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觞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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觞宠-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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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拖。
  总算拖到他设府娶妻。
  
  昨日宇文煞带回来的消息,皇帝已经下旨在容明街设府,待七月廿五他十二岁生辰后迎娶右相商尘珙嫡女商尘梓纨为王妃,大婚与迁府在同一日。
  廉宠闻言如释重负,有了老婆,他对她这种不正常的感情应该会好转。
  
  今日回府,宇文煞拿着新王府建筑地形图让她选院子。
  她选了一座不算偏僻也不算核心,离侧门近方便出门的小院。宇文煞摇头,将手伸至王府中轴线上北部三座最为核心的居所:
  “这三个选一个。”
  廉宠一看,两所靠湖,遂选了唯一不靠湖的。
  她就是个适合生活在钢筋水泥世界的俗人,这风景美矣,关她何事,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MD湖边?一到夏天蚊子多死了。
  宇文煞又详细问了她房间摆设。
  在这世界她总算也有自己的房子了!廉宠完全异想天开按自己喜好安排。
  什么可容十人的king…size大软床,什么滑动门,什么专门的着衣室,房间需摆个麻将桌,小隔间要有咖啡桌沙发方便她玩杀人打扑克牌,这里要有蕾丝,那里要有珠帘,蜡烛罩子形状千奇百怪不能重复等等等等。
  张经阖一旁奋笔疾书做好记录,宇文煞蹙眉深思,喃喃自语:“那岂非成了小姐闺房……”
  廉宠横眉竖目,她是做男装打扮,可她心理可是百分百的女人啊!
  在现代,她穿得多妖娆性感,不露的绝对不穿,哪像现在这样糟蹋自己,还不是因为古代女装实在太复杂太沉重了!
  
  第一次给宇文煞过生日,她总得表示表示。
  廉宠这人神经粗,就没动过“意外惊喜”的念头,决定要送什么后,便和宇文煞有商有量。导致宇文煞生日未到,礼物已经被看光光了。
  
  “姐姐,为什么全是我被你虐待的画啊。”宇文煞看着这幅巨型Q图集,面部抽搐。
  “我为了画这个,脑细胞死了成千上万,你还有意见?”廉宠向来恶霸。
  “那姐姐,为什么你有猪鼻子。”宇文煞好奇道,这样的画很特别,挺有趣的。
  “我每天好逸恶劳,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不是猪是什么?”
  “姐姐,你是想告诉我,我得养你一辈子,还被你欺压一辈子么?”宇文煞凤目流转,满脸笑意。
  厄……你想多了……
  
  不待廉宠回答,宇文煞抱着画欢天喜地找来李颦儿,让她传召司制局,按此画绣作屏风添置到新府去。
 
作者有话要说:阿阿阿阿阿,股市又跌了,我好痛苦。




黄雀行动

  宇文煞生日当天,邀请廉宠到竣工的新府参观。廉宠看完自己的屋子,相当满意,又提出想看看宇文煞的房间。
  宇文煞、玉嬷嬷、张经阖、李颦儿疑惑的目光同时投来,异口同声:
  “这不就是我(王爷)的房间?”
  
  啊?搞半天她是给他人作嫁衣裳?廉宠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亦步亦趋跟在宇文煞身后参观其他地方时,逮住张经阖低声询问:“那……我住哪里?”
  
  少年一身清爽白衣,散发着阳光的活力,闻见廉宠与张经阖私语,奇怪道:“姐姐,我的房间不就是你的房间?”
  
  如遭雷击。
  廉宠大囧,斟酌开口:“这个……我们一起住,是因为在宫中不便下下之策,既然有了王府,给姐姐一个房间应该很容易吧……”这个话题还真是让她精疲力竭阿!
  宇文煞狐疑地盯着她,廉宠立刻心虚解释:“宝贝,你马上就成家立室了,以后还会纳妾,总不能一直跟着姐姐睡。”多么合理的要求,简直可以媲美当初廉天虎以她月事来临,正式升级为少女必须和怜分床睡的理由了!
  “殿下,廉姑娘说得对,王妃马上就要入门了……”张经阖总算记起这个时代的规矩,廉宠真叫那个感动。
  宇文煞沉静不语,默默望了廉宠一眼,却见她目光游离始终不肯看自己,突觉心烦气躁:“你安排吧。”言罢独自转身离开。
  众人手脚无措地盯着他离去的背影消失,齐齐将目光射向廉宠。
  廉宠如芒刺在背,讪笑几声,脚底开溜。
  
