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无双- 第10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十月一过,宫里便忙了起来,不但是为新年做准备,更是为了皇上的寿辰。正月廿一是皇上的生辰,皇上不喜铺张,因此往年多是宫中家宴,极少隆重庆贺,但是明年却是皇上的五十大寿,必须大办,举国同贺。

    宫里忙,朝中也忙,礼部和户部忙于寿辰那几日的事务,其他官员则忙于贺礼。就是无双这边,江夫子也提醒她准备贺礼。无双身份尊贵,即便受邀出席一些寿宴也不必亲自送礼,自有下人打理,可如今要做寿的是皇上,有多少人盯着,她不得不慎重。

    无双平日里不曾关心这等小事,因此对贺礼很是头疼。

    江夫子不正经地说道:“江某以为皇上人老心不老,殿下可以送上逍遥客的《十八艳》,妙处无限啊。江某正好有一套珍藏版,殿下若是需要,可低价卖与殿下。”

    逍遥客是谁?他是个画师,不但是个出名的画师,还是个神秘的画师,喜在花街柳巷作画,因为他画的是春宫图,《十八艳》正是他的经典之作,画的是十八个绝色女子的艳事,在坊间极富盛名,已经绝版。

    无双淡淡道:“这书萦纡殿有几套。”

    意思是江夫子你不必极力推荐你的仿品了。是的,江夫子好仿画,他极懒惰,不愿伤神创作,便仿别人的画,仿得真假难辨,也算是他的厉害之处。

    田园提议道:“珠宝玉器是否妥当?”

    “他是皇上,天底下珍贵的宝贝大抵都在他的宝库里,还有什么珍宝能让他稀罕?”江夫子不赞同。

    燕宵插嘴道:“你不如就学了那望江楼的展眉姑娘,也给皇上跳上一段剑舞,皇上保准开心。”

    无双也不看他,只道:“琥珀!”

    “是,阿姐!”琥珀笑道。

    “哎哟!你又打我!为什么打我,我说的难道不对吗?”燕宵不服。

    江夫子幸灾乐祸:“你将燕王的颜面往哪搁?那寿宴上文武百官皆在,还有别国的使者,你让堂堂燕王跳舞给这些人看,不是白白降了身份!”

    “不过,”江夫子看向无双,笑道:“撇去这一点不说,那倒是个好主意!”

    “你看,江夫子也这么说!”燕宵叫道,惹得琥珀又给他一拳。琥珀揍他不用内力,他只受些皮肉伤,不妨事。

    江夫子看到燕宵红红的鼻头,不禁失笑,被无双冷冷地扫了一眼,立即止住,一本正经道:“说到那位展眉姑娘,近来外面传言纷纷,司尚书家的小公子将一个青楼女子带回了尚书府,气得司尚书将他与那女子扫地出门,那女子不正是那日跳剑舞的展眉姑娘么。”

    “司扬的胆子越发见长。”无双挑眉。

    “可不是么?竟然就开了窍学会了爱美人不爱江山,跟他家老爷子作对起来。”江夫子笑道。

    “他不就是个纨绔子弟么,哪来的江山?”燕宵不解。

    江夫子有些无奈:“只是比作的说法,这‘江山’指的是仕途与家业之类,小公子,你需要重新学过。”

    无双颔首道:“那就劳烦夫子了。”

    “什么?”江夫子与燕宵同时叫道。

    江夫子很不忿,他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为何要将这难缠的小鬼交给他?燕宵很不满,他最讨厌读书,满口“之乎者也”,条条是大道理,甚为枯燥,他好不容易捱过那几年,为何要再学?

    这时吴嬷嬷端着茶点进来了,无双已经常住燕王府,便将吴嬷嬷与莺歌接了过来。她笑着说道:“依老奴看,珠宝玉器都是假的,心意才是真的,再珍贵的珠宝也比不上公主亲手缝制的一件衣裳。”

    吴嬷嬷此话一出,众人皆默。吴嬷嬷所言甚是,可让无双那拿刀拿剑的手去拿绣花针,实在不易。众人皆看向无双,等待她的决定。

    “试试罢。”无双淡声说道。

    众人闻言皆惊,只有吴嬷嬷笑得慈爱。

    “公子可是有烦心事?”展眉轻声问道。

    “我当然烦!就因为你,我被爷爷逐出家门,只能窝在这个别院里。”司扬没好气地说道,“快要过年了,难道我今年只能呆在别院里孤零零地吃年夜饭?”

