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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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狂(全)-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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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孩子,这是在笑话爹呢!”
  对于血千叶的嘻笑夸赞,端木霄彻底展开笑颜,心情自然光亮起来。
  “纤纤,若真被赫家老二说中了,你要如何做?真的要将孩子送回赤烈?”一番嘻笑过后,端木霄郑重的问道,眼下赤烈何种情形,他自然知晓。
  对于帝位,端木霄断然不会接,他的家,他的一生,就因那冰冷之处而毁,可如今,端木皇族血脉单薄,难怪赫连跟那些老臣苦苦等待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天意也好,命令也罢,他的女儿有权更有资格决定,那个帝位要与不要。
  血千叶满眼温柔的看着高高隆起的小腹,小东西的不凡众人皆以见识,更是想遮都遮不住的事实,每次看到假郎中兴奋得意欢喜的样子,她都恨不得一拳扪过去,更想扯着他的耳朵狂吼的告诉他,儿子是她的,是她的!
  “纤纤?纤纤!”
  “嗯!”
  “你这孩子想什么呢,爹都叫你好几声了。爹只是要告诉你,这孩子的去留,只能你这个做娘的说了算!”
  “爹,您不想让他承袭帝位?”
  一声长叹,端木霄站起身,满眼慈爱的看着远处那对欢声笑语的兄妹,“爹虽姓端木,可爹更知道,怎么做才对孩子更好!看天悦跟瑶儿玩的多欢实,爹欠你们姐妹的太多太多。纤纤啊,凡事就随着你的心意去做,无论将来你有何种决定,爹都同意,爹永远会在身后支持着你!”
  一番贴心叮咛,端木霄朝玩的正欢的小人儿而去,看着那挺直的背影,血千叶嘴角荡起美丽的微笑。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老天都给了一位疼爱她的父亲。
  “宝贝,娘替你选择未来,你会愿意吗?娘打心里不想自己的宝贝孤孤单单的坐在那儿,娘恨不得把你们都笼在身边……”
  女人娇言软语的诉说着,更在静心的等着日落西山,等着黑夜降临,更等着隔日破晓的来临。
  冷烈带着冷右等人一路急行,凭几人的脚力,不过一个时辰,皇城近在眼前。本该四敞大开的正门只开了半扇,门前摆着两个浑身是木刺的木栅栏,城门守护由往日的青灰衣衫变成了此时的黑蓝劲装,无不手持寒刀不停巡视翻查着过往商客、百姓。
  冷烈一声哼笑,脸上尽是不屑寒意,转身闪向叉路口,在一条羊肠小径上快速奔跑着,冷右等人不语紧紧跟随,正门虽把守严密,却拦不住主子的脚步,之所以未硬闯,定是怕打草惊蛇,兴许别的城门会有所松懈。
  随着冷烈飞快的身影,所经之处已偏离任何一道城门,辩其方向,他们应该快到皇城以西的那片树林中,那里除了树还是树,要不就是山包大沟,跟进皇城根本没任何关系,冷左冷右心中虽有疑惑,却不言语。
  假郎中到是听话的紧,到了雷鸣的地盘,尤其这离城越来越远,只见树不见人更别提什么城门的地方,他只能乖乖跟着走。
  进得林中冷烈的脚步明显放缓,目光由地面移到了树身上,边走边看边数。
  “喂,冷右,你说堡主在找什么?暗记?宫里人留下的?”好奇的假郎中撞了撞冷右的胳膊,轻声的问道。冷右只摇了摇头,目光始终追随着冷烈。
  “可恶!”冷烈低咒一声,舍弃对树的点查,开始在地上翻腾起来,可惜龙鸣宝剑竟然成了冷烈手中的耙子。
  “主子,您找什么,我跟冷左帮您!”