  九王大婚,新房设在新王妃寝室。廉宠还是按原计划选了那个方便出门的小院给自己。
  大婚前,整个夜阑东宫一片繁忙。自那日在新府宇文煞独自离开后,这些日子都没出现在廉宠眼前,估计是忙着下聘娶妻。
  商尘氏是炤四大世家之一,家主商尘珙乃右丞相兼九卿之首太常,商尘梓纨是他的嫡系幼女,极得曜彰帝欢心,这次大婚不仅由曜彰帝亲下御旨,还亲自主婚。
  听玉嬷嬷说,商尘梓纨好像只有十岁,是个美人胚子,公认温婉大方,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待她及笄后两人才可正式同房。
  这才是传说中的郎才女貌,金童玉女,青梅竹马,年龄配,长相配,家境配。他有了年龄相仿的玩伴,就会渐渐发现对自己这个老女人不过是一时迷恋,而她这个奶妈兼保姆也该功成身退,好好替自己的未来捉摸捉摸。
  唯一想不明白的,是曜彰帝为什么凭什么给宇文煞找这么强悍的亲家。不过不管怎样,若宇文煞能娶到商尘梓纨,对他个人发展是最好不过的。
  
  突然形单影只,廉宠有些小不适应,但也不太在意。没人缠着她,她去哪儿更自在。
  不过,他们好歹住在一起,可到宇文煞大婚头晚,她都跟他们一块儿搬进王府了,都没人给她发过请帖。
  她总不能自己去要吧,或者大家当她一家人,觉得没必要发请帖?
  这让她怎么封红包呢?
  
  王府四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廉宠没见识过古代婚礼,发现和老外的很不相同,比电视上演的也复杂多了,跟在玉嬷嬷身后像做民俗研究似的。
  据说今天请了宇文煞的不知八大姑还是三大姨,总之特能生养的一位贵族妇女来给他安床。
  廉宠正和李颦儿磕瓜子聊天时,这位妇女到了。她立刻兴冲冲跑去新房,正好看见那阿姨把扎着红线的几十双筷子放到喜床之下,接着抱起身旁的小胖墩,往床上滚了一圈。
  
  那小胖子光着屁股艰难地翻滚半圈后四肢朝上歇了口气,又迟缓地翻过180度,然后头贴着床板不动了,再过一会儿,他突然嚎起来。
  
  廉宠笑得前伏后仰,小孩子就是好玩,不禁想起宇文煞小时候模样,更加乐不开支。
  
  “王爷。”伴随婢女请安声音,廉宠咧着笑脸转过头去。
  宇文煞木无表情,连目光都不作停留径直越过廉宠,点头给那安床阿姨打了个招呼:“劳烦皇姑。”
  廉宠脸僵了僵,想到总归外人在,是不该怠慢,便也不放心上。
  宇文煞寒暄两句便告辞,廉宠也尾随而出,与之并肩。走到少人处,从怀里掏出一对盒子来。
  “明天你大喜之日,这是礼物。”
  宇文煞停住脚步,俊美面孔骤冷。
  廉宠正低头折腾盒子,也没注意到他霜色森然表情,将两个盒子打开,却是一大一小两枚玉指环。
  
  “在我们那边呢新婚夫妇是要交换戒指的,戴在左手无名指上,因为传说此指与心脏相连,代表神圣的承诺。”
  她把一个盒子塞到宇文煞掌心,“那,这是你的,洞房的时候记得让你媳妇帮你戴上,大小应该合适。”又指着自己手上敞开的盒子道,“这是你媳妇的,不过我没见过她,不知道大小合适不。”
  说完才微笑抬头看着宇文煞,却对上他黢黑幽深的冰眸。
  
  扬起的弧度消失嘴角,廉宠尚未反应过来,戒指便被宇文煞抢过去重重摔在地上,乱脚碾得粉碎,他不再看她一眼,挥袖愤然疾走而去。
  
  廉宠煞白的秀美面容,渐渐扯出一抹苦笑。再这样下去,姐弟都做不了了,她还是趁早离开吧。
  可是在这个世界,她该去哪里呢?
  
