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书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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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书难求-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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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反映就是这掌会向江湖小说写得一样: 
  一掌毙命!拍死俺!     
  于是,我悲催地惨叫出声。     
  这一叫,不打紧,吓得黑衣人赶紧收了掌,一侧身,我就直接撞上了他右手的尖锐刀口。     
  彼时,我只闻胸前一声锐物刺进身体的钝响,紧接着大脑传来清晰的剧痛感,眼花耳鸣之间,我抬了抬眼皮,看小笨蛋丢了扇子向我奔来,头一歪,厥了过去。     
  在昏迷前一秒,我悲催地、认真地在思考: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我这一刀不是刺着玩得,据后来张世仁回忆、小笨蛋转述:因为鄙人太重,又傻兮兮地用尽全力扑向刀口,所以,这一刀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直达心脏,呜呼哀哉鸟!     
  事后,听王妈妈、李嬷嬷说,待他们和王爷、王妃赶来时,我已经倒在了血泊中,那血就跟瀑布似地,哗哗直往外冒,小笨蛋抱着我骇得全身发抖,只捂着伤口使劲唤我名字。     
  一身夜行衣的七殿下玄玥则无所适从地僵在原地,呐呐道:     
  “我是无辜的啊!我哪知道她会撞上来?”     
  家卫们也只傻傻地站在原地,瞪着从黑衣人变成七殿下的刺客发呆。     
  还是穆王妃最为镇定,大手一挥道:     
  “王妈妈,请张大夫速来穆王府,给他说人命关天。”     
  “李嬷嬷,去我屋里取高丽国今年进贡的千参丸来。”     
  “小蝶小婉,去把少夫人扶到床上。”     
  …………     
  如此,我在掉毛老鸟的英明决定下,保住了条小命,加上安陵霄、安陵然两父子又给我顺真气续命。七天后,我终于第一次睁了眼。     
  睁眼后,我连经典台词——“水”,这个字还没脱出口,就见一双煞红煞红的小白兔眼睛出现在我面前。     
  我咂舌,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可才动了动脖子全身就叫嚣地疼痛起来,胸口的刀伤更是玩命地传达着自己的意识,疼得我呼吸不畅,一时大汗淋漓。     
  可小白兔安陵然却全然不顾本公主的感受,见我睁眼大为振奋,抓着我的肩膀就使劲摇晃起来:     
  “廉儿?你醒了?”     
  “廉儿,廉儿!廉儿!”     
  一连三唤四摇,我突然觉得我的伤口又裂开了,只可怜本公主有苦说不出,只泪眼朦胧地瞪住眼前人。     
  估计小笨蛋这些时日被吓得不清,加上七天不眠不夜守着我头脑不大清晰,见我如此竟也没猜出我是给痛得,居然一个激动,就抱住我呜咽:     
  “廉儿,你终于醒了就好,没事了!没事了。”     
  外边的下人们听了响动也紧紧窜进了屋,安陵然暗抹把泪道:     
  “快去叫张大夫,就说廉儿醒了,好像也不烧了。”     
  王妈妈是个不管事的,见此情景也没想到过来拉我一拉,只跪在窗前道:     
  “阿弥陀佛,公主终于醒过来了。谢谢菩萨,谢谢如来佛祖!”     
