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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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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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爱他呀,这个男人,她小心翼翼地爱了他这么久,可终究没有办法将她赶出他的世界里去。
  “我做你的情人都可以,我什么都可以不去计较,只是,能不能不要把我赶回去?”
  她哀哀地请求,泪水打湿了自己,也打湿了他。
  卓阅闭了闭眼睛,她不知道其实他已经努力过了,可是他自己也没有办法。
  他伸出手试图安抚她,说出来的话却很决绝:“对不起,那房子就当送给你了,我回去以后会过户到你的名下,余下的欠款我会还清,你的户头我还会打一笔钱给你……如果你想要继续工作,我还可以帮你联系。”
  他已为她设想得如此周到。
  她仰起脸,凄然地看着这个男人,曾有一刻,他终于带着她来到这外面的世界的时候,她以为幸福已经从天而降,却原来从头至尾只有她一个人在热心。
  像极了恶俗的戏码,但她仍然忍不住,问了他一句废话:“为什么?”
  卓阅惨然地笑了笑,再次闭上了眼睛。
  因为尤宝珍不爱他了,因为他已经要彻底失去她了,可如果是这样了,他再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不管他怎么做,她都不会再为他生气,也不会再为他愤怒,她或者只会平静淡漠地笑着说:“等你结婚了,请一定记得要给我寄喜贴,我会大礼相贺。”
  她以为她那样说是气他,可原来,他一直都只是自己在气自己。
  他早就失去了她。
  在两年多前的某个早晨,她带着一身疲惫回到他身边的时候,当他说“我们离婚吧“的时候。
  他早已经真的失去了她。
  总是他先做错了的。
  而自此,就让他用他的终身去遗憾,去记念。
  那一段,她陪着他走过来的,最美丽的华年。
  徐玲玲蜷腿坐到半夜,卓阅的口气依旧温和,他说:“不要这样。”
  徐玲玲问他:“你还爱她的,是吧?”
  她不敢问他有没有爱过自己,那是太明显的答案,问出来,自取其辱。
  卓阅避开:“曾经,我只是想忘记她。”而且,他也以为他已经忘记她了。
  他说:“是我的错,对不起。”
  徐玲玲冷笑:“世界上最惨忍的话,就是在别人说‘我爱你’的时候,你却说‘对不起’!可是,卓阅,既然你们还爱着,又为什么要分开?”岂不是活活害惨了她?
  卓阅无言,他突然觉得事情真是一团糟糕,他在同时既辜负了尤宝珍,又在这时候辜负了徐玲玲。
  最开始,他终于知道了她在这里,他以谈生意的理由跑过来,只是想看看女儿,想看看她,他告诉自己,他过来,只是好奇,不是留恋。
  可看到她的那一刻,心就已经悄然被打开了,他发现自己记得的只是她的美好她的赖皮,他已经不记得他们为什么要分离。
  过去的日子就像是收藏放好在心里的一枚玉壁,时光把一切不好的瑕疵都打磨干净,留下来的只是美好安宁。
  于是,怨与恨都慢慢消失了,余下的,只是他分明记得他们曾经很是相爱。
  于是,他才终于明白他从来就没有真的舍得要放弃过她。
  徐玲玲看他这样子,眼一闭,眼泪又落了下来:“好吧,我回去,不过在我回去之前,再好好陪我两天吧,我想自己漂漂亮亮地离开。”
  卓阅对此无法拒绝。
  两天时间里,卓阅专门抽空陪她四处转了转。
  徐玲玲对此都有些不适应,往常他要来就来,要去就去,何曾有这般温柔体贴过。
  于是开玩笑地说:“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不想离开你了。”
  卓阅唯有苦笑。
  最后一天的中午,他带她在机场附近的一个餐厅吃饭,饭后她就要一个人回去了。
  没想到世界就有这么小,竟然在同一间餐厅里见到了尤宝珍。
  尤宝珍看到他们也有些意外,她是应方秉文之逼前来接机的,偏偏这样还能上演狭路相逢的戏码。
  她有些嗔怪地看了眼方秉文:“看吧,都是你要来这里吃饭,现在遇到熟人了吧?又要你大出血了吧?”飞机场附近的餐厅,可是贵得吓得死人呀。
  方秉文朝卓阅徐玲玲挥了挥手,闻言有点好笑:“什么时候你这么会替我省钱了?”
