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也打理着王府其他院的事情,真是很敬业的一家子。
王府的情形了大概了解了些,庆王是先皇的第五子,当今天子是第二子,庆王有四个老婆,四个女儿,却只有一个儿子,所以宝贝得不得了,以后会不会再有新的老婆孩子就不知道了。
小王爷叫沈皓钰,排行第二,今年九岁,原本只喜玩乐,去年随庆王去了一趟西南回来突然就改了性子,勤习武艺,书房也去得多了,庆王大喜,广招名师,又在王府内找了十来个年龄相仿身体强健的子弟陪同小王爷习武,后来小王爷嫌人太少了,说要再找一些,他要培养一支属于他一个人的侍卫队。于是王府从一个多月前开始招人,上门来了好几千人,到今天才挑出八个。这则是我详细打探的消息,因为和我目前的生活最有关系。
眼见着已到吃午饭的时间,阿七带着我和宋之烜去西边的膳堂。
正文 第013章
之前在练武场上的孩子们陆陆续续地进了膳堂,看见坐在一旁的我和宋之烜,都好奇的多看了几眼。一会儿,两个男孩端着饭坐到了我们对面。
“你们是今天才来的吗?我是五天前来的,叫林昭,”叫林昭的男孩指着旁边的男孩又说,
“他叫施南,比我早到两天。”
施南朝我们腼腆的笑笑。
林昭似乎很健谈,边吃饭边不停地说:“好几天都没进来人了,没想到今天一下子就来了两个。”
见宋之烜没有说话的意思,我只好说说话,免得他一个人冷场:“我家昨天才知道王府要招人的,不然早来了。”
林昭灿烂的笑着,我继续道:“哈,我也姓林呢,叫林恩,他叫宋之烜。”
林昭开心地说:“真好啊,我家里还有个弟弟呢,看上去和你差不多大。不过,在这里练武很辛苦的,我每天身上都疼,看你这么瘦小,恐怕受不了哦。”
他们吃饭的时间不长,吃完饭又得去练武场,稍稍休息之后要继续练习。我和宋之烜回了房间,里面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两床棉被和两个包裹,我打开包裹看见里面放着两套冬衣,和练武场上那些孩子穿的一样。
铺好床,发现宋之烜从进来后就一直坐在窗边,连姿势都没换过。
我拍拍手,坐上他旁边的凳子,把头靠在桌子上看他。
“你在看什么。”过了许久,宋之烜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除了在小王爷那里,你好像一直没说过话呢。”我笑着说,“我们一起进来的,我可以叫你哥哥吗?”
“随便。”
“你恨你爹吗?”
“不关你的事。”宋之烜恨恨的说。
我叹了口气,道:“其实我爹爹没死,只是他女人太多了,把我娘赶了出来。”
宋之烜看了我一眼,终于说:“我爹是个赌鬼,把什么都输掉了,前几天卖了娘亲,今天又把我卖了。”
“那你还不高兴什么?现在你是你自己的了。”
“现在不是王府的了吗?”宋之烜疑惑的问。
我笑道:“人是王府的啊,但我们马上就要学本事了不是吗?学的本事是自己的,以后说不定有出头的一天呢?”
