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与美丽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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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与美丽擦肩而过-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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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戒指


   繁华的商业街中,平未同有种被人潮淹没的感觉。偶尔有些从对面走来的男孩,会腼腆的偷看她几眼,而她只是面无表情。

  路过街中心一家时尚店的橱窗,平未同无意间,看到陈设在里面的一枚戒指,怔住了。她神情复杂,身体微微颤抖着,极力压抑的某些情感,如洪水般泛滥而出。。。 。。。

  “小姐,我要那枚戒指。”

  

  倾城市中心公园,树影斑驳的林荫道上,平未同轻抬起微张五指的左手,在透过树叶缝隙温柔穿进的阳光下,修长中指上的戒指,隐隐泛着苍凉的寂静的寒光。 

转校


   倾城高中校门口,平未同静静伫立,迎着刺眼的光,她看着与她擦身而过的高中生。他们难以掩饰的朝气与平未同一身沉静的气息强烈碰撞着,使平未同显得更加突兀不同。

  

  平未同慢慢走近2年7班的教室,此时已经上课,学生都赶回教室,楼道里很静,静的仿佛她已被这世界抛弃。

  站在漆成暖黄色的门前,平未同闭上眼深吸口气。

  这扇门连通的那个世界,是陌生的,是年轻纯真的,是她曾经失去而为之遗憾的,是她重生后的第一个世界!

  长舒口气,平未同睁开眼,轻轻地坚定地推开了那扇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泻了一室的阳光,投射到平未同身上,在她身后拖了个纤长窈窕的影子。室内原本喧闹的气氛一下凝滞,几十双眼睛先后看向她。

  平未同有些紧张,茫然的看向前方粉刷白净的墙,生怕灵魂被看穿般,避开他们的注视,强装镇静的走向教室后面。

  “咦~~~,她是谁?不会是那个转校生吧?”

  “嗯,好像是,个子这么高!”

  “哎~~~,真可惜,又是个四眼儿妹!”

  “不会是走错门儿了吧?!”

  大家七嘴八舌小声嘀咕着,教室顿时又喧嚣起来,不大不小。突然,一个男生扯开嗓门高喊道:

  “喂,同学,你确定没走错门儿吗?这儿可是2年7班哪!”

  声音乍起,突兀地盖住了所有喧嚣,教室里又一次寂静了下来,所有同学都愣住,好奇地看着他们,等着一出好戏。

  

  平未同顿住,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男生吊儿郎当的靠墙倚坐着,两脚放肆的搭在桌面上,漆黑的星眸里闪烁着年少轻狂的促狭。

  她有一瞬的怔忡,随即反应过来,原本僵硬的表情转为冷淡,双眼却平和的睇着他,轻扯唇角下慢慢的吐出:

  “当然!”声音淡定却透着柔和的包容,震慑在场所有人,包括那男生。

  就在这时,班主任进来了,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按照惯例,平未同应该自我介绍,但这次,却由班主任代劳了。

  班主任说得很简单:家庭变故,平未同转到倾城高中2年7班,希望大家以后相互照顾,相处快乐融洽。然后,就将平未同安置在最后排靠窗的位子上,与那个靠墙的男生遥遥相对。

  出于对平未同第一次出现时的惊慑与班主任特殊待遇的猜疑,2年7班的所有人都对她有些疏离,再加上她独特的气质与淡漠,相处一月,竟然没人和她多说过一句话,只有那出言戏谑的男生,会相隔数行桌椅,时不时投来一个挑衅加探究的眼神。

  

  对于平未同,这样的生活很好,很平静。

  透过蓝紫色光膜的镜片,平未同静静坐在橡胶操场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看着书。看累了,就枕着书包躺下睡一会儿,无论什么时候醒来。

  

  之所以选倾城高中,是因为它是一所相当开化前卫的学校。校规随性自由,不拘泥形势小节,据说是由历届学生自己制定,慢慢修改而成的,而且还在不断修改完善中。

  所以,能进倾城高中的也就不乏异类,有的因父母开明,想让孩子在一个宽松自然的环境学习生活,有的是逃避其他学校的课业压力而转战这里,还有的慕名而来,被父母要挟,被孩子要挟,等等。

  倾城高中每天有六节课,早上八点,四节;下午五点,两节。最后两节自由活动,鼓励学生参加各种社团,增加业余爱好,扩展个人修养。比如:摄影、绘画、音乐、舞蹈、田径、篮球等,只要你喜欢,随时可以报名或调换。

  另外,倾城高中没有作业,每学期只有一次考试,就是期末考,其余时间绝没有不同形式的测验或考试。但是,如果你末考不过,就会顺着一班到八班,按照成绩被排到该呆的地方,然后班主任会笑眯眯的安慰鼓励你:继续努力,不要泄气,欢迎你再回到我们中间来。

  来到倾城高中,你一共会有三次翻身的机会!