  宇文煞大婚之日,廉宠大清早便带着李颦儿出门晃荡了一整天,估摸着他差不多洞房了,才慢悠悠回府。
  王府大门早已阖上,她懒得麻烦别人,直接拽着颦儿翻墙入院,吃了点水果充饥,随便洗漱一下,倒头便睡。
  迷糊间,身侧被褥一凹,熟悉的热源将她围困,惊得她弹跳而起。
  
  入眼是触目惊心的红艳。
  宇文煞满脸驼红,穿着大红色的新郎服趴在她身边,醉得一塌糊涂。
  “你跑这里来做什么!”
  七月天,暑意正浓。这古代没有空调电扇,虽然气候较现代城市也算低了七八度,但仍然很热。
  这些日子宇文煞不来,她几乎都是裸/睡。跳下床手忙脚乱披上薄外套,如睡袍般胡乱捆好,这才去推那酒气熏天如一瘫烂泥的少年: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快起来快起来……宝贝……你醒醒!”
  宇文煞不应声,反而踢掉靴子往翻向内侧。
  
  适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廉宠立刻听出是张经阖,匆忙跑过去开门。
  张经阖见廉宠装扮,嘴唇动了动,终究压下满腹礼仪道德的劝说,开口当前最重要之事:“廉姬,王爷可在?”
  “在。”廉宠点点头,对自己的新称呼不及细想,“你来得正好,赶快把他给我抬到新房去。”
  张经阖闻言而入,见了宇文煞模样,长叹口气道:“看王爷的样子,今晚恐怕要麻烦廉姬了。王妃那边,玉嬷嬷回禀过,说王爷王妃尚不可同房,因此王爷回自个儿房间去了。”
  “那他去过新房吗?”廉宠问道,“王妃不会胡思乱想吧。”
  张经阖点头道:“洞房已经去过了,廉姬不用担心。”
  事实上,九王爷在婚宴喝得死去活来,还借口支开众人失踪,压根没去过洞房。可他不敢告知廉宠实情,否则以这位姑奶奶的性格,铁定立刻扛着王爷丢进新房,到时候事情更没法收场了。
  “那好,这事你和玉嬷嬷一定得处理好。这小子太不让人省心了,你在这里照顾他吧。”廉宠一边说一边转入内间更衣。
  张经阖吩咐人速速送来醒酒汤、漱盆和睡衣,一边伺候宇文煞,一边问道:“廉姬,您这是去哪里?”
  “我出去避避风头。”廉宠穿好衣服转出来,拉开妆奁柜子,抓过一把银子揣入怀中,忽而想起什么:“你叫我什么?廉姬?”
  张经阖顿了顿,恭敬道:“王爷吩咐过,以后必须如此称呼廉姬。”
  
  廉姬?怪怪的,感觉像人小老婆。廉宠无所谓耸耸肩,他爱怎么着怎么着好了,“你照顾好他,我出去溜达溜达,这地方没发呆了。”
  “什么……”什么叫这地方没法呆了?张经阖愣神,正欲开口,床上醉得稀里糊涂的宇文煞突然大吐特吐起来,这一分神,廉宠早不见踪迹。
  
  泰阳城实行宵禁,这个点子上能去的,除了青楼就是赌坊。
  廉宠刚出王府,便发现被人跟踪。这半年来这些苍蝇蚊子始终挥之不去。她放他们一马,他们倒变本加厉了。最近似乎换了个身手不错的,但今晚廉宠心情很烦躁。
  人烦躁的时候还被狗仔队跟,那更是烦上加烦。
  今天姑奶奶就会会你这个幕后黑手。
  廉宠运起脚程,故意鬼鬼祟祟穿梭于大街小巷,路线怎么复杂怎么绕,最后翻墙出城,没入郊林中。
  
  文鸢本是太子身边四大高手之首,尤善轻功,跟踪监视驾轻就熟。此番亲自出马,见廉宠行为诡异,以为终有收获,孰料越跟越觉得不对劲。
  这女人绝对是训练有素,甚至可以说是大行家。听她脚步呼吸不像会轻功,但飞檐走壁动作十分敏捷流利,行踪时快时慢,飘忽不定,多有可疑之处,明显是故布疑阵偏偏又让人不得不挨个设防。
  文鸢渐觉吃力,迫不得已发出暗号召集了一个小队合力追踪,好不容易跟到树林中,那女人便似凭空消失般。
  文鸢心惊肉跳,不敢再打草惊蛇,遣散暗卫,在城中游荡半天,确定无人跟踪后匆匆赶回太子府禀告。
  
  “看来老九迷这女人迷得不浅、。”
  太子书房中,文鸢正将九王府之事向宇文烨一一禀告。
  “孤让你们调查她的来历,可有结果?”
  “启禀太子,依旧一无所获。按内务府的名单,她原本新湖城守廉沐芳之女。但廉沐芳一家早惨死匪徒之手,死无对证。后来廉毅说廉沐芳是他远房表弟,寻到廉宠,便收作义女。他一口咬定,属下以为,是九王爷与廉将军有意掩饰。”
  “廉毅刚直,老九竟能获他青眼,本事不小。只是这女子何德何能,可请动廉毅为她掩饰。”太子两指轻轻敲击桌面,儒雅中透着一股寒气:“这女人到底有何目的,为什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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