  “密道!”冷烈仍弯着腰,翻腾着。
  “密道?进入皇宫的密道?乖乖,你们雷鸣人可真喜欢打洞啊!到处都?哈哈,当我没说,我可是赞美,只不过用词有些不当,担待担待!”说的正欢的假郎中,在冷左冰冷的眼刀下扯回了有意的信口开河。
  “主子走过这条密道?”冷左恭敬的问道。
  冷烈微点了点头,当初成了秘密的知情人守护人时,他跟澹台方旭将这条密道从头走到尾,一路惊奇兴奋之余,不忘记住出口处的特征,时隔二十多年,这片林子历经了多少次风霜雨雪的洗染,今日已非往昔,故而重游,印记寻觅不见。
  时间在这片小林子里渐渐逝去,冷家主仆三人各自为点向外翻查着。
  “哎呦,什么鬼东西这么硬!”假郎中一声惊叫,从地上一个高蹦了起来,捂着屁股用脚扒拉着地面,黑泥地里露出半截锈迹斑斑的铁锁。
  “人不怎么样,屁股可立了大功了!”冷烈调笑道,俊脸上拨云见日。
  “啊?嘻嘻,一样一样,这可是我的屁股!”假郎中捂着屁股嘻笑回着。
  清除掉铁锁周围的黑泥,冷烈运起内力随着龙鸣剑一声脆响,锁被削断,埋于黑泥的一块一米见方的铁板被拉起,遍布水迹污泥的石梯下,是条黑乎乎的地道,等了好久,冷烈将点着的火把扔进了地洞中,火光久久不灭,将一方漆黑之地照亮。
  “走!”见火光无异样,冷烈一声令下,率先走下石阶,冷左断后,见四周静寂如常,身子没进了地洞中。
  通道的地面较之入口的水迹泥泞,好了太多,墙壁上还是长着另人作呕的湿斑,镶在墙上的灯碗里仍盛着浓厚的火油,随着冷烈等人的一路前行,灯碗里燃起欢腾的火焰,将通道照亮。
  一条隐密于历代皇帝心中的密道,今朝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它给了冷烈如神兵天降,更似鬼魅出没的机会,就在那些人以没得到冷烈的任何消息,而洋洋得意之时,冷烈不但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皇宫,更站在他们的身后,寒剑已出鞘,却不会那般干脆利落的刺出,那是在成全他们,是在帮着他们解脱,做下大逆之事,不付出惨烈的代价,就算老天肯放过他们,他冷烈却不会善罢甘休。
  通道由皇城西北的荒林弯弯曲曲的修进皇宫,后宫御花园的假山群有一个出口,另一个出口设在暖阁中。
  “你简直胡闹!”女人怒斥声,让冷烈瞬间挥手,一行人放缓步子,轻之又轻的向前挪着。
  此地正是暖阁,而发怒的女人正是太贵妃樊青竹。
  “我哪有胡闹,我这是关心皇上,才命人将其移动了暖阁中养身子。”
  “哼,你是哀家生的,你的那点心思哀家还能不知道!那龙殿早晚是你住的,你急什么,万一被发现,你要让哀叹如何处置!”
  “母妃,您也太过小心了,整个后宫在您手中握着,朝堂由儿跟丞相压着,太傅那个老东西翻不上天去!想见皇上,哼,没有母妃您发话,他们休想见到活的澹台方旭!”
  “你以为母妃防的是太傅跟越林他们?哼,那些人不足为惧,以你的亲王身份,丞相的据理压制,还有祖宗定下的规矩,未得应允,他们就是想破头也见不到澹台方旭。”
  “冷烈?您防的是冷烈!母妃放心,但凡冷烈能经过的地方,孩儿已安插了大量的探子,沿途更设下重重埋伏,就连冷家堡,儿臣也给他困得死死的,只要他敢从雪炎回来,死在哪儿,还说不好呢!”
  “要是这样,那母妃可省心了,可是,你别忘了,赤烈地宫那般凶险的地方,他都能活着出来,更何况这是在雷鸣,他不但有根基,更有人脉,我们不得不严防。冷烈可不是那些朝臣,他可是个不按规矩办事的人,尤其在得知澹台方旭昏迷不醒,以他跟澹台方旭的感情,定会不顾一切进宫探望。不能让他进宫,绝不能让他进宫,宁可把整个皇城封死,也不能把冷烈放进城来,否则,以他的根厉,定会跟我们来个鱼死网破。娘的良苦用心绝不能因那个混人功亏一篑!”
  “儿臣再加派兵力,只要发现可疑人等,一律杀无赦!娘,您为何不让儿解决掉澹台方旭,您还想让他醒过来?万一他醒了,您与儿要如何?”
  澹台万安的话,引来太贵妃好一阵子尖厉更阴冷的笑,而她的回答,彻底将往日的慈祥亲和颠覆。何谓蛇蝎心肠,何谓心思歹毒,何谓杀人不见血,太贵妃将其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不但不会杀澹台方旭,等自己儿子坐上帝位的那一天,她会让澹台方旭从昏睡中醒过来,她会让侍卫驾着他到金殿跪拜新君,她要用她的胜利一点点折磨澹台方旭,让先皇最疼最爱的儿子睁大眼,跪在地上好好的看清晰,谁才是雷鸣的真命天子,谁才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而他澹台方旭不再是皇上,更不会是王爷,只是个奴才,永远是她儿子身边的奴才,她要让九泉下的先皇澹台天宇不得安生。
  “还是母妃想的周到,可惜母妃不是男子,要不然定成大业!”