    展眉面露愧疚,低声道:“都是奴家的错,是奴家连累了公子,奴家心里有愧。”

    “有愧你能搬走吗?”司小公子依旧坦率直接。

    展眉双目含泪,楚楚可怜:“公子,奴家也是没办法,只能仰仗公子庇护。”

    这里虽然是别院,却与尚书府是相连的,司扬没摸清楚构造,自然不知,更不知他那尚书祖父因为不放心还特地派了护卫来。

    司扬最见不得女子流泪,只得哄道:“你别哭啊,我又没赶你走,你爱呆着就呆着,呆到没人追杀你再走就是了。”可惜司小公子哄人也哄得如此笨拙。

    展眉擦干眼泪,不忘关心道:“公子要不再与尚书大人商量商量,让老夫人求求情?”

    “我试过了,可是爷爷近来正忙着皇上寿辰的事,我压根就见不着他的面,奶奶也叫我不要打扰爷爷,他回府之后还烦心寿礼之事呢。”司扬有些丧气,随即说道:“哎,展眉姑娘,你说送什么寿礼好呢?”

    展眉双目一亮,却慢吞吞地说道:“皇上的寿礼最难送了,要出彩,却不能太贵重,名家书画难得,金银珠宝太俗,难选得很。”

    “就是难选才麻烦。”司扬叹道。

    “要不选几个歌姬舞姬准备一场歌舞?这可是有过先例的。”展眉提道。

    的确如此,皇上或太后生辰,各大臣会让家中年轻的女子准备节目,或抚琴或吹箫或唱曲或跳舞,以期被皇上或皇家贵族子弟看上,缔结良缘。

    “这个主意倒是新颖,可皇宫里的舞姬多的是,到底找什么样的舞姬才能出彩?”司扬有些发愁。

    展眉笑道:“公子怎么不转头瞧瞧奴家?”

    司扬转头看她,惊道:“你?”

    “奴家的剑舞全京城都没人比得上。”展眉傲然。

    司扬却皱眉道:“你还敢跳?你还想在皇上面前模仿燕王,不要命了?”

    展眉嗔道:“公子说的哪里话,奴家难道只能模仿燕王不成?那是在望江楼为了吸引客人不得不为之,奴家可另作打扮,并非非男装不可。”

    “真的?”司扬狐疑。

    展眉失笑:“真的。”

    “那好,我去问问爷爷。”司扬双目发亮,说罢就走。

    “爷爷!爷爷!”还真是凑巧,司扬远远就瞧见司尚书的轿子在家门口停下。

    司继元止步一看,原来是自家的孙子,皱了皱眉,终是不忍心不管,待他走到跟前便问:“可是将那女人赶走了?”

    “没有。”司扬老实地回答。

    司尚书顿时气结:“我早就说过,你一日不将那女子赶走,就一日不许进家门!”

    司扬赔笑道:“爷爷,您别生气,孙儿这回是有要事找您呢。”

    司尚书自然不信这个傻气孙子能有什么要事,当即怒道:“别找借口了,只要你不将那女人赶走,就别想我松口!”

    见爷爷甩袖欲走,司扬连忙上前抓住他的衣袖,急道:“爷爷,真的是要事,关于皇上寿辰的,您好歹听我说了再赶我走呀。”

    司尚书闻言一怔,随即问道:“可是真的?”

    “真的真的。”司扬连连点头。

    司尚书顿了顿,终于松口:“随我去书房!”

    “是。”司扬高兴应道。

    “说罢,到底何事?”一进书房,司尚书便开口问道。

    司扬闻言便知爷爷并未信他,苦着脸道:“真的是为皇上寿辰之事!”

    “不是缺银子花了?”司尚书显然不信。

    “不是。”

    “不是又惹祸了?”司尚书又问。

    “不是。”司扬怒了:“爷爷您既然不相信我为何还要让我进来?”

    “我那是怕你乱嚷嚷,皇上的事能是你能乱嚷嚷的吗?”司尚书更怒。

    司扬顿时没了气势,小声道:“我是真的有要事要说。”

    “那说罢。”司尚书安心地坐下。

    “啊?”司扬已经糊涂了,“说什么?”

    “不是说关于皇上寿辰的事?”司尚书提醒。

    “是啊。”司扬恍然,“爷爷,您的寿礼准备好了么?”

