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女侯爷: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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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女侯爷:昏-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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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王固在厅里坐着喝茶,一边盘算今天能不能见着霍臻,南宁公主护短是出了名的,她要是不交人,王固可没胆公主府。

    又想,要是公主真把霍臻交出来了,他怎么把人带走呢?

    绑回去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说别的,霍臻可是有爵位在身的人,现在怎么回事儿还没弄清楚,谁敢绑他?

    可叫他骑着马自己坐轿跟着?

    还是给他备辆车?

    或者干脆塞轿里谁也看不着?

    王侍郎怎么想都觉得不合适,他是来抓人的,又不是来请客的,干嘛那么礼遇姓霍的,他跟姓霍的还结着梁呢!

    王固一想起上回皇上冷不丁问起来,令郎似乎口才不错?他就恨不能给家里小兔崽嘴上套个嚼。

    皇上断袖关你屁事,皇上后宫不干净跟你有毛关系!御史都还没开骂呢,你们倒急上了,一个个乳臭味干知道个屁!

    王侍郎想到这,一股火憋不住往上蹿,忙喝口茶压一压,喘了口气,才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这回霍臻捅了这么大娄,把柄藏都藏不住,那些御史们总该开腔了吧。

    皇上前年冬天登基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快一年半了,朝廷这潭水静了这么久,大概也要动一动了。

    不知道自己头上那位尚书会不会动呢?

    王固眯着眼,心不知不觉就跑到别的地方去了,属下来报霍臻投案的时候都没听着,等那属下又说了一边,王固才瞪大了眼。

    霍臻投案了?

    王侍郎霍地站起来,“人呢?”

    那属下比了个手势,王固顺着一看,脸立刻黑了,这投案的架可够大的,自己家里都懒得走,还得抬着来。

    霍臻瘫在肩舆里动一下都没力气,头也不抬,看着真是傲慢了,无礼了。

    王固冷哼一声,别人这么不给他脸,他也不必做面,拂袖道,“走!”

    直接就把霍臻抬进了兵部大牢。

    ……

    事情不算大,营内私斗而已,过程也不曲折,无非谁看谁不顺眼把谁打了结果又被反打了,顶多动用军械情节比较严重,不过这些情形军法中都有如何处置,照章办事就可以了。

    但是谁来办呢?

    兵部衙门里几位大人一筹莫展,现在大牢里关着的人有赵相的孙赵含章,皇后娘娘的弟弟薛霁,定远侯霍臻,还有皇上的亲卫沈镜心。

    赵含章和霍臻是当事人没什么好说的,薛霁身为上官管束不利确实有他的责任,可这位沈侍卫说什么都要插一杠就叫几位大人不免想多了。

    说起来赵相从先帝时便身居宰执,在这个位上也有十年了吧,这两年皇上刚即位,许多事都依赖赵相,对赵相言听计从,看起来君明臣贤和谐的很,赵相么,也是权柄日重,威严日重……

    几位大人各怀心事,尚书丁仪自然是偏向霍臻的,谁不知道丁尚书早年曾受霍侯大恩,一直念念不忘,每逢有人提起大将军,都涕泪横流言粉身碎骨难以为报。

    所以丁尚书是很乐意沈侍卫来搅浑这潭水的。

    王固王侍郎则因为儿骂霍臻被打了一顿不说,还被皇上奚落,自然挺想看霍臻倒霉,但他也知道霍臻后台硬,扳倒很困难,所以也不说话。

    另一位侍郎林奕家里夫人姓薛,虽不是当今皇后的亲妹,却是与皇后关系好的堂姐妹,林大人向来惧内,这回牵扯到舅身上,就更要回家听夫人指示才好说话了。

    几个人身份都不一般,够资格审这案的兵部只有丁王林位大人,原本王固执掌刑律是他份内的事,但王侍郎说了,这么烫手的山芋,要是丁大人一定叫他接,他就称病……

    不病受伤也行,一边说一边还拿起砚台在自己头上比划以示决心。

    丁尚书再看林侍郎,林侍郎连忙也去找砚台表决心,笑话,夫人还没发话,他敢随便乱答应那不是找死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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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下官先干为敬
    丁尚书没辙,他自己当然也是不想管的,他是想偏着霍臻,可他也不好得罪赵相不是?大将军的恩情毕竟是过去的事儿,赵相可是实实在在压在他头上的一座山。

