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的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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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的男儿-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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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纱老实回答:“回神使大人,诺布是专门负责神使大人安全的卫兵队长。”
  
  保护安全?李长琴对此嗤之以鼻,这分明是内外监视。
  
  眼前人深棕色肌肤,脸容虽然不是特别俊朗,但一抬手一举足间透着豪迈爽朗,身材高大健硕,是位强兵,就不知道脑袋怎么样。
  
  在诺布深棕色眼珠子毫不避讳的直视下,李长琴了解到诺布没有一颗虔诚的心,这种人无法以神明的身份进行牵制,真是有够麻烦。
  
  正如李长琴所想,诺布就是个不信奉神明的人,他直勾勾地审视着最近在底比斯城传得沸沸扬扬的神使大人。诺布完全不以为这样瘦弱的男人有什么能力,只当李长琴跟祭司们一样,都是妖言惑众的功利小人,又或者如祭司所说的外国间谍。
  
  “让开。”李长琴淡淡地要求。
  
  诺布脸上扯开让人松懈的灿笑,语言却不退步:“神使大人,请回到房间里,以免遭遇危险。”
  
  “危险?你准备让我遭受危险?”李长琴冷笑:“你不是负责保护我吗?我去哪你就保卫到哪里,不对吗?”
  
  “这。”诺布挑高眉:“诺布以为留在房间内最安全。”
  
  “但神明指引我到房间外去视察民情。”李长琴将诺布的话堵回去,绕过卫兵准备离开,但卫兵却张臂挡住他的去路。
  
  再罗嗦就太无谓了,而且李长琴的少爷脾气也犯了,他从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平日里斯文的表像只是他冷漠的表现。
  
  卫兵都有强壮的体魄,李长琴却突然出手将拦在身前的手臂重重一扭,咯的一声脆响,女仆们尖叫起来,卫兵则抱住脱臼的手臂高声悲鸣。
  
  “神明不提倡使用暴力,所以别挡路。”丢下不负责任的一句话,李长琴直直地从目瞪口呆的卫兵中间穿过去。
  
  接下来李长琴直接走出软禁他的宫殿,谁挡路就揍谁,后来就没有人敢挡‘凶神’的路,他一路顺畅地走到塔楼外。
  
  烈日高照,但绿化不错的院子倒挺凉爽的。
  
  身后传来脚步声,诺布独自追上来了,他怪叫:“神使大人,你不是说神明不提倡使用暴力吗?”他一路上可看见不少伤员。
  
  “也没有说禁止。”李长琴凉凉地搪塞回去。
  
  “……”诺布的脸部不受控制地一阵挤兑,他嘀咕:“像在强词夺理。”
  
  只要不挡路,李长琴也就没有意见:“赛里斯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为什么要找赛里斯王子?”诺布不客气地反问。
  
  “看看你们有没有违抗神命,又把他丢进鳄鱼潭里去了。”李长琴嘴里说着,其实是想找赛里斯谈谈话,看看能不能得到额外情报。
  
  诺布嘴巴里啧啧有声:“神使大人不是神明吗?你不是无所不知吗?怎么不知道赛里斯王子有没有危险?”
  
  “诺布,你几岁?”
  
  “二十二。”
  
  “那就用自己的脑瓜子想想埃及有多少位神明。”
  
  “……”
  
  “难道你当卫兵还能管祭司的工作吗?没有全能全知的神。”李长琴理直气壮地瞎辩着,反正他说什么都有理,他是神嘛。
  
  “……”诺布只能干瞪眼。
  
  “你要是不用脑子,这小队长要当一辈子。”
  
  “喂,如果你真是神使,那你肯定是邪神”诺布纳闷地回了一句。
  
  李长琴冷哼,嘲弄:“人类啊?你们只在有所求的时候,神才是神。无所求的时候,是正是邪有什么关系?”
  
  诺布答不出话来,其实他也认同李长琴的观点,每个人都因为有所求或者畏惧才愿意供奉神,而他所以不相信神,也是因为从不求神什么。
  
  “走哪一边?”李长琴在岔路处环手问诺布。
  
  诺布呆呆地指出真正路线,李长琴便悠哉地走下去,同时将四周视线当做无物。李长琴对此并不陌生,同样为所众人所注视,不过以前是畏惧黑势力,现在却是畏惧神力而忆,经验丰富的他都能应对自如。
  
  走在路上,突然听见惊叫声,李长琴被诺布拽了一把,箭矢就在眼前激射而过,李长琴差点就变成箭靶子了。
  
  “神使小心。”诺布将李长琴护在身后,拔出青铜剑刃面对又一次拉弓的小王子,他的笑容十分苦闷,低声问:“是拉美西斯?二世,你怎么开罪他了?”
  