  一屋子人都炸了毛,拜菩萨的,去禀告王妃的,找淇儿的、煎药的。     
  就是没有一个人来床前看看本公主,看看我就快要被小笨蛋勒死了。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小笨蛋终于放开了我,可依旧难以自已地抚上我的脸道:     
  “廉儿,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我好害怕——”     
  “真的好害怕——”     
  语毕,红唇相印。     
  我闭眼,却无法享受这个缠绵悱恻的重逢之吻。     
  因为,我真的快窒息了。     
  我顾不得胸前伤口地开始踢腿,小笨蛋依旧吻得欢快,一屋子下人也只当我们是透明。     
  于是,我终于把持不住,再次厥了过去,成为了史上第一个因接吻而窒息的公主。     
  真是……情何以堪!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你们疑惑,下章解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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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小病是福,大病也未必是祸。     
  我这么一倒下,反生出些悲情的味儿来。     
  小笨蛋对我不离不弃,一守就是七天七夜,原本如丝般顺滑亮丽的青丝变成了鸡窝鹏,一双迷煞万千少女的桃花眼也熬成了小白兔的红眼。据淇儿说,还是后来我睁了眼,在穆王妃的声色俱厉下,小笨蛋才回去刨了两口饭,睡了不到五个时辰又期期艾艾地扑到了我的床边,惹得安陵霄两夫妇哭笑不得。     
  除了远在他方养胎的王婉容,安陵云、安陵月、陈贤柔、李庭正,上次酒会见过一面的王夫人、李学士……能来探望的都来我病榻前逛了一圈,那架势,估计我丧礼也不见得如此风光。     
  玄玥也来了次,当时我刚被小笨蛋一口一口蜜滋滋地灌了药,迷迷糊糊间就闻有下人传报:七殿下来了。     
  玄玥一进来,就八婆地嚷开了:     
  “哎呀呀,听说昨儿个睁眼了,安陵小子你有没有趁机表白?”     
  “哎呀呀,脸色还挺红润的嘛,安陵小子你说,她会不会和你一样是装的?”     
  “哎呀呀,安陵小子你看,那天我突然收掌,内力反噬我现在胸口还乌着。”     
  “哎呀呀,安陵小——”     
  玄玥八婆还没“哎呀呀”完,我就听小笨蛋冷冷地甩了个“滚”字,吵闹声戛然而止,换了副满腔委屈的哭腔。     
  “又不是我的错,是你说要和我装出不和的样子,让玄翼放心,我怎么知道和你比划的时候你老婆会来,我又怎么知道她会往我剑口撞?”     
  小笨蛋沉默了会儿,道:     
  “要是廉儿有半点闪失,我定扒了你的皮。”     
  玄玥干笑两声,讪讪地去了。     
  张世仁借着看病之机,也来个几次。不过都是把我这个病人撇在床上,苦口婆心地当说客。     
  第一次,他语重心长道:     
  “老夫拿十个脑袋保证,公主现在一点点危险也没有了,世子您回去睡觉吧。”     
  难道见张世仁毕恭毕敬一次,可惜小笨蛋把他当透明——不理不理,就是不理。     
  第二次,他又道:     
  “世子您老这样,王妃和王爷会担心的。”     
  拿老爹老娘当挡箭牌,小笨蛋稍微有了些反映,搭了搭眼皮,然后继续吹了吹手中的银耳,一脸柔情对我道:     
  “不烫了,廉儿张嘴,啊——”     
  这些时日我早习惯了小笨蛋的肉麻劲,更是乐在其中,于是也无视张世仁地勾了勾嘴角,撒娇地张大了嘴。     
  此情此景,纵使张大夫再皮厚,也无颜地红了红老皮,落荒而逃。     
  第三次,张世仁终于学聪明了。     
  他道:     
  “小世子,您不眠不休于身子不适,这样要怎么照顾公主?”     
  我觉得,这个理由委实不错,懂得析时局、辩轻重,竟把本公主踢出来当理由,可见老张的确是个人才,姜还是老的辣。     
  于是,最近重视我重视得有点疯癫的小笨蛋终于有些动摇了。     
  于是,这个晚上,小笨蛋爬上了我的病床。     
  这其中,委实有些缘由羞于开口。     
  其实,当我第一次睁眼,得知安陵然因我七日七夜不吃不喝,心里的芥蒂就已大过感动。     
  淇儿管这个叫“心疼”,是不是心疼我不知,但见着小笨蛋那双红通通的小白兔眼我的确不怎么喝得下药。偏偏我半字让他离开的话也不敢说,上次,本公主只是轻飘飘地说了句:     
  “夜深了,你回去睡觉吧。”     
  安陵然混蛋就用怨妇的眼神凄凉地看了我一个晚上,握着我的手噼里啪啦说了大半夜的忏悔和情话,吓得我做了整晚噩梦不说,早上醒了,伤口剧痛、右手也没了知觉。     
  一抬头才知道,原来小笨蛋捧着我的手趴了一宿,血液倒流,伤口也裂开了。     
  有了如此沉重的教训,我闭口再不提半句让他回房休息的话了。今日张世仁一说,他终有些动摇,我便掇拾淇儿旁敲侧击,月上树梢,才说通了这块木头,点头答应回去休息。     
  我和一屋子人以为大功告成,谁知安陵然却指着桌子上的药对王妈妈道:     
  “这是子时的药,烫到温温的喝;这是丑时的药,和着荷莲水在炉子上煨开了吃;这药午时给少夫人敷在伤口上,还有这个药记得………”     
  我和淇儿咋舌,瞠目结舌。     
  我惊叫着打断安陵然:     
  “你等会儿,你刚才说什么…要敷在我伤口?!”     