宋之烜这才点头。
晚上,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回来了,赫然竟是林昭。
“我就猜到你们是住这里。”林昭兴奋地跳上床。
我们三个人并排躺在自己的床上,听林昭讲他这几天怎么过的,又说他全身都疼,我便爬起来到他床上给他按摩,他一下子叫疼,一下子叫舒服。
从林昭口里,我们了解了这些孩子并不全都是家里穷才被卖的,林昭的爹就是个小商人,家境还比较宽裕,把他卖进来就是想磨磨他,跟着小王爷说不定以后能混个什么好样子,实在不行,到时候再看能不能赎出来。
敢情都把庆王府当成免费的培训学校了。不过,这样的生活真的让我有回到学校的感觉,或者更像军训的时候,只是我不是自由身了。
第二天天才微亮就被一阵尖锐的呼啸声吵醒了,林昭催我和宋之烜快点穿衣服起床,说要去练武场训练去了。他率先跳下床,摸到火石点了蜡烛,我这才找到衣服穿好下床,略微梳洗一下跟着林昭朝练武场跑去。
后来我知道这是孔师傅也就是那个和齐先生比武的孔大哥叫人起床的声音,据说是用内力发出来的,对于我而言,这啸声是残害了我几年的噩梦,如同曾经睡得正香时学校响起的起床铃声,让我深恶痛绝。原以为毕业后就永别了那种日子,没想到现在又开始了。
大家都强打精神集合在练武场的空地上,孔师傅威严地走来走去,一旁还站着四个武师。齐先生和蒙越没在场,他们是王府尊贵的客人兼教头,住在另外的地方。沈浩珏也还没来,这个小王爷搞特殊化。
孔师傅终于停止了踱步,站定在我们前面,朗声道:“你们这些孩子,大大小小共十八人,每天一起习武,一起生活,要像亲兄弟一样,你们不止是小王爷的陪练,日后更是小王爷的侍卫,保护小王爷的安全。为了强调你们对小王爷的重要性,小王爷特意用自己的名字给你们取了个名儿,就叫‘钰卫队’,今后小王爷的完全就交给你们十八个了,你们有信心吗?”
“有!”孔师傅发表完激情澎湃的“钰卫队”成立演说,底下的小孩信心勃勃的回应,我心里想的却是这段话会不会是看上去斯斯文文的齐先生教他讲的。
解散后,孔师傅把我们分成了两组,一组是之前的十名王府子弟,剩下一组便是我们这八个新进来的。由于王府子弟一开始就是一起学的,只安排了一个武师教他们;我们这边八个再分了三组,我和宋之烜单独一组。
新进来的孩子比之前的王府子弟落后许多,为了快点赶上他们,要求很是严格。我担忧的看了一眼宋之烜,我们最后进来,恐怕会是最吃力的。
带我和宋之烜的是一个眼神狡黠的年轻俊武师,叫江鸣,是孔师傅的师弟。
江鸣教了我们一些基本功,因为我和宋之烜都有一点基础,并且两个人都比较聪明,学起来很快。
江鸣开心地说:“你们这两个新来的很合我胃口啊。”
“师父,你尽量快的教我们吧,我们不想拖后腿,会努力学的。”我说。
江鸣笑道:“你们跟着师父我不会吃亏的,很快就能超过他们。”
下午,江鸣教了我们一套拳法,他演戏几遍我们便把招式记住了,只是力道拿不准,出拳方式也不太对,他自顾自地坐在一旁让我们多多练习,我和宋之烜乖乖一遍又一遍地练到天黑。
晚上,等别人差不多都回房间休息了,我从厨房打了热水拿到澡堂的角落冲了个小小的澡,古代真不方便啊,生活在男人堆里更不方便。
洗完澡回到房间,林昭和宋之烜已经躺下,大家都应该是腰酸背疼的吧。
听见声响,林昭问道:“你去哪了,才回来?”
关上门,爬到床上,我懒懒地答道:“出了汗,冲了个澡。”
“哼,”林昭不屑道,“你把汗味都洗掉了,哪还有男人味?”
我不再搭理他,宋之烜却说话了:“林恩,你身上痛吗?”
我“嗯”了一声,宋之烜便爬了过来说:“我也给你按按吧,不然怕你明天起不来。”
我感激地点点头,趴好在被子上。
宋之烜帮我捏了大概半个小时,我觉得他也很累了,便叫他停下来趴好,换我给他捏。
林昭不高兴地出声了:“怎么就没人管我呢?”
“要不你也过来一起帮着捏,然后我们再给你捏。”我提议道。
“不要了,今天想睡觉了。”林昭回了声就没再说话。
我给宋之烜捏着捏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发现和宋之烜都睡在我的床上,他昨天也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吧。
这天上午,江鸣检查了一下我和宋之烜的学习情况,满意地笑道:“还真是名师出高徒啊。”
“我怎么就没听见江湖上有过你什么名号呢?”说话的却是翩翩走来的齐先生。
“自我陶醉一下还不行吗?”江鸣笑嘻嘻地说。
齐先生看看我和宋之烜说:“这两个孩子可能是这十八个人里面资质最好的了,我才让孔大哥安排给你教,到时候可别让人失望。”
“他们确实聪明呢。”江鸣说。
齐先生点头道:“没想到最后还来了这么两个孩子。要不你让他们现在练给我看看。”
由于刚刚演习完拳法,江鸣便不再让我们练拳了,却要我和宋之烜对打。以前在齐云侯府虽然也对练过,可那时人家都多少让着我的,宋之烜会让我吗?我怕疼啊!