  李长琴从诺布背后探首看向那红发小子,挑眉:“你拿箭射我?”
  
  就在十来步开外的拉美西斯二世扬颔,一副自高自大的模样:“要真是神使,吃我一箭也死不了吧?诺布你给我滚开。”
  
  李长琴微讶,这二世才十一二岁就有这种霸道性格,也怪不得他以后在位的66年里会张狂地将自己的石像立满埃及,敢与神明同受世人膜拜。
  
  李长琴推开诺布:“让开,我来会会他。”
  
  “喂,二王子的箭法很厉害。”诺布提醒。
  
  李长琴知道诺布是不相信他有什么神力,所以才特意提醒他别做傻事,但这好意他心领了。
  
  “让开,我看看他的箭法有多准。”
  
  的确很准,话没才说完,一箭已经朝眼睛射来。但李长琴毕竟是自小受训练的,而且后来吴荣那个前佣兵还借训练为由整治了他好一段时间,他现在的身手不敢说比超人还行,但应付现状也绰绰有余。
  
  李长琴微微偏首就避过疾射而至的箭矢,他环手抱胸,睨视着二世:“怎么,不是很准?”
  
  二世瞪圆一双眼睛,不顾旁人劝阻,又抽了一支箭,再瞄准,毫不留情地放箭。
  
  李长琴还是轻松躲过去了,他慢慢举步上前:“好了,你知道对神明放箭会有什么后果吗?”
  
  “喂,他是王子,未来的法老!”诺布想要拉住李长琴,他已经充分理解李长琴沉静外表下的疯狂性子,就怕王子会被挫骨扬灰。
  
  李长琴拍开诺布的手,在二世再一次拉弓前将他的弓毫不留情地夺去,上前阻止的侍卫被李长琴轻松两拳打得躺到地上,捂着眼睛哎呀乱叫。
  
  二世是没见过这样凶悍的人,但他却傲得紧:“怎么样?你也要让鳄鱼咬我吗?!”
  
  “小鬼,鳄鱼吃掉你就不好玩了。”李长琴冷笑。
  
  “啊?”二世被这种笑容吓着了,但他还是死活装做不害怕。
  
  埃及的天气炎热,古埃及男性一般只在腰间围着白色亚麻布做的短裙,然后再加些腰饰什么的,上身是不穿衣服的。李长琴直接将二世腰上的短裙扯掉,他就光屁股了。
  
  未等二世发话,李长琴弯身将孩子倒提,将那短裙系在他足踝上,恰巧旁边柱子上有一幅浮雕刻画,某位骁勇的埃及战士高举着手臂突出石面,李长琴直接将二世倒挂在那支华丽的手臂上,让他当柱子的挂饰。
  
  “小鬼,要是下一回还敢再惹我,你就等着当众被打屁股吧。”掷下宣言,李长琴懒得理会那一众又拜又求的仆众:“诺布,走。”
  
  诺布看着这一片混乱,见王子还在尖声叫骂,他只觉头痛异常,差点要抓掉自己的头巾:“天啊,那是未来的继承人。”
  
  “别担心,我是神。”李长琴再次不负责任地发言。
  
  “我看你跟二世差不多,意气用事的小鬼。”诺布嘀咕。
  
  “闭嘴。”李长琴冷哼,但他不否认自己意气用事,他就不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狂,即使那是未来的大帝。
  
  磨蹭了一轮,终于到达赛里斯住的房间,推开门,里面竟然冷冷清清的,除了那背对着门伏案书写的小子,竟然连个侍从都没有。
  
  “赛里斯?”
  
  听见轻唤,小孩子猛地回首,一脸惊喜:“神使大人!”
  
  李长琴被他叫得眉头一跳,最近被神使神使地叫,他听得生厌:“神什么?叫我李长琴。”
  
  “但神使大人是神明。”赛里斯瞪大一双金眸,虔诚地强调。
  
  诺布在后头低声嚷嚷,声音里充满兴味:“对啊对啊,你是神明。”
  
  “滚去看门。”李长琴不客气地将人踢出门外去,再威胁地比比拳头:“要不要扭断你的双腿搁在门外?”
  
