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胸口疼……”贝拉的身体似乎肾上腺素减速了。
“该死的撑着点儿，和我在一起，和我……”
“贝拉？”
“……”
“该死的，颈静脉曲张，心音减弱，脉搏极其微弱……该死的是贝克三体征。”
“贝克三体征是什么？”突然众多声音里传出一抹焦急而又沙哑的声音，一个长的俊秀的棕发男生几乎红着眼问着，似乎是和贝拉比较亲密的男孩子，出事之前他似乎还在和贝拉攀谈什么。“她怎么了？”
“她怎么了，她被汽车撞飞了。”乔榛讽刺了一句。立刻道：“他大概是心脏磋商，血液流入心包腔内部……”
“……你到底在说什么……”慌乱的说着，飞快的将自己眼睛里低落的液体抹到了裤子上。
“就是她的心脏本身脆弱，身体供血不足，再加上受到了大力挤压，使得血液无法送达大脑，必须抽出她的血液，可是由于她的肾脏系统不好，很有可能在抽血过程中出现并发症。所以我很可能在救她的过程中，弄死她。”
说完，棕发男孩惊呆了，他忽然一把捉住乔榛的手臂低声道：“求你了，医生，你必须救她……她……她是我的……朋友。”
“……好吧。现在送医院已经不明智了。该死的，这明明是个度假……我没有带工具……你快点找一瓶高纯度的伏特加，一把锋利的美工刀，一支大一点的笔，一个三明治袋，一个胶带。快！”
乔榛的语速又急又快，棕发男孩立刻组织起在场的几个同学，有的迅速从包里的将笔贡献了出来，一个金发女孩着急道：“美工刀……我今天选修了化学实验课，谢天谢地它在这。”说着递给了乔榛。
随后有几个男孩分别找到了三明治袋和胶带，乔榛一一将东西拿了过来，放在一块较干净的衬衫上，“可是没有酒精……这些东西都白搭……”
金发女孩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忽然她眉目一转，冲着一旁的一个男孩子低声道：“我知道，教导主任经常在上班的时候偷偷喝酒，他一定有伏特加。但是他已经下班离开了……”
乔榛有趣的看了这个女生一眼，立刻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道：“不论谁，把伏特加拿过来。”现在时间紧急，大家也顾不上其他的了，几个男生听了立刻冲进教学楼，几分钟之后他们带着酒返回到车场。“麦芽威士忌……行么？”
乔榛瞄了一眼瓶身，有点惊喜，高纯度麦芽威士忌酒精纯度百分之六十。“嗯。很贵的酒。效果也比伏特加好。”将酒毫不吝啬的洒在了刚刚的器皿上，加上自己随身的急救包中的物品，他迅速撕开了一双手术手套，然后将软管埋在了贝拉的手臂里。
他冲着一旁的金发女孩招了招手，“你叫什么？”
“杰西卡，先生……我还有什么可以帮您？您还需要什么？”金发女孩虽然看起来已经吓得快哭了，但是她仍然哆哆嗦嗦的问着。
“很好，杰西卡，你做的很好。”
“……”
“现在，杰西卡，我要你帮我一个忙。坐在这，然后把这些胶带都撕成两个手掌宽度，然后一会我找你要的时候你要快速给我。”乔榛说着快速的将贝拉的衣服撕开，露出了她纯白色的内衣，胸口处明显能看出来因为骨折而变得塌陷的部分，但是现在没有人有心思yy。只是静默的焦急的看着乔榛手上的动作。
杰西卡闻言立刻跪坐在一旁，蓝色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一般是被吓的一般是因为同伴的伤势严重。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减迟疑，她快速的撕着胶带。
“很好，你做的很好。”乔榛看着女孩利落的动作赞赏的看了她一眼。继续手里的动作。他快速的将已经消过毒的美工刀又用威士忌擦了一遍，然后慢慢的摸着贝拉的胸口处，低声的一遍遍默背教科书上的内容道：“肋缘下切口，打开进入剑突下，钝器解剖心包……”随着他的动作，贝拉的胸口涌现出大量浓稠的血液，在场的众人都是一阵惊呼。