  尤宝珍立即闭嘴。
  卓阅带着徐玲玲走了过来。
  方秉文说:“卓先生这是要回去了?”
  卓阅说:“不是,玲玲要先回去,我还得在这边待一段时间。”
  “哦,真巧啊,在这里也能遇上你们,要不一起?”
  “不要!”尤宝珍和徐玲玲同时开口。
  方秉文一脸不解,卓阅则面无表情。
  尤宝珍看一眼徐玲玲,对方很是不爽地也瞪了眼自己,于是干笑着说:“卓先生和徐小姐马上就要两地分开,最后一点共处的时间,我们就不要在旁边当电灯泡了。”
  徐玲玲挽住卓阅的手,毫不客气地反击:“人家说小别胜新婚,是我们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二位啦。”
  哼,白瞎了卓阅这么爱她,她却在这边跟旁的男人打得如此火热!
  徐玲玲超级不爽地拖着卓阅去了另外一桌。
  方秉文看着好笑,摇头叹气说:“唉,女人之间啊!”顿了顿望着尤宝珍问:“我觉得卓阅的女朋友好像对你有意见诶,你是不是哪里冒犯过她?”
  尤宝珍想了想,半真半假地答:“我觉得她可能是怕我抢了她的男朋友。”
  靠,方秉文凑近了研究她:“我也没觉得你长成一副狐狸精样啊,有那本事吗你?”
  “没有。”尤宝珍点头,很镇定自若地再答:“那肯定就是因为她妒忌。”
  方秉文诧异极了:“她妒忌你什么?”
  尤宝珍轻抚脸皮,感叹:“因为我是这么的漂亮啊。”
  方秉文立即喷了:“你脸皮真厚!”
  尤宝珍很不满,趁机怒了:“那不然为何某人硬逼着我来接机?”
  “错!”方秉文立即指正了她,意有所指地说,“我要你来接我,不是因为你实在是魅力无故,而是因为我比较喜欢让女人来为我服务。”
  叉叉的,尤宝珍在心里默默地骂,小日本培养出来的男人,果然是相当变态滴!
  
  36…37

  他们这边谈笑春风,卓阅和徐玲玲则相顾无言。
  徐玲玲看一眼尤宝珍,那个女人,实在算不上年轻了,可那种自信而睿智的优雅,是她永远都无法复制及模仿的魅力。
  她叹一口气,她居然输给了时间,年轻和漂亮在她面前,就像是小孩子的可爱与大人的成熟在比较,一败涂地。
  卓阅一直忍着没有去看尤宝珍,碎碎念地只重复着交待徐玲玲:“到了后给我打个电话。”
  徐玲玲再走神,这回也算得出来了:“你这已经是第四次说了。”说完叹一口气,“你对我,就这么没话说了么?”
  卓阅无奈地笑了笑。
  方秉文吃完后,遵循礼貌特意走过来跟他们道别:“慢慢吃,我们先走了,哦还有,账已经付过了。”
  卓阅淡淡地说了谢谢。
  徐玲玲则忽然问:“方先生,尤小姐是你女朋友吗?”
  方秉文意外,但还是点头:“是。”
  徐玲玲微讽:“那我以前还真没有看出来。”
  方秉文笑:“因为那时候她本来就还不是啊。”
  徐玲玲说:“真是快餐速度,这才几天?关系立即就变了。”
  话里带刺,卓阅看她一眼,微微不悦,抱歉地说:“真不好意思,玲玲是小姑娘,对这些好奇。”
  徐玲玲立即闭紧了嘴。
  方秉文却好像一点也不介意,笑着说:“无所谓,旺盛的好奇心也是年轻的标志之一。”
  他挥挥手,走过去拖着尤宝珍走了。
  果然是尤宝珍拖的行礼箱,他支使起她来,不遗余力。
  卓阅望向外面,大大的玻璃窗外,尤宝珍的身影那么清晰。
  方秉文配她,还真是太高了些,她曾经说过,男人女人最搭配的身高,是女人仰起脸的时候就可以吻到他的嘴唇。
  不用仰起脸,会觉得没有距离,而仰得太高,会让人太过辛苦。
  然后,她在他唇上映上一吻,微微一笑安抚地说:“最好的高度,就像我和你。”
  而不知不觉,他们都放弃了,那最好的高度和距离。
  徐玲玲冷冷地看着他,等他把目光怅然地转回来,才说:“你这是何必?”