  诺布缩着肩膀守门去了,但当他抱剑站在门外的以后,他不觉困惑了,他是受命前来监视神使的,可是现在……侧首再瞧瞧门内,诺布倒觉得监视已经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这神明挺有趣的。
  
  赶走了诺布,李长琴看看案上纸卷,原来赛里斯是在学习象形文字,在古埃及只有贵族子女才能学习文字等知识。
  
  “赛里斯,你的父亲还想将你扔进鳄鱼潭吗?”李长琴打趣地问了一句。
  
  赛里斯十分惊讶,又圆又亮的金眸睁大:“神使大人不是已经说了我无罪吗?”
  
  李长琴挑眉,他倒不敢保证,因为法老好像不完全相信他。
  
  “对了,你这里真清静,你的仆人呢?”刚才二世身边可是跟了一团人,像呵护宝贝一样护着,与之相比,赛里斯的待遇也差太远了。
  
  赛里斯整整桌子上是纸莎草纸卷,笑容满脸:“吃饭的时候他们就会来。”
  
  就是平时不来?看这样小的孩子在强颜欢笑,他李长琴同情心倒没多少,就是好奇心还有一点。
  
  “怎么?法老对你不好吗?”李长琴问着,抬手扯了扯他的头发,发现这孩子的头发是真的。埃及人认为头发和胡须藏污立垢 ,爱干净的埃及人一般喜爱刮光头发再戴上假发和假胡子,即使二世有一头红发,支也修剪得极短,哪像赛里斯将头发留得青汤挂面一样。
  
  “不是。”赛里斯摸摸头发:“别摸,脏。”
  
  李长琴扬眉,低头让他摸摸自己的头发:“我的也是真的。”
  
  塞里斯看着李长琴古怪的发型,那种半长不短,一点也不整齐的发型,惊叫:“神不是光头的吗?”
  
  “没有,至少阿努比斯有着丰密的毛发。”李长琴说。
  
  “……”赛里斯十分困惑:“但阿努比斯是狼首人身的,当然有毛发。”
  
  “小鬼,少质疑神明的话。”搓他的脑袋一把,李长琴忽悠:“阿努比斯的毛也不是假的,人类的头发也不脏。”
  
  “真的吗?”赛里斯瞪圆一双大眼睛。
  
  “说了不准质疑我的话。”李长琴往他脑袋上招呼了一记,这才发现自己见了这小子以后反而忘记了诅咒的事。思索了半天,他才问:“赛里斯,你有几个兄弟?”
  
  “添上死去的皇兄,我有三位皇兄和两位皇姐。”
  
  李长琴暗暗点头,他转念一想赛里斯现在7岁,那么14年后就是21岁,赛里斯很可能跟14年后的诅咒有关。而且若祭品竟然是皇子,那么同样使用黄金棺埋葬也就更合理,因为是王子嘛。可是仅7岁的赛里斯已经不招皇室喜欢,这样的背景又不太像能当祭品用。
  
  “还有一位王子是谁?几岁了?”
  
  “菲尼尔7岁!”
  
  说到这位王子,李长琴感觉赛里斯是真的十分愉快,他不动声色地问:“哦?跟你同龄嘛。”
  
  “嗯!我和菲尼尔是双生子,他是哥哥。”
  
  “……双生子?那我倒想见见他。”祭品会不会是菲尼尔呢?
  
  赛里斯的目光一下子黯下来:“那,再见。”
  
  李长琴扬眉,他见赛里斯这古怪的表现,不觉问:“你不能带路?”。
  
  “父亲下了命令,我不能再见兄姐们。”赛里斯双手握拳,耷下脑袋。
  
  真是成功的受气包典范。
  
  李长琴能够想像这是眼镜蛇的问题,法老应该还相信大王子是因为赛里斯而死。
  
  “为什么他们会说眼镜蛇是你的错?”一般为人父母,长脑子的都不可能认定七岁亲儿是凶手,而且7岁的孩子哪有脑力搞阴谋?
  
  “因为我出生的时候让眼镜蛇咬死了母亲。”赛里斯咬唇,眼睛里又充满水气:“他们说只要跟我靠近,眼镜蛇就会咬人。”
  
  听罢,李长琴不觉唇角轻抽。出生的时候母亲被蛇咬死,大皇子被蛇咬死的时候不巧又跟他在一起,赛里斯还真是天生倒霉。而且生在封建迷信的社会里,他会遭到误会也难免。
  
  既然赛里斯不能去,李长琴就不久留了,他得去看看那个菲尼尔够不够格当祭品。临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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