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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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扬-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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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紧紧的拥住严清郎说:「你总算回来了……总算……回到我的身边了。」
严清郎有些错愕、有些讶异,也有着疑惑,想不通这么个纤细的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道,而他……竟然丝毫无反抗的意念,啧!什么怪梦!
「这次……我是怎么也不会放你走了……」男子抬手挑起严清郎的下颚,便想吻上他的薄唇。
本看不清男子脸孔的严清郎,一下子全看清了,内心同时受着冲击,错愕的瞪着眼前半戴面具的熟悉脸庞,眼前这个人,不正是蔺舆风吗?
他半张着嘴想开口,却发现自己无法出声,想反抗,蔺舆风箝制他的力道却大得让他无法挣脱。
就在蔺舆风快吻上他之际,眼前的人忽然又变了个模样,那是一张清秀……又充满忧愁的脸孔。
「清郎……你说过不离开我的……为什么?为什么到了最后你还是狠心的离我而去?现在连一个吻,你也不肯施舍于我吗?」
冷月!严清郎忽然感到一阵寒意,一个闪神,冷月竟伸手抚上他的脸孔,温柔的彷佛在对待恋人那般,却令他感到浑身不自在。
「清郎……」冷月轻柔的唤了严清郎一声,旋即凑身上前,欲吻上他的唇。
「住手!」
严清郎猛力一推,睁大双眼地弹坐起身,大口大口地粗喘着气;身上的衣衫,不知是因为被梦境所惊而汗湿,还是因为气候过于炎热所造成,几乎湿透了一半。
「严大人,就算再怎么厌恶我的拥抱,也不必这么大反应吧?」忽然被推开的蔺舆风,悻悻然地站起身,轻轻地拍抚衣袖说道。
「是你?」不知怎么的,发现站在眼前的人是蔺舆风后,严清郎竟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泄了气般地倒回软榻上。
「做了恶梦?」蔺舆风缓步走至严清郎身旁坐下,单手支在他身侧,俯下身地询问道。
严清郎抬手捂住额际,疲惫地回说:「不关你的事。」
「严大人何必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呢?」蔺舆风轻轻地拉开严清郎的手,笑着抚摸他的薄唇道。
严清郎立刻别开头,警告似地瞪了蔺舆风一眼,随即推开他坐起身。「这里是哪里?」他环视着四周陌生的景象冷声问道。
「这里呀……」蔺舆风随着严清郎的询问的视线看了下四周的景象,旋即耸了下肩头笑说:「难道严大人看不出这里是一处相当舒适的雅房吗?」
严清郎怎么可能看不出这儿是间房,敢情这家伙是故意要耍弄他,瞧他回答这什么话!简直将他当白痴一样!
「我想我们没什么话好谈了……」他推开蔺舆风,便想下榻离去。
可惜还来不及下榻,蔺舆风旋即抬起手将严清郎压回软榻上,「不……我们还有许多话要谈呢!像是……今午发生的事。」
严清郎本想再行推开蔺舆风,可是当他听到他的话时,又停了下来,索性躺回柔软的榻上反问说:「你是说有人故意来找麻烦的那件事吗?」
「是呀!我的属下公私不分,刁扰了严大人的清静,我自是惩治了他一番,还希望严大人别见怪那孩子的任性行为。」蔺舆风边说边观察严清郎的神色,想藉由这番交谈看出点端倪。
因为眼前这名严清郎,总让他感觉很不对劲,一向自尊心高的他,怎么可能容许自己做这等低下的差事,甚至持续了十来日,这挺叫他感到意外的,所以他才让尧风将他带到这儿来,却没料到他竟然睡得如此毫无防备,令他更是生疑了。
「然后呢?」严清郎颇不以为意地闭上双眸地说道。
「为了补偿严大人你,我决定安排您到我的身边做事,就如同尧风一样,如何呢?」蔺舆风边说边坐直身躯,抬手掀开床幔,好让严清郎可以看见站立在门旁的尧风。
闻言,严清郎不由得睁开双眸,看向一如往常般面无表情的尧风。
他轻扯起一抹笑容,不知是真笑抑或是假笑,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真的很开心,没想到等不到几日,机会便主动送上门来,他能不感到开心吗?
若能在蔺舆风身旁做事,他便能自由的在千风楼内来往,熟悉地形后,要逃出去也不是这么难了,当然,最首要的是,他得想办法把这副沉重的枷锁解开才行!
「严大人……不,我该叫你一声清郎才是,因为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我蔺舆风身旁的一条狗,大人这两字,怎么配得起你呢?」蔺舆风可没放过严清郎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知怎么的,他出口便开始讽刺起他来,是怒吧?怒他竟露出这般惑人的神情,敢情他又想耍什么诡计了,他得小心提防才是!