“该死的闭嘴！”乔榛吼道，“我正在实行外科急救手术，我手里的刀子正在划着贝拉的心脏，稍一分神我的手一抖就会刺穿她的心脏，到时候就是上帝也救不活她了，如果你们不想失去她，就该死的闭嘴！”乔榛低低的说着，人群迅速的安静下来，乔榛这才松了一口气，慢慢继续工作。
杰西卡看见乔榛的动作一阵吸气，眼泪不要钱似的霹雳啪啦的砸下来，她却用一只手拼命捣着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另一只手仍然坚定的举着乔榛要用的东西。
“稳住，稳住……”乔榛这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手术，心里也是极慌乱的，他慢慢的用手将鲜血都抹掉，然后小心的将粗大的笔管□了切口处，“打开心包……插入笔导管……绑上胶带……贴上外置三明治袋……保护伤口……我搞定了我搞定了……”乔榛小心的看着贝拉。
三十秒……四十秒……五十秒，终于，一分钟之后，贝拉的呛咳声出现在了寂静的人群下方。“很好，很好。”乔榛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哦，她活了她活了！！”周围的人再次爆发出一阵欢呼。
“先生，她没事了？她没事了！”杰西卡一边抖着，一边拼命地抹着眼睛笑道。
她的声音很尖，有些刺耳，而且又哭又笑的样子也有些狼狈，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嘲笑她。麦克一下子高兴的抱住了她，也不管她脸上布满了泪水，拼命的亲着她。“杰西卡，你干的真棒！！”
“呃……”贝拉从昏迷中醒来，呻吟着。“你做了什么……”她看见自己胸口的东西，有些惊恐的说道。
“没事了，没事了。医生他救了你的命！”杰西卡一边哭着，一边道。
“现在，叫急救人员直接坐我的直升机，去西雅图医院。”马库斯忽然一步踏上来，立刻到。他皱着眉面色极为苍白，但是仍然固执的握着乔榛满是血污的手。
“你没事吧？”乔榛问着，他注意到尽管爱德华似乎极为担心，但是在整个救治过程中只有马库斯一个人这么接近自己——只因为他担心自己。
乔榛心里一松，低声道：“我去洗个澡别担心。”
“好。”
等搞定一切，乔榛清爽的带着柠檬的清香坐在马库斯旁边，几个人一路快速驱车到了福克斯小镇的另外一头。
“这里满眼翠绿的颜色和西雅图一比，简直是……很漂亮不是么？”
“恩。”马库斯点点头，他来过这里若干次，可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突然觉得其实福克斯也算是个勉强可以住的地方。“如果你想，我们可以搬过来。”
“不。我还是喜欢西雅图医院先进的设备，福克斯的可不行。不过沃尔沃和那场手术真的不错，如果天天有手术，福克斯也不错。”
“……”马库斯深深地对这场对话感到无力。
“或许我们能来度个假。卡伦家还不错。”
“真的？你这么认为？”
“恩。除了你们都怕血以外。”
“……好吧，度假。”
“喂，你手在摸哪里？！”
“你说的度假……”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这样，来还是不来？”
“该死的你勾引我！躺好了不许动！”
“……好。”
第十八章 圣诞节
他们在福克斯住的很不错，但是由于乔榛时刻担心自己的肾脏移植手术和有可能存在的心脏修补术的案子被某个该死的没有他技术好的实习医生拿到，于是在马库斯的限定休假结束之后，他立刻返回了西雅图医院。不过意外的是卡伦家的那个美丽的老幺居然也跟着来到了西雅图，似乎对人多的地方显得很紧张。
贝拉的情况虽然稳定，但是还需要在医院里住院观察很长一段日子，才能做手术。于是乔榛贪心的预定了这个手术之后，仍然在西雅图医院里活跃积极地工作着。
“你确定爱德华不需要心理鉴定么？他很有可能得了很严重的自闭症，或者是妄想症，才会这么高度紧张，害怕人群。”乔榛给自己倒了杯九八年份的波拉多红酒，坐在沙发上第无数回担心的问着。
马库斯一脸黑线的将他的身子拖进怀里紧紧的抱住道：“你放心，他只是有点害羞。不是什么精神病患者。”
