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梦千年之文承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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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梦千年之文承武德-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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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这副样子我怎么还忍心去骑它,用手揉揉它沾满雪花的鬃毛,我牵着它慢慢朝家的方向走。
  李世民现在是玉玺加美人,真是说不尽的风流得意。明日里将玉玺上呈李渊,不知道会怎么嘉奖与他。
  哼,他的荣华富贵,他的锦绣前程,是用我和宇文化及的心碎换来的。
  这算什么事?我爱慕宇文化及,宇文化及爱慕杨珞,杨珞却爱慕李世民,什么一串乱七八糟的三流爱情剧。
  最终,故事的结局自然是公主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至于骑士和毒龙,就永远只能是配角。
  我深吸口气,鼻子堵的厉害。从寒冷的外面到缓和的屋内,又从暖和的屋内再次回到寒冷的室外,我这么来来回回绝对感冒了。
  昨天的积雪已经被清理在路旁,新积起的薄雪笼罩着道路,我和红枣汤一人一马,孤独的前进。
  迎面而来一辆高大的马车,我急忙拉红枣汤靠边让路。
  马车行到身边急急停下,刷一声响,车里的人掀了车帘探出半个身来。
  “小晋,怎么这副模样?”那人看着我,一脸惊诧。
  我抬头定眼一看,是李建成。
  “太……太子殿下。”
  “你的手怎么了?红枣汤的脚怎么了?”他看看我,看看马,皱着眉问。
  “没,没事,冻疮而已。”我想把箩卜一样的手藏到身后。
  “快到车里来,里面暖和。”他朝我伸出手。
  随从的军士立刻过来从我手里接过红枣汤的缰绳,还拿了小木扎让我好踩着上车。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自己那肿肿的箩卜手交到李建成手里,让他拉我上了车。
  李建成的车很宽敞,坐两个人一点也不拥挤。车内的装饰并不奢华复杂,十分朴素大方,简单幽雅。比起当年宇文化及的车,还是简陋了些。当然,这就是李建成的风格,简单朴素之中见尊贵幽雅。
  香炉里袅袅清烟,蜿蜒而上,整个空间里皆是松柏燃烧后的清香。
  “小晋你去了哪里?怎么弄成这副模样回来?”李建成把自己用的暖炉递了过来。
  我低着头不声不响伸手去接,半途他拉住我的手,皱着眉头看那一个又一个冻疮。
  “怎么冻成这样?”他叹气道。
  不知为何,也许是他这担忧的语气,怜惜的表情,触痛了我委屈的神经,我忍不住眼睛一红,滚下泪来。
  眼泪扑扑砸在红肿的手上,咸咸的泪水渗入裂开的伤口里,疼出我更多的眼泪来。
  “小晋,你这是何苦。”李建成掏出手绢包住我的手,又拿自己的衣袖为我拭泪。
  他的温柔让我更加觉得伤心。我想要的,是另外一个人的温柔,怜惜,担忧,可是,他不能给我,永远也不会给我。
  他甚至不知道我对他的心意,他甚至不知道我是个女孩子。
  我可悲可怜的爱情,说不出口,也得不到回应。
  “建成哥,我……我好伤心,我……心很痛。”我拉着他的衣袖,一边哭一边说。
  “他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她。可是,我依然喜欢他。他要死了,我却没有办法救他。我没有办法。我好喜欢他,可是我没有办法救他。我觉得……很痛苦。”
  李建成任我拉着他的衣袖哭泣,手轻轻而温柔的抚摸我的头发,静静的听我哭诉。
  “为什么是这样一个结局?为什么她一定会爱上他?为什么他一定要弑君夺位?为什么他的投降一定不被接受?为什么他一定要死?为什么?是谁注定这一切?为什么?”我拉着李建成的衣袖,手握的死紧,原本微微愈合的裂口重新崩裂,一阵阵的刺痛。
