重,自她从擂台倒下后,他愈发不想伤她丁点汗毛。

    谁料他却小看她了。

    在他发愣的这会子,卫夕身法极快的钻到了闪到了他的右侧,扬手就是一拳,正正巧巧打在他的嘴角。力道无关痛痒,但他口里的肉搓到牙齿上,猛然就迸出了血花子。

    一阵铁锈般的腥热让他攒起眉心,正欲将发疯的卫夕揽进怀里,谁知她却先发制人,一个饿狼扑食将他压倒在地!

    两个人的重量交叠,跌出一阵闷响。牧容手肘撑住地面,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身,极力将她护在身前。

    摔在软和的人肉垫子上,她倒是无碍。牧容的脊背却麻痛难忍,他嘶嘶吸了几口气,压低嗓子呵她:“卫夕,你再闹我就砍了你的脑袋。”

    在新营那会儿,两人交情渐深。他算是闹清她的脾性了,外里看似忍辱负重,内里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儿而已,顽劣的孩子脾性。

    这话本是吓吓她,谁知却彻底惹火了她——

    “你大胆砍吧!”卫夕恨得压根痒痒,抡起拳头就往他身上砸,黑魆魆的眼珠瞪地浑。圆,“敢骗我敢骗我敢骗我!我恨死你了!你还我二哥!”

    粉拳如同雨点似的落在他的前胸和肩头,力道忽轻忽重。牧容抿唇压着火气,尽量往后侧着身子,真想死死挪住她算了!

    见她眼里好似蕴着泪雾,他又不忍,索性眼一闭,任由她作腾发泄。

    没多会儿,他的下颌脖颈等处就浮出几条深浅不一的血道子来。

    日后若是有了女儿,他绝不会让她习武!这若是闹起来,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直叫人恼的发慌。

    他这么猜思着,搂在她腰间的手一紧,将她的身体往前压了压。

    两人的衣料都是丝滑的薄绸所致,胸膛起伏时,他能感受到她身前那片软和又富有弹性的触感。

    牧容深吸一口气,将视线落在她那张愠怒的脸上,另一只手轻而易举的钳住了她作乱的两只腕子。

    唇与唇不过一拳的距离,他微微侧过脸,将面上的灼痛处挪给她看,咬牙道:“你是属猫的?定是破相了,明日你让我如何去衙门?”

    他斜眼睇着她,嘴角的弧度略略下垂,看起来好生委屈。

    这话像是起了作用,卫夕咬唇凝着他,当真消停了。不过她并非良心发现,这番折腾让酒劲散的更快了,她眼前的人开始双影,胃里也在欢乐的翻江倒海。

    牧容刚松了口气,她又挣扎开了。

    这丫头打他还上瘾了?他攒了攒眉心,将她的腕子挪的更紧。恶趣味顷而徘徊在心头,他忖了忖,凝着她的胸口,笑得愈发孟浪,“你再乱动……我现下就做点风。流事,让你老实。”

    本以为她会开口痛骂,谁知卫夕只是眈眈瞪他,死死咬着嘴,发出呜呜声,秀气的小脸一霎就憋得通红。

    牧容登时摆正神色,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急急松了手。

    与此同时,卫夕顷而起身,兔儿般的冲出了房门。

    人早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她冲的急,下廊子时险些跌倒,踉跄几步,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寻了个树坑,“呕”一嗓子吐起来。

    牧容见她出酒了,踅身回屋拎了他的披风,疾步走到院里,将她严实的裹了起来。

    有值夜的婢女循声而出,他挥挥手让她们撤走,自个儿蹲下来轻拍她的后背。

    她双手扶膝踞蹲着,脑袋低低垂下,身子缩成一小团。被墨狐披风一罩,仿佛氤氲昏暗的夜幕里,渺小的几乎难以察觉。

    她似乎没吃多少东西,吐得几乎都是酒水,牧容遽而变得焦躁起来,横她一眼道:“有伤在身还不知忌酒,你脑子当真不好使?”

    卫夕没回他,眼角噙满了泪花,胃里不断翻腾,像是小羊反刍。

    等她快将胆汁吐尽的时候,牧容终于忍无可忍,俯身将她抱起,面色不虞的往浴房走。

    识眼色的婢女携着蜂蜜水跟上,到了浴房后觑见了牧容脸上的挠痕,心中生疑却也没敢多问,赶紧将蜂蜜水给卫夕灌下,这才替她宽衣解带。

    牧容守在屏风外侧,眸光并不避讳,掖手凝着那瘫软在浴桶里的女人,心态愈发促狭。无酒不成席,沾沾也便罢了,偏生要喝多?

    婢女们眼明心亮,见自家大人还杵着不走,当下就察觉到了什么。猪苓胰子全全使上,将卫夕洗了个香喷喷的。

    替她穿好新衣裳后,牧容复又将她用披风裹起来,抱在怀中,急匆匆将她送回了他的寝房。

    寝房里绢灯明朗,熏炉中香烟袅袅,晕染着春日般的和煦。牧容将昏昏欲睡的卫夕放在拔步床上,盖被时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她。

    被青翠洗脑一天的婢女们互相使了个眼色,悄无声息的关上了房门,退到了稍远的位置。十四五的小丫头们虽然未经人事,但也懂个大概,心头皆是雀跃不已。这下可成了,明个儿也好向青翠邀功去!