  这是何必,明明她已经不属于你,这时候抽身出来,她也未必就会在乎你。
  卓阅微笑,避开她的问题:“回去以后,好好休整一段时间,然后找些事做吧。老闲着,不好。”
  她讽刺:“然后变得像尤宝珍那样么?”
  卓阅皱眉,他果然是不喜欢女人胡搅蛮缠的。
  可徐玲玲觉得已没所谓了,她这又是何必?这个男人明明就从来没有属于过自己。
  她还年轻,她才不留恋,她告诉自己。
  尤宝珍和方秉文坐在回城去的路上。
  她开车,方秉文在闭目休息,车厢CD里有个男人在声嘶力竭地喊:“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方秉文听着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尤宝珍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了解这个男人越多,她越觉得之前以为的他很正经很严肃很正统原来只是个假象。
  方秉文说:“你不觉得这歌很好笑吗,死了还怎么爱爱?”
  尤宝珍再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夸奖他:“方先生真饥渴,明明是这么纯洁的歌,居然也会想到爱爱。”
  方秉文说:“咦,难道相爱不就是为了能更好地爱爱?”
  尤宝珍于是干脆闭嘴。
  方秉文的声音慵懒而磁性,突然一下子袭到尤宝珍耳边:“亲爱的,等下去我那里,好不好?”
  尤宝珍吓了一跳,躲开一些,斥说:“我在开车!”
  方秉文继续无赖:“那你去不去?”
  尤宝珍叹气,这男人的直接让她无法招架,很干脆地拒绝:“不去!”
  “为什么?”
  “因为我还想和你谈生意。”开玩笑,40%的利润啊,哪有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方秉文怒了:“我还有没有钱重要?搞定了我,不就是搞定了我全部的钱了么?!”
  哪有这么笨的女人,连这种账都不会算的?
  可是,笨笨的尤宝珍微微笑着,回答他:“我喜欢双手赚的,不喜欢别人奉上来的。”
  方秉文一下就没了脾气。
  尤宝珍把他送到他家楼下,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走了。
  车行中途,收到方秉文的短信息:“笨女人,死笨死笨的女人,可是为什么我觉得,真的有点爱上了你?”
  太矫情了,尤宝珍酸得牙齿都差点动了一颗。
  现在满世界都在说动什么不要动感情的时候,方秉文却跟她说爱情,她想,方秉文,你才是笨死笨死的男人呢。
  可是,她还是会很感动。
  晚上刘行之的太太又约她打麻将,尽管答应过女儿此间事一了,就会天天晚上都在家陪她,但尤宝珍不知道,只要人还在江湖,此间会是何时。
  她也从没有拒绝过刘太太。
  正踌躇伤神,卓阅打电话过来,问她尤橙出生的确切日期。
  她倒不意外,卓阅从不记这种时间,她和他结婚三年有多,没有过过一个结婚纪念。
  尤宝珍查了查日历,告诉他是哪一天,星期几。
  卓阅淡淡地应了一声。
  正要挂电话,尤宝珍突然叫住他:“今晚能帮我带一带橙子吗?我可能要十一点后才能回家。”
  说完,觉得实在有点突然,就咬住了嘴唇没再说话。
  谁知卓阅想也没想就说:“好,下课我去接她。”
  口气很淡,淡得尤宝珍怀疑这个卓阅还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一个。
  她突然坏心地很想要激怒他,于是回去的时间比预定的还要晚了一个小时。
  卓阅还没有睡,坐在客厅里闷闷地抽烟。
  她也不知道他烟已抽得这么厉害了。
  她站在那里,有点手足无措,最后只好没话找话说:“你,你还没睡啊?”
  卓阅顿了顿,抿灭烟头,拿起沙发上的衣服,起身说:“我先回去了。”
  尤宝珍不由自主地闪身避到一边,让他过去。
  这情景,她想,实在比他们当初互称卓先生和尤小姐还要让人难受。因而又叫住他:“卓阅。”
  他停下来,手却搭在门把上。
  “我们,谈一谈吧。”尤宝珍说。
  她不知道卓阅到底喜不喜欢喝茶,不过半夜十二点了,喝茶总归有点不太适合,所以,尤宝珍一人倒了一杯白开水。
  水气氤氲,气氛也酝酿得差不多了。
  尤宝珍说:“卓阅,谢谢你。”
  卓阅说:“轮不到你说谢谢,橙子也是我女儿。”
  一开口就被噎,尤宝珍有些丧气,但又安慰自己,这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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