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在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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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在锦衣卫-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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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姬名声下贱卑劣,他怎就不知心疼她?可除此下策,他这个翻手云覆手雨的男人竟然无法将一个弱女子捆在身边,说出去恐怕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不爱的人,她宁为外姬也不愿加。这么倔的臭脾性,每每想起来都让他哭笑不得。

    “容儿?”刘夫人见他失神不语,心说自己是否说的太多了。

    牧容登时从混沌的思绪抽出身来,扬唇笑道:“儿子公事繁忙,婚嫁之事还提不上日程。他日有信儿了,自会跟父母禀告的,请二娘莫急。”

    刘夫人长叹一声,“你心头有数便好,卫姑娘无父无母,嫁入咱们牧家充个妾室,也算是她修来的福分。”

    这话说的不假,牧家乃是皇亲国戚,父子二人又是光宏帝眼前的机要重臣,不知有多少女子巴结着嫁进来尊享荣华富贵。而牧容身为牧家独子,正妻势必要一位名门淑女亦或是王公贵族才能当的来。

    可卫夕才不会甘心去当个妾身,如果两人真能修成正果,她也容不下他身边有别的女人。

    他心知肚明。

    来自女人的占有欲让他的胸口变得暖和起来,这种感觉很微妙,是幸福,又是一种诡异的满足。

    “儿子不喜闹,只想像父亲一样图个后院安稳。”牧容眉眼亲和的笑了笑,“他日若真能和卫姑娘喜结连理,儿子定会在朝廷里为她寻个与牧家相衬的义父。”

    他虽未道破,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是明了。

    刘夫人是个精明人,她这小儿向来说一不二,脾气性子跟她家老爷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再多说也无益,他有嫁娶这个想法已经让她谢天谢地了。

    更何况后院稳当,没那么多事端绊着男人的脚,家道自然也稳。她们牧家虽然人丁稀落,但也蒸蒸日上不是?赶明儿叫卫姑娘加把劲,多生几胎便是。

    “你有主意就好。”刘夫人慈眉目善的笑起来,眼角携出几条清浅的鱼尾纹来,“时辰不早了,赶紧的,叫卫姑娘过来用膳来。”。

    这顿晚膳卫夕吃的格外窘迫,满桌的山珍海味,吃起来却是味同爵蜡。

    也不知牧容怎么跟他娘亲说的,刘夫人那嘴皮子一张一合,蹦出来的话让她心肝儿发颤,脸皮子燥热——

    “房事可还顺当?身子发烫的那几日容易受孕,容儿,那些时日你可要多多回府,好生疼爱一番才是。”

    卫夕:“……”

    和她的面染酡红相比,牧容倒是气定神闲,一双眼眸灿若琉璃,裹挟出轻快的笑意,“是,儿子懂得,二娘放心。”

    卫夕耷拉着脑袋,隔空抛出一记眼刀狠狠剜他。

    懂得个屁!不害臊!

    用过晚膳,刘夫人也没有久留。目送着马车走远后,青翠带着丫头们识趣的离开了。

    牧容踅身回府,不急不慢的走在前头,影绰的火烛映在他身上,让鸦青缎面时不时地泛出微弱的光来。

    夜色清冷,卫夕缩了缩脖子,掖手追了上去。许是寒风太过凛冽,她的脸颊染着柔艳的粉,小步跟在他身边切切埋怨道:“大人,你到底怎么跟老夫人说的?又是受孕又是房事的……那日咱们可是说好了的,彼此都要保密。这可好,万一传出去了,你让我怎么嫁人?”

    不仅如此,万一被人揭发了,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牧容脚步未停,摆出一张半真半假的笑脸,睇睨她道:“你不是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不想嫁人吗,这会子慌张什么。”

    卫夕被噎了一下,“我现在不想嫁是因为我没有喜欢的人,若是有喜欢的人了,没准会想嫁呢?”

    她这番理直气壮的反问让牧容蹙起了眉头,腹里酸津津的,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说得沉稳:“你身为锦衣卫,还将喜欢、嫁人这种词挂在嘴边,成何体统。”

    “你不也一样么?”卫夕不满的瞥他一眼,昔日想纳她当小妾,如今又让她当外姬,这种事他不也是经常挂在嘴边?都是歪瓜裂枣,谁也甭嫌弃谁!

    牧容缄口不言,进了书房后踅身问她,“你方才说什么?”

