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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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错-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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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醉总比你醉好,我可不想伺候一个醉鬼!”这样烈的酒,酒性猛,后劲大,像泠霜这样量浅的,一喝就上脸。所以,才短短一会功夫,已经是双颊酡红。
  
  段潇鸣疼惜地抚抚她的脸,正要说什么,一个忽然冒出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尊敬的客人,我可以请你跳舞吗?”脆生生的嗓音,宛转悦耳,夹着马头琴的旋律,还有小银铃似有若无的叮当。闭着眼,已经知道是谁了。
  
  泠霜睁开眼,仰视这个满身怒红,灿烂地就像那堆熊熊燃烧的篝火一样青春亮丽,会说流利汉语的女孩。其实,看年纪,她应该比自己小不了几岁。
  
  “拒绝主人的邀请,会不会很失礼?”泠霜看向段潇鸣,故作沉思地眨了眨眼睛。
  
  段潇鸣很郑重地点着头,可是那笑容却是狡猾地像狐狸。他不确定她是不是知道这一项古老的草原风俗围着篝火,邀请跳舞即表示求爱。
  
  “如果他们觉得我们很失礼,会不会就这样把我们扔出去?”泠霜再度很严肃地问。
  
  “可能会吧。”段潇鸣思忖着回答。
  
  “这样啊……”泠霜沉吟一会,看了看那个眸子灿若星辰的姑娘,又看了看段潇鸣,笑了:“但是,我还是不想答应,怎么办?”
  
  “哈哈哈哈哈哈哈……”段潇鸣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爽朗的笑声引得所有人都往这边看。
  
  最后,那个姑娘悻悻地走了,临走还用鄂蒙语说了句话。
  
  泠霜问段潇鸣是什么意思,可是他却死活不肯告诉她。气得她只想掐他。暗自发誓,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鄂蒙语,为着这个她已经遭了多少罪了!
  
  她染了酒晕的面容浮现从未有过的娇红,映着火红的篝火,星眼迷蒙,香腮微鼓,煞是可爱。
  
  段潇鸣心中一软,俯下头去,在樱唇旁浅点一吻,呢喃道:“我一直想为你做一件事。”
  
  “什么?”泠霜觉得头愈见昏沉,还没有领悟过来他的话,已经被他抱起,到了场中。
  
  他抱着她,随着男男女女围着篝火跳舞的节奏,不停地抱着她又跳又转。
  
  泠霜被他转得头晕,正要喊他停下来,却听见马头琴变了调子,一声低沉醇厚的嗓音拉开帷幕。
  
  “辽阔的草原上有座毡房,毡房里有一位美丽的姑娘。人们都叫她努力格日玛,她的眼睛就象弯弯的月亮。”这声音恍如魔倻,点点滴滴,沁人心脾。
  
  “哎~~努力格日玛~~~”忽而音调一窜,如鹤啸九天,引吭高歌:“我想把你带回家当我的新娘!”
  
  “辽阔的草原上有座毡房,毡房里有一位美丽的姑娘,人们都叫她努力格日玛,她的眼睛,就象弯弯的月亮。哎~~努力格日玛~~~我想把你带回家当我的新娘。”
  
  “努力格日玛走过了我的身旁,她的身上散发着迷人的芬香,姑娘的身影好象天上的彩虹
  跨过草原落在我的心上……”山重水复,折曲萦回,高调瞬间转低,如冈峦体式,低醇得只有她一人能听见。
  
  “哎~~努力格日玛,我想把你带回家当我的新娘。”
  
  “哎~~努力格日玛,我想把你带回家当我的新娘。”
  
  马头琴的尾音还在风里徘徊,全场爆发出响彻云霄的一声狂烈喝彩,在那听不懂的语言中,她清楚地捕捉到了‘阿耶满’这个清晰的发音。
  
  曾经,容颜憔悴的小惠无心地说过一句:“大汗曾经,是这草原上家喻户晓的阿耶满(意为最会唱歌的小伙子)。”
  
  “可是,老将军去世以后,大汗,就再也没有唱过了……”小惠眼里难掩落寞,喃喃地说着。
  
  是什么曾经令你这样悲伤?泠霜呐呐地伸出手,触上他的脸,这一幕飘渺虚幻地像在梦里,她几乎不敢去触,仿佛一触,他便会碎了。
  
  年轻的女人们开始尖叫,少妇们艳羡地看着他们,忍不住回头嗔骂自己的丈夫。
  
  心仪的男子在大庆典上,围着篝火对自己唱情歌,这是草原上的女人一生中最骄傲光辉的时刻,是一页要珍藏一辈子的美好回忆。
  
  袁泠霜嫁给段潇鸣,几乎连婚礼都没有。没有满堂宾客,没有司仪,没有高堂,没有祝福,什么也没有。
  
  今夜,你要将这一切,全都补偿给我吗?
  