“你们只管打,看谁能把谁打倒,以后会打得更惨的,别人也不会让你们,敌人更不会。”齐先生见我和宋之烜迟迟不肯出手,鼓励我们说。
我们只得向对方拱拱手,出起招来。
开始我和宋之烜还知道使江鸣教的招术,越到后面越凌乱宋之烜之前学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我也在齐云侯府练过一些,江鸣和齐先生看着我们的时候却是始终带着笑的。
到最后,眼见快没力气,我使出一记跆拳道的“单腿连踢”,又补上一记“后旋踢”,终于将宋之烜踢倒在地,又赶紧拉他起来。
“以后就要像这样,”齐先生走过来赞许的说,“你们打得很不错。”说着又走了,估计是去别的地方抽查了吧。
江鸣也走过来,笑道:“看不出你们这两个小鬼还有两下子嘛。”
我“嘿嘿”一笑:“这是人的本能,刚刚我是没力气再打下去了才踢出那几脚的,”又帮宋之烜看了看问:“不是很疼吧。”
“不疼,真的踢得没力气,我是挡不住那么快的脚才摔倒的。”宋之烜拍拍尘土不好意思地说,“林恩虽然年纪最小,却是最厉害的呢。”
江鸣要我们先休息一会儿,晚一点再教我们新拳法,三个人便坐到树荫下。
“师父,你知道林昭学得怎么样吗?”我想到齐先生说的话,听语气这个看上去有点狡猾的江鸣可能是四个武师中最好的,沈浩珏自然有孔师傅和蒙越亲自教,齐先生从旁提点。
“他师父是孔武吗?好像也是挺不错的。”江鸣想了想说。
我喜道:“那师父可不可以把他要过来和我们一起练啊,我,之烜哥,还有林昭是住一起的。如果我们三个在一起,说不定会学得更好哦,到时候师父脸上更是大大有光。”
江鸣冷笑道:“到底是为了让我脸上更有光还是为了你自己更好玩,你比谁都清楚吧。”
“这样不是大家都好吗?”我嘟囔着。
“好了,我去问问吧,人家师父舍不得放人可别怨我没尽力。”江鸣妥协道。
“谢谢师父!教我们新拳吧。”我乐呵呵地站起来说。
正文 第014章
到庆王府已经快两个月了,前两天便开始下雪,如今是很厚很厚的一层。
林昭被调过来也有十多天了,我们三个人的感情越来越好,宋之烜的话虽然不多,但很细心,林昭和他差不多大,却总是被他照顾,我也是。
晚上,坐在窗边听着“簌簌”的积雪从树上掉下来的声音,心里有点凉凉的。
宋之烜倒了杯热茶放在我手里问:“你这几天怎么啦?”
“我想娘亲和弟弟了。”把头埋在手臂里轻声说。
“我们是好久没见到亲人了呢,要不明天跟师父告个假,一起回家看看?”坐在对面的林昭提议道。
宋之烜寒了一下脸色,说:“你们去吧,我呆在这里好了。”
我知道宋之烜家里只有他的赌鬼爹爹了,他自然是不会回去见他的。
“就算你不愿回家,也可以出去逛逛啊,要不去我家吧。”林昭说。
我也点头赞同,宋之烜想了想,答应了。
第二天我们跟江鸣一说,江鸣爽快地答应了,笑道:“我也可以出去找人喝酒去了,不过你们要早点回来,过了酉时就进不了这边的大门了。”
我们三个人应着便拿了江鸣写的所谓放行条回到房间换衣服,然后去找文叔,从文叔那里领了腰牌走了侧门出去,西侧门离我们的大院最近。
大家都是住的城西,结伴而行,到了岔路口约好申时在此处碰面,一起回王府。
分手之后,我几乎全程是用跑的来到吴婶家门前,用力敲门。来开门的是春明,见到我,他显然认不出了。
“我是怀恩啊。”我说。
他瞥了我一眼道:“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嘘,我偷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