  “小晋。”李建成握住我的脸,微微抬起。
  “你这是长大了。”他看着我说。
  “长大一定要这么痛苦吗?”我问。
  他点点头。
  “就不能快快乐乐的长大吗?”我又问。
  “忘了他,你就能重新快乐起来。”他说。
  “我不要忘了他。”
  “人要学会遗忘。”
  “不,我不要忘了他。建成哥,太子殿下,求你上奏陛下,让李神通接受宇文化及的投降吧。这样一来,他就不用死了,他就能到长安来了。好不好,太子殿下,求求你了。”我拉着李建成的衣袖恳求道。
  “小晋。”李建成一把抓住我的手,语气很是凝重。
  “你想的太简单了。即使他投降了,即使他能活着到长安,最终的结局依然是死亡。”
  “为什么?”我问。
  “因为他弑君,因为他夺位。因为他大逆不道。”
  李建成的话犹如一颗颗炸弹朝我砸来,炸碎我最后的梦幻。
  是的,大逆不道,弑君夺位,他为天下所不容。杀了他,就是为隋朝报仇,杀了他就能证明正统,他必定要死。
  就算他来到长安,李渊也一定会赐他死。
  广阔天下,悠悠四海,完全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他只有一条死路。
  投降,来长安只是延长了他的死期而已。
  他那样骄傲的人,那样狂放的人,其实是不适合这种屈辱的死法。
  我慢慢松开手指,放开紧抓在手里的衣袖。崩裂的伤口渗出血丝,混合着泪污染了李建成的衣袖。
  “忘了他吧,小晋。”李建成语重心长的劝我。
  我低下头沉默。
  忘记,谈何容易。然而我除了遗忘,也只能遗忘。
  历史,按部就班,冷酷无情。她驾驶着战车,哄隆隆的撵过,一切挡在她面前的障碍都将被无情的扫清。
  我对这架战车无能为力。
  一回到家我就彻底的病了。
  感冒,高烧,昏迷不醒。
  朦胧而不真切的梦境里,爆炸后的绚烂烟火,芙蓉池里明媚的阳光,秦真真软软流畅的小曲,李世民流光溢彩的舞剑,杨珞低眉含笑的侧脸,还有那温柔而轻挑的手指,带着幽幽暗香,轻点我的鼻尖。
  五色斑斓的梦境,我追逐着他飘来闪去的身影,仿佛一伸手就能够到,却始终擦肩而过。
  他朗朗的笑,向我招手,我痴痴的追,却始终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最后,我累了,我哭了。婆娑朦胧的泪眼前,他停住,咧嘴而笑,身影越来越淡,渐渐消失。
  他终究是不属于我的一个梦幻般的存在。
  我眨动眼睛,湿湿的泪划过脸颊。

  6 齐王

  6
  “怎么一醒来就哭呢。”姐姐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软软香香的手帕轻轻为我拭泪。
  “姐姐。”我哑着嗓子叫她一声。
  “以后再也不许你这样胡闹了,看看你成了什么样。我可怜的四儿,姐姐心疼的你知道不知道。”姐姐看着我,眼睛也湿湿的。
  “对不起,姐姐。”我低低的说。
  “你这孩子。”姐姐摸摸我的头。
  “一个女孩子家,这么大冷的天,你去建什么功立什么业。万一有个好歹,让姐姐如何是好。你呀,你就是主意太大。”
  我乖乖的听姐姐训斥。
  见我这乖巧样,姐姐也骂不下去,叹了口气停住。
  “以后可再不许了。秦王已经禀报了陛下,你这次可是立了一功,陛下寻思着要赏你。可是四儿,姐姐不想你再去冒险,再去立功了。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够了。”
  “我知道,姐姐。”我伸手想握姐姐的手,却发觉自己虚的连抬手都吃力。最后还是姐姐握了我的手,又是长长叹气。
  “两天了,你一直发烧昏睡,还梦癔,担心死姐姐了。”姐姐握握我的手。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浑身乏力,没法动弹。于是姐姐招呼婢女过来帮忙扶起我,垫了许多软垫让我靠着。
  “待会叫个御医过来给你把把脉,看好了几分了。”姐姐扶我躺好,说着。
  我才找个舒适位置躺下,就听到外面婢女轻叫。
  “齐王殿下,齐王殿下,县主还没有醒呢!