  这种看似自由轻松的环境,其实蕴含了最残酷的竞争与鞭笞,而这种竞争,却又只针对那些沉迷安逸享受,不努力争取的人。因为要想及格,其实并不难。

  但是相对的,这种制度却又让那些因为各种原因失败过的人,深刻体认到竞争的必要与公平合理,让你勇敢地面对自己的失败或曾经的错误,抬起头,重新来过。

  这也是为什么,每一个新来的人,都要介绍自己到来的原因。虽然残酷,却是选择这里的必然,它让每个倾城高中的学生,都能勇敢的,甚至理直气壮的说出自己的错误,然后亲手改正它,超越它。 


翻墙


   每天回家的时间不定,放学后,平未同会到处逛逛,打发孤独的时间。周末她会先回家换衣服,然后去电影院或酒吧。她挑不同的酒吧或饭馆,去尽可能远的地方,避免碰上熟人、同学。其实她没有熟人,会遇上的就只有同学,她的同学大都未成年,会进酒吧的几率不大,年龄对她而言是禁忌也是秘密,如果她想,就可以扮成24岁,很奇妙诡异的经历,却不真实。

  

  有时,平未同看着身边来往的人,不禁会想:有没有可能,他们当中,会有人和她一样?但这叫她如何去确认,拉个怀疑的人就问:你是不是被移魂了?呵呵,平未同苦笑,虽然被移魂,但她还没疯,从别人眼中看来,她确定自己是正常的,但如果那样做,就不一定了。

  

  所以,她选择淡漠。淡漠的接受,平静的生活。事实上即使她不念书,也可以靠那笔赔偿费,宽裕的过一辈子。

  然而,那样的钱,她不安!所以,她选择继续读书,工作,养活自己,重新再走一遍这样的路,那些钱,就留给需要她的人吧。

  

  生活永远不可能一直平静,即使你想要,它也不会给。平未同显然早已了然于心,也学会了用平常心看待不平常的事。

  前几天放学,她总会遇到几个痞痞的男生对她指指点点,眼神放肆。开始她不予理睬,但由于平未同常常独来独往,一次,那几个家伙,竟然当着一堆人跑过来,要她做女朋友。平未同忍住调头就走的冲动,委婉的拒绝他,坚定地表明自己已有男朋友的立场。碰了钉子的男生撇撇嘴,没说什么,一双眼却别有深意的瞪了她,让平未同都考虑,是不是要抓个小男朋友当挡箭牌了。

  

  平未同有些苦恼,不知该怎么避开这场无妄之灾。看年龄,那些人不过十七八岁,大概是附近学校的,常来这里猎艳。想是没犯过什么大事,所以无人管制,也就任由他们哈在这里。

  她不是没交过比自己小七八岁的朋友,但这类人,不在她的往来户内。

  这几天放学,平未同总是拖到很晚才回家,有时都关校门了,她还得逆着头皮请看门的大爷把门打开,为的就是尽量不要碰上他们。但是这样下去时间久了,看门的大爷也会认为她有问题,到时就更麻烦。

  这天,平未同一个人在学校的后墙游荡。可笑地想着自己也会有遇到这种麻烦而苦恼的时候。

  她就这样沿着后墙一直走,不知不觉拐进了一个角落。这地方原来有一个废弃的大花坛靠墙而建,可能是比较隐匿,所以就不再整修,一直在那儿搁置。

  平未同好奇的登上花坛,发现这时的校墙只到她的胸部,两手用力一支,就可以攀上墙头。再往墙外看,平未同笑了。墙外恰巧是一片不太浓密的树林,树林里的土壤松软湿润,直接跳下去,应该问题不大,而树林的尽头就是学校前面的那条公路。手扶着墙头,平未同都可以听到路上来往的汽车声。

  所以,从那天起,她决定翻墙回家。

  