严清郎没有回应,更该说他又恢复了以往冷淡的神态,不发一语地看着蔺舆风,彷佛在诉说他种种行为在他眼底,不过像是个爱耍脾气的小娃儿一样。
而严清郎的态度,也确实让蔺舆风越发愤怒,可是他没有表现出来,仅是牵起唇角,柔笑地抚着严清郎红肿的唇角说:「小心了清郎……我可是很严格的主子喔!」
严清郎的回应是低垂下眼眸,连看也不看蔺舆风一眼,摆明了不想理会他。
见状,蔺舆风也不想自讨没趣,站直身躯地走至门前道:「从今以后你们就住这儿吧!」他转过头看向尧风。「看好他!」
尧风随即朝蔺舆风一颔首,「是!楼主。」
蔺舆风满意的轻点头,回头看向严清郎,他仍是维持着方才的坐姿,一动也不动,也不望他一眼,令他心头没由来的又是一把火,冷哼一声地推门离去。
突如其来的宁静,让坐落于床榻上的严清郎,不由得松下紧绷的情绪,似是懊恼般地捂住额头。
该死的!这阵子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老是做些莫名其妙的怪梦?每夜都被梦境中那声声呼唤纠缠也就算了,为什么刚才竟然会梦见蔺舆风和冷月?梦中的那句话和约定又说明了些什么?他想不透,头疼得直想甩开这一切。
尧风抬手轻阖上门扉,转过身,就见严清郎手捂着脸,一副难受至极的模样,不由得开口问道:「你无恙否?」
「别管我!」严清郎难得失了冷静地低吼一声,拉起铁炼便侧身躺回软榻上。
闻言,尧风不再多言地看了严清郎好一会儿,才卸下腰际的长剑,跟着躺在房内唯一能供人歇息的软榻上。
严清郎警觉地绷紧身躯,过了好一会儿,发现尧风躺在他身后便再无动作,这才闭上眼眸继续思考方才的问题。
撇开梦境不说,蔺舆风会将他从落院的下房带到这里就是一大问题,他想做些什么?又察觉到什么?为什么会忽然问起那件无关紧要的事?
他并非真正的严清郎,但是却与这具身躯的主人拥有同样的名字,这背后的原由他并不了解,也不知晓倘若被蔺舆风或是这里的某些人得知,他不过是一个已死的人,只是魂魄恰巧进了这具与他同名同姓的身体里,他将会被如何看待?
尤其是这个身躯的主人身份特别,蔺舆风又这般敌视他,目前更是朝廷所缉捕的要犯,倘若他的言行举止不谨慎些,不必等到朝廷来抓他了,这儿的每一个人都恨不得他死。
不想死……还不想这么简单的死去,就算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他也不想放弃活下去的机会,这是……将死的那天,他不断在内心呐喊的话语。
严清郎握紧双拳,彷佛忆起了那日火焰焚身的痛楚,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绝望的滋味,所以他必须小心,绝对不能让蔺舆风看出任何端倪!
他睁开双眸,不发一语地看着在黑暗中,依旧明显突兀的银铁炼,丝毫没有察觉身后的尧风,正以着令人费解的眼神凝视他。


夜,静得寥无人声,风不刮、叶不落,丝毫感觉不到任何风息,四周亦昏暗得教人看不清任何事物。
就在此时,一声破碎声响,划破了此刻宁静气氛,酒气伴随着散发在空气中的莲香,一同染上站立于亭内的男子衣摆。
他瞟了眼脚边破碎的瓷片,弯身随意拍抚了下被沾湿的衣摆,旋即走至亭内的桌前,重新点燃灭了许久的烛火。
摇曳的烛光瞬间照亮昏暗的凉亭,四周的景象也清明了起来,仔细一看,这儿竟是一座湖中亭!放眼望去,尽是一片雪白浮莲,莫怪一呼一吸之间,总闻得到那股清淡的莲香。
另一名坐落于亭内的白袍男子,似是不满地抬手一挥,熄灭黑衣男子方点燃的烛火。
见状,男子也没说些什么,仅是摆放下被铁锁铐牢的双手,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他在想,想眼前这个人为何带他到此处,本以为自昨夜后,他会对自己百般刁难,没想到竟只是带他来这儿看他喝一整日的闷酒,真教他意外!
但是……故意在他面前喝个大醉,就不怕他趁机挟持他,好拿到钥匙摆脱这副枷锁离开这里吗?