  从来不按着规矩办事的大漠苍狼,今日,也要循着规矩,安安分分地走一边繁文缛节?
  
  那好,我们就来走一遍。
  
  今夜,有满天星辰,天似穹庐笼罩四野;
  
  今夜,有宾客满堂,热情友好善良朴实;
  
  今夜,有新人一对,男人和女人的纯粹。
  
  那,接下来,我们该干什么?
  
  洞房,花烛。
  
  他看着她的眼睛,他懂的,可是,为何这般迟疑不决?
  
  “盎,我要你……”你做不下的决定,那,就让我来帮你……
  
  “你不怕?”他又是惊喜,又是惊疑,要知道这可是在别人家,随时可能有人进来。
  
  “你不要?”她美目微阖,面若姣辉,懒懒深呼,徐徐吐纳,气若兰芷,和着浓浓酒香,简直是诱人犯罪。
  
  一问一答,万种柔情,千般低诉,皆在其间。
  
  “老丈,我夫人醉了,可否借一处歇脚的地方?”段潇鸣回首,用鄂蒙语问了那长者。
  
  老人笑着抽了口旱烟,唤了身边的妇人领他们进了一处小帐篷。
  
  ………
  
                  淡吟轻哝两相宜
  一顶小小的帐篷,几乎只容得下两个人。地上铺着羊毛毡,一张小几,一盏羊油灯,弱弱的昏黄的光。
  
  “你不后悔?”段潇鸣脱了自己的厚重结识犴皮外氅,平铺在地上,抱着她坐下来。
  
  “悔便悔了,不过是求仁得仁。”再说,再悔,又能悔到哪里去?!酒意微醺,她的眼眸愈发明亮。就以你待我之心,便是此生无悔!
  
  泠霜睁开双眼,灼灼看他,搂在他颈子后面的手一使力,迫他俯得更低,仰头便吻了上去。
  
  “我喝了酒,怕会伤你……”隐隐含糊的话从唇齿之间艰难地溢出。
  
  “我不怕……”单为你前夜肯为我忍下,我,便不怕。
  
  这三字仿佛是定心丸,又似催情药,谁的清苦,谁的媚毒?
  
  段潇鸣闷哼一声,似笑非笑,再没有顾虑,伸手将她的貂裘扯下,铺在身下,把她整个身子都往地上平铺的衣堆里压。
  
  她的唇就被他覆上,炽热的气息席卷。滚烫的唇一旦碰上,他所有强撑的理智便全然崩溃,急切地近乎疯狂地吻她,薄唇如一团汹涌炽烈的火,燃烧着她,吞噬着她,淹没着她。惩罚般地夺去她的气息,将她胸腔里的空气全都吸尽。
  
  凌乱之中,泠霜抓住他强扯襟扣的手,这男人总是这般没有耐心,此地可不比城中,她可只有这一套衣服,若是扯烂了,叫她如何见人?
  
  温柔地抚上他的手,牵引着他,诱导着他,放缓了动作,一颗一颗,细细地解。
  
  段潇鸣似乎中了她施下的咒,唇上的掠夺随着指上的动作,一齐放缓,盘扣一颗颗解开,折枝牡丹的香色长襦被男人大手一挥,掷向角落。
  
  他霸住她的呼吸,身躯紧紧贴住她,火热的舌尖长驱直人地索求她的每一分柔软,摩挲那缎一般滑嫩诱人的唇,细细品尝着,放肆地邀约她的舌与他一起缱绻缠绵,可又不让她满足,狡猾的灵舌诱惑地舔卷着她的舌,当她要回报他,他又灵巧地后撤,如此一路追逐相嬉,等到她的舌被他的齿关轻轻扣住,泠霜才意识到自己‘中计’!
  
  好一招且战且退,诱敌深入!泠霜不满地闷哼一声,似在控诉,想要撤回却已被他牢牢扣住,断了退路。不由恼恨地抡拳在他胸口捶了一记。
  
  她分明听见他闷哼,却不是吃痛,而是在笑,得意地笑!
  