    他面上不苟言笑,连眸子里的清辉都是黯冷的。卫夕杵在门边,脉脉眸光盘桓在他清隽的面容上,忖了忖,改口道:“没说什么,大人早点歇息吧,属下回去了。”

    她躬身施礼,提着水蓝色的马面裙跨出了屋门。胳膊拧不过大腿,随他怎么说去吧。大不了以后远走他乡,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一汪泉,一栋茅屋,一个村夫,去过悠哉的隐居生活。

    “等一下。”牧容遽然喊住了她,提起桌上的喜鹊木匣,踱步走到她跟前,“方才忘了给你,当夜宵吃好了。”

    他换了个舒缓轻柔的嗓音,如若细泉潺潺般悦耳。卫夕愕愣一瞬,方才火急燎燎的心忽然沉淀下来。

    她讷讷地接过来,那单层木匣小巧精致,盖子上勾出两只对头鸣啼的喜鹊,栩栩如生般传神。打开了一看,里头放着一盘她的心头好。

    这福喜楼在偏南的位置,从皇城里回来并不顺路,难不成他是刻意去买的?

    这个想法一霎就盘踞了她的心,撩的她神思混乱,眼神也变得流离无所。她只觉可笑,不就是一盘点心吗,至于反应这么激烈么?竟然有些……怦然心动的意味。

    真没出息!

    她使劲儿掐住自己的手指,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摆正神色后,她却没有去看牧容,垂头道:“谢大人,属下先告辞了。”

    没能从她脸上看到如花一般的粲然笑容,牧容长长嗯了一声,面上难掩失落。冲动在体内疯狂叫嚣,他真想问问她,如何才能喜欢上他。

    然而话在唇齿间游走,最终却被他囫囵吞了回去。两人近在咫尺,又像是隔了一条难以跨越的银河。他生怕这话一说出口,两人连个照面也打不上了。

    待她走后,牧容抱着手在书房来回踱步,直到额上汗津津的,这才撩起门帘子朝外望。天空漆黑如墨,厚云压城,不见半颗星子。

    骤然就这么变天了,他嗟叹不已,口边呵气如云。想了想也是,入冬这么久,迟来的雨雪也不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土豪的打赏,么么哒,破费了!

    Cuihua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25 08:38:59

    L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25 09:00:09

    包子什么陷丶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25 11:09:53

    常秀亭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26 00:52:01

    影灵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26 00:58:53 

第四十五章

    腊月二十八;年前来京述职和朝贡的人扎了堆。

    京城里塞满了维持秩序的官兵;君澄也忙的不可开交;亲自率领一队人在皇城正阳门驻扎,对进入皇城的使节以及外地外地官员进行验身。

    这可乐坏了卫夕;总算是寻了个由头离开了压抑的衙门,一路策马来到正阳门。

    自打那日刘夫人离府后,她和牧容都像是得了什么魔怔;除却公事上的交流外;待在一起也鲜有别的话题。

    那盘芙蓉鸭黄糕像是有毒;她吃进肚子里,心焦又气躁,看牧容的眼神总是在闪躲;能停留在他的乌纱帽上;绝对不会落在他那张俊朗的面孔上。

    就这样,莫名的尴尬通过悬浮的空气介质包裹着他们,彼此都能在对方的脸上读出微妙的难堪神色。谁也不道破;各干各的;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今日她提出去正阳门协助君澄,牧容有些不情愿,到头来还是答应了。她喜不自胜又无比怅然,不知为何,这个男人蓦然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窒息感,除了想逃,她还是想逃。

    本以为验身不过是个很简单的事儿,实则不然。男男女女无论年纪,为防携带暗器,皆要脱的□□。一队锦衣卫对照画像比对,一队检验贡品,还有一队拿上拟好的文书让被验身之人签字画押,若事后追查出有什么不法之事,九族当街问斩。一切检验妥当,才可由大汉将军领到御前面圣。

    因为卫夕是个女儿身,君澄便让她去照看女子验身。一间屋子里面除却几个负责监察的年轻锦衣卫外,都是宫里面派出来的老嬷嬷,办事也都是轻车熟路的。

    这一忙活就到了黄昏时分。

    这两日的天气不算太好,阴云厚重,寒风凛冽,像是憋了许多日的雨雪似得。卫夕和君澄告了别,将冰凉的手掖进琵琶袖,出来的时候呵云吐雾,乌黑的眼睫很快就染上了些许湿润。

    出了正阳门,她脚步一顿。稍远处停着一辆蓝绸篷顶的马车,后室篷上的雕镂飞檐向天而翘,下挂藏蓝流苏,风一吹随之曳曳摇摆。两匹枣红俊马看见她后嘶鸣一声,鼻子里哼哧哼哧地喷着热气儿。

