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莲辞(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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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莲辞(女尊)-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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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卫将信将疑地去了,不多时回来,脸板得生硬。
  “将军不在,还请大人回帐篷休养。”
  木莲眉头跳了跳,不再多言,伸手拨开挡在面前的长戟,抬脚欲走。
  两名守卫一左一右重又将长戟对准了木莲,厉声喝道:“请大人回帐篷,不然小的们不客气了!”
  木莲倏地转过身,迎着长戟沉声问道:“哦?怎么个不客气法?是要杀了我么?那便动手罢!如若不然,便闭上你的狗嘴!本姑娘今天不想见血!”
  两名守卫机泠泠地打了个抖,纷纷避开那双寒意渗人的眼眸,手中的长戟也不自觉地垂了下来。
  木莲冷哼一声,扯过帐篷边一匹马,翻身坐了上去,抖抖缰绳离开,剩下两名守卫面面相觑,顿时没了主意。
  木莲越转,心里就越不痛快。难道她长得很凶神恶煞吗?抑或是说她以前为人不好?为什么军营里人人见到她,都一副窃窃私语却又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更有甚者,她可以明显地感觉到那些投射过来的目光里充满了敌意和仇恨!再联想到之前守卫对她的态度,这简直就像闯入了敌营一般!
  木莲强压心头的不快,在军营里越转越郁闷,索性一扬鞭,纵马跑上了后山,那里没多少人去,却是个登高望远的好去处。
  到了山顶,下得马来,山顶的寒风呼啸而过,吹乱了她乌黑的长发,然而比长发更乱的是她此刻的心绪。
  为什么在军营里她处处可以感受到不明的敌意呢?除了将军,似乎每个人都对她深怀戒心,特别是那个叫刘玉瑞的军师,成天一副别有用心的样子打量着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若只有这些,倒还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她心底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她可以肯定,自己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可就是想不起来!脑海里有很多影影倬倬的身影,但都笼罩着一层迷雾,待到伸手拨开云雾时,那些身影却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该死!她到底忘了什么?
  木莲烦躁地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子,却隐约听得身后不远处的松林里传来一阵细碎的声响。她警觉地眯起眼,手指将青鸾剑稍稍顶出鞘,冷声喝道:“谁在哪儿?出来!”
  很快,树林里便走出一人来,身着普通的士兵衣服,但身量高挑,姿容秀美,一点也不像东霖女子。
  而那女子一见到木莲,登时脸上又悲又喜,一愣之下,几步冲上前,抱着木莲又喊又叫:“莲妹,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肯定没死!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木莲皱紧眉,一把将其推开,没好气地喝道:“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躲在林子里干什么?”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异装为东霖士兵,混入敌营探访木莲下落的曲妙。她一早听闻探子回报,说是兰若已经回营,并且还带回了一个琉月的俘虏。当时心下大惊,不顾众将士的反对,硬是带着十几人,偷偷换装潜入东霖军,四处打探那琉月俘虏的下落。虽然寻着了关押的住所,但却因周围戒备森严,加之兰若日日前来,实在苦无一探究竟之法!
  直到今日,终于见得木莲出了帐,往这山上来,就赶紧远远的跟着也跑了上来,原以为这回姐妹重逢,终于可以救木莲出牢笼了!可谁知,眼下却是这幅情景,木莲,她怎么了?
  “莲妹,是我啊!你怎么了?跟姐姐开玩笑么?”曲妙紧张地看着木莲,一把拽住她的手臂。
  “姐姐?”木莲疑惑地盯着她,头开始痛了起来,记忆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跟眼前这张秀美的脸重叠了起来。
  “是啊!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曲妙又惊又疑,木莲那一脸的茫然,似乎并不像作伪,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木莲退开一步,挣开曲妙的手。
  “怎么会!我是曲妙啊!莲妹,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兰若搞的鬼?她对你做了什么?你不记得我了吗?”曲妙一惊,一叠连声地问。
  “我说了,我不认识你!走开,走开!”木莲有些狼狈地再次后退一步,捧着头,好痛!她的头快要裂开了!