思及此,严清郎开始打量坐在栏旁的蔺舆风。
蔺舆风似乎感觉到严清郎打量的眼光,斜过头朝他微微一笑,「怎么?看了我一整日,难道还没看够吗?还是……你在打什么主意呢?」
「看来你还挺清醒的。」严清郎在内心冷哼了声,立即打消想藉机在他身上搜出钥匙的想法,漠然地讽刺道。
「有你在身旁,不小心点可不行。」蔺舆风呵呵地轻笑出声,身形甚是不稳地摇晃了下,才站直身躯地走至严清郎面前说道。
「你大可让其它人陪你,又何必拉我出来,还得悬着一颗心处处提防我。」严清郎动也不动的看着蔺舆风走过来,冷淡地回道。
蔺舆风忽然抓住严清郎的手臂,欺身上前地将他压在身后的柱子上,吐着热息说:「别忘了清郎……我要你死,比拈死一只蝼蚁还要简单,我又何必提防你?更何况,你现在可是我的属下,一只可有可无的棋子,你唯一的价值就是供我观赏玩弄,除此之外,你根本毫无用处!」他抬起手,轻抚上严清郎唇角那已然转紫的肿胀处,又说:「真不明白……为什么冷月会喜欢上你这种人……」
严清郎倏地皱紧眉头,扑鼻而来的浓厚酒气,让他肯定了眼前的蔺舆风是真的醉了,也难怪,从晌午喝到现在,不醉也难,至于他那声声威胁的话,就当作他是在发酒疯吧!「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赶快放开我。」他冷道。
蔺舆风却连动也不动,反将严清郎压在柱旁搂得死紧。
见状,严清郎索性直接将人推开,谁知,蔺舆风却死抓着他的手臂不肯放松,让他走也走不得。
「为什么……这个世上有这么多傻子,谁也不爱,偏偏爱上像你这样的人?甚至……欲闯入千风楼想救你,我看了一整日……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至今……还是无法明白……」蔺舆风迷惘地看着毫无表情可言的严清郎,彷佛在等待眼前这名俊逸的男人给予他一个答案。
闻言,严清郎不由得愣了下,有人企图闯入千风楼救他?是冷月吗?不可能,倘若是冷月,蔺舆风早就将自己交出去了,那会是谁?
一股冰冷的触感忽然抚上他的脸庞,让他瞬间回过神地看向眼前靠得极近的脸孔。
「你不必费神猜想那人是谁,你是见不着她了。」蔺舆风呵笑地抚着严清郎俊逸的脸庞说道。
「你认为我会在乎吗?」严清郎冷笑了下,对他而言,来救他的人是死是活都不关他的事,他要走,就会靠自己的力量离开这儿,无须藉由他人之手!
蔺舆风也笑了,凑上前与严清郎的脸孔贴得极近地轻说:「清郎果真冷情呀……」
语罢。他倏地吻上严清郎淤青的唇角,双手紧紧地压制住他欲抵抗的手。
「蔺……」严清郎既错愕又愤怒地别开脸,本想出言警告,却反被蔺舆风凑上来的唇堵回嘴里。
混帐!他见双手被制,也不急着想从蔺舆风的箝制中挣脱,反而抬膝用力一顶,压制在身上的人立刻闷哼一声地退开好几步,痛苦似的捂住腹部。
蔺舆风还没缓过一口气,严清郎立刻走上前,怒火难平地一把将他揪起,恶狠狠地在他戴着面具的脸孔上揍了一拳。
「还没醉死就自己走回去,少在这里胡乱发酒疯!」严清郎敛下怒气,忿忿地甩下被打偏脸的蔺舆风,转身就走。
蔺舆风呵笑地捂住露在面具外的白皙脸颊,丝毫没有自地上爬起身的打算,仅是瘫坐在原地朝走远了的严清郎喊说:「严清郎……原来你也会发怒呀!我以为你根本不在乎任何事情呢!呵呵呵……」
疯子!严清郎压根儿不想理会蔺舆风讽刺般的话语,加快脚步地走入长廊,欲甩开后头那声声令人生厌的呵笑声。
回到房内,他不由得大力甩上门扉,恼怒地走到床旁坐下。明知道蔺舆风是故意吻他,好藉此激怒讽刺他一番,而他怎么也不该对他此番举动有所反应,偏偏……就是无法抑止忽然高涨的怒火揍了他一拳,这下可好了,那家伙不晓得又会以什么方法来刁难、激恼他了。
就在这时,门扉忽然被推开,令坐落于榻上的严清郎防备地站起身,待他看清走入内的人时,才又坐回榻上。
难得主动开口询问与他相处近乎半个月的尧风道。「去哪儿了?」
正准备卸下沾染上尘沙的披风的尧风,不由得顿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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