    卫夕舔了下干涩的嘴唇,大步走到马车跟前。身着锦绣袍的马夫为她放下著漆矮凳,而她并没有登上马车,抬手挑开了篷帘。

    里头别有洞天,温暖的气息失去了禁锢,即刻扑面而来。牧容斜倚在软垫上,蟒袍玉带,手里捏着一紫砂茶盏,正意态懒散的凝着她。

    两人的眼光在空气里略一胶着,便急急被她挪开了。她吁出一口气,尽量将面色放的轻松,“大人,你怎么在这?”

    “接你回府。”牧容答得利索,眸中浮光隐现。他呷了口茶润喉,见她无动于衷,复又对她勾勾手指,“还不快上来,莫非你喜欢在外头受冻?”

    她忖了忖,如实道:“不必了,我的马还在马厩里,我自个儿回……”

    这话还没说完,牧容直直打断了她,对马夫嘱咐道:“燕七,叫人把卫夕的马送回指挥使府。”

    燕七垂头拱手,复又打了个呼哨。很快,四下围过来三五个常服打扮的男人,其中一个得命,转身朝着马厩走去。

    卫夕凝着那人虎背熊腰的身影,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体格……她的白马恐怕有的受了。

    交待完毕,燕七踅身正对她,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伸手朝马车后室比了比。她颔首示意,只得提起曳撒登上了后室。

    马车里很暖和,蓝筹垫子也是软绵绵的。她坐定后也不说话,搓了搓有些发红的手,垂眸盯着曳撒上的流云刺绣。余光中,牧容正灼灼地凝着她,眼神经得住考究,仿佛要看到她心底。

    若以两人的关系来论,这异度时空里恐怕只有这个男人和她最亲密了。这人是她惜命的保护…伞,以往她能含笑应对,奋力抱紧对方大腿,可如今却有些力不从心,原本不输于她的羞赧正渐渐盘踞她的心头。

    毫无征兆,不知所起。

    在她失神的这会儿,牧容往她这边挪了挪,抬手拽住了她的衣袖。

    突如其来的拉力让她一个踉跄倒在了他的怀里,稔熟的幽香传入鼻息,还夹杂着轻微的酒气,她这才缓过乏来,嗫嗫道:“你喝酒了?”

    牧容长长唔了声,一手揽住她的腰肢,垂头将唇贴上她。

    男性特有的雄厚气息将她紧紧锁住,唇边的触感却是异常的轻柔,热火似得烧灼起来。卫夕稍稍瞪大眼,复又将眼帘阖上,纤纤十指不禁扣紧了他胸前的衣襟。

    热切而绵长的吻让她骨子发酥,既陌生又熟悉。清冽的酒香萦绕在舌尖儿,不知过了多久,她遽然也沉醉在了里头,久旱逢雨一般的享受着。

    牧容的手不太老实,顺着婀娜的腰线一路上袭,修长的手指在她的粉尖儿上停留一瞬,这才舍得放开她。

    卫夕将头靠在他的肩膀处,敛眉垂首,面上染了柔艳的薄粉色。她难得流露出的娇媚神色,和她这身挺括的飞鱼服两厢映衬,看在眼中,却别有一番风味在心头。

    牧容深喘了几口气,按捺住身下的躁动,轻轻勾起她的下巴,“这些时日,你可是在躲我?”

    他早有疑窦,却不想多言。若非今日陪帝王小酌了一番,他也不会问的这般直白。

    许是因为喝了酒,他的嗓音不似先前那般和暖,听起来有些暗哑。卫夕被他问懵了,登时从他给的柔情中抽出身来,被动的凝着他。

    他那双秀长的眼眸带着丝朦胧的醉意,让人一眼望不到底。裹金的乌纱帽下是一张温雅清和的面孔,意态萧然,让她摸不透他的情绪。

    幽黑的眼珠在眶子里骨碌一转,她别了别脸,连忙打起了哈哈:“哪会,大人多虑了,只不过是最近天气不好,我也跟着失意了一番……纯属意外,意外。”

    “……是吗?”许久牧容才松开了她的下颌,浓淡相宜的眉毛攒在一起,眼里裹挟出猜疑的神思来。

    “必须的。”她笑吟吟的喘攀上他的脖颈,喘了口气,这才在他的脸颊上烙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大人这么英俊,我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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