  曲妙稍稍冷静了一下,木莲的状态很奇怪,眼神茫然,举止混乱,像是服了什么惑乱心智的药一样,难道……
  她心神一凛,不再逼问,只静静地等着木莲恢复平静,才慢慢地道:“莲妹,我不逼你,眼下你的处境不妙。不管你相不相信、记不记得,总之你并不是东霖的人,而是我琉月的御前征边将军,是我曲妙的结拜妹妹。两月前,两军交战,你与兰若一同失踪,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姐姐不清楚,不过,眼下你身处敌营,十分危险。兰若弄得你失忆,却又不杀你,一定是另有所图!你必须尽快跟姐姐回琉月才是!”
  木莲喘了会儿气,忽地伸手拔出青鸾,寒气逼人的剑锋直指曲妙,“一派胡言!我是兰若大将军的贴身侍卫,不过是因为之前出战时跌下马背伤了头,暂时失了记忆罢了,倒是你这琉月奸细,混入我军有何图谋?”
  “呵呵,贴身侍卫?”曲妙忍不住冷笑,“如此拙劣的谎言你也信?你若真是东霖人,那些士兵又怎会对你望而却步?你若真是兰若的贴身侍卫,你的帐篷外又怎会有人日夜看守?莲妹,你虽然失了记忆,但并没失了脑子!你仔细想想这其中的古怪!我就不信你心中一点怀疑都没有!”
  “我……”木莲欲言又止,稳稳端着青鸾的手臂也一点点垂下去。曲妙的每句话都切中要害,那正是自己心中思虑已久的疑惑,自己真是东霖人吗?难道真如面前这女子所说,自己是掉进了一个大阴谋里?
  “莲妹,眼下不宜多谈,照姐姐看来,你的情形像是服了什么惑乱心智的药,你最近可有吃些古怪的东西?”
  “没有,不过,我伤好了,但是将军还是每天给我吃一些药……”木莲犹犹豫豫地回答。
  “那就是了!久闻东霖第一军师刘玉瑞在从军前,是东霖第一圣手,擅长研制各种奇药。兰若每日给你吃的那药,必定大有问题!你万万不可再吃!相信只要停了药,你必然能恢复记忆!姐姐这里不再多说了,总之你记住,不可再吃药,等半个月后,姐姐再找机会来看你,希望下次见面时就是你我姐妹真正重逢的时刻!”曲妙说完,看了眼木莲,叹口气,转身重又退入了来时的松林,消失了身影。

  第二十六章

  兰若得知木莲下午离开帐篷一事后,大发雷霆,一听得士兵来报,便气急败坏地怒吼一声,冲入木莲的帐篷。
  “你下午出去了?我不是说过,你伤没好,不能擅自走动么?”
  木莲眼皮都没抬,只慢慢揩拭着手中的青鸾剑,“属下伤势已经全好,为何不能出去?何况将军此前也同意了的不是么?怎么现在又来兴师问罪?”
  “我同意了?什么时候?”兰若一愣,不由自主地反问。
  木莲抬眼看了看兰若,面无表情,“将军若是忘了就算了,就当木莲扰乱军纪,请将军治罪吧。”
  “你……”兰若这才看出木莲心绪不佳,她不禁犹豫着走上前,问道:“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没有,将军不是来治木莲罪的么?木莲甘愿受罚。”木莲放下剑,站起身,在兰若身前站定,却没有跪下去。
  “罢了罢了,我不是不准你出去,只是以后你要通告我一声。”兰若烦躁地摆了摆手,看着木莲一脸平静的表情,心头却没来由地掠过一丝慌乱。
  “属下知道了。”木莲躬身行了一礼,没有多说什么,脸上冷淡的神色却非常明显地表达出了送客的意味。
  兰若咬咬牙,想再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憋了半天,只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药来递给木莲,“这是晚间的药,你吃了吧。”
  木莲伸手刚要拿过,兰若却缩回了手,急急地道:“我忘了拿蜜饯果子过来,你等会儿,我叫人去拿!”
  “不用了,”木莲淡淡地止住兰若,“木莲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次次吃药都要将军照看着。”
  说着径直拿过兰若手中的药丸,咬成几块,和水吞了下去。还没等苦涩的药味散尽,便拱手对着兰若道:“将军操劳一日了,木莲不敢耽误将军休息,这就送将军出帐吧。”
  兰若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来,却又无法硬留下来,只好道:“行了,你休息吧,我,我明日再来看你。”
  等到她前脚刚踏出帐篷,后脚帐内的烛火就熄了。兰若怔怔地看了大帐好一会儿,只觉心头翻涌,说不出的憋闷烦躁,呆了半晌,终是跺跺脚走了。
  木莲在帐内听得真切,等兰若走了后片刻,她忽然翻身坐起,伸手进喉咙里一抠,暗咳着将先前吞下的药丸一块不剩地吐了出来。她喘息了片刻,然后用匕首在地上隐蔽处挖了个坑,将吐出的药丸埋了进去。这才又翻身上了床,静静地盯着帐篷顶。
  半个月,只要半个月后,一切都应该能有个头绪了!