  “馒头四,馒头四!”伴随着元吉特有的大嗓门和哒哒的匆忙脚步,他直接就这么闯了进来。
  乍一见到姐姐坐在我床边,元吉脚步停住,愣了愣,随后他立刻躬身做揖。
  “拜见婕妤。”一边说一边眼睛直往我这瞟。
  “齐王好冒失。女孩子家的闺房怎么乱闯。”姐姐浅笑轻声责备他。
  元吉用手抓抓耳朵,不好意思的嘿嘿直笑。
  姐姐伸手招呼婢女拿垫子给他坐,他也老实不客气,一屁股坐到我床边。
  “馒头四,你醒了。”他上上下下的看我一遍,然后说。
  我点点头,看着他。
  如今这小屁孩也是个王了。十五六岁的他明显开始比我高了,正在变声期,那破嗓子难听的很。
  “嗯,馒头,你头还疼吗?”元吉看看一旁的姐姐,又看看我,很不自在的问候我。
  姐姐见他这模样,掩嘴一笑。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在这,齐王殿下就不自在。”
  “没有没有,婕妤你误会了。”元吉急忙起身摆手。
  姐姐笑的越发起劲。
  “好了好了,我也该回陛下身边去了。齐王你就好好守着我家妹子看个够吧。”姐姐笑着起身。
  “那个,这个……”元吉低着头被姐姐说的满脸通红,站在那儿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姐姐打趣够了,帮我掖了掖被子就离去了。
  把姐姐送出门,元吉几步跑到我床边,一屁股坐下,一把拉起我的手。
  “馒头你怎么搞的嘛,都冻成箩卜了,还是那种冻烂了的,难看死了。”他拉着我的手,有些心疼的埋怨。
  “我怎么知道会这么冷。”我委屈的撅嘴。
  “你太不仗义了,不辞而别,难道是怕我跟着去,抢了你的功劳不成。”他撅着嘴继续埋怨。
  “什么话,你难道也以为我是去捞功劳的。”
  “我当然不在乎这些,只是你一个人去那种地方,太危险了。不是说好了的,以后我保护你。”
  “切,沙猪,我才不需要男人来保护我。”
  “晋,你就是这点不可爱。女孩子就应该柔柔软软的才好,你这么要强干嘛。”
  “我本来就不可爱。”我头一撇。
  “好了好了,是我说错还不成。你最可爱了,天下没比你可爱的女孩子了。”他立刻讨饶。
  我这才回转头,脸色稍好。
  见我脸色好了,他立刻高兴起来,伸手又摸摸我的脸。
  “脸上都冻的开裂了,馒头你真是不爱惜自己。女孩子的脸最重要了。”
  “我又不是大美女,开裂了和没开裂差不多的。”我满不在乎的摆摆手。
  就是这疼不大好受。
  “你老这样,不像个女孩子。”他又埋怨。
  “真没劲,难道你来看我就是来挑我不是的。”
  “哪有。我是关心你才这么说的。所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说的就是我。”他委屈的瞪我。
  嘿,这家伙竟然还会用典故了。我噗呲一笑。
  “好好好,我知道你是良药忠言。”
  “馒头,你不在我都无聊死了。你快点好起来,我们一起去打猎,溜冰,放炮丈。”他拉着我的手,一脸的兴奋。
  “哎,你怎么还玩这些小孩子玩的东西呀。我的齐王殿下,你现在可是大人了。”
  “什么齐王不齐王的,我就喜欢打猎,就喜欢玩。难道当了齐王就不能玩了吗?”
  这家伙,脾气还是小孩子呢。
  “好,等我身体好了,我们一起玩。”
  “馒头,君子一言。”元吉凑过来,伸个手指竖在我眼皮下。
  “九只香炉四匹马行了吧!”我斜着眼看他,摊着手说。
  “什么意思?”他问。
  “一言九鼎,四马难追。”我懒洋洋的答。
  “哈哈哈哈哈。”他听完笑的扑在我被子上,直踢腿。
  这爽朗的愉悦的笑声让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情轻松了些。

  7 正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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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得到了传过玉玺高兴的不得了。正统始终是他心头的一等大事,李家关陇出身,原本就是大贵族,并非农民起义,行为做事有着一套传承正统的讲究。
  什么是正统,正统就是王道,是天命,是授命与天,有道而治。李渊晋阳起兵,打的是讨阀逆贼,保护隋室的名头,是尊隋而起兵,并非反隋逆寇。
  后来攻下了隋都大兴,李渊也并未扯下尊隋这副遮羞布,依然拥立杨广的儿子杨侑为帝,年号义宁,也就是后来历史上的隋恭帝。
  然后杨侑再禅让帝位于李渊,由此,唐才正式浮上历史的舞台。
  这么一番折腾,为的就是让李唐有一个正统的身份。证明李唐是由隋传承而来。隋乃天下正统,中原龙脉,李唐传承与它,自然也是天命所归,正统龙脉。
  天下老百姓对正统不正统其实没有太多的计较。做老百姓的,只要能吃饱穿暖,谁做皇帝又如何。
  然而悠悠史口,万千夫子却最计较所谓正统不正统。天下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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