  翻墙给平未同带来更多自由,既避开了那些家伙,心烦的时候,也能避人耳目的逃课。

  虽然穿着裙子翻墙不方便也不雅观,好在墙外是一片树林,没人看见。   

  转校之前,平未同凭直觉,在距学校半小时路程的地方,买了一套有增值前景的公寓,这公寓的格局很独特:正对门就是宽阔的客厅,没有旋关。直往前望就是落地窗,窗外便是横跨卧室、客厅、厨房的全景阳台。客厅左边是两间卧室,右边靠阳台为厨房,靠门是浴室。一开始家里的东西简单又稀少,像随时会流浪般。

  但有时一个人会静得心慌,平未同就挂了一条石帘,将客厅分开,门开时带进的风会将玉石做的帘子吹的叮当悦耳的响。

  周末,平未同出来逛街,如果可以,她会一直呆在人群中,真切地感受周围生命的流动,感受自己的存在。虽然她把那个新家尽力装饰的舒适安逸,但是夜深人静时,她会害怕得睡不好,只好到学校补觉,高中的功课她几年前就啃过了。

  现在她只想重新拿起画笔,做个出色的时装设计师,实现她生前的梦想。也许,这样的结果也不错,平未同宽心的想,脸上露出释然的笑。

  人群中的平未同,高挑婀娜,疏离淡漠。鹅黄色麻纱长袖连衣裙上,点缀着深褐色的细碎花枝,脚上一双紫色皮凉鞋,将她赤裸的足,衬的更加纤秀白皙。

  她悠然地走着,淡定的表情和沉静的气质使她看起来像一幅美丽而遥远的油画,温静却无生气。

  路过街边一家诊所,平未同被堵在门边看热闹的人群截住了去路,只能慢慢挤过。快要挤出人群时,却不经意瞥见一个身影,顿住了脚步。

  那是个十来岁的男孩,中等个子,俊美的侧脸和一身孤独倔强的气质。眼角的血顺着侧脸缓缓流下,却被他一把抹开。

  怔愣片刻,平未同迥然于先前的淡漠,坚定的往人群里挤:

  “麻烦让一下,借过,谢谢!”

  终于挤到人群前,那男孩确是背对自己,发育中的他看起来既单薄又脆弱,让人不禁心疼。

  “老婆婆,这孩子怎么了?”

  “哎呀我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就是这孩子头破啦钱不够,不给看,医院黑心哪,医生冷血哪!”老太太叹了口气,摇着花白的头,一张历经沧桑的老脸仿佛写着世态炎凉。

  围观的人渐渐减少,留下的也只是麻木无奈的观众,仿佛在看一出即兴上演的戏。

  

  “医生,这孩子的伤,一共多少钱?”

  “他的头破了,口子很大,要缝很多针。。。”

  “到底多少?!”平未同冷淡地截断。

  “呃,加上住院费,大概三千!”那医生瞧了平未同一眼,有点不自在的说。

  三千,平未同边想边往身上摸,随身带的钱不够,信用卡也扔在了家里。

  怎办?

  平未同边想边转着左手的戒指,突然停住,缓缓而坚定的摘下,递给了医生。。。 。。。

  

  留下地址、电话,平未同漠视周围异样的眼光,关切的看了男孩一眼,便挤出人群慢慢离开。

  

  这件事过去很久,平未同仍是照常生活,时常逃课。社团活动她都没选,到点就翻墙离开。她不怕那与她“年龄”相仿的班任发现,事实上这些小事根本没人管。

  跟同学相处她一直很沉默,也没人主动向她示好,除了那个靠墙的男生,她知道他叫陆朕南,是这里很大条的一个男孩,因为没有恶意,她也不放在心上。

  

  虽然今天心情不好,但天气还不错,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渐渐驱走了平未同心中的阴霾。

  照往常一样,看看墙内外没人,平未同摘掉眼镜,扔过书包,两手一支,腿也跟着迈上去,瞬间就蹲在了墙头儿,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见证了熟能生巧。

  每次翻墙时产生的恐惧和下落时挣脱束缚的快感,都会使平未同情绪有所波动,让她有真实的存在感,所以她喜欢这样。

  呼~~~‘平未同携着轻风落在了地上,长发飞舞后又乖顺的贴回,挡住了脸。平未同低头捡书包,一双黑色沾了土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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