  “哈,行了行了,母妃若是男子,你又该从哪儿来。”
  “这人已挪过来了,还的挪回龙殿不成?”
  “算了,就放着吧,对外就说暖阁这边的地气好,对皇上的身子百利无害。行了,让人守着吧,我们走!”
  再也听不到那对恶毒母子的一言半语,却可清晰听到冷烈紧握的拳头发出咔咔声响,重步上前,按动机关销子,一道一人多高的缝隙出现在墙壁上,随着缝隙越来越多,冷烈用力扳动石门,红木书柜现于眼前,待推开一切阻碍之物,冷烈高大挺拔的身影,自暗墙处闪了出来,未动,细细听过房中一切声响,迅速朝垂着床幔的大床而去。
  近得床身,与床上之人仅隔一张轻飘的淡青床纱,冷烈的手缓缓伸出,小心翼翼的搂起床纱,一张熟悉却突然变得陌生的脸显露了出来。
  熟悉,那是因为他是澹台方旭,是他冷烈的哥哥,朋友;陌生,那是因为此时的九五之尊面色蜡黄,两腮微陷,尖尖的下巴向前探着,本就高挺的鼻梁、眉骨,越发的单薄高耸。原本润泽的丰唇,苍白干裂,双臂毫无生气摆在身体的两侧,身上草草盖了张锦被,腿脚都露在了外头。
  “该死,他们全都该死!”冷烈强压着胸口翻滚的怒火,声音沉到了谷底,假郎中毫不怠慢,迅速上前查看着皇上的身子。
  看着床上那毫无生气之人,冷烈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不十倍百倍的还回去,他就不是爆狮冷烈。
  “狗东西,他们到底有没有给皇上喂汤药啊!”
  “如何!”听的假郎中的咒骂,冷烈焦急的问道。
  “皇上的身子虚的可怕,如若此时着点凉,我敢说,皇上定会?真是一群该杀的东西!”假郎中边骂,边从怀中取出带来的所有宝贝。
  “皇上为何昏迷不醒?”冷右急问。
  “被他们用了安魂散自然乖乖的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好在那东西没毒,以皇上的身子也经不住任何毒物侵害。”
  “可能挪动?”冷左问道,若是不能挪碰的,他们要如何救人。
  假郎中想了会儿,很是郑重更是负责的解释道,以皇上现在的好似薄纸般的身子,动不得。最快也得等两日,待他用药稳住皇上的中气,才能将人带走。
  “两日?”冷烈低语着,好不容易看到了人,怎能再悄无声息的离开,他必须守在此才是,可是,临来时他答应自己的女人,明日破晓定会平安回堡。这不仅是失信的事,更让女人凭添焦虑,女人现在的身子?
  “是,这已然是在冒险了!”假郎中肯定的回道。
  重叹一声,冷烈目光炯炯看着床上无助之人,“好,你尽力稳住皇上的身子,两日后我们再离开。”假郎中痛快应下,赶紧着手用药救人。
  “主子,我们呢,要一直隐在密道中?”冷左谨慎问道。
  听过冷左的话,冷烈原本阴沉的脸竟然扬起了丝丝缕缕的笑意,可是那份阴冷的笑意,对有些人来说,情愿一辈子看不到,更希望他从未这般笑过。
  “药不是都带全了吗!”冷烈清清冷冷的说着,至于对谁而说,那人当然明了,假郎中心领神会,从袖袋中掏出一灰黑色小包,递给了冷烈。
  “白瓶那个与安眠散功效很像,有些许毒性;蓝瓶那个,霸道了些,会让人莫名其妙的七孔出血。”
  “没有解药会怎样?将两种东西混在一起用,又会怎样?”冷烈轻轻淡淡的问道,大掌把玩着那两个瓷瓶。
  “不知道,没这么用过,嘿嘿,反正好不了就是了!”假郎中嘻笑着回道。
  “边睡边流血不止,直到只剩下一幅干枯的躯壳,是不是更威风,往太妃殿一摆,一定很出彩!”
  冷烈说的云淡风轻,却源源不断的散发着满身的冷烈邪恶。


第四卷 第七章 毒入
  冷左冷右从未见过自己的主子有如此阴沉的一面,如果说,当初在雪炎,夫人与尤啻一战时,主子是撕心裂肺的痛绝,那此时,主子便是翻江倒海的狂怒,那冷冽的气息,汹涌的怒火,哪怕沾染分毫也会让对方化为灰烬,自找末路。
  夜是奇妙的,更是充满无尽魅力的。当月黑风高之时,有人会觉得它是那般的恐怖,将一切笼罩于漆黑之中,哪怕一顶点光亮,到最后也会被黑暗一寸寸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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