    于是人灌了一肚茶,最后丁尚书悠悠道,“今儿天也晚了,明天再说吧。”

    两位侍郎纷纷称是。

    明天好,明天赵相的意思就该到了,皇上的意思,也该到了。

    ……

    霍臻在牢里睡了一下午,醒来总算好多了,就是胳膊有些酸疼,洗了把脸等吃饭的功夫,隔壁沈镜心敲墙,“霍大人。”

    霍臻来到门边,看见对面关着的居然是薛霁,十分惊讶,“薛上官怎么也来了。”

    薛霁胳膊有伤,脸色比霍臻还难看,闷闷道,“既然是上官,当然要来。”

    霍臻一下明白了,嘴角噙个冷笑,“薛大人果然当的好上官!”

    小杜被人殴打暗算时不见薛霁伸手,救那个姓赵的倒是拼命的很,霍臻一想起来就有气,心里原本对薛霁那点好感顿时烟消云散,冷着脸不再看他,转而问沈镜心,“沈大人有事?”

    沈镜心懒洋洋靠在门上,隔着栅栏上下打量他一番,见他整个人都好端端的,放心道,“没事,问问你晚上吃什么。”

    ……吃什么?

    霍臻被问住了,她很想说难道兵部大牢不管饭?但又觉得问题应该没这么简单,不然沈镜心不是就无聊了?

    沈侍卫看起来,可不像是那么无聊的人。

    “哈,霍大人恐怕不知道吧,”沈镜心见霍臻严肃的表情,忍不住好笑,“兵部大牢自然是管饭的,但这里的饭菜么,味道可不怎么好,要是不提前打点一番,等吃饭的时候,可就没什么好吃的了。”

    霍臻恍然大悟,忍不住好奇,“怎么个打点法?”

    关在薛霁隔壁的赵含章也偷偷立起了耳朵,他原本听着霍臻说话就恨得要命,奈何肚不争气,从早上被送回家,又被抓来这,一口水都没喝,早就饿得咕咕叫。

    “当然是用银打点,你看着。”沈镜心说完,扬声叫道,“宋!”

    一个兵丁打扮的汉从墙角冒了出来,蹬蹬跑过来,对着沈镜心笑呵呵的,看起来熟络得很,“沈大人有什么吩咐?”

    沈镜心潇洒地抛了锭银给他,“一会上白凡楼置一桌两的席面送过来,有上好的鲜鱼来一条,别的看着办。”

    又道,“多的赏你了。”

    宋乐滋滋掂着银,美的脸上直放光,大声道,“好嘞,您就瞧好吧。”

    说完又蹬蹬蹬消失在墙角,霍臻哪见过这个,她长这么大就从来没操心过吃什么穿什么,不由指着那人消失的地方,“这样也行?”

    沈镜心懒洋洋地笑了笑,“还不都是为了吃饭,这牢里难得关几个人,当差的不容易,刑部大牢的狱卒那才叫肥差。”

    赵公咽着口水,心里又挣扎又纠结又犹豫,说起来他跟霍臻一样,都是锦衣玉食饭来张口的人,狱卒这种贱役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叫他开口求那狱卒给他办桌饭,着实有些拉不下脸。

    等沈镜心订的席面一送来,热腾腾香气扑鼻,沈侍卫把饭菜分成份,叫那狱卒,“这一份是小侯爷的,这一份给薛大人。”

    没有赵含章的。

    赵公饿的眼珠都绿了,勾在栅栏上大叫,“怎么还不开饭!”

    到底赵公还是说不出口叫宋也给他送一桌,况且他也没银。

    宋一个大头兵,当差吃饭赚点外快,没什么大志向,他知道这位大喊大叫的公哥是赵相的孙,那是他拍马都摸不着人家鞋底的大人物,可宋硬是没理他。

    不是因为他得罪了霍家小侯爷,当然他得罪了霍家小侯爷也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是这个人不地道。

    他居然冲自己兄弟下黑手,在宋朴素的人生观里,一个营里当兵,一口锅里吃饭,那就是兄弟袍泽,将来上了战场,就是可以交命的人。

    这样的人,怎么能出手暗算呢?