    牧容放下月纱幔帐,坐在床沿上,眼波在她脸上寻睃着。

    卫夕阖眼睡着,意态安然又无害,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震颤,烛火朦胧的射过来,在她眼睑上投下一缕好看的弧影。

    他不禁想到她在擂台上倒地的那一瞬,像只无助祈求的小兽。这般场景多次出现在他的梦里,每次都让他骇然惊醒,留给他窒息的空虚感。

    如今这稍稍一想,胸口便有些堵的慌。牧容嗟叹不已,俯身为她掖了好被角。下颌处又开始隐痛,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被她挠伤了。得赶紧寻点药酒擦在面上,否则明日真不知该怎么见人了。

    他起身挑开幔帐,袖缘忽然被人拉住——

    牧容蓦地回眸,她那双眼仁儿蕴着星辰似得,明晃晃地慑住他的心神。

    “为什么要骗我?”执念是深得,她倏尔问了这么一句。不知是不是沾了酒的缘故,声线格外软糯,带着磁音,叫人骨头发酥。

    牧容像被定住似得杵在那,薄唇抿成了一条线,隐隐露出沉思的意态。

    末了,他淡淡扫她一眼,话说的无情无绪,但却暗含期许:“你不是讨厌我么,骗就是骗了,为何还要顾忌缘由?”

    卫夕闷闷嗯了声,“我是讨厌你,但我不讨厌二哥。”她摇摇他的袖缘,忽闪着眼问他:“你知道为什么吗?”

    明明在往他身上戳刀子,还能用这般掏心窝子的口气……牧容嗔也不是,笑也不是,索性正对她,只道:“为什么?”

    讨厌他的理由,他还真想听听。

    “嗯,你这个人太苛刻了。冷血阴狠,又不懂怜香惜玉,每次出现我都要倒霉,总爱罚我,斥责我。”她欣然数落起完,霍然来了精神似得,眉眼变得柔柔的,“二哥不一样,他既沉稳又温柔,关键是……很疼我。”

    仔细听她讲完,牧容倒不气恼,唇边勾起一抹没奈何得笑。

    但凡在朝野里混的,谁不是个阴狠的角儿?她嘴边的二哥便是他,她也心知肚明了,还要说他不懂怜香惜玉?他做事喜欢瞻前顾后,情啊爱啊,他或许说不出口,但却不代表他不会心疼。

    见他缄口不言,卫夕掀了掀重若千斤的眼睫,徐徐咕哝道:“我知道你就是二哥,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我是个敞亮人。咱们就事论事,不管你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在新营里帮我,帮了就是帮了,这点……我感激你。”

    这话倒是受用,牧容听进耳畔里,心头登时喜滋滋的。他抿了抿唇,下巴扬起的弧度有丝倨傲的味道。

    “不过——”卫夕眼里有些笑意,“你是不是有病?我觉得你有点精神分裂,不过你不用怕,锦衣卫压力大,也是在所难免,让陈大夫给你抓点药改善改善吧。”

    “……”

    他眉心一跳,虽然听得懵懂,但也察觉到那绝非是什么好话。

    还是那么毛躁!他腹诽一句,踅身想要离开,看到她心里就不舒坦。给一枣再打他一巴掌,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将他从云端打至谷底。

    他不服,却也无力回天。儿女情长,谁先动了凡心谁就输了,从这点上看,他早就丢盔卸甲了。

    殊不知卫夕猛地坐起身来,使劲儿拉他一把——

    身子一晃,牧容顷而坐在了床沿上,眼前白影一闪,等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她压在了身。下。

    卫夕半抬起身子,有些潮呼的青丝倾斜而下,落在他面上,脖颈上,撩得人痒痒的。

    他满脸木讷,双手不敢碰她,下意识地捏紧了松软被褥。薄唇翕动一下,嗓音带着丝暗哑,“孤男寡女的,你这是做什么?”

    卫夕充耳未闻,自顾自地抬起左手,盖住了他的下半张脸。烛影绰绰中,她眼前的光景如同蒙上了一层毛玻璃,唯独能看清他那双沉亮深邃的丹凤眼,真是奇了。

    牧容心头云山雾罩,极力让自己变得心无杂念。

    没一会,她将手缓缓挪开。

    牧容刚要喘口气,谁知她又开始作祟起来。纤纤食指顺着他脸颊的弧度慢慢向下挪动,点过他的唇奉,又越过他的喉结,最后探进了他的斜襟。

    “你长的真好看。”她眼里有笑意,“就是心黑了点。”

    随着话音轻落,她的指尖在他心口的肌肉上点了点,动作很轻柔,却像带了火似的,烙进他的心头。牧容从未见过这般阵势,头脑嗡一下炸开,急而促的呼吸着,身子像灌了铅,想挪也挪不动。

    卫夕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颊晕着薄薄酒雾,微醺的眼眸半眯着,漾出叠叠涟漪浸润了他坚。硬的心房。

    他生觉这房里太热,莫名的躁动顺着胸口向下浮动,难堪的累积起来。

    在牧容木讷出神的这一会子,卫夕俯着身,一寸寸地靠近他——

    一念间,两片唇蜻蜓点水似得贴在一起。牧容的瞳仁缩了缩,她的眼睫扫在他面上,让他心波激荡。热度从唇边灼开,身体也变得愈发燥热起来。

    卫夕稍加力道咬了咬他的唇,热切地加深了这个吻。她的乌发凌乱的披散着,有丝丝屡屡渗进唇里,带着清香的猪苓味道。

    牧容深吸一口气,半阖起的眼眸盛满潋滟,任由她肆意的索取着。舌尖儿的温度相互感染,从柔和变得炙热。

    这一次他是清醒的,微妙的感觉如若身在云端。他深知前方便是不能逾越的雷池,身体却在疯狂叫嚣,急切的想要突破禁锢——

    她的诱引让他着了魔似得抬起手,紧紧箍住她纤弱的腰肢,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女人的温柔乡当真不能沾染,对他来说是毒,却也只能饮鸩止渴。

    烛火暧。昧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晃在墙上,仿佛融为了一体。沉沉的呼吸声,彼此听得都很清楚,不知过了多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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