    “尚未选好,问这个做什么?”司尚书不解。

    “还有一个多月便到皇上寿辰了,怎么还没选好?”司扬明知故问。

    “你以为想送什么就送什么?要仔细斟酌才是。”司尚书叹道。

    司扬点点头,将展眉说的那句话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皇上的寿礼最难送了,要出彩,却不能太贵重,名家书画难得,金银珠宝太俗,难选得很。”

    司尚书有些惊讶:“几日不见,你倒是懂事了。”

    “嘿嘿,那当然。”司扬有些得意,“孙儿今日来找您就是来帮您解决寿礼之事的。”

    “口气不小。”司尚书嘲道。

    “爷爷,咱们要不选几个歌姬舞姬准备一场歌舞罢,这可是有过先例的。”司扬一脸期待。

    “都这个时候了,再排练歌舞已经来不及了,到哪儿去找现成的?”司尚书问道。

    “爷爷您忘了,孙儿那里就有现成的。”司扬得意道。

    司尚书见状怒道:“她是什么人你清楚么,将那来历不明的女人带进宫,若是出了事,咱们全家可是要掉脑袋的,我宁愿伤神也不要就这现成的!”

    “爷爷您息怒!”司扬忙道,“孙儿这不是提上一提吗,您若是有意便派人去望江楼查查她的底细,她是望江楼出来的姑娘,您若是无意就算了,何必生气?孙儿这也是想为您解忧嘛。”司小公子难得聪慧了一回。

    司尚书闻言面色稍缓,顿了片刻才道:“也好,我先让人查上一查,看她到底有何过人之处,竟让你大了胆子违逆我!”

    “呵呵……”司扬笑得勉强。

    “公主,您要这般下针。”吴嬷嬷耐心地教导。

    无双点头,照着吴嬷嬷教的法子,却仍是扎到了手指,好在左手戴了手套,针刺不进去,可右手手指却扎了几个针眼。无双抿紧了薄唇,沉思许久,再未动作。

    “本公子就说她不行了,她那双手是杀人用的,沾满鲜血,哪是姑娘家的手啊!”燕宵少年嘴又犯贝戋了。

    可惜他也只能图一会儿的爽快,琥珀的拳头立即向他挥去。燕宵少年越来越耐打了,被揍完之后还能精神抖擞地揉揉伤处,问道:“她跟你谁的武工力更厉害?”

    其实琥珀练武是真正的心无旁骛,是以虽然学得晚,武工力却与无双相当,甚至还要厉害些,但在琥珀心中无双是最强大的人,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说道:“阿姐厉害!”

    燕宵少年心中顿时警惕,琥珀的武工力他见识过,虽然没有用在他身上,但的确厉害得惊人,无双若是比琥珀还厉害,那得到什么境界呀!燕宵暗自警告自己,以后还是不要得罪无双的好,免得给她理由对自己痛下杀手。

    无双自然不管那二人的动作,将吴嬷嬷的样品仔细看了几遍,记住针路,绣花针换至左手,下针飞快。燕宵与琥珀皆面露惊诧,转瞬之间便化腐朽为神奇了么?

    “啪!”

    芙蓉捂着脸趴在床上,细声哭泣。

    “你别以为朕不知道,鲜于皇后是朕的正妃,更曾是皇后,一向贤惠温婉,怎会害你,定是你自己造的孽,往她头上泼脏水,别以为你生了皇子就能在后宫兴风作浪,朕告诉你,妄想!”梁荆怒发冲冠。

    “皇上,皇上您错怪娘娘了,娘娘还在月中,未能下床,怎会兴风作浪?请皇上明察呀。”锦绣跪地哭道。

    “朕不信!”梁荆双目暴睁,似要吃人,他一把将芙蓉拽下床,一路拖到摇篮前,恶狠狠地说道:“你自己看看皇儿,你竟然忍心害他,简直是心如蛇蝎!”

    “请皇上息怒,娘娘还在月中,身子虚弱,经不得这般折腾啊!皇上,小皇子是娘娘的亲儿,娘娘怎会害他,您错怪娘娘了!娘娘,您快跟皇上解释呀,您哭得眼睛都快瞎了,您告诉皇上呀。”锦绣哭喊道。

    梁荆冷哼:“反正她还有一个儿子,牺牲一个又算什么,你们大燕女人心肠歹毒,连亲子都不留情!”

    “皇上!”芙蓉突然抬头看他,双目含恨,泣道:“两个皇儿皆是臣妾含辛茹苦怀胎十月所生,因是双生子,臣妾分娩之时差点丧命,他们是臣妾的心头肉啊!臣妾在这皇宫里孤苦无依,只有这两个皇儿是臣妾最亲的人,退一万步讲,他们更是臣妾的保命符,臣妾怎会害他们!西宫娘娘派人将两个皇儿接走,臣妾拼了命也无法阻止,如今皇儿回来了,却都中了毒,早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