  段潇鸣已经成功将第二层的夹衣解开,只剩下一件素绉缎的肚兜。丝衣柔柔地从肩头滑下,露出肩头和光裸的背曝在空气里,泠霜不禁一颤。
  
  感受到她的寒冷,段潇鸣手肘一弯将衣服抛了,便伸手覆上她的背,给她温暖。
  
  “冷不冷?”他微微喘息着低语,向来冷静自持的眸子亮得几乎要喷出火来,他专注地看着意乱情迷的她,看那若水明眸因为初染□而变得迷迷蒙蒙,绛红的唇经过热情的洗礼也变得鲜艳异常,细致的小脸上漾满了激情红晕,两人都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泠霜半眯着眼,亲自动手将他半褪的衣衫几乎蛮横地撤了下来,露出肌理分明的上半身,在一豆昏黄的光晕下,显出健康的麦色来。无赖地挺身蹭上他,以戏谑的音调低声道:“这样,就不冷了……”慵懒地透着娇媚的嗓音,煽点着□之火。
  
  段潇鸣的呼吸也越发炽热,低头就着那白玉玲珑的耳垂便是一咬:“你真是个妖精。”每个字都饱含着□的低哑,似喟似叹。而后,情不自禁伸出手,那温热的指腹,伴随着他炙热的视线,缓缓蜿蜒,滑过她嫣红如醉的粉颊,滑过她微阖的双眼,抚过了她纤细的颈,抚过圆润的肩。他俯下头,细细轻啄,珍宠一般。
  
  吻得那么动情,那么亲密。直到脂玉肌肤上泛起了无数粉色的印记,不够;
  
  轻吻成了轻舔,粉色成了绯色,还不够;
  
  轻舔转为轻轻啮啃,齿关轻叩,一颗颗,嗜血嚼骨的齿,却是情到浓时想咬,却下不了口。徒劳地用齿龈轻轻地搔刮,唇、舌、齿,吻、啃、啮,烫的,凉的,濡湿的。直到那些斑斑驳驳的吻痕吮痕从绯色到了血色,血色到了青紫,还是要不够,不够!
  
  “盎……”她本能地叫出来,控诉他这样甜蜜地折磨她。她闭着眼,什么也看不到,感觉神经也因此而变得尤为敏锐。酒劲发作,她已经全身瘫软,半点力气也无,她只能屏住呼吸,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完完全全随着他的唇舌缓慢地游弋。
  
  她感觉他温柔地解下她束发的缨络簪子,金银玉珥,玳瑁珠贝,映着点点光晕,五彩宝器被齐齐落在羊毛毡上,这些价值不菲的钗环撞击在一处,或沉或脆的音节,仿佛是伴奏。
  
  三千青丝瞬间扑散开来,如天女散花,缤纷缭乱。
  
  她敏锐地感觉到,他的手指已经绕到她的颈后,轻轻解开了系兜的带子,胸前突然一阵凉,令她不由瑟缩了一下,久违的羞涩不知从何处而来,汹涌地袭上心头,将原本借着酒气壮起的胆顷刻间逐散。她几乎是本能地用手遮掩住前胸。
  
  “现在才想起害羞,不会晚了点吗?”他喉间发出低沉的笑声,醇厚的嗓音更低、更沉,如能醉人,震撼着她的身子,捕捉到她急促的喘息,深深地吻了下去。
  
  他的唇与双手都炙热如熔铁,沿着她的肌肤一寸寸肆虐,每一次停驻都激起她敏感的轻颤。她隐隐地察觉到他的唇舌,着火般饥渴灼热的唇带着碎吻持续往下滑落,覆在她滑如凝脂的胸前,细细地吮吻。方方寸寸,不依不饶。她想退却,他却不允许她退却。
  
  香纂袅。
  罗帷锦帐风光好。
  风光好。金钗斜倚,凤颠鸾倒。
  最关情处,娥眉淡扫。
  
  颠鸾倒凤,鸾等了千年,终于等到了凤,却是凤栖梧,孤高自焚。
  
  要知道火的温度,那就只有一种方法,便是进到那火里去。浴火焚身,又遇涅槃!是谁的重生,是谁的永堕?!
  
  却要再经多少世才能遇见?这一道轮回有你没有她,那一道轮回有她没有你。总是无数次擦肩而过,多少轮回劫数 。千重万重,已经是几度人间?
  
  他的眼,更加深邃。他的手,顺着娇柔的曲线向下游移,那层层的茧摩挲着她的肌肤,用最温柔的劲道轻轻呵护一朵娇蕊。完美无暇的身体被貂裘衬得更加白皙如玉,冰肌玉肤娇嫩得如新剥的荔枝,晶莹剔透。
  
  他全身坚实的肌肉因为渴望而绷紧,欲望排山倒海而来。掌带着粗糙却刺激的感觉探过平滑的肌肤,灼热的掌心慢慢滑入腿间,久久徘徊之后,终是以长指缓缓的探入,那一处幽密灼热,轻轻触及的芳泽。
  
  “嗯……”细碎的呻吟,是谁颤抖地弓起了腰,如玉纤纤的十根指头,掐紧他的背。
  
  芙蓉帐暖,鸳鸯共枕,艳溢香融,玉箸燎沉香。
  
  玉箸,轻轻地探进香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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