  我颤巍巍地扶住胸口,这个把月来,我的饮食起居小笨蛋从不假手于人,敷药……那我的胸口……岂不是被他看光光了?!     
  小笨蛋却答得理所应当。     
  “小傻瓜,你胸口一日不敷药都会前功尽弃,你也不想以后带着伤口示人吧?”     
  语毕,邪笑得暧昧动人,整个屋子也似受了这话的感染,腻歪得紧。     
  我紧抓胸口的衣衫,疼得撕心裂肺。     
  而这次,痛得却不是伤口,是心。     
  还示人?你一个见了就算了,还要治好了给我示人?难不成……那个老胡子鬼张世仁也见过了?     
  淇儿见我纠结着快要撞墙,终于说了句正经话。     
  “公主,你不要激动。小世子说得不是你胸口的伤,是脸上的。”     
  我怔了怔,脸上的?     
  淇儿解释道:     
  “公主,当日我们都错怪小世子了。您脸烧伤后,人人皆来探望,唯独小世子来过一次后就不见踪影了,结果,后来张大夫才告诉我们,小世子是上山给您采药去了,那祛疤的药引不好找,小世子自己还让蛇咬了口。”     
  说罢,淇儿就拉着安陵然到我面前,挽了衣袖指着小小两个红点道:     
  “呐,看,这就是证据。那日我们给公主煎药,我看见了小世子的伤口,他还不让其他人告诉我呢。”     
  “淇儿!”安陵然咳嗽下,低低喝了句淇儿才噤了声。     
  而本公主闻言,却已和小笨蛋不约而同地粉了脸颊。我悄悄抬头去瞅小笨蛋,却与他的目光不约而同撞了个满怀,电闪雷鸣间,彼此又惊恐地错开视觉。     
  那么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本公主……貌似因祸得福,恋爱了。     
  感动之余,还有油爆爆的幸福感扑咻扑咻地往外冒,连伤口的疼痛也挡不了,腻死人不偿命的甜蜜滋味就像小时候得了最欢喜的糖果般开心。     
  原来一直以为自己处在最可悲的“下堂妻”处境里,现在才得知,可能最初小笨蛋的确是生我气的,所以才会不理我,所以才会搬出西院。可一听说我受了伤,他还是止不住,止不住思念、止不住心疼,所以他才甘愿去为我采药,其中艰辛我不得而知,可这份感情,我已经收到了,珍惜不已。     
  淇儿何其聪明伶俐,见我二人如斯,便窃笑着道: 
  “我看~今晚少爷就不用回去歇息了吧?其实公主这床也很大嘛!”     
  王妈妈和其他下人听了,也忙打哈哈道:     
  “是是,我老妈子年岁大了,这什么子时、丑时的我也记不大清,别把药弄混了,我们还是……下去吧!下去吧!”     
  一屋子人作鸟兽散,随着突如其来的关门声,我和小笨蛋才回神地得瑟了番。     
  孤男寡女,眼神又不期而遇地相撞……事后的许多年,我常常忆起这一幕,总觉得过于琼瑶戏过于低俗普通,可彼时,本公主却是醉在其中。     
  所以说,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     
  琢磨来琢磨去,我终于鼓足勇气说了这辈子最最最傻…B的一句话。     
  我说:     
  “夜深了,我们睡吧。”               
  半夜,突然下起了雨。     
  雨水沿着屋檐滴答滴答地打下来,不知为何,我却觉得应景得很,温馨得很,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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