    军营里常打架不假,可没有自己人打自己人的,都是跟外人打,起码也是殿前司打步军司才差不多,这种一个营里自己人合起伙来欺负人的,宋从来没见过。

    所以说亲卫营烂透了,宋虽只是个狱卒,也一样瞧不起这群公哥。

    倒是霍家小侯爷够义气,不愧是姓霍的。

    宋殷勤地照沈镜心吩咐给霍臻端上饭,还问了声好,就消失了。

    把赵含章气的恨不能把这个操贱役的狱卒杀了才好。

    薛霁原本想照顾他一下,怎么说也是自己属下,可他自己的饭还是沈镜心请的,这个借花献佛的事可不大好做,只好装起了聋。

    好在送饭的狱卒很快到了,给赵公门口放了俩饼一碗水,霍臻和薛霁这才明白什么叫味道不怎么好,这根本就没味道吧?

    ……

    沈镜心见霍臻和薛霁那里都有了,自己倒了杯酒,隔着门道,“今天这顿我请,等出去了两位大人可是要回请下官啊,两位财大气粗,不会少了下官这顿饭吧?”

    又对薛霁道,“是吧,薛大人?”

    薛霁知道他是借机向自己赔罪,心情颇为复杂,吊着胳膊走到门边,板着脸道,“饭自然是要请的,别的就未必了。”

    沈镜心不再说什么,向他举了举杯,“下官先干为敬。”

    薛霁心里对这人实在生不起厌恶,也把酒喝了。

    两人隔着门喝了好一会,沈镜心忽然道,“薛大人。”

    薛霁酒量不大好,已经有点要醉了,嗯了一声,沈镜心道,“忘了告诉你,喝酒对你的伤不好……”

    薛霁一阵头晕,对面沈镜心的脑袋一个变成了四个,脑里恍恍惚惚,觉得自己看人似乎有些肤浅了。

    ……

    霍臻眼睁睁看着沈镜心把薛霁灌醉,又看着他用根鸡骨头把对门赵含章放倒,就知道,是荣瑾要来了。

    荣瑾来的悄无声息,没有人通报,就那么平平常常跟逛御花园赏花似的,带着李知恩来到了兵部大牢。

    大牢里气味很不好,阴冷潮湿,只有走廊里点着几盏油灯,散发出难闻的烟气,光线忽明忽暗,映着墙壁上斑驳痕迹,使得整个大牢鬼蜮阴森,十分可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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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给朕生个孩子吧
    荣瑾走在昏暗的走廊里,表情渐渐沉重,等看到霍臻安静地站在门里面,一双眼如星辰般凝望过来,荣瑾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李知恩缩着脖过来打开牢门,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墙角,霍臻上前跪下,低声道,“陛下。”

    荣瑾温柔的眼神望在霍臻身上,良久才道,“起来吧。”

    牢里地方不大,荣瑾在简陋的木榻上坐了下来,霍臻详细说了当时情形,最后垂着头道,“微臣莽撞,叫陛下操心了。”

    荣瑾看着她脸上难得心虚的神气,轻轻笑了笑,“朕为你操心,难道还少吗?”

    “何况,是朕疏忽了,是朕,没有看顾好你。”

    说着,荣瑾拍了拍身下吱呀作响的木榻,“住在这儿,委屈你了。”

    霍臻眼圈一红,再次跪了下来,“陛下,霍臻知错了。”

    “霍臻,霍臻啊。”荣瑾轻轻叹了口气,抬起她的脸,俯下身看着她,“人要是不会长大该多好,永远能随着自己的心意做事儿,朕从前做的时候,总觉得父皇在朝臣们面前软了些,可自从朕当了皇帝,才知道,做皇帝真难啊。”

    “朕用了一年时间看父皇从前批过的折,看父皇跟大臣们角力,看朝臣们是怎么对付朕的,那些人,名义上是朕的臣,口口声声君臣父,可他们一个个都想架空了朕,都想自己拿主意。朕知道,他们未必是想反,只是人人想法不一样,朕觉得天下是这样才好,可大臣们不这么想,他们觉得,天下要像他们想的那样才好。”

    “朕想掌兵,可大臣们怕朕穷兵黩武耗空国库,朕想采纳新政富民强军,可大臣们觉得朕好大喜功不知民情,朕用薛光,他们觉得朕重用外戚是专权之兆,朕用你……”荣瑾讥讽地放开霍臻的脸,把她扶了起来,“他们觉得朕是昏了头,色迷心窍,昏庸,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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