  兰若心里的不安在逐步扩大,最近木莲非常安静,再没听她提起要外出的话,每日的药也按时按量的吃了,一切迹象都非常良好有序,可为什么自己的心却愈来愈焦躁不安呢?有一种无力感日趋严重!
  她走到木莲的帐外,撩开帘子进去,木莲坐在书案边正在看书,见她进去,便站起身,垂手侍立,叫了声“将军”后并不多言语。
  “你在干什么?”
  “闲来无事,看看兵书。”
  “你在这帐里也闷得慌了吧?不如今天你随我出去走走?”
  木莲抬起眼,嘴角漫过一丝笑意,语气轻松:“谢谢将军。”
  兰若松了口气,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是自己太多心了吧?军师的药不会有问题的!
  两人骑着高头大马在军营内随意地走着,兰若偷眼瞥着木莲,她似乎很是愉快,嘴角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颇有兴致地察看着军营的各处,不时地问东问西。兰若看着她逐渐舒展开来的脸,心头也忍不住跟着雀跃起来,一路行来,有问必答。
  两人一直在军营内溜达了半日,几乎走遍了军营的每个角落,木莲才似是心满意足般回了自己的帐篷。临到帐篷前,木莲回身冲着兰若略一拱手施礼道:“今日真是多谢将军了!让将军陪了属下这许久,想来将军也乏了,属下恭送将军回帐。”
  兰若一愣,看木莲这架势,似乎并不欢迎她也进到帐篷里去。心里不由就有些愤懑起来,她将木莲一把推开,大步往营帐内而去,一边口里大声道:“是有些乏了,今日就在你处歇息好了!”
  “将军!”木莲一惊,下意识地伸手挡住。
  “怎么?这军营里还有本将军进不得的地方么?”兰若挑高了眉,忍住怒气道。
  “属下不敢,将军请。”木莲缩回手,低头将兰若迎了进去。

  第二十七章

  兰若进了帐,看着站在一旁垂头不语的木莲,心中的无名火更甚,故意高声道:“木侍卫,今日本将军兴致颇高,想与木侍卫小酌一番,没问题吧?”说完,不待木莲回答,便吩咐士兵提了一坛烈酒进来,又摆上两个硕大的酒杯,硬塞了一个在木莲手中,倒满了酒,自己一仰脖先喝了下去。
  “将军,木莲酒量甚浅,这……”
  “怎么?本将军敬的酒你也不愿意喝?”
  木莲皱了皱眉,将杯子靠近唇边,闭眼也喝了下去。还没等杯子放下来,兰若又给她满上了一杯。
  “将军,属下真的不能再喝了!”
  兰若重重的一哼,将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一放,怒道:“女人家罗罗嗦嗦作甚!给我喝了!”
  木莲无奈,只得仰头又灌下,两杯烈酒一下肚,登时腹内火烧火燎一般难受,头也开始昏了。
  “这第三杯么——”兰若端起杯子,若有所思地盯着木莲,“不日,我东霖大军就要与琉月决一死战了!希望此次木侍卫能力拔头筹,为我东霖铲除心腹大患!”
  木莲垂下眼,端起杯,低声道:“属下定不负将军所托!”说罢,仰头又喝了一杯。
  待到三杯下肚,酒气上涌,连视线也有些模糊了,这边关烈酒,威力果然不同凡响,这么快就上头了!木莲脚步踉跄着起身,嘴里含混地道:“属下不胜酒力,让,让将军见笑了……属下……送,将军……”
  兰若慢条斯理地饮下第三杯,也站起身来,却不忙着走,而是伸手拉过木莲,轻轻环着她的腰,轻声道:“木侍卫,你醉了。”
  “将军……”木莲竭力想要睁大双眼,无奈酒后乏力,脚下一软,竟就跌入了兰若的怀抱。
  兰若咽了咽,怀中的人儿星眸微睁,面若桃花,丹唇半启,暗香浮动,朦胧的双眸漫着水样的光。登时心就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想不到她的酒量真是这么浅!不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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