“哼，你和你的朋友都很怪。”
“嗯……他不算，我怎么怪了？”马库斯忽然僵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笑了起来。
“嗯，让我想想……怪有钱的。”
“乔榛，你不想按时上班了吧。”马库斯狞笑着，一把捉住乔榛他的腰，低声威胁。“还是你喜欢我亲自送你回公寓拿换洗衣服？”
“不不不……”乔榛一边偷偷的用力扳开马库斯的大手，一边谄媚的笑着。
事实上在乔榛休假的时候，他不知道脑子里装了什么，居然答应艾利克斯、斑比和排骨住进自己的别墅——介于他其实每个月都没有几天回家住之后。如果马库斯愿意，只要亲自去一趟乔榛的家，两个人秘密的情人身份就会曝光，乔榛可不想这样。
十二月二十三号一大早，乔榛驾着自己心爱的新的沃尔沃SUV来到医院，相当舒爽的将它藏蓝色的外壳擦了一遍之后，才高高兴兴的走出了停车场。
“哦，看来你傍了大款。”理查德依旧是那辆崭新的能发出轰鸣声的昂贵的哈雷，只见他一个帅气的甩尾绕了乔榛一圈，停在了乔榛的车子旁边。
“嘿，小心点莽夫，弄花了跟你没完！”乔榛紧张的大叫起来，并且刻意忽略了某个人的调侃。
“狗屎，我的技术才不会。”理查德摘下头盔，摇头晃脑道。
乔榛瞥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
“嘿，听说你休假的时候给那个美女病人做了一个想当有水准的开胸手术？用的是美工刀和笔管？太酷了。”
乔榛一想起那个手术不由的笑了起来。“恩，当时是紧急情况，所以只能借助那些材料了。”
“哦，我怎么没有遇见这种情况。”理查德可惜的大叫起来，活像个没有分到糖果的孩子。
“因为你人品不好。”乔榛坏笑着看了他一眼，迅速的走进了更衣室。
“该死的，我说你就不能不损我？”
“不能。”
理查德闻言翻了个白眼，也走进了更衣室。
两个人一走进更衣室，迎来的是斑比喜滋滋的笑脸。“圣诞节有什么活动么？”斑比热情洋溢的问着。
理查德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还没有，你呢，乔榛？”
乔榛也没搞明白，于是老实的摇了摇头，茫然的回看了理查德一眼。“我也没有。”
“很好，我们决定在乔榛的家里举办圣诞节晚餐聚会，我正式邀请你们。”
“……”
“不许拒绝！”乔榛就要说话的一瞬间，斑比蓦然冷下脸快速无比的插话道。
“好。”理查德倒是没有什么顾虑点了点头，他并不是本市人，也没有时间回家，有这样的聚会比一个人过强，当然乐得同意。“还有谁？”
“就是咱们组的同事，艾利克斯和麦克……明天下午三点来，你们要帮我布置餐桌。”
“哦，太棒了。”理查德笑着道，“那么我一定会去。”
“谢谢参加。”斑比笑了起来，看起来无辜而又可爱，不等乔榛拒绝他已经快速的转回到了别的地方，乔榛根本来不及拒绝。
转眼到了圣诞节。虽然马库斯和乔榛两个人对于过圣诞节并不太在意。但是，现在居然会被拉着过圣诞节，而且还有一个小型聚会——这实在是太蠢了。他们在医院里见得还不够多么？
他不是美国人，他不是耶稣啊基督啊什么的信徒，他是中国人！中国人不过圣诞节，他们只过春节。乔榛嘟囔着。
“那就把这个当做春节过好了。”斑比一边无比兴奋的在厨房解冻着大块火鸡，一边随口说道。
“而且，圣诞节不是不应该吃火鸡的么？”乔榛幽怨的看着那个十分昂贵，肉质又不鲜美的火鸡，他敢肯定，在这三个单身汉的手中，这只鸡绝对不会比外面卖的好吃。乔榛凉凉的说着，试图阻止斑比的热情。该死的，他只是回来拿个钥匙，为毛会这么惨遇见斑比？！该死的大中午的他不睡觉干什么？！
“嘿，如果不是你刻意错过了感恩节，我们也许能在十月份的时候吃上火鸡。”
“……喂，那也没必要补……吧？”乔榛脱力，捉起自己的车钥匙就想离开。
“喂。”鸡肋骨不知道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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